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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六左右，在南方那边身高够了，北方这边也有不少一米五几的女孩子，只是表弟个子有一米九，两人生生差了三十公分。 萧衍有些无法想象高大壮硕的表弟和娇小玲珑的未来弟妹站在一起的画面，老鹰叼小鸡似的。 想到要给人买东西，还不能让家里知道，表妹堂妹们都藏不住话，这么大的事塞钱也堵不住她们那几张爱八卦的嘴，他就觉得糟心。 此时，秘书王进军推门进来。 “厂长，车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两点钟左右出发。” 想到又要跟那些本事没有心眼子多的老头子周旋，萧衍更加不耐烦了。 王进军也觉得糟心，自从五钢建成两条生产线又要扩建厂房开始，那些钢厂的厂长书记都盯上他们了，三不五时地要开会，要不是厂长背后有萧家且确实有本事做出一番成就早调到技术部去做技术督导了。 之前开了几次会都没见厂长皱一下眉头，这回神情严肃，让人看着怪害怕的。 王进军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厂长，要不明天对外说你要监督工地和技术生产腾不出时间。” 萧衍抬眸看着他，褐色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透着轻蔑。 “一群酒囊饭袋也配我找借口回避，看到我的脸色了吗？” 王进军:有点臭，但不敢说出来。 萧衍慢条斯理道:”白得跟鬼一样。” 王进军嘴角微抽。 平时听惯了厂长嘴人没想到嘴他自己时一点也不客气，佩服佩服。 不过他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不对，应该说肤色，白得发光，冷白冷白的，越发显得人冷冰冰没什么温度，就像冷血动物一样。 “明天下午三点钟左右打电话过去直接说我身体不舒服，这两年工作量太大，功高背后都是劳苦，不重要的会议全都推了。” 王进军看不出他哪里劳苦，脑子太好做啥啥都成，工作起来也特别省事，每天准时上下班，中午雷打不动地睡个午觉醒来喝上一杯普洱，上任老厂长都没他这么会享受。 不过人家想病也能病，只是…… “这样岂不是正好如了他们的意，趁机安排人进厂里顶替你的位置。” “现在不是以前随便能举报了，革.委.会的人都在夹着尾巴，他们没这个权利换掉一位不辞辛苦带病工作的、有功劳的厂长。”萧衍满不在乎道。 王进军想了想装病也确实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既不能让厂长去别的厂子做技术督导，又不能让五钢的厂长下调到技术生产部，最多只能让他们自己派人来学习，正好可以缓解厂里的工人压力。如果动作搞得太大，厂长直接装病倒，到时候就是他们枉顾集体利益个人私欲太重。 而且萧家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只是收敛锋芒，闹得厉害了，萧裴两家老爷子出手能撸下一批人下来。 外部麻烦厂长装个病就能迎刃而解，王进军也松了口气，出去泡了杯茶回来，听到咚咚的响声。 只见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敲着。 男人眉毛狭长，凤眸幽深，高挺如雕塑般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颇显严肃的黑框眼镜，薄唇微抿。 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王进军心里开始打鼓。 过了好一会儿，萧衍才出声:“王秘书，你有对象吗？” 向来冷淡漠然的领导突然关心自己有没有对象，王进军有些受宠若惊。 对上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他垂眸小心翼翼地回答:“本来有的，前段时间掰了。” 掰了的原因正是他有个厉害的领导，把他从工会小干事提升成他身边的秘书，作为厂长心腹他不得努力学习，这位厂长还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物，他白天学晚上还得去夜校深造，抽不出时间陪女朋友就被甩了。 现在跟着领导一起打光棍，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忙得团团转应付一堆人，要不是工资福利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他真的想哭死。 听到他没对象，再看一脸倒霉相，萧衍没有兴致继续问下去。 傍晚下了班他坐公交车到市里的百货大楼，还没进门就碰上了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其中一个是他躲之不及的亲妈陈虹，再加上满面红光仿佛年轻了十岁的白芸，几乎可以猜到她们俩凑到一起要干什么。 他想躲没来得及被陈虹逮了个正着。 