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的手臂微微颤抖,指尖用力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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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帝王站在城门楼上,目光殷切地盯着远处消失的天际线,身后的两个宫女各拿着一个高大的仪仗扇为他遮挡午时的阳光。 皇帝的身旁立着一位穿着黑缎金绣蟒袍的男人,身姿如坚韧的玉竹,金绣蟒纹随风而动在墨色中张牙舞爪,周身的气度竟与那在位多年的帝王不相上下。 皇帝转头面带笑意,对着黑袍男人说道:“子钰阿,你说朕这次该给凌小将军什么奖赏?” 柳子钰轻弯下腰,姿态谦卑而不逢迎,拱手回道:“凌小将军此次一举打退南蛮,并连取两座南蛮边城,逼得蛮王亲笔写下求和书。臣以为论功应当重赏。” 他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又接着回道:“不如把她的官职升为从二品九门提督,掌管京中共三万训兵,以及宫内精锐兵力。以及黄金千两并赐下宅邸。” 皇帝笑着拍了拍柳子钰的肩头:“好!子钰的建议深得朕心阿,就按你说的办。”皇帝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子钰留下。” 不一会儿城楼上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看来传闻你跟凌小将军交恶,此言非虚阿。”皇帝即使年迈脑子也没糊涂,他听懂了柳子钰的话外之音 这样的安排确实很对他的胃口,凌兰近几年风头实在太盛,虽为女子但也让多疑的皇帝升起一丝忌惮。 如今边境和平下来,让凌兰留在京中即是最好的安排,近在咫尺更方便皇权对她的控制。 虽然九门提督的实权也很大,但总比远在边境手握几十万重兵来得好,柳子钰这招明升暗贬用得好。 柳子钰摇了摇头:“臣所说的不含一丝私情,只想为皇上分忧。” 皇帝叹了一声,似是感慨。他放松下来,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去,显露出疲态,这时的他才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际线出现了几个小黑点,黑点逐渐变得越来越密集。是凌将军带着她的兵马回京了。 带头的显然就是凌兰,她骑着一匹黑马,身着白色细鳞甲,铠甲侧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刺眼的白光,背后别一支红缨枪,血红的枪穗随风飘扬。 柳子钰看着她逐渐走近的身影,呼吸逐渐加重。 柳子钰知道自己犯了欺君之罪,他带了私情。 只不过不是皇帝想象的厌恶,而是他想让她留在京城,留在他身边。 凌兰离城门越来越近,她看见了皇帝以及...柳子钰。凌兰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目光变得有些冷漠。 她身边的副将注意到她神情变化,沿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一眼就找出了凌将军注视的人,周身的气质像一抹的流渚的月光温润而内敛,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副将骑着马凑近凌兰,头侧过来对凌兰说道:“将军这人是谁啊?你跟他是有什么过节吗?” 凌兰看着李世南不加掩饰的好奇神色有些无奈,她看着正前方不远处的黑袍身影,开口解释道: “他是柳子钰,一个阴险狡诈,攀炎附势的小人罢了。年幼之时相熟,后来被这小子给卖了。” “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的。”李世南小声嘟囔着,骑着马离凌兰更近了一步,两匹马几乎要挨在一起了。 他这才轻声问道:“具体是怎么个卖法?需不需要我帮你出出气?” “不用,你看我像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凌兰轻挑眉毛反问道。 随后她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李世南的后脑勺,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回来之后要谨言慎行,别把军营里的那套带到京城里来。” “放心吧将军,你说的我都记着呢。”李世南杨起嘴角,露出了他的大白牙。凌兰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傻,像个二愣子。 “而且柳子钰我们现在可惹不起,人家现在可是内阁首辅,可谓是权倾朝野,风光无限阿。”凌兰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他就是那个柳首辅?!”李世年震惊地声音差点没控制住,没想到本人居然如此年轻。他让整个朝廷几乎变成了他的一言堂,乾纲独断的名声甚至已经传到了边境。 李世南现在再看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温润的感觉,反而是阴暗狠辣的笑面虎。 不远处的柳子钰将两人交谈的样子尽收眼底,是个人都能看出凌兰与她身旁的少年关系甚是亲密。 柳子钰心里翻涌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拯救自己。 他的神色却依旧淡然如常,只是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凌兰。 然而战胜归来的将军理应得到所有人的注目,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双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凌兰。 “参见皇上。”没多久凌兰就到了城门,下马对着亲迎她的皇帝半跪下来,身后乌乌泱泱地跟着她跪了一片人。 “哈哈都快起来吧,凌小将军殿里已经备好了宴席,你跟李副将先随朕入宫。”皇帝亲切地扶起凌兰,脸都笑出了褶子。 “多谢皇上。”凌兰其实想先回家的,但皇帝话都说出口了,她自然也不可能当众驳了皇帝的面子。 按理来说凌兰应该给同样来亲迎她的柳首辅拜上一拜,但她不想,甚至不想分给柳子钰一个眼神。 凌兰骑着马随着皇帝的銮驾浩浩荡荡地入了皇宫。 宫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皇帝封赏了一众将士后待了一阵就跟皇后走了,宴上的气氛也轻松起来,熟人间时不时相互走动。 她应付着那些来敬酒的大臣一杯接着一杯,刚应付完户部左侍郎,低头吃了两口菜,面前又站了一双金绣黑靴。 她头都没抬,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白瓷酒杯站起身正欲与面前的人碰杯,一抬头却是看见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子钰祝贺凌小将军大胜归来。”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凌兰举起酒杯的手顿了顿,看着面前的柳子钰一时语塞。 他眉目低垂,头颅略微低下露出脆弱白皙的后脖颈,双手举着酒杯等着凌兰与他碰杯。 凌兰没有动,她面色不善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柳子钰。心里琢磨着柳子钰的意图。这幅姿态是作给谁看的?她莫名地在柳子钰身上看出来一种诡异的顺从感。 隔壁几桌的大臣亲眷更是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柳子钰虽做低姿态,但那分明是在威胁凌兰。还记得不久前的早朝,柳子钰笑容和善如春风,转眼某位世家贵族就被抄了家。 他们眼中的凌兰如同置身充满尖刺的牢笼,走错一步都将尸骨无存。 凌兰看着一直保持着举杯动作的柳子钰挑了下眉毛,她干脆直接放下酒杯,坐下开始专心吃菜。希望柳子钰能明白她的意思,主动走人。 过了一阵,面前的人还一动不动,凌兰瞥见柳子钰抬起的手臂微微颤抖,白皙修长的双手紧握着酒杯,指尖用力到发白。 凌兰看着他隐忍的样子莫名有些兴奋,越来越多的视线聚集在两人身上,她不得不压下复杂的情绪。站起身举起酒杯朝着柳子钰虚虚一碰,其实根本没有碰到他的杯沿。 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柳子钰这才抬眸直视凌兰 ,眼神真挚而平静,如一潭幽静的湖面,湖底是凌兰看不到的波涛汹涌。 凌兰则是对他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于他虚与委蛇了,只想快点打发他走人。 好在柳子钰喝完酒就走人了,凌兰继续喝酒吃rou好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