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阑深处重相见,忆来何事最销魂(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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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场漫长的恶魇中醒来,孟南星出奇地安静。 这个梦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年,昨夜终于迎来终局。 梦境结束在头颅坠入水中的那一刻,小年夜的烟火气为他送行,太多的祈愿汇聚在河边,将他逸散的魂魄缓缓托起,赐予他另一个未来。 被活生生挫骨扬灰的惨厉疼痛似乎还萦绕在四肢百骸。 被侵犯,被碎尸,被野狗啃食。 窗外有清晨小贩的叫卖声,粼粼的车马声,熙攘人间一院之隔,真实得就像一场触手可及的幻梦。 孟南星被贬为白身后,被贺修竹接到这座小院养病。这正是当初孟南星藏匿假死的贺修竹的院子。装潢清雅、整洁干净,少有访客,还特地配有书房与画室,孟南星笑称自己是贺修竹养的外室,贺修竹倒是真怕他不好想,每日下值了都回这边,只有需要接待客人时才回本宅。 他想翻个身,却被一个温暖怀抱给箍住了。 团花锦被下,青年赤裸地身体紧贴,修长的腿相互交叠,像是两尾缠绵亲昵的蛇。 有炽热的硬物顶住小腹,孟南星耳尖一热,一头埋进恋人的胸膛。 低笑声从头顶传来。 “南星,昨夜是不是累着了?” 昨日正是七夕佳节,但贺修竹公务繁忙,酉时末才下值,非拉着孟南星上街,去吃了碗鲜美热腾的扁食,又跑到人家花灯铺子上连着猜了三十几个灯谜。贺修竹本就高鼻阔额,天生带笑,又满腹经纶,引得多少女郎频频探看,倒叫孟南星有点吃味,半天不肯理他。 不过贺修竹自有他的温柔手段,哄得孟南星到后半夜只会哭叫着轻唤“修竹,修竹”了。 想到昨夜的放浪,孟南星把头埋得更低。 一番磨蹭下,紧贴着自己的男器却是愈发灼热了。 身体调养好了,正常男人都有的晨间性欲也渐渐恢复了。是以孟南星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干燥宽大的手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性器一把握住,只缓缓一撸动,粗糙的肌肤文理就唤醒了这孽根里的缠绵情欲。对于男子而言,yinjing何其敏感,另一条roubang紧贴着他的,还在轻轻地抽动着,甚至能感受到蛰伏的血脉一跳一跳。 被大掌扣住后脑,孟南星抬起头来,一双带着湿意的凤眼迷蒙地望向眉目带笑的男人。 户部最年轻的侍郎,赈银贪渎案中沉冤得雪的受害者,朝廷里炙手可热的新星。他的理想不可能自己亲手实现了,但眼前的青年大有可为,这光风霁月的气息实在令人心折。 还来不及多欣赏两眼恋人俊秀清朗的面容,下一刻,男人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 孟南星的唇齿间都是苦涩的药味,贺修竹却从其间隐约品到甘甜,于是攫取得愈发深入。 等到两人分开时,孟南星已经颤抖着射了一回,贺修竹还不放过他,满掌稀薄的精水被揉开抹匀,继续把两根rourou撸得糊满浊汁。 “停下……哈、射过了……” 亲吻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侧,每一下都深情而虔诚,炽热的吐息灼得孟南星心旌摇摇,刚射过的身体浴火燔灼,长腿一伸就搭在贺修竹的腰上。 “……你今天不当值吗?” 孟南星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嘶哑。 “不去。” 被刻意撩拨,贺修竹喉头滚动两番,只觉得这两个字几乎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揉了揉孟南星的发顶,翻身压住了他。 孟南星不是扭捏的人,双腿从善如流地环住了男人的腰。 贺修竹长身玉立,平日里一身绯袍,愈发衬得他风流倜傥。唯有孟南星知道他那宽袍大袖下的身材如何瘦劲美妙。莫名升起的独占的欣喜弥漫心头,一双腿环得更紧。 “昨日七夕,邓大人特地多准我一日假……” 被男人近在咫尺的暧昧言语撩拨着,身下熟软的xue口也被寸寸楔入,柔顺地被cao进深处。 孟南星发出满足的吐息,搂抱住贺修竹的肩背。贺修竹压低了上半身,吻住喘息不止的双唇,细细描摹吮吸着,身下的抽插也迂缓柔善,生怕弄痛了刚刚睡醒的身子。 