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春梦(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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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日】 闷油瓶走在前面不远处。我们走在山间的道路,道路并不好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我感觉异常的疲惫,每次抬头却都看见闷油瓶没有停止脚步。不得已,只能继续前行。 我们似乎在爬山。有时候是上坡,有时候需要小心地往下走。我自知走得狼狈,不似他那般自在,干脆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还是会停下来等我,确保自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前方是一个陡峭的坡。闷油瓶先我一步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往上走。像这样的坡,我心里有数,谨慎一点还是能登上去的。然而今天的行动似乎格外困难,松散的砂石。我近乎手脚并用,勉勉强强往上走了几步。 闷油瓶忽然不再往前走了。他一步步走下来,直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他,有点尴尬地让他不必等我,我可以走上去。 “来。” 他主动伸手,要带我往上走。我接受了。触碰他手心的瞬间,暖流从指尖流到心里。我浑身暖洋洋的,舒适无比。说来也怪,我们的步子忽然变得尤其轻快,竟然几步就几乎到了坡顶。 “小哥……” 但闷油瓶好像听不见我叫他。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坚定得像此生都不会放开。我被快乐填满,浑身轻盈无比。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是梦啊。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布的缝隙漏进房间。我盯着墙壁上的光斑,浑身疲惫。 或许是因为在梦里赶了一天的路吧。 四肢酥软疲惫,而小腹处却温暖躁动。我伸手往衣裤内探去,竟然摸到一手滑腻。我心说奇怪:我也不算年轻人了,怎么还有这般事情? 如今身体的酥软使我非常留恋这个被窝。更丢人的是,我似乎还意犹未尽,那处仍然硬挺挺地撑着。当我触碰到湿润的顶端,柔滑的黏液又漏出了几滴。 我闭上眼睛,想着闷油瓶的脸。他手心的触感,有些粗糙,却温暖有力,总能使我无条件地安心。他灵巧地抚摸我,从顶端到根部,最后停留在敏感的冠状沟,细致地自上而下抚弄。 下腹猛然一紧,我收紧右手,一股乳白色的浓稠液体落在我的手背上。我闭着眼睛,瘫软在床上喘气。此时意识清明,倒是忽然对自渎时想着闷油瓶这事有了些负罪感。 屋外安静,只能听见鸟雀飞过的叽喳声。胖子大约已经外出与村民玩耍,闷油瓶也有自己的乐子。 可能上年纪的人睡不着觉吧。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羡慕我还能偶尔睡懒觉。 一日过得平静,如往常一样。闷油瓶晚间告诉我,他要外出处理张家的一些事。不过,时间很短,一周内可以结束。 闷油瓶说完就走开了。我忽然想起梦里他的模样,实在是比现实中要温和得多,都会主动来牵我的手。念及此事,颇为失落,竟然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闷油瓶往前走了几步,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待在那儿,回头看了我一眼。 尴尬对视。不过他没有说话,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异样。 当然,他不要觉得有异样,就是最好的状况。我对他有这般越轨想法,大约是会被他踹进墙里的。与他维持舒适的距离,互相陪伴,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 只是梦境似乎激发了我对他的贪婪。若是从未见过也就罢了,偏偏梦里的他有恰到好处的温柔。骗得我差点就要信了,总觉得闷油瓶待人温柔时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我尽力把自己的妄想赶出去,用理性说服自己,闷油瓶不可能对我露出多少温柔。 第二天我送闷油瓶出门。有几个张家人在村外等着,算是个友好会面。我对闷油瓶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虽然是废话,反正想说,就说了。