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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世界上最明亮通透的眼睛。纯粹地像高原的天,一眼看过去,全是蔚蓝色。最开始,我就是被你眼睛吸引的。当时一个大男孩跟在我身后,我想这人可真傻啊,喜欢我什么呢。金世安,我从没有真心待过一个人。你是头一个。”“因为你把你的真心剖出来让我看了,让我知道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对我这样好。”往事一幕幕,像风一样远去。没有谁会记得那些年青涩校园里的陈旧故事。金世安背对着她,始终没有躺下。那时他以为她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实则早已伤痕累累,不堪一击。她不再信任任何人,因此可以决绝地离开。同样的,她也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能她一个幸福的未来。这层理他懂得迟。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们的那个旧年代,一个人想消失,就好像杀一只鸡,随随便便,简简单单。她走之前,他都在勾勒未来蓝图。他会是体贴关怀的丈夫,她会是温柔贤惠的太太。“银枝……”“嗯?”“……你睡着了么?”第60章新画她明明一直醒着。“银枝,你爱我吗?”“爱。”“一直都爱吗?”“一直都爱。”“未来你会珍惜我吗?”“会。”她的回答毫不犹豫,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此刻,她心中的答案。是的。无论,过去,发生,什么。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奇怪的对话后,是长久的沉默。银枝安静地等待,等待最后的宣判。她尽量平静,甚至想遏制心跳。如果心跳声太大,她怕听不到他的答语。她放空自己,想到她离开他的那天,火车站灯火通明,不知道谁家烧了纸钱,烟火袅袅,原来是不远处搭了新的灵堂。有流浪汉找她讨钱,她说我没有钱,我跟你一样身无分文。明明就是两年前的事,回忆起来,好像上辈子的似的。金世安出人意料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清脆洪亮,一如往昔。银枝感觉到身旁有人躺下。通过声音和动作幅度,她推测,金世安应该侧着身子,单手支撑脑袋跟她讲话。他分明忍着笑:“银枝,你在紧张。”银枝:“……”金世安更嘚瑟:“你紧张我不要你。”银枝:“嗯。”她这么爽快承认,倒让他意外。银枝呵嗓音有些哑:“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我?”金世安不笑了。他伸出双臂,在昏暗中准确摸到她的双耳,轻轻揉了揉,手感还是那么软。接着,他抚摩过她的脸颊,像珍宝般捧着。“我只说一次哦,你听清楚了。”他看着她晶亮盈润的眼,嗓音低而稳:“银枝,我要娶你。我要娶你,银枝。”宛若听到隔世咒语,银枝呆愣愣地望着车顶,似乎能穿过车顶,看到一望无际的天。月光那样柔和,犹如情人的脸。依恋包容,满目缱绻,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全在那张脸上。夜幕下的天能让人敞开一切心事,遗忘所有的不幸与过错。银枝遇到这样一个人,是祖上积德,是三生有幸,是今生唯一的救赎。*****高原的早晨来得越来越迟,银枝醒得早,一边听金世安呼吸声,一边看天亮。一双手从后面拦住她,她毫无防备,坐在他怀里。“总算可以毫无顾忌地抱你了。”银枝原本略僵硬的背脊软下去,乖顺地依偎进金世安怀里。金世安双臂收得更紧了。银枝说:“我回来之后追了你这么久,昨晚可是你主动的。”“嗯,我主动的。”“有什么感言啊?金老师。”其实他还想再耗耗,太容易得到的永远都不会珍惜。他想让她碰壁,让她在感情上吃苦头,于是从她回来那天开始,便跟她展开了感情博弈。毫无疑问,这场较量他输了。可是输得心服口服,输得甘心情愿。“问你感言呢。”她戏谑地看着他。金世安道:“是我主动的,阿银,那颗五眼天珠,我要拿来送你做聘礼。”银枝偏过头,用脸去蹭他的胡茬,“有你的吻就够了。”****银枝走到地势高的地方,找到信号,给方同打电话。“成了。”电话接通后,她直截了当地说。方同非常聪明,立刻懂她的意思,笑道:“恭喜你。”银枝说:“该感谢这个傻子,等了我两年。”方同说:“还得感谢你自己,醒悟得早,否则人家说不定还会等三年,五年,十年。”银枝问:“你怎么知道他会等?”方同说:“从一个情种的角度看,他会等到地老天荒。”去年,银枝负责过一个项目——一本名为的散文诗集。依照老规矩,由方同出面跟金世安联系,画内页插画。金世安答应得爽快,很快便把画传真过来了。拿到画方同便愣了,画里那个娉娉婷婷的苗条女人,可不就是他老搭档银枝?梦中的情人。梦中的,情人?八卦心起的方同,旁敲侧击金世安。金世安直言不讳:“她是我的情人。”方同:“哦哦。”“怎么了,画有问题么?‘”……“其实本来是没问题的,但方同撒谎了:“是不行,主编的意思是……”金世安安静地听完,道:“真是可惜,原本我还以为,她也许能看到那幅画。”“啊?”“没什么。”方同捕捉到关键信息,不会轻易放过。他笑道:“她不是你情人吗,你直接给她看就行了啊。”画家说:“是情人,但异地。她以前经常看这类书。等你们这书发行了,我觉得她看到的几率比较大。用这种方法给她一个惊喜。”“……”不愧是搞艺术的。浪漫。且弱智。方同无言以对,默然吐槽。金世安非常配合工作,当即答应重画。方同擅自将那张画收起来,银枝来问进度时,他可耻地撒谎说金世安最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