命中注定的吸血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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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咬伤不一定是坏事,因为我得以休息,因此伤口愈合也不全是个好兆头:随着时间推移,欧利蒂斯第一轮阶段性考试已近在咫尺。 似乎考试是莘莘学子过不去的坎,上课打瞌睡的我,与术业有专攻的玛格丽莎,这时候就该临时抱佛脚了,纷纷向真·大学霸特蕾西求助。 三个人凑在图书馆学(补)习(课),但是对于哲学课,即使是特蕾西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看不懂啊!什么循环往复辩证发展……”特蕾西的眼睛变成了两个大蚊香,“这种题纯纯折磨人,估计也只有教的人知道怎么做!” 说着少女的目光突然就落到了我身上:“风纪委员,嘿嘿……” 于是,被推选出来的勇士,也就是我,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去了办公室找逆刃之鞭求答疑————结果他居然不在! 真是……太好了!我佯装遗憾实则高兴地对同桌们回复了此消息,三个人认命地在图书馆查资料,试图自学成才。 “风纪委员……”学霸特蕾西眼神幽幽地看向我,“我不知道夜间班的图书馆有没有我们要的书,但是我知道,普通科的图书馆没有。” “我懂了。”我心累地开始收拾复习资料,“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记得在门禁前回宿舍啊。” 脖子上的咬伤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也没有什么“再次踏入案发现场而隐隐作痛”的玄学,只不过我刚一开灯,就猝不及防发现里面有人,准确地说是血族。 约瑟夫正站在书架前,由于突然间的亮光而微眯起了眼睛。 属于血族的猩红双目捕捉锁定了我,是那种位高者特有的阴冷傲慢。 怎么偏偏碰到了他?我自知他看到我可不会有好心情,本来也是趁着夜间班的学生还没到起床时间……算了,我又不是不能来,泰然处之吧。 这么想着,我还算安之若素地对他点头: “日安,德拉索恩斯同学。” 就在我以为可以相安无事、擦肩而过之际,本该会无视我的约瑟夫冷笑一声: “原来你挺乐意啊。” 我脚步一滞,下意识地看向他冷俊的面庞: “嗯?” 然后他肯正视我了,准确地说,他是在用猩红的目光从我侧颈上剜过: “我有点意外,毕竟,若是人类的风纪委员知道保护自己,或者起码地说,假如她并不乐意被当作‘食物’,就不会再独自踏进曾经用作‘餐厅’的地方了。” 接着,约瑟夫讲起了夜间班对诺顿的处分,讲到其受罚的原因,他轻描淡写;话题一转到我这个“造成一切的人”呢,他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让我舒服————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种方式!他约瑟夫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我故意羊入虎口————跟受害者有罪论一样! 我瞪回去:“首先,我有来这里的权利,其次,风纪委员的职责,是叫同类管好自己,而不是挖苦并没有违反规则的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约瑟夫两个风纪委员,现在估计是彻底结下了梁子,或者说是相看两厌! 对于我的话,约瑟夫的回答是沉着脸转身就走。 走了正好!白瞎那张漂亮的脸! 我气呼呼地继续往放哲学类书籍的地方走,一路上越想越膈应:我又没得罪他,凭什么看我不顺眼?因为我是人类?那他还来这欧利蒂斯!就算是家族要求,他约瑟夫干嘛把气撒在我身上!我看他就是不敢惹家族所以挑软柿子捏…… 正是这种越想越气的思考,要我没留神路况,拐进书架深处时,差一点就踢到了人。 怎么有人坐在地上————还倚着书架睡觉————这人怎么是杰克?! 我猝不及防险些平地摔,堪堪扶着书架才站稳,这时杰克被惊动抬起头: “啊,风纪小姐,很抱歉吓到你了。” 他的眼里还存有慵懒的倦意,几片破碎的玫瑰花瓣散落在身上,更添些许少年的朦胧气氛。 经历了刚刚约瑟夫的态度,面对杰克的反差感叫我有点受宠若惊:“不不不是,我没看路,打扰你了。” 杰克轻轻弹开了身上的花瓣,起身对我微笑:“明明是我要好好感谢风纪小姐叫醒了我————是来看书的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告诉他自己来查一些哲学相关的资料,杰克轻车熟路地伸手到书架最顶层。 好吧,确实需要帮助才行。 而且,得知我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哲学考试而忧心忡忡后,他很绅士地表示,哲学于他还算是“较为擅长的科目”。 “西罗马帝国崩溃后,基督教成为西欧‘不可侵犯’的绝对意识形态,哲学成为‘神学的婢女’,被基督教信仰的浓重阴影所笼罩…… 所以我们就在桌子前相对落座了,杰克是真的又温柔又热情,不仅帮我找书,还体贴地对我不懂的知识点逐一讲解……明明都是同样的东西,听这个英俊亲和、知书达礼的少年讲,跟在逆刃之鞭冷血无情的课堂上完全不一样!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玫瑰香,靠得近后,我在专注倾听的同时也能心旷神怡;他的声音也悦耳如同乐器,兼有少年的清冽与男人的磁性,更别提他深邃清俊的样貌了————由此,我不禁想到了方才的约瑟夫:即使颜值气质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可是性格足足能叫我拉踩上一百遍! 