闷油瓶点点头,站在原地不走。那些张家人也不敢动,齐刷刷地对我行注目礼。 闷油瓶说:你也一样。 这一出给我整笑了,最后他们目送我走后才离开。事后我怎么想都觉得有趣:从家里到村口的距离,也不知道要注意什么安全。闷油瓶是担心我掉进田边的沟里么? 偶尔有些不听话的想法往外蹦。梦里那个温柔的闷油瓶,好像又不完全是我的幻想。它变得越发真实了。 我尽可能地理性。只是,闷油瓶总是在不经意间,敲碎我的理性。 2 【第二日】 雾气缭绕的清晨,我走在简陋的山间石板路上。这片竹林是我曾经来过的,多少算是有些回忆。闷油瓶总是走在我的前面。有时候离我远,有时候又离我近。不过,我总能看见他。 他不是刻意等我。他有自己所去的方向,而我只是跟随他而已。晨雾轻柔,吹拂在身上全是清凉。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可是太阳没有升得更高,目之所及,仍然是淡淡的天蓝色。翠绿的和枯黄的竹叶落满石径,狭窄的道路不知通向何方。 有好几次,我们经过了同一个地方。我知道我们在原地打转,闷油瓶或许也知道。但他没有停止,我也就没有开口。后来,我们遇见了一只猫。 闷油瓶停住了脚步。 我们要去哪里? 我想要问他,却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闷油瓶却好像懂了我的意思,回头看着我。 “吴邪。”他走得离我很近,近得使我有压迫感,“你不知道吗?” 他离我如此之近,我甚至能感受到胸膛被堵住的压抑。这算不上好的感觉。我想要后退,双腿却似乎有千斤重,没有办法挪动。 被他逼问的时候,我不敢面对他,却被强硬地捏住了下巴。他迫使我抬头,然后不由分说地与我接吻。我顺从得离谱,唇舌与他纠缠在一起,竟然难舍难分。 我的身体好像瞬间就融化了。僵硬与不安、恐惧与压抑,竟然在这一刻不复存在。暖流灌满我的身体,极致的舒适使我对他充满感激与依恋。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潮湿的触感尤其真实。我闭着眼睛,想要抬手去触碰他的脸。 可是我没有碰到。我想要抬手,却无法动弹。 我努力地挣扎,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下一秒,我回到了现实。我的手中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醒来后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梦境与现实的差异。 鬓角处有些潮湿,原来我是真的流过泪。窗外的天色正蒙蒙亮,与我的梦境居然很接近。 这天早上莫名地心神不宁。我很早起床,甚至去了一趟梦中的竹林。一切如常,没有迷路,没有闷油瓶,也没有猫。 晚上在家的时候,胖子说闷油瓶这一趟可能不太容易。我霎时警觉,追问是哪里不容易,危险吗? 胖子奇怪地看我一眼,说倒也不至于,小张们不至于缺心眼到拉着族长涉险。晚些时候,闷油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我听完,觉得准备工作算是妥当,确实不必担心。不过,环境比较艰苦,不是什么温润宜人之地。 我说:七日内必定回吗? 他答:无论成不成事,都回。 挂了电话后,我以为自己会更加安心,结果居然没有。闷油瓶如今也有了自己的牵挂,从道理来讲,我该为他开心;可是,我又不确定,这算不算我有权在意的事情。 我在闷油瓶的房间坐了很久,最后干脆决定睡在他的房间里。椅背上放着一件外套,看样子像是穿过一两次。 外套残留着闷油瓶身上清淡的植物香气。他常在山里跑,身上总是带着植物的气味。很熟悉,令我安心。我抱着他的衣服,仿佛置身于晨雾笼罩的山林,又仿佛与他相伴入眠。 我很快又与闷油瓶相见了。他在浴室里,全身光裸,水珠源源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水蒸气使我的视线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身躯,不由得努力地专注。 “吴邪,”他向我走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被闷油瓶逼近的感觉实在是过于震撼了。麒麟纹身渐渐显现,闷油瓶白皙的皮肤泛着暧昧的潮红。我惊讶于世间竟有如此性感的画面,心脏突突跳,几乎要撞疼我的胸骨。 色胆包天,不知死活,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伸手摸向他的腹肌,随后缓慢向下,握住了他那根已经半硬的东西。 闷油瓶没有反抗,仍然站在那里。我跪在地上,闭着眼睛感受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亲吻与舔舐也无法让我满足,我将它含在口中,细致包裹,极尽温柔。 他该明白了。他不能再不明白了。 我想要他。 3 【第三日】 闷油瓶确实是明白了。他抚摸我的头发和脸颊,鼓励我继续做。