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骗我,我骗你(小鸽子延产,新郎君装A,夫夫都是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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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苦寒,燕祈在军中拼生拼死,终于在离开家乡五个多月后,谋到一个往京里送信的差事和机会。 京中与江南相隔很远,如果他足够快,就能偷偷绕道回去,看一眼顾淇。这一眼,要了他的一只手,那封信里有西凉真正的行军路径和调动,只要送得进京城,也许就能洗掉指挥不力的冤屈,星夜兼程一刻不停,却仍是在最后关头出了纰漏,一刀斩下,断手连着那封信一起扔进接应人的手中,信送到了,人也废了。 从此,燕祈只能选择一样,要么持刀朝前,拼个九死一生,要么列盾在后,护住自己这条命。 他昏迷在京郊,被农户捡回去养了半月,心里却还是念着远在江南的顾淇,等到稍微能动了,就换上粗布麻衣去镇上的集市逛了逛,想着给他带个小玩意儿回去,春末,马蹄溅起青草,繁花如锦,春风柔软。 “哎,京中侍郎家里前几日娶亲,听说没有,是个乡野小户人家的地坤,身份样貌都配不上,啧啧,真是好手段啊。” “就是,侍郎公子可是这城里最俊美的天乾了,那样漂亮的样貌,许多地坤都比不上他好看,叫......” “叫,顾淇。” 燕祈的耳朵动了动,跟着人群慢慢地走着,七嘴八舌的拼凑出了整个事情,礼部侍郎的公子春游江南,碰到了一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小门户地坤,骗着行了事,礼部要脸,只好屈尊降贵与顾家结亲,两人结契的礼办得很小,只听说娶进门的时候,那顾小狐狸精肚子都鼓起来了,少说也有三两个月了。 顾家......顾淇。 当夜,燕祈摸进了张府。果然是刚娶了亲的样子,红绸红灯都还挂着,内院东边的小楼上贴了琴瑟和鸣早生贵子的吉祥卦,就是这儿。隔着一层青色的纱,燕祈看见了心上想了五个多月的人。 春夜多星,不见明月,是他。燕祈仅剩的右手握紧了拳头,紧张得出了汗。那么久没见了,昏黄灯下一看,还是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他伏案正写着什么,笔端沙沙作响,写得很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行一行铺满了整张纸,写完了一张,顾淇撑着后腰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的肚子里,确实有了胎,看那样子也就是三个月上下,圆鼓鼓地挺着,顾淇稍稍舒展了一下腰身,又反复地去看那一页纸上的东西,提起笔来改来改去,似乎是身体不舒服,右手忙着写字,左手时不时地就按在孕肚上抚一会儿,窗外吹进一阵风,卷着他案上的主页哗哗乱翻,顾淇有些烦乱地按住乱飞的纸,起身去关窗户,就这一下,故人相见。 燕祈身上穿着出任务时候的黑衣,怔怔地看着屋里的情人,顾淇却只是短暂地惊讶,马上反应过来燕祈是偷偷摸进来的,看看四下无人,一把将他拉进房里, “你!你怎找到了这里?你来做什么?关外又有什么事了吗?你......”,顾淇一声一声问着,终于抓了个空,他的手停了一下,忽然开始剧烈地发抖,不可置信地抬起来,又在虚空里抓了一把,眼里涌出了泪,声音都抖成了一团,“你.....你的手呢?阿祈.....你的手呢?” “我接了任务,往京中送信,”燕祈顿了顿,用仅有的右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笑了笑,“幸不辱命。” 顾淇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呼吸又急又快,几次张口要说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看着空荡荡的肩膀流泪,屋外脚步声传来,燕祈眼神一冷,握紧了他的手,匆匆说道,“别难过,你怀着孩子,身体要紧......”,转过身,又背对着他补了一句, “小淇,我心里只盼着你好,就是来看看,你别多想,此后......