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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小医官的月俸能负担得起的。她也就打消了这念头,转而将原料研磨成尽可能细的粉末来使用。如今她有了现银,就打算将蒸馏器造出来,这样她就能自己蒸馏精油与纯露了。莫晓给芮云常看她画的图:“这只是原理图,不是我向工匠当面解释的话,没法造出来,也不是去一次两次就能造成的。”他拿着图纸看了看:“让子灵陪你去吧。”莫晓头一次听到这名字,脑海中闪过一张俏脸:“就是昨日那个红衣姑娘吗?”“是她。”莫晓好奇问道:“之前我怎么没见过她?”“原先她在辽东。”莫晓点点头,又道:“今日木匠来修门了。”“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那修门的钱……”“你不用出了。”莫晓瞪他一眼:“这本来就不该我出的吧!”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他挑眉:“那你什么意思?”正文第66章晋江独家【庸医】莫晓道:“虽然说门是‘自个儿’坏的,总是因我住在汀兰院才有这事的。要是让伯母来出这钱,我无法心安。但是今日我提了这事,伯母不肯收,所以我想你把钱给她,说是我出的。”芮云常点了一下头。莫晓接着又道:“另外我住了这么些日子,饭钱和房钱……”他眯了眯眼:“你和我算这么清楚,那你欠我的礼钱应该先还了吧?还有吉羽,你知道养一匹马一天要花多少钱吗?”莫晓掰着指头算给他听:“我替你看病,给你治伤还没收你诊疗费呢!昨晚被你惊吓还没和你算精神损失费呢!吉羽养在外东厂,那是官家出的钱,又没花你口袋里的。至于饭钱房钱那是给伯母的,不是给你的。”芮云常笑了。昨晚后半夜回到东厂,审问昨日擒住的那三人。三人起初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与陈公有何关联,直到凌晨才撬开了其中一人的口。午前去宫中拿下陈韬,接着又赶去靖安公府抄家拿人。忙了一整天,心中却始终有一线挂念,等回到家中,看到家里一片太平,才觉心安,同时也觉身心俱疲,便靠在椅背上闭眸养神。听莫晓说起那个古怪的蒸馏器,和她絮叨些日常琐事……这些与朝堂勾心斗角无关之事,倒让他精神振奋起来了。他微笑道:“你看着给吧。”-莫晓离开书房后,芮云常去正屋向魏氏请安,问了问芮午的情况,之后便将钱给魏氏。魏氏得知是莫晓给的钱后语带责怪道:“你怎么好收辰曦的钱呢?”芮云常不以为意道:“她不想白吃白住,你就收着。这里面还有修门的钱。”听他提及此事,魏氏欲言又止。芮云常看出她神色异样,问道:“怎么了?”魏氏微笑道:“辰曦在这里住了有半个月了,吃也好住也好,不知他习不习惯,为娘每次见到他问起,他都说很好。但毕竟他是南方人,只怕他是和为娘客气,哪怕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也忍着不说。但看他和你说话时不会有这层顾虑,也许他对你提过?”芮云常略想了想,摇头道:“她性子随和,不是挑剔之人,也没说过住在这儿有什么不惯之处。”“对了,明日她要出门办事,我让子灵陪她去。”“知道了。”魏氏笑着点点头,不再提莫晓,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芮云常才走。-莫晓回到汀兰院,想起方才进书房时,瞧见芮云常疲惫地靠在椅上假寐的情形,取笔蘸墨画了幅图,找来葛大媳妇,问她哪个仆妇针线活计好的。葛大媳妇便叫吴婶过来。莫晓把图给吴婶看:“要麻烦吴婶做两个眼罩。”吴婶拿着图,正过来看,倒过来看,横竖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莫晓这就开始解释加比划:“这东西是蒙在眼睛上的,里面要薄薄填一层棉花,然后打斜格钉住,防止洗后棉花乱跑。这一段要绕过脑后,两头有绳子可以系住……”解释了半天,吴婶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这是罩眼睛用的。”莫晓:“……”一开始我就说了是眼罩啊!-第二天清早,莫晓还在用早饭,子灵就过来了,朝她福了福:“莫公子早安。”莫晓急忙大口吃完余下的早饭,没想到最后一口咽得太大,险些噎着,她急忙喝了好几口水,才把食物咽下去。子灵不由噗嗤笑了出来:“莫公子不用这么急。奴在这里等一会儿不妨事的。”莫晓笑笑道:“倒不是怕你等急了,是我自己心急。”她擦了嘴,匆匆回屋披上大氅,带上图纸,这就与子灵一同出了门。不曾想才出门口没走几步,就见胡同口的树下立着一道朱红色的身影。莫晓惊讶:“元嘉?你怎么来了?”姜元嘉道:“督主让咱家来的呀。莫大夫不是要去订造铜器么?”子灵拿眼睨着姜元嘉:“真是督主让你来的?”姜元嘉笑吟吟道:“不信你去问呀。”子灵:“……”莫晓忍笑道:“走吧。”-三人往南行了一段,穿过崇文门后没多久就到了铜匠作坊。没想到莫晓上回来询问时所见的那位老工匠不在,作坊里只有一名较为年轻的工匠与几名学徒。莫晓讶异:“原先的梁老伯呢?”那年轻工匠起身:“俺爹不在,俺叫大梁,公子要打什么器件和俺说就是了。”莫晓只得拿出示意图,重新向他解释一遍自己的要求。但大梁没有梁老伯经验丰富,莫晓要做的又不是普通铜器,其中颇多难处。大梁看着图纸浓眉紧皱,显然是觉得这蒸馏器自己做不出来。莫晓便问:“不知梁老伯何时能回来?”大梁无奈,不得不道:“俺爹病了……怕是有段时间不能打铜器了。”“老伯生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