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纯黑/景光假死囚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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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是卧底,已经被杀了。安室透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硬着回到安全屋的,直到看见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焦急等待的同期时他才稍稍回过神。 他匆忙地检查是否有监视器,在影山步示意安全的情况下,“步……”他快步走到沙发边蹲下,终于显露出了平时看不见的脆弱,低着头声音颤抖,“hiro他……”话没说完,一双手轻柔地托起他的脸颊。 “zero…”影山步依然坐着,这样会比安室透高一些,他低垂着眸子看他,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神色,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脸上悲伤的表情却怎么也挡不住。 看起来就像是在强忍悲痛。 “zero…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有些莫名,“是…琴酒跟我说的……他知道我和景光有过接触所以……” 琴酒,又是琴酒,hiro也是因为琴酒的追杀死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同样抚上影山步的脸,大拇指搭在他的眼下,“步,我,我们,一定会消灭这个组织,他们绝对不会白死。”他的眼神坚定,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像是下一秒就要化为实体。 影山步呼吸一顿,只觉得像是被烫到般猛然移开视线。在察觉到失态后他又闭了闭眼,“嗯,会的。”或许吧。 安室透总是这样,降谷零总是这样。 满怀一腔热血,一心只为国家,哪怕需要面对的是死亡他也毫不退缩……景光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景光…hiro……影山步看着降谷零回到房间和他道别,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在隔绝两人视线的那一刻,他挺立僵硬的脊背颤抖着弯下,“对不起……”他目光有些散涣地轻声喃喃着。 咔嚓,是门开的声音。诸伏景光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闻声目光复杂的抬起头,看到的果然是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影山步。 他目光紧紧盯着影山步,语气生硬,再不复从前的温柔,“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影山步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将手里的食材放进冰箱保存。 诸伏景光攥紧有些无力的拳头,这样的情节已经出现过许多遍,影山步一遍遍的沉默就像是锐利的刀剑,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身上划下刻骨铭心的伤痕。 步。影山步。“白诗南”。 在影山步和琴酒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对面这么称呼他。原来,他是组织的人,甚至早已有了代号。 在天台上看见影山步的时候他还在担心,组织把影山步带出来是想做什么?威胁?恐吓?杀鸡儆猴? 他看到琴酒从影山步身后走出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杀了他,影山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诸伏景光心猛地一颤,琴酒为什么让步来杀他?他难道知道两人的关系?如果真的知道,那zero会不会也…… 不,不行,他抬头看着影山步,强装镇定,“怎么是他来杀我?你们已经这么信任他了?”勉强勾出一抹冷笑,“我还以为会是波本或者黑麦。”他希望影山步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诸伏是想过死的,但是按照平时对待卧底的方式,他应该被抓走带到审讯室拷问,而不是让一个曾是警察的俘虏来杀掉。为什么?是什么改变了这些? 琴酒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向前走,皮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他看着影山步,“怎么还不动手?” 影山步抿抿唇,有些长的刘海遮挡住上半张脸,他缓缓抬起手,一把黑色伯莱塔对上了诸伏景光的心脏,琴酒却还是不满意,抓住影山的手往上移,直至枪口瞄准诸伏的额头。 诸伏景光当时没有多想,却又想了很多,为了不让好友为难自杀了。醒来却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门窗锁着出不去,手上戴着一个手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还拽不掉。他想强行破门,却发现上面装了电,唯一可以接触外界的东西只有电视机。 他坐在房子里思考,明明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被救回来,自杀那一刻的痛觉虽然只有一瞬但也不是没有,他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平稳跳动的心脏。 一时间他想到了零,想到了研二、郑平、班长,还有自己“死前”见过的影山步。他们怎么样了呢?步和零应该很会担心自己吧,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他相信幕后之人一定会来见他,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影山步。 所有刻意不去想起的回忆瞬间回笼:相同款式的伯莱塔、琴酒的异常态度,以及可以自由行动没有任何束缚的影山步。他的内心有了一个猜测,他下意识掐灭了燃起的火苗,只求影山步告诉他一个答案。 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零怎么样了? 他很好。影山步只回答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直到后来他知道白诗南这个代号的时候,他的猜测似乎也成了真。 他不知道影山步是如何救下自己的,仅凭这一点他就会心存感激,但是,如果影山步真的一直是组织的人…… “白诗南。”他突兀地开口,“你的代号是白诗南吧。”是疑问句,他的语气却格外坚定。 影山步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一瞬,随即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正当诸伏景光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嗯,已经快十年了。” 诸伏一愣,十年?十年!他的心脏似乎又被刨开一个洞似的疼痛,“那你在警校的时候也有帮助组织吗?”你在和我们相处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发展人脉好为组织效力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害怕听到回答。 影山步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自己之前失忆了?自己是真的当过警察的?诸伏景光会信吗?就算信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于是影山步没有说话,殊不知这一份沉默在诸伏景光看来和默认没有区别,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酸楚,“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他再次重复道。 “……”影山步已经收拾好,没有回话想要离开。 “步……你…”他想挽留却又心存芥蒂,沉默片刻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零怎么样了?他知道你…”他知道你是组织的人吗?他知道你的代号是白诗南吗? 影山步离开的动作一顿,“他很伤心,他不知道。”接着便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他停下来,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想,我是对的,组织给予我生命,琴酒交给我力量,boss也对我很好,我为组织做事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把景光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呢?关他一辈子吗? 影山步抬头看着在阳光下自由飞翔的鸟儿,只觉得眼睛很酸涩。是被太阳照的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