两人散落的黑发铺散到一处,层层叠叠纠纠缠缠,不分彼此。 孟南星不肯闭眼,低垂的眼睫下一双星子般的黑眸,潭水一般倒映着贺修竹的容颜。 一年前,是他亲手给他喂下假死药,是他亲手用匕首刺进他的腹腔,却也是他万幸看透了万承运的毒计,九死一生,偷偷将他藏匿,将这个清风朗月的男子抢回人间。 一想到贺修竹面如金纸地躺在自己面前,孟南星就痛不欲生。 想到这里,孟南星眼眶一酸,腰腹却是随着男人cao弄的节奏款款摇摆着迎合,内里的软rou更是夹得贺修竹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的孟南星实在是热情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嘶……”贺修竹倒抽一口气,不得不停下来,轻轻拍了拍孟南星绷紧的rou臀,“放松些,我不好动。” 孟南星咬了咬下唇,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的一个翻身反将贺修竹压到身下。 两人还不分你我地缠绵着,姿势却骤然改变,硬物狠狠碾过敏感软嫩的肠壁,蕈头被应激绞紧的肠rou绷劲一箍,险些xiele出来。 “南星,你……!” 孟南星垂眼俯视着被自己压住的俊美青年,忍着腰部的不适,扭甩着腰臀主动去吞吃男人的器物。 两道低沉的喘息声交错层叠,间或有噼啪靡乱的水声点缀其间。孟南星的性器被贺修竹握住撸动着,已经射过一次的阳物早在cao弄时抬头,一番抚弄之下隐隐又要出精。孟南星仰着颈子准备迎接射精的快感,贺修竹却先他一步扯过发带紧紧勒住了濒临爆发的男根,在两颗饱满卵蛋下系了个秀气的结。 发带是黄绿浅蓝色,与涨红的茎身相得益彰。 “不行了……哈……让我射……” 陡然被掐断了属于男人的绝顶,孟南星如将死之鹤,哀鸣一声,瘦躯颤抖不止,脱力似的趴伏在了贺修竹身上,扭摆着腰肢在男人下腹蹭动,寻求一丝安慰。 贺修竹将他揽住。 孟南星较前些日子多长了些rou,但还是比正常男子瘦很多,搂在怀里就像是拥着一阵风,只怕一松手就不见了。 虽不至于像曾经那样瘦弱得肋骨凸显,拥抱时仍能清晰摸到柔滑肌肤下的嶙峋脊背。 但他的心脏还在炽热跳动,隔着皮rou鲜活而又汹涌地爱着。 贺修竹被这个想法吓到了,把孟南星搂得更紧,以至于孟南星鼻尖难耐地哼了一声。 “你身子不好,没力气了就别动,郎君叫你舒服。” 郎君,郎君。 孟南星喃喃重复了两遍。曾经的那些男人们,或是为了情趣,或是要羞辱他,爱听他在被yin情冲昏头脑时哭叫着连连求饶,用一声声“郎君”亦或是更肮脏下贱的话语换来身体的快乐。 前尘旧事,不堪一哂,在生死之间行走了一遍,孟南星不是执妄之人,从他冲进书房让万承运诡计落空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成了只堪被拍散的云烟。 痛失所爱的悔恨,裂骨的剧痛,兽噬的绝望,沉水的寒凉。 梦耶非耶,孟南星说不清楚。 孟南星犹豫过要不要将那些自己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的梦境告诉贺修竹,但他已经想明白了,没有这个必要。 唯有现在,现在拥在怀中的,纳在身体中的,才是最真实的。 是他的爱人,是爱他之人。 “修竹……啊!”孟南星想要撑起身子,却被牢牢拥住,捅入xue腔的男根侵略如火,随着男人腰胯有力的颠颤撞得xuerou糜烂吮吻,没有几两rou的臀瓣颤抖不止,臀缝间yin靡水光泛滥碾磨成雪堆,糊满了一片泥泞的交合处。 亲吻落在额头、发鬓、眼角、颈间,最后才贴近不断溢出yin靡娇喘的双唇,吮吸或舔舐,再分开仅以气息撩拨,二人的呼吸都急促,碰撞在炽热的空气中,腾起几乎要具现化的情欲。 什么生与死,什么爱与恨,孟南星被cao得只能看见眼前这张几乎被兽性本能占满却依旧俊秀温润的脸,欲乐驱散了所有不安惶恐,只给他留下一颗向男人打开的、毫无保留的心脏。 贺修竹的臀部在激烈的顶撞中离开了床榻,狠狠向上撞击了十数下,一把抽下爱人yinjing上的发带,两手按住差点被cao穿而挣动着试图逃离的屁股,揉着臀瓣压在自己正在股股喷精的yinjing上。 床榻间一股麝香,孟南星在释放与被灌满的快感交织里舒爽得微皱了眉头,不知还有没有意识,瘫软地扑倒在贺修竹怀里,分在男人身侧的双腿时不时一抽搐,两人腹间黏满浊液,腻腻地糊作一片。 最后还是贺修竹抱着孟南星去清洗,等收拾干净回到榻上已是日上三竿。 等他爬起来,小几上还暖着的粥下压着张纸条。 “镇抚司,酉时归。” 曲阑深处重相见,忆来何事最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