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 红细胞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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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醒醒。” // 他猛地睁开眼,身旁尚在浅眠的男孩被吓得一齐抬起头来。他腰部的伤口仍在渗血,艳红色的血液从绷带内侧缓慢地浸透,然后把整片白色都染红。 “前辈,您终于醒了……”男孩扶住他的肩,眼眶又开始泛红。“您昏迷了整整三天,都是我不好,怪我没有早点……” “停,停。”金发的阿斯兰说。 “你不该把我带回来。”他接着说,然后看到菲林男孩开始掉眼泪。 早已忘记是在多久以前,或许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也可能只是在仅仅几天前,他的队伍消失在海洋深处。 缄默德克萨斯回到陆行舰通报任务简报时,指挥官失踪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那位阿斯兰在最后牺牲自己保全余下队员的决心更是让许多人扼腕叹息——罗德岛失去了一位可称精英的指挥官。 “我不把您带回来,我还能怎么做?”年轻的菲林紧紧握着病床上那人的手,漂亮的蓝眼睛闪烁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眨眼。透明的泪珠挂在微红的眼角,好像下一秒就会滚落。“您不该留在那儿,因为——” “听我说,小猫。”阿斯兰青年再次打断男孩的话。“你们应该直接把我杀掉,而不是让我活下来。” 被他称作小猫的年轻人只是怔怔地盯着他,嫩粉的发丝几乎要溶进灰黑色的背景里去。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阿斯兰青年想。 “我知道我已经被改造了,你看到了一切。”他疲惫地说,然后闭上眼。“放弃我,然后带着其他人活下去。”青年努力放缓呼吸试着缓解身体各处的疼痛,尤其是自下身传来的如同身体被撕裂般的痛楚。 年轻的菲林靠在走廊上。 他就这么倚着合金制成的墙壁,缓缓下滑,最后坐在地上。 病房隔音很好,前辈听不见我在哭。他想。 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残余的海嗣撕裂那人的身体,将一个不属于男性的器官植入到被打上失踪标签的指挥官体内。阿斯兰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来,其间夹杂着海藻、珊瑚和无数的珍珠。 海嗣也会尝试妆扮人类?他很好奇。 但年轻人更多地感到心痛,因为那里不仅有金色的长发和残破的衣物,还有属于人类的血迹。海洋生物粗壮的触须深埋在那人体内,许多海的子嗣正在人类体内成形。 前辈,您瘦弱得都不像一个阿斯兰了。好像那些伤痕是被留在他自己身上似的,年轻人痛苦地捂住心脏。他缓缓地靠近,被击败的海嗣狼狈地后退,细密的触须也如潮水般从那人身上散去,隐入了黑暗中。 于是那阿斯兰青年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他最好的朋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定义的人——落在他身前的影子。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不敢去想。大概是衣衫破碎,身体上有无数处或大或小的疤痕,人类最脆弱的下体也被暴露在空气中,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最后的羞耻心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来,努力用手掌遮盖住那道血淋淋的裂口—— 别看。小猫,别看。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像是随时都会断开,更多的刺痛开始自年轻人心中涌起。 异种生物施加的影响多半都已经消失,属于人类的痛楚开始侵占他的知觉。海洋的毒素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麻痹了他的神经,这使他无法感知到身体的疼痛。就算是下体被撕裂、被强行塞进一个苗床般的zigong,他都还是浑然无觉。 嘶哑的示弱到最后已经变成听不清楚的胡言乱语,阿斯兰青年忍不住缩成一团。他太冷了,没有海嗣的保护,他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有着粉色发丝的年轻菲林只是坐在走廊里,不住地流泪。他无法接受,他感到愤怒。他无法自拔地爱着那个人。 他生气地捶打着地面,直到骨节传来阵阵疼痛。 // “小猫,醒醒,小猫。”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年轻菲林的脸颊,他顺从地睁开眼,看到阿斯兰凑近的脸。阿斯兰青年焦急地试图叫醒身边的人,在成功之后松了口气,表情却又骤然绷紧。 ——他该怎么和他的小猫解释他需要些什么?他咬着嘴唇,金色的眼睛望望那人的手,又飘向一旁放着两个人合照的相框。 获准从医疗部出院后,年轻人便以“方便照顾”为由将他留在了身边。他无数次表示反对,得到的却都是年轻人看似无谓实则坚决的拒绝。 前辈,我怕我一不小心又把您弄丢了。年轻的菲林握着他的手,跪在轮椅前,将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莹蓝色的眼睛低垂着,掉进不知道在哪里的虚空。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努力分辨着那人眼睛里的情绪,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哪有这么脆弱。他随口答道,却发现那人眼眶又开始泛红。 是他的小猫太脆弱了。他连忙掐断剩下的语句,手掌松开来,柔柔地包覆在年轻人脸侧。他只有一只眼睛了。感染后异化的右眼只能反馈出极少的图像,他干脆让医疗干员找了个眼罩蒙上,省得总是吓到年纪小的孩子们。 前辈,别再偷偷跑掉了好不好。年轻人转过脸来,嘴唇贴在他的掌心。我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失去您了。粉发的菲林半跪在他身前,皱着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像是只松开一秒都会让他消失一样。 我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保证。阿斯兰青年依旧像过去一样微笑着,右侧脸颊上青蓝色的皮肤像是海洋生物的鳞,又像是舞台剧开始前小美人鱼尾侧的装饰,忽闪忽闪地泛着蓝光。 他的过去在他身上留下的疤痕从来都不曾褪去。年轻的菲林站起身来,用手指亲吻着那人脸上的疤痕。 左侧脸上一道竖着的,右侧脸上一道横着的,还有鼻梁上新添的划痕。 他觉得他的心都快要碎了。年轻人还是不愿去猜测在他尚未到达那个洞窟时发生在面前人身上的事。那或许是由许多迷乱的梦境、绵延的痛楚和未曾得名的病症组合而成的酷刑,陆地有陆地的秘辛,而海洋也有自己的牢笼。 阿斯兰青年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并且他本人还拒绝将那些长发剪短。 厚而密的长发让他感到安全,像是温暖的毯子,温柔地包裹着他。年轻人将他带回来时披在他身上的长外套已经作为医疗废物被扔进了焚化炉,他本来还想留下那件带有年轻人气息的外套的。阿斯兰青年叹气,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笨拙地抚弄着年轻菲林的耳尖。 乖。他继续用哄小孩般的口吻安抚着那只菲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死不了一点。他努力用过去那些玩笑逗那人开心,落在年轻人脸颊的手心却触到一片湿润。 唉,前辈。您从来都是不知道的。年轻人垂下眼睛看着他,发丝落下的阴影截断了光线,透亮的蓝眼睛掉进阴影中,变得阴郁。 您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喜欢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您都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我怎么可以看着您独自一个人去死呢? 循循善诱的语气。年轻人似乎已经再也无法控制那些肆意生长的控制欲和菲林族过剩的占有本能。 别说这么rou麻的话,我陪着你就是。阿斯兰青年又笑了起来。 沙哑的、爽朗的笑声,令人着迷的笑声。年轻人就在这样的笑声里越陷越深。他矮下身子抱住轮椅上的人,鼻尖埋在还带着些消毒水气味的长而卷的发丝中。 “我、我想……呃……”阿斯兰青年有些急切地绞弄着手中的被角,他感到燥热,莫名的空虚感让他不自觉地让下体在粗糙的床单上磨蹭,一些表层组织破损后流出的血液被留在了深色的床单上。“可能是……发烧之类的,我……说不清。”年轻人狐疑地看着他,尚未完全清明的蓝眼睛看起来雾蒙蒙的。年轻的菲林似乎还有一半灵魂依然沉在梦境里,眼前只有一团暗沉的金色在摇晃。 “我替你叫医疗部的人。”清醒的那一部分大脑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在手指即将落到内线电话上时却又被另一人握住。 比他大一圈的阿斯兰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别……我,我……不想被他们知道。