他的东西在我的口中又涨大几分,忽然就有点含不住了。我试图用手捧着,闷油瓶却开始往后退。 他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按在墙壁上亲吻。浓重的白色水雾将他隐匿其中,我几乎看不见他,只能感受他的炽热身躯。他有意无意地触碰我的下体,弄得我敏感得不行,硬得像快要爆炸。我用腰胯蹭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暗示。 闷油瓶好像懂了,顺着摸下来,发丘指就滑到了我的后xue。他没有犹豫地插进去一根手指,我察觉到了隐隐的刺痛。 但这完全可以忍受。我扶着他的肩膀,告诉他,我想要更多。闷油瓶的双指开始进出,隐秘温柔地让我适应。我的身体更兴奋了,腰部以下又酸又麻,当闷油瓶将我的一条腿抬起,架在臂弯,我没有丝毫不适,只有万分的期待。他也没有犹豫,把我压在墙上就插了进来。我感觉内部被填满到了极致,被撑得极其满足,下半身舒适得近乎酥软。 闷油瓶开始缓慢地挺送。而我的身体饥渴得要疯了,这不足以让我满意。我要他用力,每一下都cao到最里面。接下来的抽插变得更加干脆有力,他把我的腿几乎压到胸前,让完全暴露的xue口贪婪地迎接他的入侵。 “小哥……好爽……”我闭着眼睛,快感从下腹部传来,“就是这里、嗯……啊啊啊——” 痒麻的感觉宛如电流,直接冲入我的天灵盖。快感使我快要哭出来了,不仅是因为舒服,还因为这是闷油瓶给我的。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躺在闷油瓶的床上,双腿张开,眼角有未干的泪痕。万籁俱寂的凌晨,我在他的房间里,维持着春梦里羞耻的性交姿势,闭着眼睛回忆梦境。 下体濡湿一片,现如今那物事半软地垂着头。我就着滑腻液体,试着探入自己的后面,一根手指居然轻松地进去了,没有不适的感觉。 或许这刚好就是我所渴望的东西吧。只要是关于闷油瓶,听起来再离谱的渴望,也变得合理起来。梦境替我把原本弄不清楚的事情具象化,于是,我对闷油瓶的情感终究是回不去了。 只是,梦里有多幸福,梦醒就有多绝望。梦里可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醒来时却只能与他做朋友。我后来又睡了一觉,很轻很浅。但这也是好的,至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心情平和了许多。 胖子常出去玩,与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他今天见到我,有些惊讶地说我有点憔悴。我说不可能,最近我都没折腾,怎么会憔悴。 胖子说:你看上去像被狐妖榨过似的。 倒是没被狐妖榨,被另一位榨了。我心说,如果坦白是闷油瓶隔空榨我,胖子会不会去弄个香案把闷油瓶当神仙供起来。 这天晚上闷油瓶又联系了我一次,因为接下来几天可能信号不是很好。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其实很想他,但这才区区两天,太离谱了。想说的话不能说,别的又没必要说,一时竟然尴尬沉默。 闷油瓶察觉到我的不对劲,问我:吴邪,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注意安全。 闷油瓶又沉默了。我试图打破尴尬,说道:我的房间有蚊子,可以睡在你的房间吗? 闷油瓶说可以。他回答之前肯定没过脑子。最近天气凉爽,哪来的蚊子?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的疏忽,这几天可以名正言顺地睡他的床了。 他想起自己有一件衣服还没有洗,跟我说可以拿去洗掉。我一想,不就是我昨晚抱着的那件吗?得亏他出门前匆忙,忘了这回事,不然我就没东西抱了。 我说,没事,没洗过的衣服才好,防蚊子。 闷油瓶估计是笑了一下,随后才说:可以。 于是那天我喜滋滋地钻到了闷油瓶的被窝里,特别愉悦。我想睡个好觉,前几天频繁做梦,实在是太累了。正如胖子所说,憔悴得像被榨过似的。 或许真的有点疲惫,我很快就在闷油瓶的床上睡着了。只是,我仍然没有如愿。 闷油瓶坐在标间的一张床上,侧身对着我。他的脸被昏暗的灯光隐匿,孤独与淡漠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状态。 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二道白河的旅馆。送他进青铜门之前,那个旅馆。 4 【第四日】 我的脑子当时就蒙了。当年那个夜晚,我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若我知道,定然不能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去。而闷油瓶看上去不打算告诉我。