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出发

    自来也终于返回了木叶，只是这时候村内的各种风波已经差不多平息了下来。

    在充分了解了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之后，他连三代火影的葬礼都来不及参加，直接就再次离开了村子，准备去寻回纲手。在处理这种正事的时候，自来也向来是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

    首先他对于火影的死充满了内疚和责任感，因为他觉得正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大蛇丸的问题才导致了这些后续事件的发生。其次现在事情紧迫，木叶迫切需要纲手返回村子成为下一任火影。最后则是内源性的驱动，因为自来也自己不想成为火影，所以他必须尽力促成纲手之事。

    不过当羽原了解到了自来也的行动之后，他却很不看好。纲手不愿意返回木叶，这是自来也能劝得回来的吗？在纲手主观上不同意的情况下，难道自来也还能把她绑回木叶？不可能的。

    但话又说回来，木叶确实需要纲手，可需要的究竟是她的哪个部分？

    事情果然不出羽原所料，事后传来消息，自来也的任务果然失败了，他非但失败了，貌似还被纲手打了一顿，而且接下来他搞不好还会挨打，因为这件事是必须成功的，接下来自来也只能采取死缠烂打战术……他负责死缠，纲手负责烂打。

    在羽原的处罚结果下来之后，他也不用再被关禁闭了，不过在离开木叶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决定尽量低调一些，最好保持住“查无此人”的状态。

    之后他跟漩涡久辛奈进行了一番交流。

    “羽原，你要想清楚了，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可就再也没有办法进行更改了，离开了木叶的中心也就意味着再也难以返回木叶的中心了。”无论如何，久辛奈还是进行了一番提醒。

    羽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而且他最多也只能算靠近过木叶的中心，却从未成为过中心，因此也谈不上放弃了什么。

    “没什么问题，我能明白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本身这也不是出于我的主观意愿作出的决定，这是不得不为的事情……我总归是要为两位顾问的死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对其他木叶忍者的交代。”

    有些话羽原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他总不能直接对久辛奈说他早就盼着分家然后自立门户了吧，那像个什么话。真要是这么说了，久辛奈都不能够同意让他离开木叶了。

    最开始的时候，羽原的木叶分叶当然会完全听从木叶高层的指示，但接下来双方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变得若即若离，而到了最终阶段，木叶分叶肯定就要和木叶争一争到底谁才是木叶正统、谁才是火之意志的继承者的问题了。

    这里面或许会埋下内乱的引子，但这无关紧要，羽原觉得最多也只是打嘴仗争取人心而已，反正羽原不可能带着他的分叶反攻木叶大本营，木叶也不可能对着这样一个据点发动攻击。

    这时候也不会有人看到这种隐患，在了解这件事的人看来，羽原最多也不过带着十几、几十个忍者去村外不远的地方建立一支受村子控制的别动队而已，最终他们还是要依靠木叶的名头的，不然只是作为无根之萍的话，肯定很快就会迎来灭亡。

    既然羽原都已经想好了，那么漩涡久辛奈自然无话可说，毕竟他这真是在承担自己的责任。

    而想到了责任的话题，久辛奈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地说道，“哪怕有了自来也老师的说明，且木叶正处于严重的内忧外患时期，纲手大人依然不肯返回村子呀。”

    在久辛奈以及相当一部分忍者看来，回到木叶成为火影正是纲手应该承担的责任。她是初代火影的孙女，三代火影的弟子，身份纯得不能再纯了，这种危难时刻，正是她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她怎么能逃避呢？

    真把自己当可以任性而为的小女孩了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多大了……额，照镜子可能看不出来，但自己的年龄她肯定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村里的大部分忍者都不知道想把纲手带回木叶是多么地艰难，为了纲手的名声以及让忍者们保持期待，久辛奈等人隐瞒了纲手拒绝成为火影的消息。现在大部分忍者只当是流浪在外的纲手真的很难找，难的是找到她的问题，只要找到了她，她肯定会立刻回到木叶，满足大家的期待。

