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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姚姬的住处,是一个套房,除了两边供服侍当值的侍女住的耳房,外面是一间大的厅堂,可以见亲近的客人,可以吃饭、平常起居活动;内面就是卧室,如一个暖阁,连门都没有只挂了一道帘子。入夜后,姚姬若自己进卧房宽衣解带睡觉,把已经成年的儿子留在房里,好像有些不妥。 她只好在灯火明亮中,坐在厅堂里消磨时间。正好刚才那叠家书没有时间细看,这时候可以慢慢读它。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王宫进入夜间宵禁,外面除了风声一点声音也没有。厅堂里还站着两个近侍,安静地陪着姚姬在那里看书信。 姚姬一面埋头,一面时不时就抬头看在椅子上昏睡的张宁。有时候她使劲用手拽住衣角,才能控制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 兴许是夜太宁静,容易叫人静下心去感受,兴许……姚姬感到很难受,有一种东西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克制或许也是一种深沉的情绪。 古代那些伤春悲秋的诗,甚至包括怨妇诗,大多都是男人写的。他们把妇人表现得如何多愁善感,好像是写他人,可情绪却是诗人本身心里流露出来的。 姚姬从这一封封家书里,看到张宁那颗脆弱的内心。他的思念,他的困恼纠缠,日复一日,比一个妇人更加敏感。 这样“大逆不道”的文字,他起先不动声色地拿出来,手指在犹豫中短暂的停留,那么细微的动作,太容易叫人忽略了。姚姬的心里也因此七上八下。 及至凌晨,陪侍在一旁的近侍已经忍不住哈欠连天,表现出来的困意不受姚姬积威的制约。终于姚姬开口道:“我困了,你们服侍我睡下,就在旁边的耳房躺会罢。” 近侍脸上如获大赦的表情,又问道:“王爷如何办?” “他在外多日疲劳,现在也叫不醒,让他在这里过一夜便是,多添炭火,别让他着凉了。” 姚姬遂收起书信,款款掀开帘子进卧房,宽衣解带躺下,又叫侍女吹灭房里所有的灯烛。 黑暗笼罩下来,这回该姚姬辗转反侧了,怎么也无法入睡,她的感官很敏感,耳边还能听见张宁的沉重有规律的呼吸声。不过这声音不是打搅她安睡的原因,有时候侍女也会打轻鼾,不至于影响她。 一些念头在她脑海中冒出来,让她脸上发烫,一时间能听到自己忐忑的心跳……她想悄悄到厅堂里去,去做什么呢?而且很冒险,那两个住在耳房的白衣侍卫都是很警觉的人,正因如此才被选上作为近侍,除了照顾起居还能起到保卫安全的作用。就算弄出一点小动静,也会惊醒她们,被发现鬼鬼祟祟地摸到外面岂不尴尬? 那样的形象显然不符合姚姬平日的端庄大方作风。 光明的白天能让人明智,夜里却容易叫人胡思乱想,甚至很多自己都认为很可笑的念头,躺在床上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就不受控制。 第四百六十五章影子戏 传说曹cao睡梦中杀人,以此警告身边的人不要在他睡觉的时候靠近;曹cao的睡眠一定不太好,难怪后期患上了偏头痛一个人的睡眠质量往往和精神状态有关,而不是床是否舒服,张宁在九江城的时候深有感触 他今晚睡得很踏实,尽管是歪在一把椅子上这似乎说明他在这里终于有了安全感 不过终归睡觉的姿势不对,半夜里他就醒了睁开眼一片黑暗,只有对面门口透进来少许光线,因为门外的屋檐下应该挂着灯笼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姿势,他很快想起入睡前的事,也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正在姚姬的房里 周围安静极了,整个楚王宫已进入宵禁,屋子也没点灯,由此可知现在可能是在凌晨或半夜 张宁心道:昨晚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他也没动弹,心道深更半夜的也省得折腾,屋子里有无烟炭取暖,挺暖和,不如就这样睡到天亮得了遂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入眠 过了许久,他正想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响动,忙屏住呼吸细听确实是有人缓缓靠近,走得很慢也很轻……但是木头地板是手工加工的,总有一些镶合不细密的地方松动,于是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很小的声音白天或许没人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声音,但万籁俱寂之时只要沉下心就听得见而且这个人没穿鞋,连袜子也没穿 张宁已经完全清醒,稍作思量就判断从身后过来的人十有八九是姚姬而且她似乎早有预谋,因为偌大的套房里连一盏灯一支烛也没点,按理在大富大贵之家这种事并非寻常,连门外都彻夜有路灯的 没过一会儿,张宁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姚姬来到了自己的前方 房间里虽然一片黑暗,不过门那边有亮光,正对着张宁前面于是前面站了个人就能完全看清轮廓,此时此刻他依稀觉得是在看老式黑白电影或是那种影子戏,只见姚姬的身体轮廓,看不清别的细节,也没有颜色 毫无心理准备,忽然被眼前的别样美景给震慑了,于是张宁更不想动弹,生怕惊了这样一幅偶拾的美景姚姬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裙,头发散着那睡裙透光,于是影子戏近乎赤裸,衣衫只是笼罩在周围朦胧不清的光晕完美的线条,每一段弧线都将女性特有的姿态轻描淡写地表现出来了当她的身体偶然间产生一个角度时,就能看到胸脯的侧面轮廓,甚至顶端的一点向上顶起的影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张宁很小心地吞咽了唾沫才没弄出动静,舌尖浸泡在津沫又不敢用力吞下去,心里莫名有点心慌 她要做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姚姬似乎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缓慢地在前面走动张宁甚至想,她赤着脚在地板上走,脚底不凉,别感冒才好 两人就这么耗着,姚姬应该没有发现张宁醒着,这边背光深更半夜同处一室,仍很年轻的美丽皇妃衣衫单爆张宁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情……这一切应该是张宁自己挑起的,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在九江那些迷茫绝望的日子里写下的文字,而昨天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交给她了,并未深思熟虑 诸如有一段话里,他写姚姬和建文帝关系疏远冷落,反而感到很欣慰这样的暗示,是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心态吗? 此时此景,张宁觉得眼前只有一道薄纸,一捅就破但他的内心不受控制地很纠结,总是告诉自己非分之想是可以原谅的,自己一个六百年后的人,和姚姬能存在什么伦理关系?但是存放的那张陈旧的生辰八字上姚姬的笔迹,似乎也是真实可触的东西 他只是信赖姚姬,甚至心理的依赖倾慕,但并没有完全做好破坏什么的准备无法预计,rou体上的靠近是心灵的进一步融合,还是一种破坏? 张宁心里一时如麻混乱 这时姚姬靠近了,他大气不敢出,心头砰砰直跳甚至的被她也听到了她忽然伸手解开了及地的连衣睡裙,轻轻丢到了张宁的身上,这下真的已是一丝不挂她在黑暗中转了一圈,好像是在故意向张宁展示她的身体……只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个影子;不过能想象到她完全袒露的身材,而且近在咫尺 如此美好的身体,丰腴充实的胸脯,顶端一点向上翘起的姿态更增挺拔之感,肌肤圆润的曲线腰上竟无一丝赘rou,柔韧恰到好处……朱润壁圆,浑然天成,但是无人可以欣赏,姚姬也有耐不住遗憾的时候么? 就在这时,她慢慢俯身下来张宁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