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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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这岁数的人去世,是喜丧。 葬礼持续一周,沈家的两位老人白天在外头回礼,晚上来看沈执。 沈执叫他们不叫外公外婆,也叫爷爷奶奶。大多时候沈执打了招呼就坐在地上拼玩具,沈一葶两口子在一边陪着说话,越颜也在一旁听着。 从沈执谈到公司发展,再从公司发展谈到越颜,自然而然又提到沈执。 “小颜,你和小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越颜正给沈执递积木块,她看向沈老先生,与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对视,不卑不亢,不闪躲不游移,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 她的目光直白清明,倒是沈老先生率先移开眼,看向沈执。“他今年也不小了,你阿姨又就他一个孩子。小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执这个样子你也从来没有嫌弃他,反倒从小就照顾他,陪着他长大。那天我跟他的医生聊了一下,他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最好的状态了,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准,你们抓紧结婚,生个孩子,这样以后也有个保障,我们这些老家伙百年之后也能闭上眼睛。” 越颜听到一半就继续给沈执递积木了,这几天旁敲侧击了几次她都没接茬,明天下葬后她和沈执先走了,按耐不住,竟然直接把话挑明了。 她等沈老先生说完,淡声道:“结婚随时都能结,生孩子的事就不考虑了。” “那怎么能行,没有孩子像什么话!”老太太凝眉道:“我们这种家族不像普通人家,由得不子女乱来!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是家族大事,你以为沈家历代繁荣是怎么来的?是随便努力十年二十年就能积累起来的?” 老太太也姓沈,是殿城沈家的长女,联姻嫁给了沈老爷子,殿城沈家长女嫁到怡城沈家算是低嫁,她一开口,沈老爷子也不说话了,默默听着。 “古代皇帝后宫三千,子嗣多到认都认不全,后来怎么样了,辉煌延续到今天了?”越颜反问。 她话音未落就听几道叱责声响起,有说她放肆的,有让她闭嘴的,还有质问她怎么说话的。 屋里就这么几个人,除了目光沉沉的老太太和沈执,剩下三个就差不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了。 越颜递给沈执最后一块积木,说:“沈执的病你们也不是不了解,与其生个百分之百遗传病的孩子,不如不生。想有个保障,去孤儿院领养,世界上不缺孩子,缺负责任的父母。” 她眼尾扫过沈一葶夫妻俩,俩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这话在这种古老腐臭的家族说出来,更久远一点都能拉她浸猪笼。现在也不遑多让,光是沈老爷子的骂声就让她耳朵嗡嗡的,更别提还有两个指责她不孝不悌的。 “我拼完了!” 嘈杂中,沈执举起榫卯结构的球体给越颜看,因为他的话,谩骂停滞了一瞬。 越颜旁若无人的拿起来打量,还笑着说:“不错,拼的真好。” 沈老爷子黑着脸,龙头拐杖敲了敲地,看向沈执说:“我们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呢,小执,你想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他长大了还能陪你一起玩。” 越颜嘴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跟沈执说话都得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来,也明知道沈执的情况不宜要孩子,可他还是说了,说的理直气壮。 沈执把球拿回来,转头看向爷爷。 “孩子有什么用?”他目光澄澈,面色平静:“能吃还是能玩?” 沈老先生张了张嘴,看向面面相觑的沈一葶夫妇,见她们俩比自己还惊讶悚然,瞪了她们一眼,硬着头皮道:“孩子不是吃的,也不能用来玩!” “那会来我们家吗?像沈甚一样要和颜颜玩?和我玩?” 沈老爷子点头:“是,你的孩子就是属于你的,当然要在你们家。等他长大了就会跟你玩了,他太小还不能和你玩,你得保护他。” 沈执摩挲着球面,不知抠了哪一块积木,轰的一声球体坍塌,露出一把沈执用积木做的刀。 这刀逼真锋利,刀刃薄而尖锐。 他把木刀拿在手里往地上扎,一下两下,直到木刀碎裂,他笑着说:“不可以,我杀了他。” 不是我会杀了他,也不是我要杀了他。 沈执说,我杀了他。 对上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饶是沈老爷子也打了个冷颤。 他看向老婆,目光惊疑不定。 他毫不怀疑沈执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是真的疯子,是个精神病。 没去送他们走,越颜没兴趣跟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虚与委蛇。 还生个孩子?不是他们生,他们养,小孩有病也不是他们照顾,他们遭罪。嘴皮一碰就让别人生个孩子,哪有脸说出口的呢? 越颜让他把小刀拆了,沈执三两下就把她看半天也找不到缝隙的东西拆的七零八落。 沈执把东西一扔,眼巴巴的看着她,安静又温顺,乖的不得了。哪有一点刚才阴恻恻的模样。 越颜看他一眼,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沈执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慢慢扁起嘴巴,捂着手要哭不哭的。 “疼不疼?”越颜问。 沈执点头,眼泪跟着落下来,大颗大颗,晶莹剔透。 “活该。谁让你拼这个了?危险物品要怎么样?” 沈执哽咽着说:“……要远离。” “收起来。”越颜踢了一脚积木,球体破碎,木头块满地都是。 沈执跪起来,拿着盒子一点点装。眼泪模糊视线,滴到积木上,他摸了一把眼睛,抽噎两声继续装。 他收拾玩具收拾的熟练,很快就装好放回原位。然后就凑到越颜身边,跨坐到越颜腿上,抱着她,眼泪全蹭到她脖子上。 越颜握起沈执故意塞进她手里的爪子,摸摸被打红了的地方,说:“你委屈什么?吓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委屈。” “我没吓人。”热烫烫的泪珠砸在越颜脖颈的肌肤上,一滴接一滴,不难猜出他现在多么难过。 “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就是没有吓人,就是没有!”沈执用头顶她,气的不行:“颜颜凶我,颜颜凶我!” “好,我不凶你。你说你没吓人,所以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越颜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沈执抽泣停滞一瞬,从她身上下来躺到一边去,只留给她一个悲伤的背影。 “你过来,好好说,我又没说你什么。”越颜拍拍他的脚踝,摸到冰凉的触感又拢到手心里给暖脚。 沈执踢了两下,没踢掉就随她去了,趴在沙发上不说话。 越颜叹气。 “抱歉了,抱歉了,宽容大度的沈执先生,我不该打你不该凶你,我知道错了,保证没有下一次……” 越颜拍拍他的背,真诚检讨,温声哄人。 哄了半晌,把他脚都捂热了,沈执才肯露出一只眼睛看她:“你还爱不爱我了。” “当然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也许会生气会失望,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爱你。” 沈执扑进她怀里,哭腔浓郁:“那我不乖了呢,颜颜也爱我吗?” “越来越坏怎么办,真的伤到别人怎么办?” “颜颜,你永远站在我这边,永远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