他默默地坐在床边,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可是,如今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理性根本不复存在,疯了似的想要留下他。我迅速走到他的床边,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他抬头看我,好像觉得很奇怪,缓缓拨开我的手。 经过多年的磨练,我早就不是当年那般幼稚。我心里一狠,索性把闷油瓶推倒在床上。闷油瓶猝不及防,错愕地看着我。我不由分说,开始脱他的衣服。他也不反抗,就这样由着我把我们脱得一丝不挂。我不问他懂不懂,他也不问我究竟要做什么。 其实也是,我们已经是这般模样,还需要问吗? 我们凝望片刻,随后倒在床上亲吻。我想闷油瓶应当是没有经验的,但意外的表现还不错。他懂得亲吻我的喉结,懂得舔舐我的锁骨。我们的下面都硬起来了,偶尔互相触碰。闷油瓶握住我的东西,榨出滑腻的汁水,随后轻缓地撸动。我被他弄得极其舒适,抬起腿去勾他的腰,要他给我更多。 闷油瓶一边吻我,一边问我是不是想好了。我说,既然留不住你,那你给我留个念想吧。闷油瓶迟疑了一下,随后眼神就变了,悲伤且绝望。他强硬地将我的腿往两边压开,尺寸惊人的阳物就这样硬生生插入。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腰被他抬高,狭xiaoxue口被迫承受可怕的入侵。而这一切没让我觉得恐惧或疼痛,只有愈加高涨的情欲。他每推进去一点,我的身体就又兴奋了一点。直到他完全送入,其中满足感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我们抱在一起,闷油瓶在我的里面。他与我,正在zuoai。光是这个认知,就足够让我高潮。他俯身吻我,随后开始抽插。前列腺被他触碰得又麻又痒,内壁不由得把他吸得更紧。 “小哥……”我抱着他,皱眉说道,“里面,好痒……要你用力插进去……” 热情的邀请使他的动作更加利落。他凶狠地插入,又整根拔出,让我在满足与空虚间反复徘徊。我想要抚慰自己硬挺的东西,却被闷油瓶按住双手,动弹不得。内部早已受到了足够的刺激,舒服得在前面流出清澈液体。我叫得放肆,喉咙都快要哑了。 “啊、小哥、你好棒……”我闭着眼睛,嘴角含笑,“快要……被你cao射了……” 闷油瓶不让我动,说一切都交给他就好。到最后,xue口被他捅得几乎没有知觉,滑滑腻腻的液体流得一片狼藉。小腹处有些被撑起的胀痛,我疑心大约被闷油瓶傲人的尺寸顶到了极限,很想摸摸,却没能碰到。 他忽然开始吻我,不让我看我们交合的动作。我发现他的脸上有些潮湿,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我想要摸他,他却不允许。 我问他,是不是也舍不得我。他没有正面回答,却发狠地挺入我的体内。 我说:不要忘记我。 闷油瓶最后紧紧地抱着我,射在了里面。我知道自己也射了很多,湿透的布料很快变冷,凉凉地贴在我的大腿内侧。 “不会忘记。”闷油瓶对我说,“我不会。” 我忽然很想问他,我们到底算什么?他真的喜欢我吗?我的孤注一掷,在他看来,究竟是无聊低俗的投怀送抱,还是满腔真心? 然而,在我张口想问的时候,竟然发不出声音。我拼尽全力,也动弹不得。很快,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自己是梦醒了,但还是倔强地闭着眼睛,不愿醒来。湿透的内裤冰凉,证明我在梦里又和闷油瓶来了一发。 其实这样醒来,极其空虚。性高潮后整个人惆怅不已,偏偏没有爱人在侧,更加难熬。我难以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一闭上眼睛就是当年送闷油瓶上长白山前的那晚。当时愚钝的我,到底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回去的,就知道第二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挂了黑眼圈。 果真是越发憔悴。我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买点东西给自己补补。每天晚上与闷油瓶这样隔空偷情,迟早精尽人亡。 由于休息不好,我精神恍惚地过了一天。晚上忽然想起闷油瓶前一天说过,他那边信号不好,估计要失去联系,于是我也没有再等他的消息。果然今天闷油瓶就没了音讯。与胖子坐在客厅里喝茶的时候,整个人都蔫蔫的。 后来胖子就不让我喝茶了。他说我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儿,再喝就更别想睡了。 胖子一句不提闷油瓶。我不知道他是猜透一切,还是压根没往闷油瓶身上想。现在我的脑子完全不好使,像喝醉了似的。他早早地赶我回房间,让我多补眠。 我倒是想多睡会儿。夜里躺在闷油瓶的床上,我试图努力不用去碰他的衣服,结果却控制不住。大约是上了瘾,不是说戒就能戒。我抱着他的衣服,满足地卷在被窝里,忽然内心叹气:这般下去,被cao死也是我活该。 