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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汀兰院也罢了,还撞门,连衣裳也穿错,这……葛大媳妇点点头:“这种事儿可不敢瞎说啊!今儿一早瞧见莫公子穿得还是这一身,这才敢跟您提起的。”魏氏默然片刻,叮嘱她别说出去。葛大媳妇点头表示记住了。-早朝时,陈公明被处死一事公布,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当下有御吏出列,一一列举其罪状,指其通敌叛国,抗旨不遵并欲杀钦差,逆谋之心昭然若揭,另外还有诸多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等等大小罪行,不下百条。举朝为之震惊,都知道皇上想压制陈氏一族,但都没想到的是,皇上年纪轻轻,看似温和,却是雷霆手段啊!这年还没过完呢,陈公明的头已经砍了!陈韬一早上进宫,又在乾清殿里跪了半天,哭晕过去好几回,被内侍掐着人中醒过来继续哭。朱祈赞直斥陈韬、陈阳明与陈公明父子合谋通敌之罪。陈韬却极力替自己与长子陈阳明辩解,声称对于次子陈公明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他把陈家历代辅佐皇室的事迹功勋搬出来,以示陈氏一族历代忠诚无二,陈公明则是族中败类。不但把陈公明骂得畜牲不如,甚至还拿出书信,证明自己早就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书信是临时写就的,朱祈赞又怎会不知。但陈韬这么一跪一哭一晕,又搬出朱祈赞当年登基时陈氏一族全力支持之事。朱祈赞到底年轻心软脸皮薄,也没有过硬证据,陈韬一提当年的事,他就有点压不住了。正当朱祈赞心烦意乱之时,有宫人通传,芮提督有要事禀报。朱祈赞立即宣其入殿。芮云常入内,掠了眼跪坐于地的陈韬。哭成这样,应该是已经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干干净净了吧,与陈婥一样,陈公明已经是弃子了。他没有再看陈韬第二眼,从其身边走过,行礼,递上一份折子,并几封书信与厚厚一沓供书。陈韬心中惊疑不定,边抹泪边观察座上之人的神情。但见朱祈赞神色渐冷,他便知事情不妙,怕今日不是搬出过去的功劳再哭一场就能过去的了。朱祈赞将书信往陈韬面前一扔:“陈韬!这要如何解释?”陈韬拿起来一看,这些书信都是以自己的口吻写给陈公明的,日子有早有晚,内容大多是关于辽东这场假劫掠的谋划,最近的一封则是催促陈公明提早实施。信中提及宣宁帝时,语气十分不敬,在某封信中,甚至出现了苍龙掩角潜深江之句,隐隐流露出对今上的不满与反意。但他根本就没有写过这些信。即便是有什么事要联络公明,也都是由阳明在cao办,而公明那头即使收到密信,也不可能这么留着,定然是烧了的。他就没有留下过任何能作为把柄的书证!然而,书信的落款是小还山,正是他书房的名称,笔迹也是他的,就连纸也是他惯用的澄心堂笺!与他方才拿出来的断绝父子关系的信一模一样……他拿来洗清自己的书信反倒成了辅证。陈韬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抛下书信,对着朱祈赞连连叩首:“老臣冤枉啊!陛下明鉴,这都是伪造的!老臣对陛下对大昱朝忠心耿耿,从无逆谋之心,更是从未写过这样的书信……”“住口!”朱祈赞拍案大怒:“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证据了,你还说是伪造!这封断绝关系的书信才真是你伪造出来的,你倒是有脸拿给朕看?!若是伪造,又如何能有如此详尽的细节?你敢说上面的事都是假的没有发生过?还有这许多供书,出自于不同的人,前后一致,难道也统统都是伪造的?你怎么不说朕的玉玺都是伪造的?!怕不是在你心里,朕也是个假的皇帝?”陈韬百口莫辩,只是不停喊冤。朱祈赞哪里还有耐心听他哭诉,当即命人扒下其冠帽官服拖出去。芮云常看着被一路拖出去的陈韬,眸光淡漠。-天黑后,芮云常才回到家。莫晓听说他回来了,便找去书房,瞧见他双目闭着斜靠椅背,显得颇为疲惫,不由担心道:“你还好吧?”京师来去辽东已是日夜兼程,回来后只睡了几个时辰,半夜就去了东厂,直到此时才回,普通人早累瘫了。芮云常睁眸:“有事吗?”莫晓本来倒是有事,看见他这么疲惫,摇摇头:“我的事不急,你休息吧。”停了停,又道,“真累了就干脆去卧房好好躺着睡一觉,别硬撑了。”芮云常从椅子上坐直,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醒也醒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莫晓过来,本是想和他谈谈送来的那批所谓莫府财物。虽然这钱可谓来路不正,但她若是非要退回给他,岂不是等于打他的脸?她也不是什么自命清高的古板之人,何况她确实需要钱才能进一步去做她想做的那些事。但是收下归收下,于情于理她却不能闷声不响装不知道。只是看他现在这状态,她不想长篇大论,只简单说了句:“初一时送来的那些东西,多谢你了。”只是这样一句,芮云常却也懂了,嘴角微弯,点了一下头。莫晓接着说另外一件事。今日她想出门时,却被告知因昨日那场事件,芮云常不许家里人外出,连她也在被禁止外出之列。莫晓有些啼笑皆非,她又不是芮家人,包括昨日那场袭击,对方的目标也不是她,缘何连她也被禁止外出了呢?芮云常听她说要外出,问了句:“你要办什么事?”“我要去铜器作坊,打造蒸馏器。”他讶异道:“你不是有那个蒸馏锅了么?”“目前用的蒸馏锅只是普通锅具凑合着改装的,密封不是太好,也只能用来蒸馏酒精。”她制作面霜需要使用各种药材与香料,传统是用水煮或研磨成粉的方式,但水煮往往浓度不够,研磨成粉的话则不好吸收,若是能蒸馏出有效成分来就好了。因此她还在莫府的时候,曾画过一张草图,试着去找铜匠打造一套真正的蒸馏器。但一问下来,这样一套铜制蒸馏器并不容易造出来,即使做下来也是价格不菲,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