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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作者:不问参商☆、第一章重归黑夜,火焰冲天而起,木质结构的房屋在火中熊熊燃烧,处处都是悲鸣惨叫声,火舌慢慢将这个传承百年的家族吞噬殆尽。男子一身白衣站在火中,他貌若谪仙,神情悲凉:“逃吧...逃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她摇着头,不,不要...身后却有人强行拉住她,要将她带离。“我们一起走——”她哑声喊道。男人没有回应,转过身不再看她,那片火海离她越来越远,她仿佛看见火焰爬上男人的衣角,而后缓缓将他吞没。她想哭,可双眼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或许是悲伤到了麻木,所以连眼泪都落不下来。到头来,她什么也做不了。...“小主子,奴婢保护不了您了,哪怕是为了主上,也请您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做什么?颠沛流离中,她忍不住这么想。她是叶家的女郎,金尊玉贵地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零落成泥,卑贱得谁都能踩上一脚,陷入无休无止的逃亡。为什么还要活下去?死实在是更容易的选择。直到陈国传来叶氏通敌叛国,骓阳君叶三郎因罪自戕的消息。她望着阴沉的天边,冷冷地笑了。风声呼啸,她身上仅有一件蔽体的麻衣,手上、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她从前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落到这般境地。卑贱如尘土,低微若野草。可她要活下去。她不能叫他,背负着那样的骂名死去!她的仇人尚且还好好活着,她怎么能死?对...她要...活下去!哪怕为此牺牲尊严,哪怕不择手段,她也要活下去!...“你可是决定好了?”“他们欠我的,我自该,一一讨回。”...萧鎏霜从梦中惊醒,车厢外马蹄声哒哒作响,她掀起车帘,窗外是一弯明月,月光照在旷野之上,清冷而寂寞。她拢了拢搭在身上的厚实皮毛,眼神冷漠。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当年的旧事了,叶家怎样覆灭,她怎样逃亡,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有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已是渐渐模糊了起来。唯一没能随时间消解的,大约就是她心中那股恨意,那支撑着她走到今日的执念。仇恨不但没有随时间褪色,反而被酿成了一壶浓郁的苦酒。或许是离陈国越来越近,她开始梦见当初的人和事,而那些所谓故人,在她的回忆里,都已经成了泛黄的剪影。“主上,可是这马车太颠簸?”面容俏丽,神色却是冷清的女子小心进了车厢,小心问道。萧鎏霜轻声开口,声音淡然:“是我梦见些旧事,与旁的无关。倒是我急着办事,连累你们,要陪我连夜奔波。”“为主上做事,是婢子们的荣幸。”女子立刻道。萧鎏霜含着笑意看了她一眼:“好孩子。”其实她看上去比眼前的女子分明还要年少些许,可听她唤这一声,女子不觉得有丝毫不对,脸上更是露出些高兴的神色。车队又行了两日,终于在这日凌晨到达了陈国边境。而过了边境,再行不远,就是吴郡。远远地望着写着吴郡二字的城楼,萧鎏霜轻笑一声。“走吧,咱们进城。”她如是吩咐道。陈国,她回来了。陈国在这九州之上,版图并不算辽阔。靠近陈国边境的吴郡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界,只是此地靠近鄢陵关,那最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各地都有地方豪族,而吴郡的豪族,当属陆氏。只见门庭开阔,红木的大门威严耸立,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在外的视线,让人窥不见内里如何。此时正是深冬,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屋檐的灰瓦上,转瞬,那层薄雪又尽数消融。侍女扶着萧鎏霜下了马车,车队早在进城时散开,宛如游鱼进入汪洋,没留下一丝痕迹。最后只剩了这主仆二人。萧鎏霜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狐裘上一根杂毛也没有,头上锥帽将她的容颜掩得严严实实。“念秋,去叫门吧。”萧鎏霜轻声吩咐。原来这侍女是叫念秋。听了萧鎏霜的话,念秋应了一声,走上前叩响门环。门房正半躺在屋中哼着小曲儿,间或往嘴里扔一粒花生,好不自在。乍然听到敲门声,实在很不想动弹。这冰天雪地的,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家伙在这儿胡乱叩门?要想登他陆氏的大门,该奉上拜帖才是。他收的拜帖里,可没有今日要上门的。没有拜帖就上门,显见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角色,不如晾他一晾,叫他自行离去好了。他这么想着,便仍旧躺着,纹丝不动。门外,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的念秋皱起眉,回过身请示萧鎏霜。天空是泛着惨灰的白,风声呼啸,萧鎏霜隐在锥帽下的神情模糊不清。面对这样情境,她缓缓开口道:“既然他们不肯开,念秋,咱们也只好自己动手了。”“是。”念秋利落答道,随后沉下面色,飞身而起踹向大门。嘭——红木的大门轰然倒塌。这个容颜出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婢女,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巨响,自然惊动了门房。他猛地坐起来,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正好看见了门外的萧鎏霜主仆。干了这么多年门房,他最是会审时度势,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女子非同寻常。但就算已经被吓得有些腿软,他却还是强撑着问:“你们...你们是何人?!敢来陆氏闹事,怕是不想活了!”萧鎏霜轻笑一声:“我想不想活,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她带着念秋,施施然地迈过碎掉的大门,向府内走去。门房咽了口口水,本能地觉得害怕,因而也不敢再出声阻拦。不过偌大陆氏,府中养了这么多护卫,念秋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不会没人发现。就在她们刚刚走进陆府时,丰神俊秀的青年带着一群护卫出现拦在两人面前。护卫们手中都握着刀,严阵以待,念秋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挡在萧鎏霜面前。其实说他是青年也不尽然正确,他虽然气质沉稳,脸上却还能看出一丝少年气,正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来者是客,只是阁下这般作为,未免过分了些。”他朗声说道,不卑不亢。面对来历不明的萧鎏霜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