疲惫不堪,却欲罢不能。 当然,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这次,换闷油瓶先发现我。 他在长白山的温泉边,默默地看着我醒来。他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注视着我。往事涌上心头,我的泪水立马就落了下来。他真的要走,我一路追着他到了这里,结果仍然没有改变。 “没有办法?” 他摇头。 温泉附近很温暖,而我的心已经冷透。闷油瓶向我走近的时候,我知道他打算捏晕我。我更知道,他这一走,就是十年。念及此事,万般不甘心。 我抬眼看着他。他居高临下,也看着我,一时顿住了动作。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我问道。 闷油瓶的眼眸里有一丝动摇,却还是冲我伸出手。我拨开他的手,用力地抱住了他。他没有挣扎,静静地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在他的耳边说:小哥,既然要走,好好地跟我道别。 闷油瓶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抚摸我的后脑勺,慢慢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他说,对不起。 5 【第五日】 对于闷油瓶的矜持,我并不满意。我说,道别不是这样道的,是男人就勇敢一点。我们的衣服被胡乱扯掉,赤裸着躺倒在散落的衣物之上。闷油瓶的眼角红了,情动之下,掐着我的后颈,就把我按在了地上。我对他说,要是在这个时候捏晕我,这个仇我记一辈子。闷油瓶压低我的腰,迫使我的臀部翘起。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随即也红了眼。原来真相居然是如此吗?当我们释放本心,他对我竟然有着这般热烈的欲望。之前的隐瞒和故作镇定,都是不得已的压抑。于是,我说:你直接来吧,我可以的。 闷油瓶压了上来,又硬又大的东西像棍子一样就往我的体内捅。当时确实是有些许尖锐的刺痛,但这却给了我异样的刺激。我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闷油瓶丝毫不减力度,利落地一下一下撞着我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声音。 “哈啊……小哥……”我跪在地上,正在被凶狠抽插的xue口又热又爽,“深一点、到里面……” 闷油瓶听着我放浪的呻吟,愈加狠厉,每一下都深深地捅到guntang内部,用力地碾过敏感的前列腺。我被他插得更舒服了,四肢随之酥软,马眼处颤抖着渗出柔滑黏液。小腹又酸又痒,差一点点就能抵达的高潮偏就可望不可即。我不由得伸手去寻他,求他给我一个痛快。 “小哥,帮我……”我喘息着,说道,“射出来……” 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牢牢钳制。他抚摸我的背脊,最后滑到腰部,再到下面。他迫使我翻身,面对着他,随后轻轻地taonong着我,却没有要让我马上射出来的意思。 我看着他的脸,心想或许此生就只有这一次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想到这里,忽然很悲伤。我的双腿机械地大开,迎接他的入侵,可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 闷油瓶擦去我的泪水,好像不愿意看见。他又一次扶着自己的东西推入已经被cao熟的xue口,汁水饱满,柔软温热。他舒服得叹息一声,俯身来吻我。 我问他,这是他想要的吗? 闷油瓶说,是。 “若你早说……”我咬着牙,说道,“我不会拒绝。” 闷油瓶不再回应。他快速挺送,高频地碾压刺激敏感的前列腺,顶得里面又痒又酥。我的呻吟与喘息被撞碎,断断续续地叫他用力cao我。快感在我的体内迸发,高潮时双腿忘情地打开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恨不得让闷油瓶捅穿我的身体。浓稠的jingye喷了闷油瓶一身,射精的时候我的yinjing还在颤抖,闷油瓶握着它轻揉,又射了一次。 我躺在他的身下,无神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闷油瓶与我对视,情欲正在退去,他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平静。 “小哥,”我直挺挺地躺着,“十年后……若是……” 我多么想问他,十年后,我们还有没有可能。但是,我说不出话了。闷油瓶的手伸向我的后颈,随即捏晕了我。 失去意识前,我的脸,我的头发都格外的潮湿,似乎还有水珠落下。闷油瓶会落泪吗?我一想,又觉得应该不可能,他才不会为这种事情哭。