不过杰克也的确不是十全十美,他嗜睡是真的嗜睡(比如居然能在图书馆靠着书架睡着),对此,杰克非常坦然地打呵欠: “相信风纪小姐能理解,对于我睡眠总是不够的。” “嗯……这种题要这么考虑吗?”我看了看资料,没得到回应就抬起头,发现他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晚上还有课呢,副班长同学。”我自然理解睡眠不足的苦,所以不忍心叫醒杰克,就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资料,给他留了言便关灯离开图书馆。 趁着夜巡时间还没到,我赶回宿舍,给特蕾西与玛格丽莎讲了杰克教给我的内容。 “哇他好厉害!”两个女生听得变成星星眼,一脸憧憬并且疑惑之,“理事长为什么不准我们接触这么优秀的同学呢?” 我立马警惕起来:“这是因为作息时间相反,彼此接触会影响到大家休息呀!” “对噢对噢,你大晚上还要巡逻,确实太不容易了。” 眼见将两人的疑惑成功打消掉,我连忙掐着点跑出宿舍,开始了今夜的夜巡。 前段时间由于养伤,这活计都交给老师了,现在他不在我自然得一个人包揽,想起上次自己出师不利,独自夜巡一来就被吸血————这次一定要提起十二分警惕!吃一事还不长一智吗! 然而在余光瞄到一个黑影扑过来时,我还是吓得魂都飞了:不是吧又来?我真的很好吃吗?! 老师的教导还是有点用的,我这回反应力快了点,而且月光叫我不至于抓瞎,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能逃脱被擒制扑倒的命运:我长进了,然而这个吸血鬼也比上次的诺顿厉害。 但是我还没有到彻底凉凉的一步,由于被逆之鞭骂过,所以这次,我即便被按倒也还知道保护要害,因此我还能挣扎挣扎——— 卧槽! 这个袭击我的家伙,一身逆刃之鞭的黑衣,脖子上系着散落的面罩,头戴阔沿帽:他他他他是老师?! 我直接懵了,眼前男人的脸没了遮挡,猩红的眼睛与狰狞的獠牙明晃晃地彰显着种族,一瞬间,那些关于阿尤索老师的言论在我脑子里炸开: “白化病”、“阴森森的跟鬼一样”、“总是捂得严丝合缝”……还有训练时他能比我自己都先发现伤口……可老师是吸血鬼猎人啊!这,这也…… 因为这种冲击造成的迟疑,要我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时机,吸血鬼就要咬穿我脖子———— “砰”的一声,闷响千钧一发之际炸开。 我身上的吸血鬼身躯一顿,然后骤然脱了力,沉重地滚落到一边。 他让出了我的被遮挡的视野,明晃晃的月亮下,两个矫健的身影从树木的遮挡中走出来,其中一个举着手枪,rou眼可见的烟雾正从对过来的枪口升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比思想先动一步站起来,此刻另一个持刀的身影已经直扑过来———— “让开!” 眼前寒光一闪,那个持刀的人瞬间绕过我,利刃抵上了阿尤索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终究压抑不住嗜血本性了吗?!” “你们是谁?!”我终于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面对不速之客不敢再轻举妄动。 持枪的女生放下枪:“逆刃之鞭前辈,该不说,果真本性难移么?” 前辈?那他们是血猎? “本性难移”这种话吓得我以为他们是来杀老师,结果女生话音刚落,按倒逆刃之鞭的男生就收了匕首,维持着压制的姿势,从背包里取出一袋子深色的液体。 “喝完你最好能解释清楚。” 吞咽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那液体显而易见是血了。 男生也松开了老师,回头对女生说:“好了,估计我们得把他先弄到医务室去。” 语毕又看向我:“风纪委员是吗?带路,你老师受伤不算轻。” “……所以我觉得,真的没必要跑这一趟。”逆刃之鞭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被两人扒下了外衣,看见我被衬衣上大片血迹吓得惊呼,而一脸“看吧果然会吓到人”地对两个神秘人说。 “你确定愈合了?”被叫做“奈布”的男生狐疑地打量他身上的血迹,最后停留在其血迹斑斑的脸上。 逆刃之鞭无奈地看向我和那个叫“玛尔塔”的女生:“你要确认也行,先叫女生们回避吧。” 奈布将方才的背包丢给他:“你能保证不会失控就行,这段时间的口粮。” 等老师简单清理了身上的血迹,我终于有空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奈布·萨贝达,玛尔塔·贝坦菲尔,血猎协会的新生代猎人搭档,一个近战一个远程,被派到欧利蒂斯协助前辈逆刃之鞭。 凯文·阿尤索,血猎协会现存资质最老的猎人,代号“逆刃之鞭”。血猎协会由古代的教会发展而来,而他就是在那个时代对教会宣誓效忠的血族(也就是说,他对血族是妥妥的叛徒……)。 “我发现学园附近有形迹可疑的血族,担心危害学园而前去侦查,寻到踪迹后,发现他伤害路人而与其交战,对方居然……我敢说他不是过于强……” 奈布打断老师的回忆:“但你受伤严重,甚至到了失控、袭击风纪委员的程度————还好没影响普通学生,所以那家伙怎么回事?” 逆刃之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面罩后,我头一次看见他也有这么人性化的神情: “他也遮掩了面容,就在我占了上峰,要揭开他真面目时……” 那个吸血鬼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冲击到了逆刃之鞭内心最深处。 最脆弱的往事猝不及防被复现,饶是再冷静的逆刃之鞭也无法不分神,让对面偷袭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