我再不会来了。” 门推开的同一瞬间,燕祈灵活地翻窗跃出,消失在春夜里,顾淇站立不稳,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捂着腹部,呜咽一声人就往后倒,被推门进来的人一把揽住, “顾淇!” 张家的大公子,顾淇新婚的天乾,见到自己的地坤虚弱至此,呼喊的声音却是压抑低沉,不敢喊大的样子,扶着顾淇慢慢地走倒床边坐下,张维玉关进门窗,迅速地伸手到他腰后,摸索着解开了腰带,手伸入里衣中轻轻一拉,布帛崩开,顾淇呃地挺直了腰,往后一靠, 哪里是三两个月的肚子,张维玉捂着顾淇的腰腹,在他挺起很高的孕肚上轻缓地揉按,“怎么哭了?肚子里闹?躺着,我看看下血没有?” 顾淇的肚子很大了,被一圈一圈的布帛缠着生生地裹成了刚刚显怀的样子,此时解开,高挺圆润,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胎动得厉害。 “没事,我就是有点难过,不知道那奏疏能不能呈上去,维玉,我没事的。”顾淇挺着肚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喘着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不到八个月,唔呃......”,胎儿踢得很,他按着腹部弯下腰去,肚子里猛地坠痛,腿间的雌xue不自觉地鼓动几下,吐出了温热血块,顾淇挣扎着抓住张维玉,疼得脸都白了,只吐出一个字,“药。” 脱去矜裤,两条腿支起来踩在床褥上,腰下厚厚地撑起来,将他的身体顶起来,肚子挺着,胎儿在里面拱来拱去,踹他的内脏,“唔,唔.....”,他不敢用力,憋着气,身体都在颤,肚子一疼,身上的力气全绷在臀腿上,下半身一挣一挣地挺动,雌xue里已经流了血,张维玉担忧地用手帕去擦,顾淇的雌xue两边鼓肿发红,里面血流细细的,他一挺臀,雌xue就张开,这...... “你到底见了谁???哪个混蛋对你用了信素?!”张维玉看他憋着气忍痛,快八个月的孕肚挺着在那儿难受,觉得自己的肚子都有点疼了, “他知不知道你怀了孕,哪怕就是看着的三个月,也不该对一个怀胎的地坤用信素!”,顾淇的胎动腹痛一半是情绪波动束腹导致,更多的,则是地坤受到信素引导,情动之下孕体承受不了,生殖囊吞吐胎儿引起的, “唔——,不是,不是的......呃啊.......”,顾淇忍着孕肚的疼痛和胎动,张开了腿,让张维玉将稳胎延产的药棒塞进他体内,当然不是,谁都没有对他用强,是他见了燕祈就受不了,是他的孩子见了父亲就受不了,看清燕祈的脸那一刻,他肚里就已经在胎动了,再到发现他没了左手,心神大震,然而最后让他情绪崩溃,腹痛下血的,是燕祈背对着他的那句, “我心里只盼着你好。”“此后,我再不会来了。” 你怎不问我,一年不到就和别人结了契?雌xue里塞进了药棒,一阵冰凉,孕体颤动,产道收缩,“呃——”, 你怎不怪我,早就和你结契,却为他人怀胎?肚子大动,张维玉坐到了他身边,轻轻抽掉他腰下的垫子,为他顺胎气,缓缓揉腹,“唔呃......” “顾淇,你忍着,那奏疏我一定给你呈上去,听见没有,你的那个小情人还在雁门呢,忍着,唉......”张维玉转头看了看那改了不知多少次的奏疏,心里一阵难过,顾淇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也要延产两个月才能生,和他的孩子一起。 “嗯,嗯.....”,顾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体内的药散开,肚里不那么坠了,便费力地翻过身,握着抚按自己孕肚的手,对张维玉道,“我忍着,我忍得住的,”,他看了一眼张维玉的腹部,“我帮你把孩子生下来,只求你,救救他们,雁门的守军,不该死在党争这种肮脏的事里。” 礼部侍郎张维玉,和他怀胎三月的小狐狸精顾淇结契那天,世人只看见顾淇勒得紧紧的孕肚鼓起来,却不知道,新郎才是那个瞒天过海的人,他自小被寄予厚望,假做天乾养大,进了官场,却站错了地方,被骗了身子骗了心,怀了李家的孩子,结契那日,已经五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