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虚弱地瘫在闷油瓶的床上。前夜我没有关窗,凌晨忽然下雨了,雨水飘进了房间,这就是我在梦中觉得潮湿的原因。 我忽然觉得想笑:对吧,我就说闷油瓶不会因为这种事哭的。 哪怕我以身相许,哪怕我情深似海,又如何呢?只要他老人家不同意,那就是一个梦。并且只能是一个梦。 我认命地爬起来换衣裤。经过镜子的时候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每天都更憔悴了些许。闷油瓶倒是潇洒,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风流债。我甚至恶趣味地想: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惹下的好事,不知能不能在他脸上解锁个新的表情。 翌日早晨醒来,一切如常。胖子出门前看到我从闷油瓶房间出来,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不过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好像在叹气。 胖子总是很聪明,看破不说破。既然大部分时候是旁观者清,那他差不多也该看懂了。胖子说,闷油瓶这两天没有音讯,张家那些后辈不知靠不靠谱,真怕他们出去一趟就把族长折了。 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极低,暂时还不需要担心,“哦”了一声就没再接话。胖子见我仍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意兴阑珊,很早就回房间歇下了。 他觉得无聊,我也觉得。考虑到胖子很大概率已经看透一切,我索性不想再装,夜里堂堂正正就去了闷油瓶的房间休息。 关于到底是更想和闷油瓶梦中偷情,还是更想安睡整夜,我一直在纠结。我坐在镜子前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和被狐妖榨干实在是没什么区别,终于决定今晚远离闷油瓶的衣服。我在他的床上躺好,端端正正盖好被子,就差睡前听大悲咒了。 可能确实太累,我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然而,在我以为今晚能平静度过的时候,竟然看见闷油瓶坐在我的床边。 闷油瓶的神情平静柔和,与他平时在雨村的状态别无二致。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夜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冲他笑了一下: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闷油瓶不说话,伸手就来抚摸我的下巴,手法暧昧。最后,他把夜灯一关,整个人几乎隐入黑暗,只剩不甚清晰的轮廓。他的右手开始追寻我的手,并与我十指相扣,其中暧昧,不言自明。 他说:你在等我。 6 【第六日】 闷油瓶掀开被子一角,手进入被子下方。不知怎的,我的身躯瘫软,没有力气。而闷油瓶忽然慢慢地开始摸我。他除去我单薄的睡衣,皮肤光裸着暴露在外。 我的呼吸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胸前,开始玩弄茱萸。手指轻轻捻起又放下,揉搓敏感的尖顶。随后他又揉捏我那不太明显的胸肌,并逐渐往下滑动。 闷油瓶顺着我的腰腹,一路摸了下来。遇到我的裤子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直接就伸手探进了内裤,握住了我那根逐渐抬头的东西。这回来得突然,我的呼吸一滞,整个人都绷紧了。可是,我现在动不了,更何况还不想挣扎。闷油瓶见我没有丝毫抵抗,继续摆弄我的身体。他缓慢地上下撸动,不时用指腹轻轻摩擦顶端,将晶莹的黏液推开。我被他弄得更硬了,下腹部肌rou过于紧张,甚至有点疼。 “小哥……小哥……”我闭着眼睛,低声叫他,“难受,帮我一下……” 闷油瓶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继续cao弄。从冠状沟到下方囊袋,没有一处不照顾到。我被他温暖的手心包裹,又安全又舒适,很快就在他的手上交代了一回。但他的手没有离开,很贴心地继续捧着我那半软的东西。我不由得主动蹭蹭他的手,希望他可以继续。 闷油瓶好像不知道还能怎么继续,右手僵硬地停在我的胯下。我努力地挪开一条腿,让他可以更轻松地动作。闷油瓶仍然没有理解,似乎在逼我亲口提要求。 我心说反正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再多一点也问题不大。尤其是夜里房间没开灯,黑乎乎的谁也看不见谁,我更加胆大了。于是,我对他说道:“你可以,进来……里面吗?” 