青年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惧怕着什么并不存在于这个小小房间里的东西一样。发烫的皮肤贴了上来,缠住那年轻人的,讨好般地轻抚着。 到底怎么了?年轻人的理智回笼了大半,深夜异状像是一盆迎头浇下的冷水。那些不好的猜想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呃……我……阿斯兰青年只是继续支支吾吾,手指暗示性地抚上裸露的腹部,然后滑进被子,落到更深的地方。粉发的菲林掀开被子一角,看到些许血迹,以及那个狰狞的裂口。 感染又发作了?年轻人皱起眉。那更要通知医疗部的人了,不能硬撑。 金发的人像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再次按住年轻人伸向内线电话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轻声说。 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在那些血迹中被溶解。 大概需要……你……呃,其实和我zuoai就可以解决。他终于放弃了那些弯弯绕绕,牵起年轻人的手,让那只白皙的手落在裂隙上方属于正常男性的生殖器官上。 我要先帮你消毒。年轻人收回手。他的心脏激烈地搏动着,激烈得几乎要从他的喉咙里跳出来。你的激素水平还不稳定,如果细菌感染的话……他用力地吞咽着,红色开始在白皙的皮肤下方蔓延。他不希望那人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年轻人忙背过身去,从抽屉里取出常备的药粉。他的手指颤抖着,几次都差点将药粉撒到地上。 他们并未打开那盏夹在床头的小夜灯。像是默认了什么东西似的,他们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大只的阿斯兰掀开棉被的一角,让不规则的裂口完全暴露在那人面前。明显是被智慧生物暴力撕开的缝隙不像另一个性别的人所具有的生殖器官那样富有美感,它只是一个伤口,静默地粘连在他身体上,无声地证明着那些可怖的感染的存在。鲜红色的内侧皮肤上有数个裂口,年轻人用手指小心地蘸取药粉,然后将那些浅棕色的粉末轻轻地涂抹在裂口内侧。 并不配被称为“yindao”或者“女xue”,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深入身体的巨大伤口。像是海底空洞般延伸着,内里藏着感染遗留下的变异组织。青年忍不住将衣角放入口中咬紧,过分温柔的触碰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快感。海嗣从未用如此自持的方式玩弄他的身体,它们只是撕开他,植入一枚又一枚的卵,然后将他扔进布满触须和海藻的洞窟深处,任由那些卵汲取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再在孵化结束后从他体内涌出。 隐约的幻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年轻人像是受到惊吓般抬起头,在黑夜中微微发光的蓝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又在得到一个没关系的示意后重新低下头,细致地在那些伤口上铺满消炎药。 年轻人的手指离开那道裂隙时,魇足的快感也骤然消失。 呃,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我帮您擦擦。年轻的菲林涨红了脸,慌乱地抽出纸巾,再次伸手探向那个秘处。透明的粘液从缝隙间渗出,还带有些许深蓝色的体液。那是深海感染的表现。 不……别、别碰那里……!口中还咬着衣角的阿斯兰青年小声惊呼着,纸张蹭过敏感的内壁,他感到体内猛地抽紧,然后骤然松开。一瞬间的脱力让他松开了口中的衣角,急促地喘息着。纤细的竖瞳也随着体内的快感而收缩,金色的眼睛微微上翻——他高潮了。金发的阿斯兰忍不住抬起手来捂住口鼻,试图掩盖那些显而易见的证据。 前辈……?粉发的菲林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狡黠,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平日里清澈的模样。他关切地询问着,手指抚上那道裂隙上方凸起的敏感点。您怎么了,是感染发作了吗?指尖在凸出的软rou上画圈,然后轻按,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再次让阿斯兰青年攀上高潮。金发的人颤抖着,越来越多的清液从缝隙内侧溢出。 他说,小猫,用后面。残存的自尊让他不愿承认那个器官的存在,尽管他已经从那个异变的器官中得到了过量的快感,但理智依旧紧紧包围着他的大脑,成为青年崩溃前最后的防线。 前辈……我怕弄疼您。粉发的菲林垂下眼眸,眼中翻涌着似是夏日雷暴雨前的阴云。