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长批0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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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鸣睁开眼,看见后xue被撑得惨白,正插着柳寒英的性器。 意识仍未回笼,他本能地皱乱眉心,双眼噙着水汽,怔怔望向身前的始作俑者。 却不知这般无辜的目光彻底点燃了柳寒英的恶欲,将蓬莱微张的腿掰得更开,加剧顶弄的力度。 呻吟不设防备地泄出唇瓣:“嗯啊!呜……呜……” 坚硬的阳具闯开柔嫩的xue道。二者明明皆是血rou所生,相撞却似以卵击石,不出几下,深藏不露的xuerou便被捣开一条细缝,涌出下流的yin液。 方时鸣的股间腾起一片绯红,小腹滚着失控的酥麻感。他甚少自渎,虽然翻阅画本知晓一二房事,但从未料想那处如此薄软,近乎兜不住来势汹汹的利刃。 蓬莱被陌生的yuhuo灼伤,只好蜷腰向上逃窜。不料柳寒英勾起五指,犹如猛鸷扑食般直嵌腰身皮rou,一鼓作气将其拽回。 方时鸣被托着腰钉死在roubang上,霎时眼冒泪花,神志清醒了大半,趁乱掐了一把柳寒英的胳膊。 “嘶——你干什么!”对方下手毫不留情,饶是结实的手臂,也烙下醒目的红印。柳寒英不由抽气,却又在心中侥幸——幸亏方时鸣掐的不是自己的老二,不然又被对方扳回一局,当场表演一个硬着进去,软着出来。 霸刀的脸皱得一塌糊涂,方时鸣却毫无自知之明,惊讶道:“我怎么没醒……你会痛?” 敢情你小子做梦也要祸害人是吧?柳寒英咬牙,忍气吞声道:“我不痛,你再试试。” 话音刚落,便见方时鸣挣开禁锢,顺势抬腿。 柳寒英气极反笑,狠狠按下对方膝盖,又猛力提胯,当即要把火气撒在对方身上。他摁开膝窝,架着脚踝扛过肩颈。 “啊——”方时鸣失声尖叫,双腿绷直如弦。浑圆的臀rou迫于间距,点不着榻,只能无助地震颤,引诱旁人前来揉搓。 霸刀身量高大,此刻宛若一座峻岭,投下黑影,笼罩着他的身躯和暗处的水潭。方时鸣竭力伸手推搡,却无法撼动坚实的胸膛,唯有费力抬高腰背,迎合对方肆意的举措。 xue眼感知主人的难受,分泌湿润的黏液,试图浇凉高热的柱身。殊不知此举正中阳根下怀,使其愈发畅通地进出,cao得xue壁好生guntang。 方时鸣只觉凉液顺沿rou壁涌流,未至出口,便被偌大的guitou堵回原处。春潮不得宣泄,粗长的阳根又仿若捅穿窄xue,薄薄的肚皮被迫鼓得饱满。 过热的掌心裹牢抽搐的腿肚,不容猎物偏离分毫。方时鸣被迫瘫软身下,目睹对方的发尖浸出热汗,一点一滴地挑逗着门户大开的双腿,而后滑向隐秘的腿心,消失于泥泞的交合处。 柳寒英虎视眈眈地盯向对方,眼底是露骨的欲。方时鸣莫名心悸,含糊着视线四处游转,误打误撞间,惊觉腿根两侧缀有一串密密麻麻的吻痕。 容纳的xuerou霎时吃紧一分,柳寒英轻佻发笑,摆了摆臂膀的红印:“喜欢么?你送我东西,我总得礼尚往来吧?” 方时鸣心跳紊乱,原想一本正经答话,奈何稳不住喉嗓,出口便是情色的喘音:“哈……寒英……别、别闹了……嗯啊……你打扰我睡觉了,唔……” 柳寒英无语地瞠目。常言道水做的东海,浪做的蓬莱,好端端的方时鸣偏偏长了一颗木脑袋和一张胡说八道的嘴,愣是套不出半点受听的话。旁人在武林之巅历经大风大浪,而他却在方时鸣身上历尽大风大浪。 所幸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逆来顺受的柳寒英,而是揭竿而起的柳·钮钴禄·寒英。