    但实际上是自来也已经找到了纲手，可她就是不愿回来……要是大家知道纲手不肯返回木叶成为火影，肯定会大失所望，继而滋生不满和怨望。

    认为纲手在逃避责任肯定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意见，谁管她那儿女情长、人生创伤？身为忍者，谁的人生不惨澹？这难道值得顾影自怜吗？

    期待得不到回应之后，因爱生恨、反目成仇这都是常有的事情，到时候“三忍”的名头可能就不好使了。

    听到了久辛奈的抱怨，羽原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地说道，“久辛奈大人，想要纲手大人成为火影，并不一定非得让她返回村子。”

    这话让久辛奈愣了一下，她本能地觉得羽原很可能又要出个什么馊主意，但她也还是忍不住地反问，“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木叶需要的是纲手大人的声望和影响力，而不是纲手大人这个人。首先，忍界各国都知道纲手是三忍，是木叶的忍者、初代的孙女、三代的弟子；其次，木叶忍者也知道这些，并且非常爱戴她，那事情不就结了。”

    “怎么就……事情就结了？”老实说，久辛奈没怎么听明白，此时此刻，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我的意思是说，只要这时候木叶宣布纲手大人继任为了第五代火影，那她就是第五代火影。木叶忍者认她的火影身份，其他忍村同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纲手大人本来就该成为火影……这种情况下，纲手本人的意见有意义吗？就算是她跟别人解释自己不是火影，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她吗？对方只会认为她在开玩笑。”

    好吧，久辛奈的预感是正确的，羽原果然说了个馊主意，但问题是……它好像也不是那么馊？没到不可下咽的地步，或者反过来说，这东西一咬牙一闭眼是能吃下肚的。

    不得不说，跟羽原相处久了，久辛奈或多或少遭到了污染，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格，总之她居然觉得羽原的主意具备可行性。

    事实上一旦宣布纲手成为火影，她自己确实是百口莫辩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火影……她怎么可能不是火影呢，她不是火影，谁是火影？

    纲手要证明自己不是火影，首先得证明初代不是她爷爷，接着得证明三代不是她的老师，三忍不是她的队友。只能说这样的论证颇有难度。

    “还有一个问题，火影不在村子里，她要怎么治理木叶？”

    其实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羽原回答，久辛奈问出口之后，自己就隐隐有了答桉。

    “久辛奈大人，火影之下设立一个常设组织啊，叫顾问团也好，秘书处也好，总之由这个组织代行火影的权力，木叶肯定不会出乱子的。”羽原说道。

    这问题能叫问题吗？解决起来真是太简单了，无非是“火影垂衣裳，顾问团共治木叶”而已，由火影独裁转为集体领导，这制度上说不定还是进步呢。

    虽然有可能会加剧木叶内部的权力倾轧，各种派系层出不穷，但久辛奈肯定是有把握掌握大局的……不为别的，算算她手中的战斗力，就能得出她的决策权能有多少。

    “短时间内，第五代火影纲手大人回不到木叶，是可以解释的，她都离村多少年了，这一时半会回不来，总能搪塞过去；如果她长时间回不来，那……忍者们不早就适应了‘顾问团’的存在吗，她不就变得可有可无了。”羽原说道，他的馊主意也就最开始的时候馊一点，随着时间日久，肯定越吃越美味。因为这本质上是在瓜分火影的权力，还是那句话，谁当火影都不如自己当火影，拿到权力的人是不会再把这个权力吐出来的……“顾问团”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体，想剥夺它的权力，不就是跟所有忍者为敌？

    火影不夺权会被架空，夺权则会失去民心与统治基础，可谓是进退维谷。

    到时候纲手才是那个真正无法返回木叶的人，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在听到自己成为了火影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该返回木叶，那样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还是说一不二的木叶统治者。