过分年轻的面庞让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无害,可他那些阴暗的欲念和cao控力却又是那明亮的双眼和艳丽的发丝无法掩盖的。 手指下滑,在隐秘的xue口戳弄着。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上方裂口中流出的越来越多的清液,心房鼓动着,煽动着他让他将身前那人完全占有。 ——他好高兴。 ——与他并肩的同伴、他最信任的前辈、亲如家人的朋友。即使那只是个朋友间的请求,一切都建立在铺满谎言的幻想的基础上,他也还是甘之如饴。 年轻人的手指刺入那个本就不应该用于欢爱的xue口,阿斯兰青年闷哼一声,强忍着条件反射的排斥,努力放松身体接纳着那根入侵的手指。细长的尾巴不安地晃动着,尾巴尖微微竖起,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就轻轻地缠上了粉发菲林的手腕,以诱惑般的幅度轻扫过那人的皮肤。年轻的菲林呼吸一滞,漂亮的蓝眼睛垂得更低了。 从雌性生殖器官内溢出的清液被用于基础的润滑与扩张。先是一根手指,在内壁逐渐放松,温和地接纳了突入的异物时,第二根手指趁虚而入,富有技巧地曲张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另一只手覆上那人的yinjing,缓慢地撸动着。年轻的菲林又听到几声被压抑在喉咙里的喘息。 您不用忍着那些声音。他抬眼,皱眉,无辜又委屈的神情让那阿斯兰青年感到心软。金发的人咬紧口中的衣料,内心纷乱得像是体内异常的激素一般。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您稍微叫出来也无妨。年轻人的手依旧在早已勃起的性器上抚摸着,不像是单纯地想要为他宣泄,更多是……爱抚。像是相爱的人间亲密的互动。 他再对我好那么一点,我就要相信他是爱我的了。阿斯兰青年想。他徒劳地咬紧衣角,攥紧手中的床单,努力不让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滴落。层层叠加的快感既是蜜糖也是毒药,他的理智逐渐涣散,随着体温的升高像夏日阳光下的水珠一样蒸发。那年轻人的指尖压过一块软rou,他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 是这里吗?前辈觉得舒服吗?年轻的菲林贴得愈发地近了,鼻息洒在他脖颈上。阿斯兰的防御本能让他骤然清醒,却又在下一秒被再次按住体内那个敏感的腺体,卸下了所有可能的护甲。年轻的菲林舔舐着他的颈侧,粗壮的动脉血管随心跳的节奏搏动着,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感到恐惧。 但那是他最喜欢的小猫。他强迫自己放松。他的小猫不会伤害他。 慢点,小猫。慢一点。金发青年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长期吸烟对声带和喉咙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逆的。慵懒的声线像是张开触须的海葵,令人舒适的浅灰色触须引诱着天真的猎物靠近再靠近,最后被有毒的触须捕获,成为海葵的猎物。 海中生物的成长带有明确的目的性,而那青年的引诱却从来都不是刻意为之。 年轻的菲林向逐渐学会了接纳的xue内探入了第三根手指。他的鼻尖伏在那人肩窝里,阿斯兰青年身上属于阳光与烟草的气息已经被海洋消耗殆尽,他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海水的苦咸味。菲林的本能让他忍不住舔舐那些光洁的皮肤,然后就再次听到一声勾人的呻吟。 维系人体生存的大动脉在他舌尖下方的皮肤内侧跳动着,只是意识到这一事实就足以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侧过脸去,用齿尖在皮肤上磨蹭,留下一些泛红的痕迹。阿斯兰青年却依旧在急促地喘息着,手指像是要把手中的床单撕碎般用力。 年轻人的嘴唇向下缓移着,从颈侧到锁骨,吻过锁骨上的疤痕又游移到胸口深粉色的乳珠上。嘴唇上翘起的干燥皮层磨蹭着乳晕,然后年轻的菲林伸出舌头舔舐。 “唔……太奇怪了。”金发的阿斯兰低声说。许多他未曾体会过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作为一个成熟的正常男性,他从来不会试着去抚慰自己胸口的rutou。他更喜欢女性们饱满的rufang,但他同样尊重她们。他从未想过男性的胸部也能反馈出如此巨大的快感——又或许那都是海洋病毒感染的错。是那些怪异的组织和它们的分泌物把他变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他有些气馁,因为他看不到那只小猫的眼睛。向来以强大美丽著称的阿斯兰此时只剩下虚弱的身体:没有那只小猫的搀扶,他甚至没法站起身来。