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晨

    季林若清醒几分后，看到的场景就是她手里握着硕大的假阳具捅入韩雪哲伤痕累累的后xue，流了很多血，那些血有些顺着韩雪哲腿根流到床单上，有些顺着假阳具流了她满手。

    她满手的血，满手都是韩雪哲的血。

    这场景太过地狱，让季林若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无论是满鼻子的血腥味，手上温热的血，还是韩雪哲过凉的体温，雪白的肌肤，留下齿痕的胸乳，带着痛楚的眼，这一切都真实无比。

    韩雪哲还问她:“您喜欢吗？”

    季林若毫不怀疑，如果她是个男的，一定会就此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的阳痿。

    好在季林若从不幻梦，也没什么跨性别者倾向。

    她立刻命令韩雪哲趴好别乱动，然后找到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靠谱的家庭医生电话。

    ……谢天谢地她还记得她的手机在哪里。

    韩雪哲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痛的吐字艰难，他的眼睛里却写满了迷茫，他仍执着的问她:“您，不满意，吗？您还，可…以…”

    “小雪。”季林若打断他，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听完他说的话:“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季林若少见的，没有用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话:“我说过，我没有虐猫癖，我还说过，我不会让生病的猫做他不喜欢的事。”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韩雪哲的眼睛睁的好大，他好像听不懂季林若的意思，因为他的眼睛仍然呆滞茫然，但他听出了季林若的冷淡。这种程度还不可以让主人满意吗？他有些失望，还好他还可以承受，于是他忍着剧痛，讨好的说:“那您想怎么玩呀？我都可以的呀…”

    季林若无言以对。酒精残余和韩雪哲现状让她的头嗡嗡作响，她几次努力组织语言，却都失败了。

    她陷入沉默。

    韩雪哲害怕季林若的沉默，季林若从未这样沉默；害怕她的失望，这比任何疼痛都让他难以忍受。他努力的想要摆出最完美妩媚的笑容，可是恐惧和痛楚让他的笑容怪异而扭曲，他想要季林若再次温柔的对他笑，可是她好像在生气；他不明白啊，明明主人刚刚还饶有兴味，怎么突然又生气了；明明她喝了酒，喝了酒他们不都喜欢这么玩吗？他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说，他本来就是太脏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主人满意…

    …太脏了。太脏了？

    太脏了。

    是的，是的，本来就是他太脏了，他是脏东西，龌龊的垃圾，下贱的烂货，被玩烂的婊子…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他尝试蜷缩身体，然而这动作牵动他后xue的伤口，让他又发出低低的呻吟。

    “呃…！呃…唔…”

    季林若用干净的那只手按住韩雪哲的身体，她发现韩雪哲整个人开始剧烈发抖，身体发凉，手指指节绷紧的像要折断，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痛苦的几近窒息。

    “小雪！小雪！”这种情况下，季林若立刻放弃了思想教育，她大声喊他的名字，尝试让处于崩溃边缘的韩雪哲听到自己的声音:“小雪！小雪！韩雪哲——！”

    韩雪哲听不到。

    他整个人开始痉挛、高频度抽搐，就在季林若即将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家庭医生赶到了，见此状况，她快速判断了韩雪哲的身体状态，紧急给韩雪哲注射了安定剂。

    韩雪哲昏迷过去。

    家庭医生见惯了富贵人家的色情游戏，玩的更过分的大有人在。她波澜不惊的除去病人身体里的异物，处理好韩雪哲后xue的伤——不过眼前这位私处的旧伤也太多了，甚至肠道才拆线，还有yinjing这个情况…

    真不要命啊。

    “我只能治疗外伤，他的精神问题很严重，带他去精神病院吧。……药膏按时涂抹，伤口有感染的风险，内服药也要按时服用，近期不要行房事了。”

    嘱咐完分内之事，家庭医生准备离开。

    临走时，她看着坐在床边、失魂落魄的女主人，叹了一口气，递上急救箱里的医用酒精湿巾:“擦擦手吧。”

    ………

    送走医生，季林若的大脑慢慢恢复运转。

    她坐在床沿，看着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还有韩雪哲睡去后恬静如天使般的脸，头痛万分。

    她从不是一个内耗的人，今天事情发展成这样绝非她人力所能预料，何况她早就叮嘱小雪早早去睡觉，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她不会为此过多自责。

    ……小雪是病人，他当然也没错。

    可她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当时让小雪住院，才是更好的选择？

    是不是她太自负、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让小雪得到救赎？

    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治疗、每时每刻的牵挂担忧、从不吝啬的爱意赞美，是否劳而无功、白费力气？

    季林若从不内耗。

    但她不可自抑的、不可避免的感到疲惫和难过。

    季林若头痛难忍，清晨才入眠。

    还好今天是周六。

    季林若一觉醒来，发现枕边的韩雪哲不见了踪影，她瞬间清醒，一边喊“小雪？”，一边快步往房间外走。

    现在是早上八点，明明医生说那管安定剂可以让他睡到今天下午的！

    “主人？”

    韩雪哲端坐在沙发上，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白金的光点点缀在他如墨的发梢间，勾勒出他精致的面部线条，宛如黑夜的眸子也染上几分清晨的暖意与光亮。

    这是沐浴在晨光里的韩雪哲。

    是看起来无比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韩雪哲。

    “早上好，主人，今天的三明治您想加培根还是火腿？”

    季林若发狠的咬了咬嘴唇，让自己从这种几乎称得上怪异的宁静美丽画面里清醒过来。

    韩雪哲好像遗忘了昨晚的一切，但从他怪异的走路姿势中可以看出，季林若的大脑不是凭空捏造了一段血腥性事给她看。

    “痛的话就不要做饭了，我只吃面包片也可以，或者点外卖。”

    韩雪哲说:“主人，我已经做好了。您现在就可以吃，您想吃加培根的还是加火腿的？”

    让培根和火腿见鬼去吧。现在她哪里有心思纠结这个？！

    ……不，季林若，你要控制情绪，小雪这种状态总比昨晚那样好得多。

    “火腿。”季林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