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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洞口前,一把推了进去。就在刚才,她把自己脚上的两只鞋也先后地甩了出去,现在光着脚,人一下被推倒在了满是碎石和泥的肮脏地面上。她不敢喊痛,飞快地爬起来。刀疤忙着整理洞口的野草。那里很快又被野草完全遮住了,里面的光线一下就变得昏暗无比。伪装好洞口,刀疤走到山洞的角落里,把身上的毛瑟驳壳枪和武装带解下,放了下去。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又点了一把火把,插在洞缝里。光线又亮了起来。白锦绣这才看清周围。这里是个住人的地方,边上堆了几只看似装着干粮的口袋,最里头的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张铺着破烂铺盖的床。这里应该是土匪被打散之前准备的一个秘密藏身之地。刀疤转过身,手搓着下巴,打量着她,目光诡异。白锦绣浑身冷汗直冒,坐在地上不停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洞壁之上,再也无路可退。“你不要伤害我!我爹对我很好的!他什么都听我的!他今天一定也过来了!我会让他放你走的,还可以给你钱!我向你保证!”白锦绣知道兄长他们现在一定在想办法到这边来找自己。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不要打自己的主意。“你知道我家里有多少钱吗?”她继续说道。“多得你无法想象!银元携带不便,我爹也可以给你弄美元的!我就奇怪了,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要美元?你知道美元吧?美元真的是好东西,比银元更轻便,更值钱,也更保值!你听说过西部牛仔吗?就是花旗国里和你们干着一样事的那些人!他们冒险抢劫银行,要是能拿到几千美元,那就是天大的幸运了!我爹和广州花旗银行的总买办有交情,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给你弄,五万,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你拿了钱,就可以坐船出国,东洋西洋,任你选……”白锦绣张口就来,滔滔不绝,见刀疤的眼睛里渐渐放出贪婪似的光,那口气才略略松了点下去。刀疤却仿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瞬间转为凶恶:“别说得那么好听!都到这地步,你爹放我,狗娘养的顾景鸿也不会放过我!老子有钱也要命花!”他盯着地上的白锦绣,目不转睛,面露邪色。“老子还没玩过像你这样的女仔,又正又嫩,还他妈是白家的小姐,送上门的不要,下辈子怕都没机会。你爹不是对你好吗?咱们先做夫妻,这里有吃有喝,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的,等你替我生了儿子,你爹自然就招我做女婿了……”刀疤发出一阵yin|笑,目露兴奋,三两下就脱了衣服,朝着地上的的白锦绣扑了过来。白锦绣毛骨悚然,放声尖叫。两只手腕虽然被绑着,但在前头还能活动,胡乱从身边的地上抓了一把土,朝着刀疤的脸就扬了过去。刀疤被泥尘迷住眼睛,停了下来,揉着眼睛,嘴里发出愤怒的咒骂之声。白锦绣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想朝洞口跑去,才跑了几步,脚腕一沉,被后头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抓住,人也跟着摔到了地上。“聂载沉——救我——”她趴在地上,张口大喊。这一刻,她的脑子已然空白了,整个人除了恐惧,就剩绝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但她知道,他是不可能来救她的。那个人那么狠心,又根本就不喜欢她。她倒霉了,关他什么事?他怎么还会管她好歹?她漂亮的脸埋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就在她喊完之后,洞口的方向突然起了一阵动静,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听到“砰”的一声,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个令人作呕的土匪,不但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会扑下来把她压住,手竟然还松开了她的脚。她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她把脸从泥里拔了出来,睁开眼睛,瑟瑟地抖索着,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瞪得滚圆,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身畔已经多了一个人。她竟然看到了聂载沉!他真的来了!这……这怎么可能?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被刀疤带走前,那条藤桥烧得就要断了。姑且不说火势,桥本身就根本没法承受人穿行而过。就连她的大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坏人带走。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他真的来了!刚才就是他一脚踹开了扑向自己的刀疤。刀疤倒在地上,捂住胸,嘴角溢出了血迹。很快他回过神,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光着身体爬起来就朝着角落窜去。“那里有枪!”白锦绣大叫了一声。聂载沉从她身上一步横跨而过,上去,一脚踢开了枪。盒子炮砸到对面的洞壁上,掉落在地,弹盒和枪体散裂开来。“是你!之前就是你打死了我大哥的!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刀疤忽然认出了面前这个穿着新军军官制服的年轻男子,咬牙切齿,从角落里突然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刺了过来。还没刺到近前,被聂载沉飞起一脚,又踢掉了匕首。刀疤双眼赤红,大吼一声,再次搬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要朝聂载沉砸过来,还没站稳脚,就被掀翻,“啪”的一声,石头落地,他人也重重地跌在了石头上。刀疤从石头上滚落,捂住刚才重重磕了一下的腰,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人一时爬不起来。聂载沉再没有给这个土匪任何的反击机会了,他上前,扣住了土匪的一边臂膀,一拧,“咔嚓”一声,整条胳膊从肩膀的关节被硬生生地卸了下来。刀疤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人在地上痛苦地弯起身体。那叫声传入白锦绣的耳,令她浑身寒毛倒立。但是聂载沉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这于他而言,似还远远不够。他神色不动,目光却狠戾无比,拳头继续毫不留情地继续砸向已然彻底失了反抗能力的刀疤,一下,又一下,没有停顿,每一拳,都重重地击在对方的脸上。刀疤起先还在他的手下挣扎扭动,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咒骂之声,渐渐地,声音消失,人彻底地停止了扭动。终于,聂载沉也停了下来。他收了手,慢慢地松开了他沾着污血的五指,手背上暴凸而起的那宛如走蚓的一脉青色血管,终于缓缓地平消了下去。最后他转过脸,看向一旁的白锦绣。白锦绣从没见过他打人的这副凶狠模样,说惊呆也不为过。地上的那个土匪,脸骨骨折,半张脸凹陷,五官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