海洋对他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他不得不花费许多时间来自我修复。 那只小猫只是亲吻着、舔舐着平坦胸膛上的乳珠,像是一只吸吮母亲乳汁的幼兽般不知何谓止歇。 后xue逐渐适应了那些手指,粉发的菲林抽出了它们。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体液缠绕在他的指尖,他胡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带,也不在乎那些带着血迹的体液是否会在浅色的睡衣上留下无法洗净的痕迹。 “小猫,听我说,”金发的阿斯兰忍不住吞下一些唾液,鲜红的舌尖在唇面上留下一些晶亮的水痕“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不会为难你。”衬衫的一角落了下来,轻轻盖在阿斯兰已经勃起的yinjing上。前端的小孔被渗出的前列腺液沾湿,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光。 “前辈,我想帮您。您帮了我这么多次,让我也帮帮您吧。”依旧是劝诱的口吻,粉发的菲林再次贴了上来,二人的脸颊贴在一处,静静地传递着不属于夜晚的体温。“我也兴奋起来了,我也需要前辈您……”那双蓝晶晶的眼睛用孩子般钦慕的眼神望着金发的阿斯兰,令他感到一阵无法拒绝的羞愧感。 年轻人的yinjing紧跟着也贴了上来,在他腹部磨蹭着。 “可以吗,前辈?”浸透了夜色的眼睛望着那抹金黄,金发的阿斯兰迟疑着,最后还是伸手握住另一人的性器,生疏地上下挪动着手掌。得到默许的年轻菲林不由得微笑起来,纤细的手臂将那人揽得更近了——他真想就这么永远留在这个夜里。 这是朋友之间会说的话吗?金发的阿斯兰迟到许久的疑惑终于在心中冒出了一个泡泡。但那个小小的泡泡很快就被年轻菲林的顶弄戳破搅碎,带着其中悬而未决的情感散进深潭里去了。 空虚已久的身体终于被填满,他忍不住握紧了年轻人的手臂。 快一点,我没关系的。暗哑的声音催促着,二人中更成熟的那个人开始索求,年轻的那一个却还慢条斯理,像是享用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捕获的猎物般仔细而用心地碾过内壁每一处褶皱。 前辈,您别心急。如果太快的话,您会受伤的。他在那人锁骨上留下一个浅红色的咬痕,又轻轻一顶,随即便听到一串压抑的喘息。阿斯兰的尾巴换了个地方,不再是手腕,而是轻轻地搭在年轻人光裸的腿上,尾尖的绒毛擦过另一人的大腿内侧,暗示性地讨好着。粉发的菲林捉住那根有些萎靡的尾巴,逆着绒毛生长的方向往上抚摸,一直摸到尾巴根,指尖触到尾椎附近的皮肤才停手。他听到更多的呻吟,不像是任何一次私语中的低笑或是轻喘,更多地是含着情欲的呼唤。 想要更多地深入,彻底地、完全地占有。年轻人垂下眼睛,纤细浓密的睫毛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里到底藏了些什么情绪。 他差一点就失去那个人了。 只差……一点。 光是意识到这个事实都会让他感到自己的内脏被一只大手捏在一块,挤出苦涩的血液来。他看到那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痛苦地挣扎着,心底却不知怎地冒出些庆幸来。 还好是我,我把他带回来了。 喜悦过后又是深切的担忧,他总觉得那只金灿灿的、太阳似的阿斯兰还会逃跑,尽管海嗣感染已经毁去了那人的身体,他都还是怕。异常的血常规指标表明阿斯兰族的指挥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次回到战场上,留在本舰静养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人的性格,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不,哪怕只是希望的影子,只是虚假的海市蜃楼,那人都不会停下。那金发的阿斯兰在伊比利亚走过苦路,伸手援救最后的观潮者,又送别了伊比利亚最后的圣徒,还与骑士并肩而战,最后却不敌大群的同化,湮灭于伊祖米克的光辉之下。 “维娜,你有一位伟大的同族。”年轻的菲林对另一位阿斯兰的后裔说。那名女性紧锁着眉头,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不应该死去,起码不应该就这样死去。”她皱着眉。 阿斯兰当死得荣耀,死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死在不灭的红龙火焰中,而不是成为异种生物的苗床,终生被非人的痛楚折磨。只用想到那些异种生物对那只骄傲的狮子犯下的罪孽,他就会想要干呕,想要尖叫着流泪。 年轻的菲林绞着手中的衣物,和常任助理一起坐在手术室门外。 手术室的门灯亮了三天三夜,他也就守了三天三夜。