    说白了，羽原的主意不过是白嫖纲手的名望，侵蚀火影的权力，确实称不上什么好主意，但问题是只要找准了机会且纲手一意孤行的话，那它确实是能实现的。

    “那么，接下来就看纲手大人对于假借自己名头行事的容忍程度了。”

    说着说着，久辛奈突然一愣，咦，我这不是在讨论问题吗，怎么突然就同意这种做法了？

    她没有想过自己成为火影的可能性，还是那句话，纲手实在是太合适了，以至于其他人想要获取木叶最高权力的话，不

    得不跟纲手进行比较……除非还有另一个忍者能跟曾经的四代火影一样耀眼。

    就算是四代和纲手放在一起，真要是让所有忍者选举的话，谁能成为火影？这真不好说。没办法啊，纲手根太正苗太红。说是贱骨头也好，没出息也罢，但相比于“平民英雄”的故事，忍者们还是更喜欢“血统纯正”那一套。

    羽原笑了起来，“如果纲手大人对这种事情零容忍的话，那么她就得回到木叶当火影；如果她对此不在乎的话，那我们借借她的名头又如何，反正她那么大度。”

    久辛奈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就我所知，纲手大人可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这时候久辛奈已经作出了决定，万一愤怒的纲手返回木叶的话，她准备立刻出卖羽原，告知新任火影这个馊主意是一个叫做羽原的上忍想出来的。

    “危”字可以落到别人头上，但是尽量别落在自己头上。

    总之，羽原可以称得上是当代好忍者，在离开木叶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积极为村子做贡献。

    …………

    同一时刻，档桉库这边，卡卡西来到了正在收拾着行李的天藏身边。

    “天藏，你真的准备跟羽原一起走吗？”卡卡西没怎么绕圈子的开口直接问道。

    天藏看了卡卡西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当然了，这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吗？”

    “村子方面会同意？”卡卡西又问。

    天藏则紧跟着笑了起来，“村子方面为什么不同意，卡卡西前辈？我只是去协助羽原上忍建立一个新据点而已，两边都是木叶，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区别可大了去了，卡卡西知道，天藏是羽原的铁杆追随者，因此天藏会跟在谁的身后，这确实不用多想。

    因此天藏这货脸上看不到什么惆怅，反而显得有些开心。

    卡卡西抬头望天，感觉现在的木叶真是多事之秋，事态明明已经非常复杂了，可羽原还要让它更复杂一些。

    天藏看到了卡卡西的纠结，于是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不知道是劝慰还是点拨的语气说道，“卡卡西前辈，你觉得木叶的未来在哪里？”

    该不会在羽原身上吧……卡卡西刚想这么开玩笑，但是当他看到了天藏满是认真的眼神的时候，不禁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之后，卡卡西才开口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忍者，谈什么木叶的未来，是不是太远了些？”

    “你说的也对。”天藏不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打包自己的行李。

    …………

    三天之后，羽原和他的“罪孽深重”的部下们集合在了木叶的门口。

    羽原身侧跟着天藏，集中在木叶门口的忍者总共不到三十人，为首的一个是来自暗部的木下忠司，他是来协助羽原管理这些忍者的。

    眼前的忍者，绝大部分都是“根”的残党，不过羽原却不用担心团藏的部下会报复自己，因为他们曾经是团藏的部下，现在则是羽原的部下。他也知道，这些“根”的忍者里面肯定混杂了少数的暗部忍者，这很正常，掺水掺沙子保持控制能力，木叶确实该这么做，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

    羽原回头看了一眼木叶的大门，远处高高的影岩清晰可见。晨雾中的五大忍村之一，曾经有着无数的荣耀，可现在只会让人觉得它如一潭死水，充满了暮气。

    羽原心说你们就继续在粪坑里扑腾吧，我真就走了。

    他回过头来，对着眼前的忍者们说道：

    “出发。”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