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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再赘言也是枉然。皇帝走近俯身,双臂穿过魏七腋下要将他托起来。魏七哭得伤心,额头抵着安喜的手,赖在地上不愿起来。皇帝一面抱住他一面宽慰,“安喜已经去了,朕会下令将他好好安葬。”魏七的头靠在皇帝肩上,软着腿站都站不直了,嘴里一直低声叫安爷。皇帝亦是喉间哽咽,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涩然道:“人各有命。”他撑起魏七,抚摸后者的脊背,“魏七,人各有命。”即便身为帝王,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亦是束手无策。“呜……救……回来,救回来……”魏七的眼泪鼻涕流在皇帝的脖颈上,撕咬后者肩上的明黄龙袍锦缎,嘴里低声哀求。在他心里,其实圣上一直都无所不能。“来人,将安喜的尸首好生安置,停在侍院中,七日后以二品朝臣之礼厚葬。”皇帝吩咐侍卫。“嗻。”几人上前,将安喜的尸体抬起来运走。魏七的视线被眼泪晕得模糊,眼睁睁地看着安喜离去,他执拗地挽回:“救回来,圣上,圣上,救回来……”皇帝此刻也不好受,事情发生地这样突然,就在他跟前出事,他也没能拦住。宁妃向来温顺,他一直以为此人贤良,没曾想竟看错了眼。皇帝偏过头亲吻魏七狼狈的脸颊,将他抱得更紧。“人皆有一死,今后的某一日里,朕也要死。”言语间的无奈传入魏七耳中。后者听了这话浑身僵直。帝王也会死,如常人一般,没什么不同。魏七心中生出万分恐惧,这些恐惧令他下意识地将皇帝抱住。后者的唇边牵扯出一丝苦笑,手臂收紧,让难过的两人能紧紧相贴。储秀宫主殿内,敬妃令宫女紧闭殿门,独自坐在正厅的贵妃椅上发怔。她的手指颤抖,嘴唇惨白,艳红的口脂都遮不住她的慌张。方才乾清宫内令贴身侍女踢的那一脚,生生令安喜当场毙命,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敬妃原本只是想着要让宁妃今日被定下死罪,只要她在御前伤了人,圣上必不会轻饶了她。谁曾想……敬妃扣住贵妃椅侧边的扶手,喘息不止。安喜是个好奴才,她没想令其这样死去。七日后,安喜的棺椁葬在皇寺阐福寺对面的青山上,受皇家香火祭拜。魏七送葬回来后便同王福贵一道去面圣。皇帝问过入葬之事后将魏七单独留下。内书房一如既往地安静,皇帝盯着鼎炉上方袅袅升起的细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喜临走前要魏七伴君,魏七那时是应承下来的。七日过去,皇帝愈加后悔放他离宫。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开口,他说:“安喜,安喜那时,那时……”堂堂天子,向来果断,今日不知怎的,竟连话都说得磕巴。魏七垂手捏着大腿外间的衣料,亦是心乱如麻。他知晓皇帝的意思,却不知要如何做决定。两条岔道,东西两方,截然不同。若是走错,将来能否回头可他却不能阻止皇帝继续说下去。“安喜说要你伴君。”天子镇静下来,将最要紧的一句话说得十分平淡。魏七颓然闭目。他怎么能拒绝?他不能拒绝。安喜是因他而死,若不是混乱中安喜挡在他身前,那今日葬入阐福寺对面的青山之上的人,应当就是他了。皇帝瞧着一缕缕的银白细烟升起又飘散,飘散又升起。他握紧翘头案上的玉纸镇,在等魏七的一个答复。魏七抬手,解开衣襟前的一颗盘扣。皇帝的目光转向他。后者动作十分缓慢,他将自己脖子上佩戴着的,皇帝几年前送他的血玉弥勒佛摘了下来。皇帝的眼眶霎时便红了,他手臂颤抖,要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发怒,不要又伤了魏七。“你……你这是仍要离宫?”他不想放人了,“怎可言而无信。”言而无信的事天子不知做过多少件了,如今质问起魏七来,却是理直气壮。魏七轻摇头,一步一步走近。皇帝屏息等待,盯着他低垂的脑袋,不能再移开目光。魏七将玉搁在案上往皇帝手边推,也不去看他。“此血玉为证。我同母亲离宫,在她跟前尽孝,侍奉她终老,母亲走后……我会回来。”皇帝一颗心悬在胸腔,此刻直直下落,砰砰砰剧烈跳动。照他的意思,魏七答应了安喜要伴君那便一日都不能离宫。然先前闹得那般惨烈,如今这人脸上仍留着绯红的疤痕,且自己又亲口许诺过。皇帝想:那就离罢,先叫他离罢,往后的事再安排。且魏七的母亲如今年迈,御医瞧过也说顽疾堆积,没几年了。皇帝的心肠这样狠,连魏七的母亲都要算计。魏七若是知晓此刻天子心中这些冷静的盘算,估摸着真要言而无信了。三日后魏七同他母亲乘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离宫,皇帝没有去送。又一载后,魏七的母亲离去。晚秋的某一日里,大白天皇帝在西暖阁中呆坐。魏七回宫面圣,入西暖阁。皇帝抬眼看他,唤:“吾七。”魏七以为他叫的是'魏七'二字。魏七回应:“圣上何事?”皇帝彻底放心了,他眼中带笑,负在身后的手掌中握着一枚血玉弥勒,等着魏七走近:“无事。”完第97章番外一皇帝的幼弟闲安王几日前自江南回京后入宫面圣,送上了好些新鲜玩意儿献于皇帝。这日晚间养心殿西暖阁内,皇帝得了空闲想起翻看闲安王送来的那些个书卷画册。只是越看越觉着不对劲,他皱眉合上由精致深蓝棉纸封装的图册,知晓自己这幼弟又犯浑了。竟将龙阳春宫图送到了御前,真是不像话。皇帝将那东西一扔,上榻安歇。只是次日白间却有些不对劲。他歪坐在水波云纹宝座上杵着脑袋瞧折子,忽闻身旁传来淡淡的清香。皇帝抬头漫不经心地往那处一瞥,入目的是一张清丽白皙的侧面。何时换了人乾清宫里还有这样年轻的奴才皇帝静默地打量身前的人,见其低眉敛目,鼻梁高挺,鼻头小巧秀气,嘴唇饱满,颜色鲜红,正是好颜色。生得倒是不错。皇帝这样想着,目光顺着这人藏在蓝灰缎子里的手臂望向他的手掌。手指也是修长,骨节分明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