闷油瓶的手稍微迟疑了一下,但仍然试探着满足我的要求。他的指尖带着刚才我射出的滑腻jingye,慢慢地探往后方。温暖的触感从会阴划过,慢慢冲破后方xue口,逐渐地深入。被闷油瓶打开身体使我兴奋不已,只恨自己怎么就难以挪动肢体,不能张开腿配合他。随着他插入两根手指,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啊……小哥……”我仰头呼吸,颇为期待,“我好喜欢……” 闷油瓶像是得到了鼓励,知道自己做得对,接下来越发的自信。奇长的手指天赋异禀,他可以准确地碰到我的前列腺。他弯曲指尖,温柔地用指腹轻按内部。敏感点被他触碰、轻揉,准确地集中刺激。快感从内部宛如浪潮,一波一波地叠加,我的前面很快又硬了起来。闷油瓶的手指一边缓慢地抽插,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边准确地揉着内部敏感点。我已经舒服得快要升天,双腿摊开在两边,肆意享受闷油瓶给我的爱抚。 “小哥……”我闭着眼睛叫他,“要到了、要到了……” 我想要照顾一下快要射出来的前面,现在硬得不行偏偏差一点点。然而我的手动弹不得,只能求助闷油瓶。他此时倒是都已经学会,左手立刻握上去,包裹住硬挺的yinjing,在冠状沟附近上下撸动。此处极为敏感,一碰就能射。我咬着牙关,在电流般的快感中射了出来。我的眼前一片空白,属实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其实在高潮后,我差不多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了。清凉的晚风从窗外闯入,我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感觉,四肢也不那么沉重。然而,在身体知觉陆续恢复之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我的双腿之间,好像真的有一只手。并且,手指还插在我的身体里面,并没有要退出来的意思。 春梦?只是春梦? 我瞬间就醒了,脑子里警铃大作,分析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敢睁开眼睛,只在黑暗中稍微睁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 床边坐着一个黑影,我并不能看清。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认出来了——这是闷油瓶。 当时我浑身上下都凉了,不知是尴尬还是惊悚。但我很快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我和闷油瓶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彼此都认为我在做梦。 既然如此,我不能醒来。 打定主意,我闭上眼睛躺平,尽可能放松身体。闷油瓶见我许久没动静,手指在内部慢慢地旋转一圈,揉动轻易让我兴奋的一点。他不想结束,那么我也不会浪费。 一旦接受了自己在做梦的设定,我无所畏惧。我的喉咙里陆续吐出轻轻的喘息,对闷油瓶的努力很受用。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来,上我…… 闷油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小哥……” 我感觉到闷油瓶在犹豫,觉得自己应该再主动一点。于是,我慢吞吞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双腿在被子下方大开,是准备交合的yin荡模样。刚才已经射出过一些液体,现在下面又滑又湿。 “小哥,cao我。” 话说出口,我也紧张。睡梦中的我不知廉耻,可我不知道,闷油瓶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我。我平躺身子,声音淡然仿佛梦呓。短暂的衣物磨擦声音后,闷油瓶guntang的身体钻进了被窝,压在我的两腿之间。 我的大脑瞬间就兴奋了,极致的喜悦使我迷糊,一时间不敢相信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扶着自己的东西在我已经被开拓过的xue口处试探,上下滑动几回后,慢慢地推入。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不是之前任何一次梦中有过的。我咬紧牙关,不发出丝毫声音。 如今,我很确定,此时不是梦境。 他回来了。 7 【第七日】 闷油瓶没有遭遇抵抗,顺利地一推到底。完全插入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现在他离我如此之近,肌肤相亲,不知会不会被发现。 他并没有如我预想的那样动作。他扶着我的腰,轻缓地揉搓。