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孽缘起【姜愉amp;瞿征】
03:孽缘起【姜愉&瞿征】
姜愉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准备直奔浴室,但考虑到房间还躺着个大男人,她最后还是苦哈哈的选择了外面的浴室。 期间无论她动作多大,床上蜷着的人始终不动如山。 “喂,姜承邺,你别闹了,快回家。” 瞄了眼皱巴巴的床,姜愉觉得头疼,绕到床头,姜愉拿了包抽纸用力的砸向了蒙着头的男生。 “别哭了哈,多丢人啊!我猜你现在肯定很像鼻涕娃,就小时候动画片里的那个陆!小!果。” 想到那个绿色的小苹果,姜愉脸上的染上了浅浅的笑。 纸巾而已,攻击力约等于无,被砸到姜承邺也不为所动,可听到姜愉嫌弃的话,姜承邺还是偷偷撂了个缝,从外套里伸出了手找纸巾准备擦一下脸。 可看到姜愉抱着衣物笑的像个女反派的样子,气的他一下就坐了起来。 眼睛又红又肿,白皙的脸颊果然被泪渍和鼻涕糊的邋里邋遢,此刻的姜承邺和病娇实在难以联系,姜愉本来只是偷笑,此刻看到跪在床上对自己昂着头的男生,姜愉彻底没绷住,笑弯了腰。 “姜愉!你混蛋,不许笑!” 哭久了缘故,姜承邺声音哑的不像话,哪怕是生气的语调听起来也瓮瓮的像在撒娇。 “行,不笑。”姜愉从衣服里抬起脸,煞有其事的板了脸。 “喏,衣服,你不回家也该洗澡吧。” 姜承邺这才发现姜愉怀里抱着的衣服是给他准备的,可还没等他开心,看清衣服的花纹后他又黑了脸,说的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呵呵,男人的衣服。” “怎么说呢,这个衣服吧吧,它就是一件衣服啊,咱现在不是说什么衣服不衣服的,就是说你洗澡就得换衣服,那这个衣服吧,怎么说呢,它确实就是一件衣服,我觉得你啊还是得穿。” 姜愉深谙废话文学,绕口令的说了一堆,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又拍了拍满脸迷茫的男生,她将衣服放在了他腿边,复又出声。 “我已经打电话给爸妈报备了,你就安心在这待着,洗个澡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愉打通父母电话后也不怵这人了,慈爱的拍了拍男生湿漉漉的头,见男生还想说话,姜愉又捂住了姜承邺的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嘘,你别想那么多,听姐的,洗洗睡吧。” 说完,姜愉用力一推,姜承邺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入眼就是亮的扎眼的吊灯,等他反应过来时,耳边只剩下姜愉的一句: “快洗澡,然后把床单换了!脏死了。” 站在花洒下,姜承邺一想到他今晚的发疯举动,搓洗身体的手尴尬的停了下来吗,温热的流水不仅洗干净了他的身体,还让他的大脑彻底清醒。 男生的头抵着墙壁,任凭流水冲刷着自己的头颅,许久才听见姜承邺声若蚊讷的一句自语。 “我草,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是变态么!” 实话实说,姜承邺认为自己这段时间和变态无异,自从见到瞿征和姜愉一起从酒店出来后,他就在变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一直都知道姜愉在瞿征的事务所工作,也听姜愉无意提起过二人是不同届同一个老师带的师兄妹,他以为到此就结束了,可那天看着瞿征低着头被姜愉【骂】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想当然’有多离谱。 那天的姜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真心不设防的笑、闹,生动的不像他认识的姜愉。 瞿征他见过,姜愉不苟言笑的龟毛上司。 那是姜愉和温眷身份明朗后的一次家宴,饭桌上的气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他担心了很久姜愉的情绪,生怕她有什么不高兴。 但现实是,姜愉和没事儿人一样,照常上班,维持着每个周末回家吃饭参加家庭聚会的约定。 甚至她和温眷也相处的很好,好到让他觉得姜愉像早有准备,温眷说自己是孤儿院长大的时候,姜承邺长舒了一口气。 他太害怕了,害怕姜愉像温眷一样换回【自己的家】,再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几乎不敢深想,自从姜愉上大学、工作,他见到姜愉的机会就少的可怜,他自知自己这种无端害怕背后隐藏的禁忌情绪是多么的不合理,但在得知姜愉不是自己的亲jiejie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高兴的完全不像他。 落在姜家人眼里,他还没少被骂没良心,可那会儿他满脑子都是,希望给姜愉买房,把她的户口从家里迁出去,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不过这都是他未言说的打算,一个人的窃喜。 