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什么什么?重大发现!
江月的事结束了，江月为了避嫌，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和朱媺娖说，多一个眼神都不敢看。吴玉泽看他那样，只有在心里“啧啧”。 这天，朱老师的课下后，吴玉泽收拾了书和卷子，却听见同桌喃喃自语道：“她一定是公主！” “啊？” 他的同桌，洛春栀转头一脸严肃认真对吴玉泽说道：“我说，朱老师一定是公主，明朝的公主！” “你没事吧？”吴玉泽现在有点担忧她的精神状况，他身边的人脑回路怎么都不一般啊！一个喜欢老师！一个说老师是明朝公主！显得他这个正常人都变得奇怪了好嘛！ 这家伙竟然还给他分析起来，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问你，我们语文老师叫什么名字？” “朱媺娖啊！” “这不就对了！”洛春栀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明朝最后一名皇帝朱由检，亡国后他唯一活下来的女儿，坤兴公主，名字就叫朱媺娖！” “喂喂你这推论也太简单了吧！”吴玉泽不由大叫。随即他见教室里好多同学都朝自己望来，赶紧压低声音吐槽：“古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说相声的于谦大爷还和明朝的于少保一个名儿呢！你咋不说了。” 洛春栀下巴一抬，完全不服气，“哼，就凭我的直觉，你爱信不信！媺娖这两字还是比较生僻的，用的人肯定就不多，再加上这个姓，寓意就不好啊。朱媺娖，是被父亲砍下手臂的公主。稍微懂一点的话，姓朱就绝对不会叫媺娖这个名字。” 她的眼里露出一丝精光闪闪的锋芒，“除非，她就是坤兴公主本人！” 吴玉泽干脆给她鼓了两下掌，敷衍道：“毫无漏洞的推理，我差一点就要相信了。照你所说，那又有新的问题了，如果老师真是公主本人，她是穿越到现在的呢？还是长生不老活到现在的？朱老师的两只手臂可都很完整哦。” 这些根本难不倒一个现在求知欲强烈的好奇分子，她嘴角勾起，自信一笑，“我们先去试探一下朱老师，这些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谁跟你我们啊？洛春栀你别拉扯我！” 当然，他们还是来到了老师办公室，吴玉泽是真不想来，但他也实在放心不下洛春栀的精神状态，还是跟着来了。 吴玉泽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他一早就看出朱老师与大家的不同，她的脸上从没有匆忙的表情，她并不需要为了生活去奔波劳苦。成为教师更像是她体验人间的一种方式，所以她很优雅。这种生活倒的确很像一位公主，可若说她就是明朝的公主，这他可不敢相信。 “朱老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现在有空吗？”洛春栀迫不及待先发话了。 朱媺娖在成堆的卷子资料里抬头，合上笔盖，转动座椅面向洛春栀，点了点头，“你问吧。” “您是怎么看待明朝最后一位皇帝，朱由检的？” 朱老师的眉毛皱了一下，很轻，很快。若不是吴玉泽一直观察着老师，他简直都要以为这是错觉。他心里突然也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朱老师就是那位坤兴公主，那这个问题不就是撕开她的伤疤？可又觉得自己好笑，和不着边际的家伙呆久了，自己也开始天方夜谭起来。 “历史如何看待他，我就如何看待他。”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回答，只是这一句话，并不能佐证洛春栀的猜想。 洛春栀并不放弃，她一再追问道：“那老师您也如同后世一般看待他亲手杀死妻女的行为吗？去同情他？或者理解他？” 朱媺娖只是平淡回她：“关于这一点，试卷里应该是不考吧……洛春栀，你问我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还是避而不答。 这不经让吴玉泽疑惑，难道老师她真是……？ 洛春栀定定看向朱媺娖，语气悲愤不平：“身为一个女人，我无比同情理解朱由检剑下的妻女，我越是同情理解她们，我就越发厌恶唾弃朱由检的行为。我相信，老师您和我是一种心情。” 朱媺娖笑了一下，吴玉泽感觉，这是他目前见过老师第一个，不含一些礼貌成分，反倒是真心居多的笑容。 “上课铃响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晚自习下后，洛春栀对吴玉泽确定道：“老师肯定是坤兴公主！” 虽然吴玉泽心也有点动摇了，但他还是否认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要证明老师是坤兴公主，还需要证据。” 洛春栀一锤手，“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家查资料给你找证据！” 说完，还不等吴玉泽说再见，就火速离开教室。他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想起来这家伙还是个历史学霸，次次历史分最高。 第二天，他们约了一起在食堂吃饭，主要是看看洛春栀的搜寻成果。 “大发现！你猜我找到什么了？”洛春栀喂了自己一口黄焖鸡米饭，鼓着腮帮子嘟囔着。 吴玉泽扶额，“你先把饭咽下去，或者我们吃完再说，怕你太兴奋吃饭都要呛着。” “别整得好像你不想看一样！”话虽然这样说，洛春栀还是火速扒完了饭，主要发现太多重大，她必须要一口气讲完，不能中断。 等两人都擦了嘴送了盘子，洛春栀掏出她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她打开了一张图，应该是一副古画扫描件，画的是一处园景。 吴玉泽当然是看不出这画的笔法是否优秀，但是他注意到了落款，竟然是：“明崇祯八年，岁次丙戌，坤兴公主并司礼监太监宋晋，于游艺斋作仲夏园景图，臣宋晋谨书。” 吴玉泽瞪大了双眼，失神道：“这是……” “你看落款。”洛春栀食指指向落款，分析道：“一个名叫宋晋的司礼监太监，在崇祯八年时，和坤兴公主一起在游艺斋画了这幅画。我仔细把宋晋的笔迹和老师的笔迹做了对比，发现竟然有不少相同之处！” “这…这说明什么？”吴玉泽感觉自己大脑宕机了。 洛春栀白了他一眼，“这说明坤兴公主和这位宋晋太监，关系不一般啊。” “哦…”吴玉泽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等等！我应该忘掉了什么，宋晋……宋晋……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洛春栀一手托着下巴，起身来回踱步。 吴玉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若是打扰到她，又是一顿嫌弃。救命，周围就他一个普通人吗？ “这不是我之前去过的那家古琴店，他们老板的名字吗！” 吴玉泽知道她下面要做什么了，赶紧说道：“我和你一起去那家店！” 他们周日放假时一起去了那家店，吴玉泽见店面很有古意，连招牌也是用毛笔书写，只是光“斫琴”二字，会不会太敷衍了啊！ “……吴玉泽你看，这上面的字，行笔和落款一模一样！” “不…”吴玉泽还是不敢相信，“你知道的，临帖也可以学习一个人的笔迹。” “仅我能查到的，太监宋晋仅仅留下那一篇真迹，仅就那短短数十个字，肯定是学不到什么，更何况这笔法相像得仿佛就是本人亲笔所书……” 洛春栀看他一眼，仿佛在说别挣扎了面对现实，“我们进去吧。” 谁知老板并不在，店员告诉他们，老板最多只有工作日在，有时工作日都不在，但是休息日是绝对不会在店里的。 洛春栀眼珠一转，工作日在，休息日不在？她联想到之前自己的推论，宋晋和坤兴公主关系不一般。若她所有的想法都是真的，那宋晋这样，岂不就是在陪朱老师？朱老师不就是工作日上班，休息日放假嘛！ 那这么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边吴玉泽还在四处打量这个古色古香的琴店，室里还熏着香，说明主人有很好的品味，虽然他是看不懂古琴还有这些布置的。 不一会，店员给他们上了茶，吴玉泽说了谢谢直接往嗓子里灌一口，嗯，完全喝不出来，应该是好茶。 店里的墙壁上除了挂琴，还有一些字画，吴玉泽看不懂字画，可也让他发现了一处眼熟的所在。 “洛春栀你快看！” “什么？”洛春栀赶忙几步走到吴玉泽跟前。 “你看这里！”他手指在一个印章处，两人看过同时对视一眼，心道：这不就是老师的QQ头像，那只小麻雀嘛！ 确认过彼此的眼神，是都被燃起好奇的眼神。他们告别了店员，决定明天一同装病请假，再来看这里，他们一定要见到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