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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三环。还没出门,车就在岗哨的地方被拦了。林铎觉得奇怪,为了出行方便不耽误事,他出门的时候还和上面打了招呼,特地换了辆本地车,从总参那边的办公厅借来的。这帮执勤的,向来是有眼色,首先,白牌的车是绝对不会拦的,其次就是看车标,然后是通行证和警备。后面两样虽然没挂,这车牌和车标可做不了假,实打实的“京V”开头。哪个愣头青给他拦了啊?司机也很窝火,看到外面有人敲门就把车窗摇了下去,但态度还是保持着恭谨谦逊,赔笑道:“兄弟,拦错了吧?咱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拦车的是个容貌挺清秀的小伙,这帮北卫的兵,个个身高一米八开外,笑起来很阳光,也很得体地弯下腰回答他:“哥哥,没拦错啊。”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下车牌号,回头正儿八经跟他说,“我们队长都说了,要着重关注你们这辆车。”司机懵了。这什么意思啊?林铎也皱起了眉,不过还能保持镇定,仔细听那巡逻的警卫一板一眼地说:“我们队长说了,你们这车的车牌号啊,他见过,是他一个朋友的直属上级的,那是总参办公厅那边一个领导,他也认识。就因为认识,才知道这车不是你们的。这种场合,咱们担着保卫的工作,自然是不能有一丝的错漏。”司机一愣,忍不住在心里骂起娘来了。这又不是去中海听报告,就一半官方的学术项目讨论,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他们也是为了省事。此刻又懊恼手续没半全,怎么着也得搞张通行证贴上啊!司机真想,求助般望向后座的林铎。林铎怎么说是个中级职称的专业技术人员,读的正儿八经的军官学校,一毕业就是一杠三星的人才,头脑很灵活,稍微一想就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了。他架着腿的姿势都没变,把文件往膝盖上一敲,仰头对那警卫笑了一下:“你们队长我认识,是不是姓沈?”那小伙一愣。林铎看他表情心里就是一定,施施然笑道:“他跟咱们开玩笑呢,你让他过来,我亲自跟他说。”这么一说,这领命过来找茬的小伙倒有些吃不准了。可林铎笑容平静,气定神闲,看着不像作假。而且,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没准就发展成地方矛盾了。这么一思定,一边告诫他们“等着啊”,回头一溜烟就去搬来了救兵。沈泽帆一身迷彩作战服,武装带上还别着军刺和对讲机,头盔下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可就是那双眼睛,看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这个人。他弯腰攀住车玻璃,朝司机摆摆手,示意他把玻璃再下来点。就这颐指气使的姿态就够气人了。要不是出门在外,秉着猛龙不过江的原则,司机哪里还能再装孙子?不情不愿地把车玻璃降到了底。沈泽帆半个身子探进了车里,对林铎扬扬下巴:“巧啊,这就又见上了?”方辞不在,林铎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一个概率系数的,干我这行的,只相信那些一排排的数据,还真不大相信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儿。”“您这话就有些伤人了啊。”“比不上您做的过啊。”林铎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那么点儿自然而然的精明。意思也很明白了,大家心里面都一清二楚跟明镜似的,还在那儿装什么装?沈泽帆也觉得无趣,不跟他绕弯子了,只拿指关节叩叩玻璃:“知道为什么拦你吗?‘大专家’?”“别,我才刚刚入门呢,也就勉强算个预备的技术人员。”“这就谦虚了啊。”“你有话还是直说了吧。”沈泽帆了然地点点头:“好,那我就直说了。”他冷了脸,直截了当,“你他妈给老子离苏青远点儿。”林铎倒是被他杀了个措不及防,没料到他还真半点儿弯都不拐。他都觉得有些好笑了,那日的猜测在心里又坐实了几分:“您这‘朋友’,管得是不是太宽了啊?”“谁跟你说我俩就是朋友了?小丫头不好意思呢。要就是一普通朋友,她能这么让我照顾?”沈泽帆体己地对他笑,“不如你回去问她,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明知道这里面有诈,林铎心里还是堵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说:“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能走了吗?”沈泽帆伸手:“证件。”林铎很配合,掏出了身份证给他。沈泽帆觉得没意思,翻了翻就扔回司机手上,在车门上拍了一下:“走吧。”司机气得都要发作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沈泽帆都要走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拍拍车后座。林铎好脾气地把车窗降下:“您还有事儿吗?”沈泽帆俯身靠近他,叹了口气:“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拦你车吗?苏青倒是其次,其实啊,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林铎倒是纳罕了,诧异地提了一下唇角:“说来听听。”沈泽帆跟他微微笑,叹着气说:“你这人啊,我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你面相不好——”说到这儿他还顿了一下,起身扬长了调子,“笑里藏刀,婊里婊气的。”林铎的笑容一僵。cao!第40章这日晚上,沈泽帆干了件破天荒的稀罕事。是让厉旸帮着转达的。和赵坤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赵坤正搓着麻将,闻言,同情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帆哥这是提点你呢。以后啊,少打那份主意,人苏青已经名花有主了。”厉旸垮着脸:“早没那份心思了,帆哥都喜欢她,我哪儿敢啊?”就在这天早上,他还窝在被窝里呢,沈泽帆就给他来电话了,说让他到处传达一下,把圈里这帮人晚上都叫到周凡那个会所,他要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女朋友。还警告他,每个都要叫到,少一个就要剥了他的皮。厉旸捧着手机接到短信的时候,脚肚子都在打颤,火急火燎套上裤衩就出了门。早上高峰期怕堵车,他骑着小毛驴顶着冷风就出了门,挨家挨户求爷爷告奶奶地求过去。他容易吗?赵坤听了这番声泪俱下的说辞,叹着气说:“我保证会去的。可旁人,我就不能保证了,尤其是褚萱。”“那怎么办?”“那也好办。”“求哥哥给我支招。”“来来来,哥哥告诉你。”厉旸兴冲冲地附耳过去,越听眼睛越亮。出门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已经来了。——就这么办。周凡那会所取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