当时宿舍里的同学、一起玩的朋友还以为他这光棍是脱单了,他没多做解释,只是淡然的笑笑,欲盖弥彰的揭过了这些揣测。 彼时的他执拗的认为自己和姜愉之间,终于在生出了一种名为‘未来’的联系。 可瞿征的出现却让他始料未及。 那天饭吃到一半,姜愉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饭桌,她说是事务所紧急出差,要去一趟英国。 姜承邺只是短暂的难过了一瞬,他知道姜愉最看重的就是‘建筑师’这份工作,在这上面她的所有快乐都是不掺假的真实,他不想拖她后腿,饭桌前的他始终安静的注视着神色匆匆的姜愉,一眼又一眼…… “爸、妈,我要临时去英国出趟差,大约一个礼拜,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了啊。” “哎,这么急么。” 姜父姜母其实也很担忧,虽然心疼亲生女儿温眷这些年的生活,但姜愉更是他们实打实养了25年的女儿,姜母撂下筷子,一脸不舍得站了起来。 “那我也不吃了,我陪你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承承,你你你、你去开车送我和你姐去。” 姜愉出差是常事,但姜母这么担忧倒是头一回,思忖了番最近发生的事,姜愉很轻松的读懂了姜母眼里的焦急和担忧,估计是怕她心里有情绪一去不回了吧,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妈,但姜母哪怕在温眷回来后依旧没偏分毫。 “mama~我只是出差,一个礼拜就回来了,再说行李我自己很快就收拾好了,我同事来接我,不用你们送。” “是龟毛男么。” 一直安静吃饭的温眷像突然get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放下筷子兴致勃勃的问姜愉。 姜愉和温眷相处的很好,姜愉觉得不愧是温眷不愧是女主,温柔活泼,脾气又好,二人其实很相见如故,温眷天天在她这骂贺祈那个三八男,她天天阴阳瞿征这个龟毛男,女孩子的友情就这么建立了起来。 “咳咳,是他。” 姜愉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含糊着回答了温眷的话,温眷接收到回答后暧昧的看了一眼姜愉又出声:“那我陪你去门口。” 久闻这位龟毛上司的大名,温眷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一向处变不惊、冷淡的姜愉逼的在她这又哭又骂,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你是不是想看热闹。” “哪的话呀,宝宝,你要出差了,我们好久都见不到了,我送送你嘛,你把想成什么人了!” “温眷,我看起来很蠢么?” 温眷欢喜的挎着姜愉的胳膊,脚上的步伐走得比姜愉还快,温眷算是姜愉重生穿书以来第一个朋友。 “不过,我真好奇,你们出差就你们两个人,你会不会发疯啊,不对,你一定会发疯!” 参照之前几次姜愉的状态,温眷觉得她这次出差一定没好事,而且她总觉得这个瞿征有点像中学那会的幼稚男生,故意欺负喜欢的女生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不喜欢我。” 姜愉听温眷的荒谬推断听的耳朵生茧,但她可不认同。 “你安分点,不然我就找贺祈那个碎嘴子来烦你,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爸妈!” 说到‘自己’的时候,姜愉颇为隐晦的看了一眼站在她们身后的姜承邺,如果没记错温眷是被姜承邺强制爱的,其他几个男主和温眷是两厢情愿,情投意合,姜承邺这个病娇可不是,无论是作为读者还是温眷的好朋友,那场景都是她不想看见的。 小小的改变一点剧情应该没关系,每次阻碍温眷和姜承邺相处时她都这么告诉自己。 “不要喝酒知道吗,晚上睡觉要锁好门,贺祈不是你男朋友么,你下班就让他送你回家,女孩子一个人不要走什么奇奇怪怪的夜路,还有你那个夜跑,这段时间别跑了,看新闻——。” 姜愉还想说但是温眷立刻打断了她,姜愉这和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的模样看的姜承邺有点羡慕。 “好啦好啦,知道了,姜小妈,那个是瞿征吧!” 顺着温眷激动的视线,姜愉一转身看见的就是站在大榕树下穿着白衬衫的瞿征,男人站得笔直的,不工作的时候,瞿征不喷摩丝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头发定型剂,此时黑褐色的头发看起来软绵绵的,偶尔略过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刚好露出他光洁的额头,配合他今天穿搭,看着还挺年轻。 “切,人模狗样。” 话是这么说,但撞上瞿征眼神的时候姜愉的耳朵莫名红了一片。 “姜小妈,你耳朵好红哦。” 温眷看着突然小女生的姜愉,十分缺德的戳了一下她的耳垂。 “晒的。” 拍开温眷作乱的手,姜愉又准备再说一遍那些注意事项,温眷就出声制止了她。 “打住,你的龟毛上司等很久了,你看他那眼神和长你身上一样,你快去啊。” 说着温眷又推搡了两步姜愉。 “知道了,你在家注意安全。” 姜愉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和姜承邺说,微微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了,姜承邺还想叮嘱几句,但看着姜愉利落的转身,他那些关心的话突然就无的放矢了。 不怪姜愉走的快,自从温眷成为自己的朋友后,姜愉对姜承邺的无视就变成了nongnong的厌恶,冷脸已经是她能维持的极限了,她只要想到姜承邺那些‘强制爱’行为,她就又担心又膈应。 姜承邺是毒蛇! 刚坐上瞿征的车,姜愉就收到了温眷短信. :期待你的好消息哦~~ 姜愉自然知道温眷的意思,但她不信也不敢想,干脆收起了手机不回复,只是没想到最后温眷一语成谶。 明明说好的一个礼拜,但是姜愉晚了三天回家,姜承邺觉得不安,那种越想握紧却流失的更快的感觉让他整宿整宿的失眠。 姜愉和姜父姜母说还她在英国,但姜承邺不信,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指引,那天在酒店门口,撞见姜愉和瞿征从酒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姜承邺整颗心都烧的生疼。 他觉得自己像跟踪狂,像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 看见二人走出酒店后,几乎是立刻的,他就下了车,躲在离二人不远的花坛的地方偷听。 “瞿征!原来你对我图谋不轨这么久了!” 看着姜愉插着腰质问自己,瞿征装了一年半的假面彻底崩塌,现在他这狗腿又心虚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好笑,姜愉看着他纠结赔笑的样子差点没绷住情绪。 “我——” “你什么你,好啊,瞿征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色胚!” 虽然被姜愉这么骂,瞿征也不生气,高兴之余又有点委屈。 “姜姜,那天晚上是你先脱我衣服的。” 从那天晚上开始瞿征就彻底放飞自我,“姜姜”他给姜愉起的爱称,因为“将将将将将,隆重登场!” 从第一眼见到姜愉他就就觉得这人隆重登场了他的人生舞台。 “不许叫!” 姜愉一听瞿征这么叫,就踮起脚伸手用力捂住了瞿征的嘴,瞿征也上道,生怕她站不稳,弓着身子仍由她捂着自己的嘴,只是他手不老实的握着姜愉的腰,一边听着姜愉的威胁一边眨眼,那样子真‘老实’的不像话。 姜偷听到‘姜姜’两个字就害羞,她问瞿征为什么这么叫,但这龟毛男嘴严的和上了锁一样,打死不说,但非要叫。 “我偷偷叫还不行么,姜姜。” 被放开后瞿征又飞速叫了一声,不等姜愉反应,他又亲了一下姜愉的气的鼓起来的侧脸。 “别生气啦,我就偷偷偷偷偷的叫。” “你不许亲我,我还没给你转正呢!” “那啥时候转正啊,你不是说也喜欢我吗,就不能开个后门提前转正!” 瞿征说着声音就渐渐没了底气。 “想都不要想,你刚未经我允许亲我了,扣分!” 姜愉说完就不理瞿征了,招手拦了辆车就走了。 看样子像是在生气,但那红彤彤的耳朵分明是在说‘我害羞,我要冷静一下!’ “哎——姜姜,我错了!别扣分啊,要不你亲回来。” 瞿征把姜愉的性格摸得透透的,知道她这是害羞,他和吃了一大口蜜似的,泊车的服务人员将他车开来后,他也喜滋滋的走了,瞿征觉得自己和姜愉没跑了,扣点分,只要他表现好点,肯定能加回来! 目睹了这一切的姜承邺看二人都走了才从花坛后走出来,死死地盯着二人站过的地方,刚才那些话像循环重播一样,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响起。 “睡了,转正。” 姜承邺是高才生,不至于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反反复复念了几遍后,他就理清楚了发生了什么。 “所以早就到家了是吗,所以一直在撒谎,所以是和这个王八蛋在一起厮混是么。” 酒店这个暧昧的场合,再加上姜承邺这话,来往的人十分想当然的把他和‘被绿的丈夫’这个人设联系到了一起。 可是这张脸还会被绿么?路过的行人有些不解,但也不敢上前劝慰。 想到那天,姜承邺还是不甘心的心脏疼,抻着床单的手无意识的收紧,萸粉色的被单被他抓出一小块难看的痕迹,想到姜愉出门时的叮嘱,姜承邺赶忙松开了手,用力的抹了两下被单,见没有痕迹了,他才松懈的坐在床上。 脏衣服不见了,应该是被姜愉拿出去洗了,姜承邺揉了揉发疼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周围。 “我刚才都干了什么啊,她一定恨死我了……” 姜承邺挫败的垂下了头,追悔莫及的回忆着一小时前自己做的错事,不回忆还好,越回忆他越觉得自己可恶,比骗姜愉开房的瞿征还可恶,瞿征是诱jian犯,他是强jian未遂……犯 “姜承邺!快出来接电话。” 姜承邺这边还凄凄切切着呢,没想到包着头发抓着勺子的姜愉推开了房门,打断了他的‘忏悔’。 “傻站着干嘛,爸妈的视频电话,快出来接。” 姜愉看着站军姿似的人,一头雾水又无语。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