于是报复地凿弄凸起的软rou,有板有眼地胡说八道:“你睡你的,我干我的。我闹的是这里,与方时鸣又有何干?” 方时鸣被碾得气息不匀、字不成句:“不……停……快、呜,快停手……” 柳寒英置若罔闻,义无反顾地抽插着。他本就高出一大截,那处更是沉甸高耸,尺寸与后xue极不匹配,将未经人事的后xue塞得满满当当。偏偏方时鸣的xue心又生得极浅,被柱身轻而易举地覆盖,一记记地磨平痒意。 “不、不要呜……嗯啊啊,寒英……太大了……哈……我吃、我吃不下……” 床榻咯吱作响,方时鸣抖如筛糠,腰腹被cao得骤缩。见求饶无果,蓬莱崩溃地阖盖双眼。柳寒英却由不得他,扣着对方五指抚摸生硬的那块肚皮。 霸刀宽大的手掌仿佛五指山般纵横于上,而下方的肚皮薄如宣纸,毫无遮拦的用处。方时鸣的右手夹在其中,进退两难,只能任由guitou的沟壑轻浮地描摹掌纹。 柳寒英见其仍未睁眼,索性包着对方的手,捋动胯间羞怯的性器,抠弄敏感的孔眼。屡屡taonong后,白净的柱身轰出一片yin靡的薄红,颤颤巍巍地哆嗦着。铃口失去桎梏,不知羞耻地渗出丝丝黏液,缠进彼此的指缝。 “时鸣,你看,这是什么?”柳寒英狎昵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方时鸣眼睑一跳,心生不妙。他咬紧牙关,许久才打开眼帘。 只见霸刀举高自己的手腕,指节沾染的yin液便潺潺地淌下。 此般触感,他再也熟悉不过。每日清晨转醒,指缝便是挥之不去的黏腻。起初他只当作夜间潮热,掌心闷出细汗。而今柳寒英明晃晃地炫示那只手后,他才幡然醒悟。 对方趁他入眠时,用他的手自渎。 方时鸣不敢置信,连眼白都漫出红意:“你、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柳寒英挑眉:“怎么不对?你在怪我?方时鸣,是你屡次食言在先。” 蓬莱哽了嗓子。 见对方不语,蛰伏已久的性器便伺机挺立,翘出弓形的弧度,开扩含涩的内壁。方时鸣不愿正视霸刀刺眼的目光,转头揪乱榻间的被褥。 xue内的柱身又硬了几分,戳得软xue害臊外翻。柳寒英抬高对方下颌。 一瞬,蜷曲的脚趾印入方时鸣的眼帘。他侧目游移,不料撞见霸刀五官分明的脸庞。四肢随着律动起伏,那张俊脸也跟着越晃越远。cao开的xue缝却与囊袋贴得越近,近乎融为一体。 柳寒英折叠对方笔直的双腿,托高湿淋的臀瓣,怼着深处往前cao。 腰肢近乎折断,膝盖被迫抵在胸前,方时鸣只好用肩胛支起上身。 柳寒英步步相逼,拢着挺翘的臀rou,涨潮似的往前推,唯恐方时鸣无法窥见yin乱的股间。泛滥的水泽飞溅四落,填满小巧的脐眼,倘若一颗圆润的蚌珠镶嵌其间。 肿胀的柱身发力,下身被撞得酸麻不堪。方时鸣隔着濡湿的鬓发,迷蒙一瞥,却见阳具不知疲倦地整根抽出,又反反复复地整根插入。 柳寒英平日衣冠楚楚,一言一行端有世家君子风范。此刻的他却迥然不同,无暇打理凌乱的衣衫与发丝,只顾着埋头苦干。 涔涔热汗从霸刀额间滑至鼻梁,衬得白皙的脸庞胜似清泉濯洗的玉面。 这无疑是一张夺目绝尘的脸。柳寒英却顶着这副容貌,袒露不可见人的阳根,无休止地发泄情欲。他的性器并不白净,通体呈现骇人的青紫。筋络狰狞地盘踞柱身,犹如猛兽张牙舞爪地占据后xue的领地。 方时鸣有气无力地哭喘着,漫长地目睹着丑陋的性器捅进瑟缩的处子xue,直至那处撑到变形,化作薄透的rou环牢牢箍紧根底。难堪的画面无形间贯穿蓬莱的脑海,而后生出一股浓烈的膻腥,直侵鼻腔。 方时鸣闻到了柳寒英的味道。 后xue犹在湿答答地滴水,他却不管不顾地扭腰躲闪。