白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会走到手术室门口,坐下,看着幕帘紧闭的玻璃窗。凯尔希从门内走出两次,手套上沾满凝固的血污。她看到另一位指挥官幽魂般失神的双眼,但她同他只是对视,从不说话。 “你该回去休息了。”鸿雪对他说。他却只是摇头,眼神死死粘在玻璃窗上,怎么都不愿意回头。发色要比他更浅一些的女性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拿出便携的打字机,噼噼啪啪地继续写那些刊载在干员间流传的小报上的文章。 她担心他。 她隐约感觉到有一些更加难以言述——不可名状的情绪在他心中成型,像是寄生多年的鬼怪终于露头,年轻的菲林望向手术室的目光开始变得偏执。 他问过海沫,该如何切除那些组织。可就连幸存归来的水月,看见那人的检查报告都连连摇头。 “我想,您能做的……”男孩对他说“大概就是在他尚还能作为‘人类’与您共存的时候,多给他一些同类的温暖吧。”他隐晦地暗示了一些更远的事,但年轻的菲林宁愿假装听不懂男孩的弦外之音。 他怎么不会明白。 那些看向大海的人,最终会成为大海。 他让自己的一部分深埋在那人体内,只是单纯的、赤裸裸的身体联系,才能让他感到安心。稚嫩的人紧抓着那束光,在太阳从天上掉下来,落到井里、沾满污泥后又将它打捞上来,仔细洗净,拼好,小心地将它留在他身边。 年长的阿斯兰接受着年轻人毫无条理的冲撞,毫无怨言地接下了所有年轻人委屈般的撒泼。剧烈的快感让他也忍不住收紧手臂,将那人抱得更紧。身体相贴的触感总能让他暂时遗忘在那个洞窟里发生的事,深蓝色的、充斥着恐惧痛苦和无限延伸的孤寂的回忆。深蓝之树将他紧紧包裹,流水般的异种组织缠绕着他,然后侵入他的体内,又在浪潮消弭后在他身上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布满大大小小的旧伤的皮肤同那年轻人光洁的皮肤相贴,带来粗糙如同砂纸打磨般的感受。年轻的菲林将鼻尖深埋在阿斯兰青年金色的长发中。他终于握住了一缕属于那人的气息,微弱的阳光挣扎着穿透云层,那是极其浅淡的亚麻布衬衫混合着汗水的气息,隐藏在薄荷味洗发水的香气之下。属于人类的气息终于从深海的禁锢之中逃脱,艰难地向那年轻人宣告胜利。 前辈,您舒服吗?他用最诚恳的语气发问,得到一些无意义的呻吟。金发的阿斯兰以然被快感攫获,修长的双腿缠在年轻人腰间,随着年轻人挺腰的动作有规律地收缩着。像是炽热的内壁一样温柔而诱人,年轻的菲林忍不住又是一个深入浅出,然后就听到阿斯兰青年沙哑的叫声。 小猫,你可真厉害。带着笑意的声音。 年轻人抬眸,看到那人弯得像是月牙的双眼。他似乎还是那么乐观又那么活跃,年轻人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zuoai也能这么舒服。他说。 毫不顾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会不会因此多想,他凑近粉发菲林的脖颈,同样在嫩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显眼的红痕。 嗯……我快要到了,小猫……?阿斯兰青年金色的眼睛此时也染上了情欲的颜色,他先是垂眸,狭长优雅的眼型让他在浓重的夜色中看起来像极了勾人的恶魔,而非闪耀着金光的王族。他晃了晃腰,将另一人的性器吞得更深了。恢复了少许体力的阿斯兰不自觉地绞紧了内壁,催促着年轻菲林快些进行下一步动作。 粉发的菲林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手臂环住另一人的腰,用力挺动起来。金发的人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双腿被人分开,架在腰间,费力地喘息着。高强度的性爱对于还处在恢复期的身体显得有些负荷超载,和高潮一起来临的还有一阵剧烈的晕眩。男性生殖器官下方那道裂口中流出了更多的清液,年轻人抽出射精后变得疲软的yinjing,匆忙抽出几张纸巾擦拭。 前辈,我们得换张床单了。同样是带着笑意的声音。 年轻人低低地笑了,继续用纸巾擦拭着那些残留在他们身体上的白浊。别睡着了,我扶您去清理。年长的阿斯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就可以做到,却在起身想要下床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好在年轻的菲林眼疾手快,赶忙伸出手架住人的上半身,这才免于闹出更大的动静。 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吧,前辈。他微笑着望向那人金色的眼睛,阿斯兰青年却匆忙避开了他的注视。 金发的阿斯兰嗫嚅着,他有些不愿承认他还是只能依靠轮椅才能四处活动的事实。 我……我试试。他吐出一口气,疲惫的神色重新爬上了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