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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足够证明太子无辜。他手下有的是人帮他揣度圣心,想来绝不会闹大,多半藏着捂着也就揭过了。你俩要是在背里把事情闹开,众朝臣知晓后,会是怎般情形,结果可想而知。孟广亨倒霉自不用说,你俩也瞒不住,到头来皆输,谁都没讨到便宜。”“说得没错。”屋外忽飘来第三人的声音,辛里主动现身,淡笑说:“按兵不动,让他俩斗法。会揣摩圣意又如何,孟英桓阻止孟帝废储,无论处理得多么妥帖,总归是违逆圣心,是以他们两方得不好处。”“其实孟英桓明白这利害,只是迫不得已而为。”虚生没在意辛里在场,不以为然道:“说到底是这事发太突然,他乱了方寸。明明有的是法子,可惜用出下策。”因辛里的出现,孟修染吓得大半晌没说话,呆立在旁,由着虚生和辛里对谈。渐听辛里话里意思,他惊讶地开口:“怀明墨打算辅佐我三哥?”“太子尚在,何来辅佐一说?”辛里侧头淡笑慢语,说话滴水不漏。自知失言,孟修染没再多言,聊过半天,已然醍醐灌顶,当下抱拳,脚步匆匆地离开晚汀馆。他连晚膳都顾不上吃,问厨房要了些干粮,便于在路上果腹,连夜赶回京城报信。作者有话要说:第74章第74章离别总是伤感时,特别是宫里人,关在那红墙绿瓦的牢笼中,一辈子难出来一回。尊贵如贵妃,亦是有太多的约束,想宣个男子进后宫,即便人尽皆知,那人是自己的侄子,也极不容易。所以这次一别,难料哪年哪日再能相见。气氛融洽地吃过晚膳,季贵妃留怀明墨在院里散步消食,话里皆是关心的嘱咐,好像完全把近些日子的分歧抛诸脑后。心有伤怀,怀明墨神情有些低落,可想到别离,心底却又松口气。母子两保持距离,围院子走了好几圈,院子里外全是侍卫在驻守,耳目众多,实在不便谈话,季贵妃便提议到书房打上两把叶子牌。怀明墨听唐姑姑在后提醒,手停在长牌上,声音极轻犹似唇语,“今早覃驰俨的那番话,当真是母妃授意所言,还是他自作了主张?”季贵妃静默片刻,笑意渐失,“为什么这样问?”“我得到消息,覃驰俨已被人收买。”怀明墨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合欢斋放在宫里,用来监视您的探子。”季贵妃放下手中牌,紧紧盯住怀明墨,低声道:“覃驰俨近来确实做事略有鲁莽,可他做事向来冲动,倒也不足为奇。况且今早我确也怀疑虚生,他说这话并不算过。”她反问:“你近年来让玄机阁调查过的事,我全部知道,其中并没有对覃驰俨的人和调查,又怎么知道他叛变一事?”捱不住季贵妃投来的目光,怀明墨微微垂下眼,坦白道:“儿子是从虚生那听来的。”季贵妃不动声色地问:“他还和你说过些什么?”“母妃可听过一个叫合欢斋的江湖组织?”“前阵子张楷靖有跟我提起过,说你最近在派辛里调查这组织。”季贵妃转念一想,紧接说:“合欢斋,以前从未在江湖出现过,你又知道的?”怀明墨深知瞒不住,干脆地回道:“亦是虚生有日提起,儿子这些时日让辛里去暗查,查出的结果与他所言的相差无几。”紧握住拳,他语带愧疚,“儿子无能,没发现合欢斋踪迹,才让其乘虚而入,险些毁了玄机阁。”掌下的叶子牌捏成团,季贵妃微微变色,不想离别时还徒增冲突,压下窜起的怒气,慢语道:“又是那个虚生和尚,你当真这般信他?”怀明墨猛地抬起眼,烛火映在黑眸中,衬得明眸更加清亮,如似月光清晖。稍松开拳,他不假思索回道:“是,儿子信他,信他不会诓骗自己。”季贵妃从未见过这般样子的怀明墨,一时发怔,半晌回过神,身子微向前倾,一字一顿说:“你怎知他没骗你,隐世山庄种种麻烦,哪件他的脱得了干系,你别忘了,正是他来盗取那本假剑谱,才让季家惹了这般多事端。他能瞒住众人诸多事,把季家、四大派玩在掌中,要诓你有多难。他说合欢斋是莲心慧姬cao控,你便信,许是这些都是在骗你呢?或是这一切皆是他与莲心慧姬共同做的局,等你全然信他后,再给你下套呢?”“是,他瞒过许多事,蒙骗过许多人。可我信他说出的话,亦信他绝没欺骗我半点。”怀明墨缓缓站起身,又深深弯腰拜下,“儿臣已心有所属,恳请母妃,别再给儿臣赐婚了。”“你……”季贵妃张着嘴说不出后话,心口闷得喘不过气,良久缓过气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怀明墨沉重一点头,没出神回答,只拜地更低。季贵妃微仰起脸,不去瞧他,冷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唐韵上前两步,弯身要扶起怀明墨,“殿下。”“那儿臣只好抗旨了。”怀明墨挣开唐韵要扶起他的手,轻声喃喃。心口一片茫然,季贵妃慢慢闭上眼,语带伤感道:“罢了,起来吧。”见怀明墨仍犟得不起,她颓了两肩,似是妥协,有些无力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下旨赐死他。一来,那要不了他的命,反倒会要太子的命。二来,若他死,恐怕你也活不成吧。”怀明墨呆愣了片刻,喉间干涩有些刺拉的疼,“母妃……”季贵妃苦闷笑道:“平宁郡主这孩子,是我思虑不周,才害得她被赐婚嫁个寒门子弟。我原瞧她喜欢你,想着宁国公乃国之重臣,若你与郡主成婚,宁国公府定会成为太子助力。”心口有种像被人撕裂的生疼,季贵妃目露凄哀,“没想到二十多载夫妻,他竟会疑我至此。那可是他至亲骨rou啊。”唐韵轻抚季贵妃后背,帮她顺气,眼角湿润,转眼落泪道:“娘娘别这样,小心伤了凤体。”怀明墨蹙眉道:“宫里发生了什么?”手臂艰难撑着身子,季贵妃忍下酸楚哭意,语带愤懑,“贤儿被他父皇拘禁起来了,东宫上下现在就像是铜墙铁壁,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怀明墨大惊,“大哥怎会被拘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二皇子几日前忽然秘密进宫,把一沓信笺交予皇上。”唐韵用巾帕掖去眼角的泪,“全是太子与西蜀密谋的书信,皇上看后大怒,当即发落几位太子太傅。也不查明信中属实,直接让御林侍卫围住东宫,禁足了太子。娘娘今早回来后得到的消息,一时昏厥了过去。”“母妃没事吧。”怀明墨紧张地问,又顾忌到屋外人。那群侍卫站得虽离书房有些远,听不到屋里低声谈话,可这烛火通明中,他若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必会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