方时鸣抵着手肘,奋力撑起上身,又被孽根戳中xue心,脱力跌回枕席。如此循环往复,铃口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将痉挛的小腹顶出惊心的弧度。 深处的褶皱频频蠕动,窄嘴似的抿吃诱人的沟冠。guitou和柱身被xue壁照顾周全,囊袋也被水液殷勤讨好。rou根汇聚着源于浑身的灭顶快感,片刻便要丢盔弃甲。柳寒英头皮发麻,全然不愿就此罢休,无奈方时鸣自虐般的举动着实令人忧心。他深吸一口气,反掐手心,rou身瞬间软了几分。 五指插进蓬莱顺滑的发间,柳寒英缓缓捧起对方的脑勺:“时鸣,你这又是为何?” 方时鸣双肩战栗,眸中蓄着失神的泪光。他伸手触碰对方的双膝,轻柔地打转,眼角恰好落下一滴泪。 “寒英,你解气了吗?做完我们便好聚好散吧。” 柳寒英脑袋嗡的一声,双唇抽搐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当日之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我知道你恼我,也恼玄枝,才会逢场作戏,假意与我结为情缘。我不怪你,只是不曾料想,彼此会闹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才多次抵抗,拒你于门外。但有的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若置气,拿我撒气便是。你若消了气,我们便两清吧。事到如今,你也该厌了吧?” 柳寒英眼中,方时鸣素来是将醒未醒的慵懒模样,仿佛除了歇息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如今端着凝重的语气,说了一番闻所未闻的长话,属实难得。 只可惜,此次开口不是难得的表明心迹,而是易得的辞别。他与方时鸣之间,潦草的开场配上潦草的收场,倒也算天生一对的相衬,谁也不会因此难过。 柳寒英的喉间莫名徘徊一口气,任由喉结上下翻滚,也不为所动。他第一次惊觉呼吸也能令人窒息。 “谁说的?谁说我解气了?我还要和你一笔笔算账。”说完,他猛地将方时鸣从榻间抱起,压至一旁的墙角。 rou根破势如竹地捅穿xue道,残忍地刮平每一寸褶皱。方时鸣的呜咽瞬间高昂,他的双腿打横着,本欲拼命勾紧对方,却被一下下地撞开腿心,只能虚虚地搭在强劲的腰侧。 这个怀抱过于逼仄,鼻尖近乎抵上鼻尖。柳寒英的鼻息扑面而来,粗重地打在脸上。方时鸣一抬头,便能看见对方额间激动的青筋,和日光般眩晕的目光。 霸刀的视线太过直白焦躁,方时鸣索性耷拉眼睑,断断续续地低吟。 柳寒英却不容抗拒,抓着对方纤长的指节,覆上自己的眼眶。 方时鸣脸盲至极,又欲与其一拍两散,那便让对方做梦都是他的眉眼,在旁人身下喘息时都难以心安。 柳寒英将泡于软xue的性器徐徐撤出,xuerou刹那间sao动不安,剥开褶皱挽留沟冠。却不知分身的本意就在此处,待到xuerou嗦紧一瞬,即刻横冲到底,逼得xue口大剌剌地撑开,挤出一汪粼粼的春潮。 他频频眨眼,眼睫搔挠着对方颤抖的指尖,随后强制指腹勾勒眼眶:“时鸣,牢记我的双眼,就像你的xiaoxue那样,一张一合的。” 方时鸣双颊涂满潮红,倏地要把手抽回。柳寒英死死卡着细腕,一边摁向自己的眼窝,一边狠戾地挺高腰胯。 “不……不要!啊啊啊啊……太深了……太深……呜……寒英,饶了我……饶了我……”方时鸣思绪恍惚,唯独哭喘声一波接一波涨至高潮。 阳具尽数没入,只留下粗硬的耻毛,火辣辣地刺刮xue缝。