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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目相对,吴尽夏以为是泪水蒙蔽了眼睛导致眼花,抬手使劲用袖子擦了一把泪。酸涩的眼睛重新清晰起来,唐琮一张英朗帅气的脸依旧在她面前,只不过比印象中的更加消瘦而已。她想也没想,双手围上他的脖颈,紧紧地抱住了他。脑袋猛地撞到了他结实的脑门上,又松开手顺势去揉。唐琮被她撞得倒抽了一口气,强忍着将她松开的手拽向胸前,伸手将柔弱的身子紧紧环住。连着几日奔波未宿好,今日又马不停蹄地从长安赶来,一路颠簸已是身心倦极。虽然怀揣着希冀,但此时将人真切地拥在怀中,感受她温暖馨香的实在,他一颗空荡荡的心这才被填地满满当当。吴尽夏埋在他胸前依旧抽涕着,鼻腔被堵住只能喘着粗气,埋怨的话断断续续从怀抱的空隙中传出来:“你还回来干嘛,你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这么久,为什么不回来啊。”唐琮低头,将一张哭红的小脸捧在手心,浅浅闻到淡淡的酒香,才恍然明白这顿埋怨是酒后吐得真言。他轻轻笑着,不由地低下姿态安慰道:“别哭了,本王知道错了,这不是回来了么。”星光清冷,照得唐琮一张脸越发瘦削。吴尽夏鼻头一酸,轻手附上脸颊,只觉得一张脸冰冷又干燥,触感直酸心底。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驱使,毫无顾忌地亲上了他的嘴角,有些生涩也有些急躁。唐琮一愣,随即抬手轻捧住她的脸颊,沿着软热的触感回吻回去。旁观的行人早已散去,令一跪在地上仍旧埋首不敢说话。酒肆中仍传来阵阵荤话,可听起来却没那么惹人厌烦。guntang的手心贴在彼此的脸颊上,连带着耳根都被熨烫的发红。吴尽夏鼻子发堵,有模有样地啃了几口之后,双唇就要逃。唐琮哪肯,捧着脸颊的手往前一带,又凑了上去。吴尽夏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唐琮厚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清晰地很。双唇被撬开,舌头灵巧地钻了进来,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领地。可男女之间亲密的□□,一经动情便觉得不知餍足。慢慢地,唐琮感受到她的回应,从浅入深,从青涩到熟稔。那些思念成灾的不眠之夜,在此刻变得不堪一击;那些求而不得的患得患失,也尽数在此刻消失殆尽。那些说不出的话,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都溺死在这缠绵悱恻的吻中。他思念她,她也亦然。她需要他,他却更甚。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她大口呼着气,缓解呼吸不畅带来的阻塞感。他伸手捋着她乱飞的发丝,又帮她拭去眼角残存的一滴泪,摸着脸上的不自然的潮红气得笑了。“本王的话是白说了,谁准你喝酒的?”“......”吴尽夏撅起嘴巴,狠狠道:“哼,谁叫你不回来。”唐琮伸手揪着翘起的嘴巴,轻叹一口气,眼中却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嘴巴真硬,不过本王很喜欢。”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保证,以后都是甜甜的,不会再虐王爷和未来王妃了。出差还剩一天,继续偷摸努力码字报效宝贝们的厚爱~抱住~啵叽一口~☆、情人眼里出名厨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情谊正浓,吴尽夏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许多。平日里疏离忌惮整个人一派正经的很,此时却像个八爪鱼一般缠在唐琮身上,偶尔还眯着眼睛撒个娇,话音软诺地恰似一弯冒着热气的泉水从心尖淌过。唐琮将蜷缩一团的玉人搂抱在怀,小心翼翼地直立起身,望向一旁仍旧跪着的令一。方才一时因贴身侍从照顾不周而惹出的火气,随着阵阵袭来的暖意已渐渐消散。怀中人不按套路出牌,连他自己都觉得头疼,更勿论眼前这个不知变通的一根弦弟兄。“起来吧。”唐琮本欲伸手将地上的人拽起,可这会儿一手稳稳扶着吴尽夏的腰肢,一手紧紧托着她的屁股,愣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上次将人摔在地上,搞出一场闹剧,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此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敢再松手了。令一跪在地上直耿耿地告罪:“王爷,奴才没看顾好吴楼主,请您责罚。”唐琮心道给你面子了怎么还不起,怀中之人却抢先开了口:“你要好好责罚他。这几日他不是听墙角就是跟踪我,今日还不给我酒喝,该罚该罚!”一阵酒香扑面而来,伴随着一串话囫囵而出,显然是还没有醒酒。唐琮用眼神示意令一起身,眉峰微皱问道:“她到底喝了多少?”令一因跪得久了,起身时有些趔趄,缓了半晌腿脚又冰又麻,缓了好大一口气才回道:“多半壶桑落。”“她的伤可是都好了?好端端的跑来喝酒干甚?喝这么多竟然也没拦着?”三连质问,话音中有nongnong的埋怨意味。令一觉得自己艰难起身就是一个错误,也未管仍在麻涨的双腿,又跪在了原地,半赌气半气馁地回道:“伤是全好了,可吴楼主又哭又闹的,奴才无能,劝不住。”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接有关于吴尽夏的任何指令,真是讨不到好处。唐琮失笑,低头看了看眼前摇头晃脑嘿嘿傻乐的罪魁祸首,有些心疼同病相怜的贴身侍从。“罢了,本王带她进去喝些醒酒汤。”唐琮一脚迈向酒肆,停顿一瞬又道:“令二此时还在城外,你带着通行令接他进来,找个地方歇着去,明日再来找本王。”说到底,唐琮还是不忍心让出生入死的弟兄受罪,满是贴心地吩咐完,便一心只顾着照顾怀中人。酒肆伙计刚收拾完吴尽夏那一桌残羹剩肴,此时见着另一位郎君亲密地抱着吴尽夏又回转,满脑子想了好几处不可言说的戏码。“咦,客官这是要续摊?”职业cao守让伙计回了神,端着酒壶好言问道。吴尽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伙计手中的酒壶,是她没喝完的桑落。她倾着身子欲抢,嘴里还振振有词:“把我的酒留下。”她张牙舞爪,大有一副“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贼匪模样。唐琮被她带得有些站不稳,垂下头来低声地好言相劝。“酒不好喝,乖乖的咱们不要了。”她正在兴头上,说什么都不听,只伸手往前勾。唐琮一心怕摔着她,只能用力重新拖稳她,附在她耳边悄声哄着。唯有伙计一张脸变幻纷呈,踟蹰地站在一旁拿着酒壶不知是该给还是不该给。那桌一直说荤话的客官已是醉的东倒西歪,一个个迷离着眼睛横七竖八地离开了酒肆。酒肆一时安静下来,唐琮快走了几步,将吴尽夏安置于空椅之上,这才招呼伙计:“煮些醒酒汤过来,再上几碟小菜与一些主食。”说罢扔过去一锭银子,摆了摆手示意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