自家儿子没住在厂里分的楼房跑到百货大楼，陈虹有些意外。 “还没到月底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萧衍没有隐瞒，如实回答:“受表弟所托帮他对象买礼物。” “哎呀！小衍也知道我们家小晟找着对象啦！”白芸笑得眼角一堆褶子，比秋天的菊花还要灿烂。 “白奶奶从哪儿知道的？” “明轩说的，整个大院都知道我家小晟有人肯收了。” 这个“肯收”不是没人收，相反多得是女孩想收，但谁也没把裴天晟拿下，现在的“肯收”是收服的意思，正好裴天晟在大院里跟个混世魔王一样。 萧衍心里不满。 那个蠢货把处对象的事透露给周明轩那个大嘴巴子，却要求自己对家里人保密，难得发发善心为他跑一趟百货大楼好巧不巧撞上了爱催婚的妈。 陈虹即为侄子高兴又因为自家儿子还是光棍一个而担忧:“看看你弟，比你小五岁都找着对象了，你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萧衍:“我超过他的地方太多了，总得让他赢一回，免得心里不舒服，兄弟失和。” 陈虹掐着他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知道他在开玩笑，白芸这会心情好，笑着说:“小衍年纪不小了，是该谈对象了。” 提到这个话题陈虹就满腹忧愁，大院里人人羡慕她有个聪明的儿子，却不知道太过聪明有想法也不好。 别人到她这个年纪孙子孙女满地跑了，而他儿子这么多年连个女性朋友也没有，身边工作的秘书还是个男的，天天对着也不嫌烦。 “我听医院工作的朋友说年轻时生的孩子最聪明健康，熬到年纪大了再生孩子可能就没那么优秀了。” 她一脸幽怨，只差没写上‘别耽误你优秀的基因早点结婚生孩子’这句话。 萧衍眸色微沉，转移话题:“白奶奶，这是来给表弟的对象买礼物吗？” 白芸笑着点头。 “是呀！你妈眼光出了名的好，我才找的她帮忙的，正好小晟也拜托你买礼物，咱们一道儿吧！” “我觉得你们还是别掺和比较好。”萧衍建议道。 陈虹皱起眉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不能掺和了，白婶是小晟亲奶奶，我是他亲小姑，难道还能害了他。” 白芸也感觉到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或许更应该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孙子有对象，自己快要有孙媳妇，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就要抱重孙了。 萧衍毫不客气地祸水东引:“你们只顾着兴奋怎么不想想表弟为什么委托我买礼物而不是你们，也没亲口告诉你们处对象的事，要不是周明轩透露你们都不知道，正常处对象需要这么瞒着家里人偷偷摸摸的吗？” 白芸没站稳倒退了一步，陈虹连忙扶着她，瞪了儿子一眼:“有话直接说少吓唬人。” 萧衍不紧不慢道:“表弟跟我说人家女孩子跟他处对象，但不想嫁得那么远，你们急哄哄地买礼物给人送过去不就等于赶鸭子上架，到时候人家因为重礼答应嫁过来又想念家里，夫妻不合怎么办？而且两人正年轻，自由恋爱，能不能成还未知，白奶奶别太着急了。” 白芸听了觉得有道理，渐渐冷静下来，跟陈虹说:“那，那礼物咱们暂时不买了，等着小晟那边的消息吧！” 陈虹点点头。 “给小晟寄些钱和票过去，跟女孩子约会也要花钱请吃饭看电影。” “对对对，要寄钱和票！” “表弟不一定会要你们的钱，他现在长进了想自己搬砖赚钱呢！”萧衍幽幽道。 白芸和陈虹:“……搬砖？？？” 萧衍微微颔首:“对啊！就是搬砖，去工地搬砖，还有可能搬货，都是卖力气的活，正好他有一身力气没处使。” “不行！我要去给他写信！”白芸攥着拳头。 很快她又说:“写信太慢了，我要发电报！”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陈虹又白了没安好心的儿子一眼，连忙追上去“白婶儿，你慢点，别摔倒了。” 投下一个炸弹的萧衍扶了扶眼镜，嘴角微微勾起。 来的路上他想到女方家里处于不利地位，跟裴家相差悬殊，不过两人能看对眼，家世身高都不是问题，只要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就行。 只是女方答应处对象却不愿意远嫁，不知是真的不愿远离故土和亲人，还是在欲擒故纵吊着表弟，本来想着私下调查一番。 现在白奶奶肯定会亲自找人去查，正好可以省一桩事了。 因着他带了一些恶意的揣测并且为了转移催婚压力祸水东引，挑选礼物时上了点心，还专门打了个电话给海市的朋友帮忙买大衣和金项链。 不管那个女孩做什么打算，表弟难得看上一个女孩，人肯定是要想办法娶回来的，如果品行好家里人自然会接纳她，如果不好再慢慢教她做人的道理。 …… 冷白皮萧厂长的一点戏份，接下来又要继续潜水了。 捉个虫，上章有个六钢是我打五钢时输入法自带的，删除不小心删五剩六，床头装的小灯泡对着电脑反光，错字没查出来，还是发出来后自己用手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