深处的rou壁却不得要领,被掠夺的柱身撑得鼓鼓囊囊,报复似的勒紧仇敌。怎料guitou反手磨转xue心,那道窄口便迅即充血,严丝合缝地贴服青筋。 柳寒英发出一声喟叹:“时鸣,眼窝有多深,你记住了吗?” 方时鸣乏力,全身近乎栽在rou刃之上,只能失神地落泪,不断冲刷陈旧的泪痕。此刻的他别无选择,要么用处xue强jian硬邦的rou棍,寻求唯一的支柱,要么软着四肢,任由后背从墙边滑落。 对方难得服软,柳寒英却只当浅尝,继续握着手指摸向自身的鼻梁,而后掠过鼻翼,将其置于鼻尖之下,随之强力鞭打蜜xue。 霸刀的鼻息一时轻一时重,包裹瑟缩的手指,就如抽插的频率,一阵轻一阵重地替xue开苞,搅得内里脏污不堪。 方时鸣的性器顶向对方的小腹,随着剧烈的耸动濒临极乐。皓白的手臂无援地震颤,却无法攀过牢靠的肩颈,慌乱中,揪掉几撮貂裘的绒毛。他仰高头颅,却见眼顶一片白茫大地,无垠得不知从何落脚。 浓白的阳精溅满彼此的小腹,淅淅沥沥地打湿衣摆。方时鸣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浑然不觉柳寒英正嘬着自己的两根手指。 指腹传来刺痛,虎牙咬醒昏沉的头脑。方时鸣徐徐望去,对方毫不心虚地舔舐伤口,用殷红的舌尖拭去那颗血珠,而后将其拆吞入腹。 他的手指在柳寒英的嘴里胡乱地抽插着,柳寒英的性器也在他的xue里胡乱地抽插着,二者一快一慢,你追我赶,而后水声盖过思绪,两者逐渐同频。 柳寒英见对方通体弥漫情欲的气息,愈发加快驰骋的速度。片刻,动情的xuerou缴得马眼精关失守,蓬莱实诚地敞开大腿,化作对方纵欲无度的容器。 此刻,方时鸣只觉被攥紧的指尖好似戳到了深处的嗓眼,继而浊精浇灌在了体内。 这一次,他记住了柳寒英磨红的嘴角。 对方正亲吻他的颈窝,翘起的发顶挠着他的下颚。方时鸣闭上双眼。 吮吸的吻点点滴滴落下,随后愈演愈烈,化作瓢泼的大雨,盛满颈窝。肩颈到处,一片湿淋。那是柳寒英的眼泪。 霸刀埋头不语,方时鸣也任其靠在怀里。 良久,柳寒英闷声说道:“我不要解气,我要生一辈子的气。” 方时鸣缓缓挣开眼,一下下地抚平对方的发顶,轻声答道:“好。” 独孤临近来心事重重,猜疑自家宅邸闹鬼。 起初,他答应方玄枝委身其下,于是赴约前日,忐忑不安地抱了一摞春宫图的佛脚。奈何知识左眼进右眼出,才惊觉临考换书属实逆天而行。 独孤临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裤腰带扎了个死结,硬着头皮抵达酒楼。 当夜,他被方玄枝掐着下巴,灌了一整壶酒。一口入喉,脸泛酡红。两口吞肚,不省人事。昏迷前,方玄枝的手搭在他的腰间。独孤临本想说些视死如归的话语,不料吞吐半晌,打了个酒嗝,窥见对方嫌弃地皱眉,急得他差点哭醒。可惜身体不胜酒力,终究倒头即眠。 再次醒来,方玄枝人不见影,俨然一副拔吊无情的做派。冷风席卷心窝,独孤临战战兢兢地坐直身子,如临大敌地摸向腰间。 不料,摸了半天,没解开腰带。 独孤临:“……”腰带反而被他系得更紧,死结加死结,凡是上吊的人,用过都说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一系铃人都解不开,方玄枝又如何解开? 独孤临满意地笑了笑,随即看见被划开的裤裆:“……” 他手忙脚乱地掀开被褥,却见小兄弟浑身浴水,羞答答地探出脑袋。大脑霎时宕机,他呆呆地扫视榻边。地上落有零星白浊,应是方玄枝仓皇间遗失的。 独孤临陷入沉思,然后得出结论——好消息:方玄枝超爱他的,这都不趁其之危霸王硬上弓,反而善解人意地照顾他和下身的小兄弟。 