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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没人敢对他不敬,今天倒让这小子骂了,他弯腰捡起那块摔成两截的砖就砸。 麻三一看,顿时拦住了他,道:“二爷,别跟这种人生气,他说话没有分寸,别到时候没砸着他,他再讹你一下,不值得啊!” 二爷想想也对,但是心中这口气却消不了,麻三附耳跟二爷嘀咕了一句,二爷这才笑了起来。 “好了,小子,你不是要报仇吗?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跟你说他们家怎么走吧,反正我跟他也和不来,整整他我心里也痛快。” 孔屎蛋一看这老头想通了,乐呵呵地说道:“哦,呵呵,你……你这个老头还蛮聪明的嘛!想……想借我这把刀出你那口气,得……得了,我也退一步,就依……依了你。说吧,怎么走?” 二爷指了指前面这条变弯曲曲、宛如一条大泥龙的街,说道:“我们这个村不算正,巷子也多,你从前面的老槐树左转,右转再左转再右转,而后见弯就右转,当你走到尽头,临路那家就是了。” 孔屎蛋本来脑子就不灵光,二爷一下又说了这么多,他晃了晃脑袋笑道:“我说老头,你好人做到底就跟……跟着我一……一起去算了,到时候我出气,你看着心……心里也舒服不是?” 二爷一听,顿时乐了,指了指孔屎蛋道:“我说你这个傻孩子,说你傻你还不高兴!你想想,不管我心里有多么不舒服,但是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万一这小子知道有我的事,趁深更半夜把我给做了,怎么办?我可还没活够,全医生都说了,我可是个长寿的命,还是让我好好活几年吧—” 孔屎蛋听着也对,但是正想着,猛地看见二爷上衣口袋里装着记帐的笔,顿时乐了,上前就往二爷的胸上抓去,二爷也不知道他耍什么鬼点子,再说了,往这么敏感的地方抓,多不正经啊! 二爷急忙往后退了一下,指着他说道:“你想干嘛?” “放……放心,你又不是何……何秀秀,我对……对你没感觉。” 几个人一听都笑了,这小子真是没个正经。 孔屎蛋接着又说道:“再……再说了,你也没rufang。” 二爷一听,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给我滚蛋,不想去快滚回你们村去,我没工夫跟你瞎扯。” 孔屎蛋呵呵一笑,说道:“我是看……看你那有笔,麻烦你帮我记一下,左转右转的,我记……记不清。” 二爷一听这才明白,跟麻三相视一笑,说道:“好,那全进你来帮他记一下,我眼睛不太好。” 麻三挺乐意的,拿起笔按照刚才说的写了下来,递给孔屎蛋。 “谢谢小……小弟,等……等我把他家给推了,请你喝……喝酒去。走……走了……” 说完便上车往老槐树那开去。 麻三也懒得理他,骂了一句:“真是蠢驴。” “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说了,聊我们的。” 孔屎蛋驶到老槐树那,按照纸上写的往巷子里驶去,越走这巷子越窄,他心里不免骂道:什么鸟村啊,再窄就走不了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把车漆刮掉了,这村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到车从门前开过的声音,都忍不住从家里跑出来看看。 “这不是那个傻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虽然孔屎蛋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想想都是些女人,懒得搭理她们,便一个劲地开着,一路钻着却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看着高低不平的房子真像进了迷宫,平房、瓦房,还有那荒废倒塌没人住的,看着就吓人,心想:这村够阴的,不会有什么鬼狐精怪吧?想着想着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踩紧油门往前开去。 大概转了半个钟头,终于看到了大一点的巷子,看来快到了。既然铁蛋家是拉砖的,也是这里有钱的人了,莫非就是前面的这家? 想到这里,他心里高兴了起来,就等着到他家门口,加足油门撞过去,想象着听到那——隆隆倒塌的声音,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可是当他开到那“大户人家”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铁蛋家而是村委大院,看着气派的门楼、深红色的砖墙,他摇摇头说道?“靠,真他妈的白高兴一场。这几个家伙不会耍我吧?再往前走看看。” 孔屎蛋又往前开去,这时才发现到了大街上,心里一下明白了,这回真上当了,心里气极了,他往东边看去,看到那个土地庙后便飞驰而去,当到了那里时,他傻眼了,庙前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来转了半天是被这个老家伙给绕回来了。 好啊,别人我找不到,我还找不到全进家? 想到这里,他飞快把车开到了麻三的家门口,停下车,气呼呼地推开大门。 这时两只鹅正在门口巡逻,母鹅看到有生人进来,便伸着脖子啄去,正在气头上的孔深蛋朝着它就是一脚。母鹅眼冒金星,身子趴在地上“嘎嘎”叫个不停,公鹅一看这个人欺负老婆,“嘎嘎”大叫着,扑掮着翅膀飞啄而去,孔屎蛋一个没留神,被公鹅啄个正着,小腿上一阵巨痛,翘起腿想甩掉,可是公鹅的嘴咬得太结实了,把鹅的整个身子都甩了起来。 麻三这时正在药房里无所事事,看到孔屎蛋正在跟鹅纠缠,顿时从屋里出来了,道:“你想干嘛?快点放下我的鹅。” 孔屎蛋这时甩也甩不掉,又痛又气,嘴里大喊着:“你……你真行,刚刚耍了我,现在我又被你家的鹅给咬成这样,这……这是我能放就放得了的吗?快点让你家这鹅放开啊!” 麻三想想也对,看到趴在旁边的母鹅,也明白了,肯定公鹅心里有气,报仇来了,这个性跟孔屎蛋差不多啊! “鹅,给我放开,放开。” 麻三走过来,掐住鹅脖子拉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家里的鹅就是这么忠诚。” 说着拉起趴在地上的母鹅看了看,摸了摸它的头,道:“你用这么大劲干嘛?这要真被你踢死了,你要赔啊?” 孔屎蛋用手摸着小腿,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他还不如鹅的分量重。 “赔?没……没让你赔我一条腿就够意……意思了,今天没踢死它算我手下留情,看我以后不整死它。” 麻三一听,顿时指着他,说道:“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我们家看门的,要是对它不恭敬,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吧你,一只死……死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点给我拿点药涂……涂上,发炎就完……完了。” “先给钱。” “你的鹅把我咬伤……伤了还要……要我给钱?” 这时母鹅已经醒过神了,打着颤站了起来,麻三看看它没什么事便放心了,拎起鹅往鹅棚里走去。 “我跟……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听……听不见啊?拿点药啊!” “我也跟你说了先给钱,没钱谁帮你拿药啊?切。” 麻三说完就掀帘进屋了。 孔屎蛋是真疼了,都被咬掉一大块皮,看来这小子够抠,周围也没什么医生,要是不看,伤肯定不会好,心想:还是算了。 “好,给……给你钱,看看你就是一只铁公鸡,得……得了,给,快上药。” 进了屋,孔屎蛋把那条腿放在凳子上等着他看病,麻三从瓶子里拿出两粒云南白药辗碎,洒到伤口上用纱布缠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倒霉吗?” “还……还不是因为你们啊?” 麻三白了他一眼,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懂吗?冤家宜解不宜结,冤怨相报何时了,这样下去我看你非蹲苦牢不可,好好用心克制一下那张嘴,说话别结结巴巴的,哪个女人愿意给你当老婆啊?天天找不完的事,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