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公主

    葛慧珍笑着问魏哲扬：“小魏你长得这么帅，平时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表白吧？”

    “是有一些，但我都没感觉，所以也从不和她们深入接触。”

    “都没感觉？那你眼光蛮高哦？”

    魏哲扬表情腼腆，装得跟真的一样，金美娜暗地努嘴，旁观魏小公子演技大赏，“原本我没觉得高，遇到娜娜后，我才知道，可能确实有点高。”

    葛慧珍展颜，这话她爱听。

    “听囡囡说你mama是做小生意的，具体卖什么？”

    魏哲扬提前和金美娜对过口供，美娜给他的设定是，父亲国企财务小领导，mama是开药店的小老板，而他是某医药公司年轻有为的销售经理。

    围绕这个设定，他主动将话题延展开来，老人爱听什么，他就往自己脸上贴怎样的金，虚构出一个学生时刻苦努力、工作后拼搏上进、生活中与人为善的人设，同真实的他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你爸妈知道娜娜吗？”葛慧珍颇为关心地问。

    金美娜低头刨饭，只露一个黑黝黝的脑袋瓜给他，他心中无奈一笑，说了今天第不知道多少个谎，“跟他们说过，他们都很高兴，我想着时机成熟，让他们见见她。”

    “囡囡年纪小，见家长是不急。”葛慧珍不动声色地切入要害，“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你们年纪都小，还没定型呢，平时交往一定要注意分寸，互相尊重，相互体谅。小魏，你明白外婆的意思吧？”

    魏哲扬出于心虚，只能一个劲儿点头却一言不发，葛慧珍误以为是老实巴交，堪堪及格的打分略有上涨。

    饭毕，魏哲扬主动提出洗碗，被葛慧珍拒绝，“家里厨房那么小，你这大高个，进去都转不开身，你去和金美娜看会电视吧。”

    看电视……魏哲扬好久没体验过如此朴素的饭后娱乐了，刚被葛慧珍敲打过，他不敢有任何不轨的动作，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肩背平直。

    美娜靠在他身上，玩了会他修长的手指，又挠了挠他的掌心，偏头看他，只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视线好专注地看着电视里因分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打死她也不相信他会喜欢看这种狗血连续剧。

    她看了看厨房，估摸着葛慧珍一时半会忙不完，突然玩心大起，趁魏哲扬没反应过来，一对禄山之爪，绕至男人极富弹性的前胸，迅速一揉，再按住那软中带硬的两点，不轻不重地一捏。

    魏哲扬感觉一阵酥麻的电流自胸前蔓延至全身，瞬间破功，躬身蜷缩起来，耳根也染上绯色。

    金美娜还变本加厉地扑上去，往他耳朵里轻轻吹气。

    魏哲扬格开美娜，警告地看她一眼，美娜一点也不怕他，又看看厨房的方向，然后挑衅地将衣服撩起，露出一对被浅蓝色蕾丝文胸包裹的酥胸，文胸风格虽然少女，但它温柔包托举的这一对软乳可一点也不少女，肤如凝脂，形状圆润，一手难以掌握。

    魏哲扬道貌岸然的面具瞬间龟裂，伸手欲揉，美娜立刻放下衣摆，张嘴要喊“外婆”，被他飞快地捂住嘴，控诉地盯着。

    葛慧珍忙完出来，见二人坐在沙发上，你拍我一掌，我戳你一下，幼稚得要命，懒得理他们，在美娜身旁坐下，看了会电视，眼皮开始打架，头一点一点，然后不动了。

    美娜示意魏哲扬起身，准备扶外婆平躺下来，再给她盖一床棉被，被魏哲扬拦下。只见他一手绕至葛慧珍后颈，一手穿过老人的膝窝，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他用气声对美娜道：“外婆睡哪个房间，我抱她去床上睡，这样舒服一点。”

    从她出生，家里开始是三个女性，后来金俪去世，变成了两个，男性角色一直缺失，如今魏哲扬的出现，填补了这种空白，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令她一时有些动容。

    她走在前面，帮他推开葛慧珍的卧室门，铺开软被，紧接着，魏哲扬将老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美娜帮外婆脱掉鞋子和外套，盖好被子，在脖子处细心地掖了掖。

    金美娜无声地对他说：“谢谢。”

    不足十平的空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带床头柜的单人床、玻璃台面的书桌、实木三门大衣柜、五斗橱、组装的简易置物架……东西零零碎碎收纳在各处，多而不乱，最容易积灰的吊扇也一尘不染，足可见主人的勤劳整洁。

    两片窗帘用黄蓝格纹棉布手工缝制成，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块雪白的钩花蕾丝镂空桌布，素胎鹅颈花瓶里，斜插一枝仿真红梅，无声彰显着布置者朴素而雅致的审美，如同葛慧珍给魏哲扬的第一印象。

    他想，就是这样一位勤劳优雅的老妇人，养大了他的美娜，并且将她培养得如此可爱，这一瞬间，他对葛慧珍心生虔诚的感恩。

    见魏哲扬久久沉默，金美娜误以为他在嫌弃她家条件，闷闷不乐地坐回去。

    “怎么了？”他牵起美娜柔嫩的小手揉了揉。

    “你如果嫌弃我家就直说，我不会赖着你不放的。”

    “哟哟哟，还说不会赖着我不放，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他伸手欲捏美娜的嘴，美娜偏头避开，抱着膝弯，眼底漫起薄薄的水雾。

    魏哲扬见状，不敢再逗，连忙安抚，“我哪敢嫌弃你家啊，你愿意让我上你家，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金美娜破涕为笑：“真的？”

    魏哲扬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真的，其实我刚才是在想，外婆真厉害，即使条件不宽裕，也能养出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囡囡。”

    “就会说好听话哄我……”嘴上这样说着，眼神却像旭日初升映于水面，闪着粼粼波光。

    魏哲扬另一只手扭过她的腰，缓缓描摹那一弯深凹进去的弧度，金美娜依恋地将脸贴住他的肩，如此氛围缱绻，恰适合说情话。

    “是真的，我一点不觉得你家破，反而觉得它像一座城堡，因为公主都住在城堡里。囡囡，你就是我的公主。”

    听着魏哲扬的话，金美娜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飘，像在高浓度酒精里泡了一天一夜，醺醺然不知今夕何夕。她觉得魏哲扬真厉害，讲情话的技能比他的颜值更加出色。吃饭时他为了打造人设，对葛慧珍谎称对父母提过她，金美娜原本有点介意，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欠她一百块，明明只还了五十，对外却声称连本带利还完了。

    可他一说情话，再配上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她顿时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自然将那点微妙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