独孤临顿时一个鲤鱼打挺,泪流满面地下了床榻,起身便要寻菩萨心肠的方玄枝。此时的他,腰不酸腿不疼浑身都有劲了,除了下巴微微作痛,其余并无不适,连劈五十个上将都不成问题。他行至门口,不料冷风途径,钻进裂开的裤裆,助力大鸟乘势而飞。 坏消息:厢房没有替换的裤子,总不能像蓬莱一样雕鸟出门吧? 无人知晓那日独孤临如何打道回府。只见霸刀迅即换上一套最靓仔的校服,兴冲冲地去寻心上人。 结果方玄枝请他吃了个闭门羹,脑袋还被关合的大门撞得嗡嗡响。 的确是他考虑不周。玄枝如此要面子的人,怎会坦然承认,他在心里偷着乐便是。独孤临喜滋滋地想。殊不知,自己很快想乐也乐不起来了——他被鬼压床了。 自打酒楼一别,夜间卧榻入眠时,隔个三天两头便如大刀被抓般无法动弹。饶是他十万火急,在心里喊了一万句的救救救,也没有一句能够宣之于口。 独孤临起先仍对此发怵,怀疑无意间招惹上了孤魂野鬼。但每每天亮醒来,又觉通体舒爽,好似将平日习武积攒的火气排得一干二净。 如此一来,他便不再胆战心惊。真若鬼怪上身,对方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鬼怪!不然怎会一觉比一觉意犹未尽。 直至某日脸色虚浮,腰子发疼,阳根瘪垂,他才惊觉大事不妙。 独孤临震怒,拍案而起。他为方玄枝守身如玉多年,怎料一朝竟被闲神色鬼欺辱!恨不得真阳一拳,把阴森的鬼魂打得满地找牙。于是夜里和衣倚榻,搂着大刀彻夜不眠,倒要会会这一色胆包天的鬼祟。 第一夜,鬼怪未至,独孤临睁眼至天明。 第二夜,鬼怪未至,独孤临双眼泛血丝。 第三夜、第四夜……直至第五夜,独孤临筋疲力尽,终究连连点头,昏昏欲睡。入眠之际,鼻腔蓦地钻入一缕奇香。 这缕香气嗡地撞开脑袋,搅得识海浑沌不堪。独孤临拼命凝神,捉向眼前之人,却只擒住一角熟悉的鲛绡,便彻底昏厥过去。 次日,转醒。摸了摸脑壳,嗡的,像玄枝关门撞他时那样痛,当即断定对方的身份。 常言道爱在心口难开,独孤临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不料方玄枝白日闭门躲他,誓不开口。夜里却对他的勾八心驰神往,爱不释手。 莫非对方只视他为炮友……?独孤临心乱如麻,决定静观其变。五日后,他取了坛烈酒,捂紧口鼻,灌注脸庞,继而佯装酣醉,东倒西歪地躺下,眼睑却留出一条不易觉察的细缝。 夜半,一抹黑影晃至眼底,挪步榻边,接而俯首细嗅。闻到浓烈的酒气时,对方皱了皱鼻子。独孤临侧耳旁听,竭力抑制滚动喉结的欲望。 此人正是方玄枝。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声,方玄枝叉开腿,跨坐在上,继而用下身那道细缝强jian他的那团软rou。 独孤临抿紧双唇,暗中掐红手心。 方玄枝忘我地晃动腰肢,只觉今日花唇内的性器格外硬挺,险些招架不住。 他绷紧腿根,收缩一绞,总算榨出今日的阳精。快感攀上脊背,他不禁仰头呻吟。 独孤临听到忘情的尾音,偷偷半睁眼帘。床榻两侧的烛火并未熄灭,恍惚间,他窥见了对方的秘密。 独孤临瞳孔骤缩。方玄枝的胯下不再是当日所见泛粉羞涩的后xue,取而代之的是红透熟烂的花唇。 这便是玄枝躲他的原因吗? 独孤临喉结一滚,划破高潮后的沉寂:“玄枝,你……” 方玄枝如坠冰窟,四肢僵硬难动,嘴唇嗫嚅许久,也未吐露只言片语。 独孤临正想探手触碰,不巧方玄枝当即一撤,浑身颤抖地栽在地上。他踉踉跄跄地起身,随后电闪雷鸣般提紧裤子,颇为狼狈地仓皇逃窜。 独孤临一把抓过榻间落下的腰带,翻身一跃,紧追其后。 方时鸣坐在檐下,抬眼便见胞弟几乎连滚带爬地撞入屋内。 