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后来忽然明白过来,我的身体过于紧张,他在帮我放松。我确实害怕被他发现,于是顺坡下驴,让自己全身的肌rou逐渐松弛。闷油瓶终于满意,压着我张开的腿,慢慢地抽插。 闷油瓶的尺寸与硬度都很完美,恰好能顶到内部敏感的地方。饱满的填充使饥渴的内壁很是舒服,不由得热情地吸住了他。闷油瓶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嗯……小哥……”我轻声叹息,“喜欢……” 闷油瓶大概真的相信这只是梦呓,并没有太在意。于是我也不克制自己的声音了,被他cao得爽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叫出来。闷油瓶似乎也乐意听,像是得了什么鼓励,总能让我更加舒服。他一边抚慰我硬得不行的下体,一边凶狠插入,前后夹击的快感使我欲罢不能。 黏滑的液体随着他的抽插被撞出暧昧的水声,我的下身湿漉漉的,泥泞一片。很快,酥麻的感觉逐渐在小腹处蓄积,使我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闷油瓶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变化,压着我的骨盆,直接固定在床上,cao干得越发用力。我没法挣扎,只知道浪潮般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随着他的顶弄,从身体深处一波一波涌起。 “啊啊啊——”我快要哭出来了,“小哥、小哥……” “我在。” 闷油瓶握住我的手,在我高潮的时候用力又插了我几下。极度敏感的身体受不了这个,他撞进来的时候,我连射精都在发抖。我躺在他的身下剧烈喘息,终究是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醒着。他全都知道,而他选择与我做完一切。事到如今,心意相通,我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碰上的就是闷油瓶的眼眸。他的眼睛太清澈明亮了,即使是夜里只有薄薄的月光,也丝毫不减光辉。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牵着彼此的手。最后,闷油瓶俯身亲吻我的嘴唇。难舍难分,缠绵悱恻。 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了。 后来我们又做了一回。他抱着我骑在他的腿上,慢慢让我垂直滑落。这个动作进得很深,并且几乎是我在掌控。我扶着他的肩,一边上下起伏,一边小声说他的偷懒未免来得太快。这才多久呢,就开始让我自己出力了。 闷油瓶没说话,压着我的胯骨狠狠往上顶了几下。我觉得胃都快被顶移位了,伏在他的肩头告饶,以后绝对不怀疑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做完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我们浑身潮湿,并肩躺在床上,窗外是蒙蒙亮的天空。我忽然想起之前梦见的竹林,也是这样的天色,眼睛一闭一睁,闷油瓶就不见了。想来觉得自己当时真可怜,连梦里都找不到他。 我问闷油瓶,怎么晚上回来,也不选个好时间。闷油瓶说,事情结束了就回,无谓在外多耽搁。他记得我睡在他的房间,原本打算在我身边凑合一晚,没想到刚进来就是香艳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我心说闷油瓶还是偶像包袱太重,把自己描述得如此矜持。他要是没有贼心,何必过来与我挤一张床? 当然,我若是直说,他老人家估计是不会承认的。闷油瓶休息片刻,拉着我就要去浴室清理。这次做得匆忙,东西都还留在体内。我自然也清楚,可是偏偏就不想动。后来闷油瓶直接把我拎进了浴室,不由得我不想动。 折腾到天亮的后果是,我睡到了下午。起来的时候,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可能是睡得太久,我的脑子有些迷糊。我觉得自己和闷油瓶好像发生了一些香艳的事情,但又不太确定。正躺在床上发呆,闷油瓶忽然走进来了。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当时,我看着他的眼神一定是浮现了一丝疑惑。七天了,我的梦境已经骗我太多次,并不差这一次。 闷油瓶在床边坐下,俯身与我接吻。终于确认真相,我的内心一阵狂喜。他说:昨晚,不是做梦。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自从闷油瓶与我睡在一间房,我没再做过春梦了。 可能是因为春梦不及现实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