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此情倦(纯rou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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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穿过她的头发,梳理着其中的月光。可能青春的生命足够漫长,既可以花费时间饥渴着欲望,又可以浪费着欢爱的时间做这样的小事。 他既抚着她的头发,又让两人交合之处泉声不止,还逐渐清晰可闻地急切起来,逼迫她含得更紧切些。但也不算坏,随着那硬物所击之处不断变化,她再是埋怨,也多少能觉出些不同的滋味来,知道他想方设法满足她。 玉映扶着他的肩,动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抵不住那物擅自挺举入内,又徐徐而下,在她脆弱处轻轻捣动。 她现在这幅身体并没有什么力量,比起自己卖力气,由着他的意思来反而轻松些。她倚靠着他的身体,也渐渐能忘记别的事情,专心品尝起快感的回甘来。但对方就是不老实,明明这样抱着弄就行了,他偏偏还是想换个姿势。自顾自地离了她的身体,费得她好一通喘息。 她拒绝换个姿势,他又问为什么,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看。她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讲话总是这么端着也不好,就又不说。他装作她默许了的样子,便试着把她翻身过来站着弄。她偏不,并且有些忍无可忍,试图把他推开,还是开口说了自己想说的。 “你可知有个典故——。”她试图摆出一副劝谏的严肃样子对着他,但因为她身上只堪堪挂着最后一点衣物,还费力用手撑着石桌,所以反倒有点荒唐得可怜。 “叫吴牛喘月。”她说得很认真。 她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说不知道,可她怀疑他已经懂了,谁要他还开始笑。 “就是说。”她被他笑得很是羞愤,,“就是说吴地有头水牛,它每天耕田的时候都被太阳晒得流汗大喘气,所以看到太阳就害怕…晚上看到月亮,以为太阳又出来了,就对着月亮也喘气…” “说回你,你白天也做,晚上也做…还都是在外面,这实在让我…”她说的又气又急,也不知道自己讲清楚了没有。 这典故或许绕了点,还不如直接说她真的怕了,不想再碰上什么糟心事,现在这样反而有点笨拙得可怜。但说什么也都一样,毕竟他有什么可怕的,她讲到一半他就又贴上身体她吻她,好像这是一种安抚。她不情愿地推开,却挣脱不开。 她很早就发现,她不能接受的不是这男人对自己的残酷,而是他对所有人的残酷,他不把任何人当回事,却还要对着她表现出一种独有的温柔来,可这本质还是一样的。 现在也是这样,他想在外面做,想从后面入她,她都是没法真正拒绝的——他已经正在这么做了。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与她指尖交缠着,就好像这一处的摩擦也能激发起他的欲望来,好像她全身的每一处都可以用来让他舒服。 他施力在她身上的感觉逐渐有点接近她熟悉的那种风格,她身体的温度,她xuerou每一次类似痉挛的收缩,都仿佛只是对他的响应,而不是她自发的意愿。不止是身体的纠缠,她深深感到自己在被掌控着心,掌控着生命,正如他确实可以做到的那样。 玉映知道自己的高傲和他的是不一样的,她的高傲是她自己极力编织的对自尊的遮羞布,而他的人生就没有高傲之外的选择,在她所知的以后,似乎也不会出现。 她一时间竟有些犹疑,不清楚自己的心为什么不接受他,这比起现在她柔软地,毫无保留地,做着妻子该做的事情更坏吗?但可能她就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她不愿意,她说出她不愿意的时候反而高兴了。 她知道自己改不了了,所以也不想谴责自己,只想怪他太过分,明知道她不愿意了,还愈发过分地花着力气,想要她用声音证明她其实享受得不行。 “你不用cao心太多事情,”他这样说,“没人能说你什么的。” “但你可以和我多说点什么。”他凑到她耳旁说话,“比如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想要。” 我想要,但我不想要你,她在心里说。可这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崔铮这人确实有不错的地方,比如说,他并不会继续追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而是直接惩罚无视他的人。他此时的风格非常折磨她,不过还好,也还算好,她受得住。 可他身体的每一次碰触和每一次的唇齿相连的吻,还是逐渐地让她变得清醒过来,她就是个会为这种事快乐的女人,她还想要。不过要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着这时,她颤声哀求起他,下头又绞着他,最后还是如她所愿那般,没有拖得那样长。她有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回屋子了,但总归最后他叫人打了水过来,今夜差不多就到这了。 她发现恐惧他是件很没用的事情,她相信他会全都理解成是她的服从和爱。其实服从他是件很方便的事情,但爱他不是,她想爱意味着一种缺乏时的痛苦或者感伤,是离开后更能发觉的东西,而她根本不可能真正离开他,他永远笼罩着她的一切,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