方玄枝近日屡次夜出,归来便是一副好不利索的身姿。他曾询问对方有何不适,一向乖巧的胞弟却连连摇头,不愿告知实情。方时鸣细细猜测,又怎能不知? 冰释前嫌后,柳寒英愈发黏人,床笫间多次握着他的手指描摹轮廓。饶是脸盲如方时鸣,也眼熟了霸刀的容貌,甚至某些氛围下,仅仅看着对方的脸庞、不采取其他手段,便能骤然高潮。方时鸣只好尽力规避对方的视线,不打照面。 此刻,方玄枝全身散发情欲的气味,像极经历粗暴情事后的模样。 而这幅模样,方时鸣恰好熟悉至极。他不再过问方玄枝,使其难堪,心头却犹然牵挂。于是,每逢胞弟夜出,他便遥遥地坐在檐下的阴暗处,静待对方平安归来。 方时鸣正欲起身回房,举目却见一名陌生的霸刀弟子飞奔赶来。 独孤临并非初见方时鸣。方玄枝曾多次提及兄长,自然也携他见过几面。只是,与方玄枝捅破窗户纸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方时鸣。 独孤临眼珠打转,思虑如何称呼对方。片刻,快步上前,抱拳道:“兄长,我来寻玄枝。” 方时鸣脸色未改:“兄长?阁下哪位?” 独孤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心上人把他拉黑后,心上人的家族群也把他一键拉黑消除记忆连回收站也一并毁尸灭迹吧。 他额间挂汗,答道:“兄长,我是玄枝的……咳……情缘,独孤临。” 方时鸣脸色大变,风起云涌,当即出手擒向来者的衣襟,正欲一把将其连根拔起,揪离地面:“就是你小子动了我弟?” 上回说道,方时鸣的身量不及方玄枝,而方玄枝的身量又不及独孤临。因此,方时鸣揪衣领揪了半天,也未撼动独孤临分毫。 “咳。”独孤临瞬间屈膝,伏低身姿,营造出对方比自身高过一大截、强健有力地教训小兔崽子的假象。 方时鸣:“?” 独孤临趁乱迷惑对方,连忙解释道:“兄长,你误会了!我并未欺负玄枝,我只想好好待他!” “当真?” “自然当真!” “那我考考你,玄枝床底藏的三……” 方时鸣的话还在喉间打转,独孤临迅即抢答:“《房术玄机》、《龙阳十八式》、《春宫图册》。” “本书是什么……”密码完全正确,破译成功,方时鸣瞪大双眼。 “兄长,我可以见玄枝了吗?我还有要事与他商量。”独孤临心急如焚,恨不得破门而入。 方时鸣按住对方的肩膀:“别急,我有话要说。虽然此话过于唐突,但我仍要相劝一番。玄枝自幼受不得苦,你该多多节制,床笫间多让着他。” 独孤临:“……”该怎样解释,他与方玄枝只做了一次,还未尽兴,对方便拔xue无情地跑了。 独孤临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子,决定眼泪往肚子里流:“阿临谨记兄长所言。” 方时鸣郑重其事地点头:“去吧。” 独孤临推开房门,嘎吱一响。 方玄枝感知来者并非兄长,霎时如同惊弓之鸟,挑起伞柄拍掌袭去。 独孤临反应迅即,拔出大刀接下掌法:“玄枝,是我!” “你来做什么?”方玄枝收伞。 独孤临喉结来回滚动,双眼望向对方,直言:“玄枝,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方玄枝撇开视线:“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夜里来的人都是你,而且只能是你。如若他人逼jian,我会舍命相拼。如若来者是你,我会顺势躺下,心甘情愿与你合jian。” 对方紧扣着自己的手腕,方玄枝挣了几下,没挣脱。独孤临的五指滑过他的掌纹、他的掌心、他的虎口、他的指节,最终嵌进他的指缝,与他环环相扣。 “可是,我……唔……”方玄枝正欲解释,便被铺天盖地的吻堵住嗓音。 独孤临扶着他的脑袋,覆上一个又一个贪婪且缱绻的吻。 这个吻延续了良久,久到方玄枝忘了挣扎,又忘了矜持,主动含着对方的舌尖汲取涎液。 唇齿相离,独孤临与对方耳鬓厮磨,缓声道:“一成不变也好,千变万化也罢。方玄枝永远是方玄枝,永远是我爱的方玄枝。” 唇齿又再相依。 “嘶——”柳寒英抽气,吐出作痛的舌尖,“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吻技真的很烂?” 方时鸣满脸虚心,请教道:“……有多烂?” “你的吻技是咬舌自尽的地步,是存心谋害亲夫的地步,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地步。” 方时鸣满脸心虚,起身道:“我知错了。别气了,我带你钓鱼。”话毕,踱步门外,找寻钓竿。 情缘之后,柳寒英只顾着钓方时鸣,全然把钓鱼甩在脑后。对方突然谈及钓鱼,便止不住地心痒痒,颇有与旧爱破镜重圆之感。 如今新欢旧爱皆在身侧,二者兼得,柳寒英不由心情大好,连方玄枝进门都是一副慈爱的神情。 方玄枝见状,一阵恶寒,讥讽道:“别笑了,真叫人恶心。兄长呢?去哪了?” 柳寒英毫不在意对方的嘲讽,反而笑道:“多谢了,玄枝。” 方玄枝愣神:“谢什么?你脑子被驴踢了?” “怎会?我该谢你牵的红线,没有你,我与时鸣断断不会结为情缘。”柳寒英笑得满脸璀璨。 方玄枝:“……” 一瞬,他的脑海闪过一千种抓死霸刀的方法,一万种剥掉柳寒英皮囊的酷刑。 冷静,冷静。方玄枝深吸一口气,又深呼一口气,最终拍案而起,大打出手。 相继而至的独孤临见二人扭打成团,一时间慌了手脚。拦方玄枝,对方会斥他多管闲事。拦柳寒英,万一方时鸣迁怒于他,棒打鸳鸯,又该如何是好? 独孤临犹豫再三,最终身体失控,径直冲入乱局,拉架道:“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别打了!” “滚开!小心我连你也揍!” “滚开!小心我连你也揍!” 方玄枝和柳寒英不约而同地骂道,继续拳打脚踢。 独孤临:“……”幼小,可怜,又无助。 方时鸣从旁赶来,将手中的两根鱼竿递给呆杵原地的霸刀:“走吧,二弟。” “什、什么?兄长你唤我什么?”独孤临舌头打结。 方时鸣高声喊道:“诶!二弟!” “诶!大哥!”独孤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差点咬烂舌头。 “这就对了嘛!走吧,别管他俩了,大哥带你钓鱼去。”方时鸣拉着独孤临的臂膀,作势往外走。 莫名感觉上了贼船。独孤临心想,虽有疑惑,但并未开口,默默紧随其后。 傍晚,人手一箩筐,满载而归。 独孤临颇有垂钓天赋,方时鸣也乐于传授心得。一日下来,二人极为尽兴,亲近了不少。 还未踏足庭院,方玄枝与柳寒英便气势汹汹地冲向二人,确切而言,是冲向独孤临。 刹那间,两面大旗唰唰插在独孤临跟前。 见兄长与独孤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方玄枝:“选一个吧。” 见情缘与他人垂钓、不带自己的柳寒英:“选一个吧。” 独孤临额间冒汗:“……”现在收回那句大哥还来得及吗? 三人气氛焦灼,皆未察觉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方时鸣打了个哈欠,径直躺下。离了黏人的柳寒英,他总算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