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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两眼瞪得如铜铃,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祝虞弃了轮椅,一步一步地走到种卿的面前,问道:“大将军见到了?见到了我如今正常行走的模样,是否还坚持让我离开?”种卿惊讶之余,道:“此事我做不了主,大郎君暂时等着消息吧!”说完,种卿便健步如飞地离开了。祝虞这才卸下一身的力气,吃力地扶着廊桥的栏杆,一步一步地缓慢地走回原地。每走一步,他的眉头都会皱一下,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终于坐回了轮椅上,祝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脱力地坐在轮椅上。他闭着双眸,就这么坐在廊桥下,也不知是假寐还是已经睡去。第一百三十七章:身心紧绷两日后,宋酒得到消息,祝珂北上徐州了。祝珂北上徐州是在宋酒的意料之内,不过祝无非和祝夫人跟着一块儿去便不是她能预测的。但他们跟着去也有好处,毕竟阿珂是一个女儿家。女儿家脸皮子薄,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夫家面前失了气势。祝珂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他们还是走水路,从钱塘门上船,沿江南运河北上。宋酒担心她会晕船,便备了些陈皮送她,宋酒送他们到城门口便回来了。宋宅门前有一人正探头探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宋宅。宋酒走过去,悄声站在那人的身后。“你有何事?为何在门前鬼鬼祟祟?”那人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回过头。见宋酒冷眼看着自己,那人指着宋宅的门道:“我是来报信的!可是到现在也没瞧见人出来。”宋酒仔细打量了来人,身着粗布短衣,袖口和裤腿都是向上卷起。男子的肤色黄中带黑,但皮rou结实。看模样应该是个庄稼人。宋酒走到门边,道:“我就是这家的主人,有何事,说吧!”庄稼人的眼中有怀疑之色,“你真是这家的主人?”宋酒淡淡地嗯了一声,“难道还要我请你进去坐坐?”庄稼人又问:“那你可是叫宋酒?”“是!”庄稼人这才快速地动着嘴皮子说道:“你家弟弟在城外受伤了,我是来告知你一声的!”宋酒眉间一凝,“我阿弟如今正在夫子那里习文,如何会到城外。你这人在此胡言乱语,仔细我将你送官去!”那庄稼人在此等了许久,耐心早已消耗殆尽,他不耐烦地说道:“你阿弟叫宋君顾,我说的可对?你若是不信,便去找他的夫子问清楚!我就是来报信的,哪里知晓这么多!”庄稼人说完,迈着健壮的步子跑了。庄稼人的话难以令人信服,宋君顾如今在谷一椿的宅子里习文,怎会跑到临安城外去?但是事情牵扯到宋君顾,宋酒又不得不信。万一真的是阿顾,那她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阿顾死?宋酒思虑片刻,赶紧招来马车,朝谷一椿的宅子驶去。宋宅的不远处,从小巷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是方才向宋酒报信的庄稼人。“郎君,我方才演得还行?”庄稼人恭敬地问道。那人得意一笑,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庄稼人的怀里。“拿着这笔钱离开,半月内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庄稼人笑呵呵地将钱袋子贴身收着,道:“郎君放心,我懂的。”那人看着宋酒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唇角扬起轻蔑的笑。“宋酒,我看这回有谁能救你!”……宋酒到谷一椿的宅子,伸手拍门。小童开了半扇门,见是宋酒,道:“宋娘子来看宋郎君?”宋酒点头道是。“宋郎君不在,他陪着我家主人出门了。家中只有夫人在,可要我禀告夫人?”宋酒一听宋君顾不在府中,心中一提,一口气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你可知谷老出门去何处了?”小童搔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宋酒心中越发焦急,扯着小童的手臂问道:“那谷夫人可知晓?”小童这会儿已经是抓耳挠腮了,“这个我也不知,宋娘子请跟我进来,问一问夫人便知。”“也好。”宋酒只得按捺住急躁,随小童进去。宋酒在前厅坐了片刻,谷夫人便来了。谷夫人刚进门,宋酒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夫人,您可知谷老和阿弟去了何处?”谷夫人拉住宋酒坐下,道:“你先静下心来。他出门前也只是说带君顾去历练几日,但没说去何处。报信的人说他在城外,你先去看看也好。”宋酒随即辞了谷夫人,急急忙忙地往城外赶。到了报信人所说的地点,天色渐渐转暗,这对宋酒寻人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也不知宋君顾是哪里受伤了,伤得严重与否。宋酒沿着河堤,睁大了双眼仔细的搜寻。脚下的石子被她踩得咯咯作响,在人烟稀少的河边显得格外响亮。报信的人分明说的是在这片河边发现的宋君顾,为何一点异常的现象的都没有。“轰隆……”天空中突然雷声滚滚,沉闷的声响在旷野中回荡。宋酒感觉那雷声从自己耳边滚过,震得她的双耳有些微微的刺痛感。“阿顾!”宋酒朝着四周大喊,心中乞求宋君顾只是晕厥了,而非出了其他的事。“阿顾!”“……”回应宋酒的依旧只有滚滚的雷声,还有一阵极快的脚步声。“赶紧给我搜,抓到了那娘们儿,咱弟兄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宋酒听见声音,赶紧趴在河提下,紧紧地贴着堤岸的泥土上。说话的人是一个男子,声音浑厚有力,但言辞粗俗。宋酒猜想,应该是受雇的杀手。“大哥,咱们之前都来过一次了,那还有人?”这时是另外一人说话,声音距离宋酒藏身的位置十分近。“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只听砰砰两声,好像是刀背落在肢体上发出的沉闷响声。领头的人扯着嗓子道:“那娘们儿先前跑到别处去了,她都知道动脑子,你们怎么蠢得跟猪似的!”“那大哥你怎么知道那……那娘……娘们儿来了?”其中一个说话结巴的人问道。宋酒小心翼翼地贴在泥土之上,不敢轻举妄动。听他们的声音,应该就在她上面的大路不远处。“嗨!”那位大哥啐了他一口,“你方才眼睛是瞎的?大路边上不是停着一辆马车吗?什么人没事将马车赶到这里,还停着不走?”其余的人恍然大悟地齐齐哦了一声。大哥催促道:“还不快去!等人走了,咱们的富贵上哪儿求去?”上边的杀手四散开,朝各个方向去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