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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原来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记着那些事。五姐却已经能一心投身到研究中转移伤痛,然后勇敢坚强地继续向前走。最后,还是只剩自己被束缚了脚步。“我确实是个懦夫。”危亦桐露出苦涩的微笑,“可是……我累了。”“那就休息吧,不要再想着向前了,我不要再假装若无其事地欺骗你自己了。”小少年向他伸出了邀请的手,“你做不到遗忘这一切的,危亦桐。你已经很努力了,既然做不到,就别去自我折磨了,”危亦桐盯着伸出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垂下的手。少年的表情真挚而认真,带着理解的赞同。“呵。”危亦桐突然笑了一声,抬手持剑,然后从上至下而斩。少年的身影破碎,化成点点光点飘散。“我做不到遗忘,同样也做不到放弃向前。”危亦桐不在意地笑笑,“我从没觉得自己足够潇洒,但……那又如何?”“亦桐。”苏城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依旧很淡,却可以听出其中的急切和担心。危亦桐茫然低头,看看空着的手,再看看身边的苏城寒。月白衣色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眉目温润如玉,透出几分清冷。一双琉璃般的浅色眼眸干净澄澈,写着担忧。危亦桐愣了愣,好似明悟了什么,摇摇头对苏城寒道:“没事,刚刚似乎……是这座城留下的考验。”苏城寒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把至乐剑重新递出去:“你的。”危亦桐接了下来,重新握在手上。“我知道什么是剑修了。”危亦桐说得很随意,好像说得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苏城寒却是忽然伸手拽住了危亦桐的衣袖,他慢慢开口道:“我在。”然后有点小幽怨地看了眼至乐剑。其神情和从前危亦桐练剑的时候把他放在一旁不管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不过这次这家伙没那么安静地看着,而是闷闷地提醒自己他的存在。生怕自己忘了他还在这里一样。危亦桐嘴角一抽。这不是话本里女主人公遇到危险,然后在担惊受怕的时候,男主人公英勇地出现,拍拍胸膛,一声:“我在。”以示安慰才说的话嘛?危亦桐在内心默默好笑地想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苏城寒的话还没说完。“如果……真的很累,我替你记得。”危亦桐一时无言,竟不知该对苏城寒说些什么。原来那句“我在”,还真的是为了安慰。刚刚危亦桐所经历的,似乎苏城寒都看在了眼里,然后他想告诉危亦桐“你可以不用独自背负”。最后,危亦桐掂起苏城寒一缕发丝,略带轻佻,眉目张扬:“那麻烦你了,请多指教。”☆、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城寒呆滞三秒,心里像是有只爪子挠了两下,没忍住,猛地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危亦桐,凑过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像是讨好,又像是用特殊的表达自己的欢喜和喜欢。得,又来了。小动物一样的习惯。危亦桐明知道这不算是个吻,但是他觉得他必须教会对方,嘴不能乱舔!危亦桐停顿了须臾,伸手按住苏城寒的肩膀,将他用力抵在城墙一角,夺取了主动权。后背抵上石壁,有些凉。苏城寒似乎对现在的状况还有些茫然,被危亦桐推到墙边的时候,一时间愣愣地忘记了动作。危亦桐放开苏城寒的嘴唇时,苏城寒眼角微微泛着一抹红,琉璃浅色眼眸迷茫地氤氲蒸腾,危亦桐恰在他耳侧轻轻一笑,那声音磁性至极,能让人听着就身心都酥软起来。苏城寒低头将额头抵在危亦桐的肩上,闷闷道:“头晕。”哦,不错嘛,没有问出为什么头晕的傻问题。“你……”危亦桐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苏城寒疑惑地抬起头,目光对着危亦桐,但又好像没看到危亦桐。然后似乎是明白了处境,疑惑敛去,目光变得平和而淡漠。这是属于苏城寒的目光。危亦桐坐在浮欢楼说书的时候,常常能看到这个人在他开始说书后赶过来。那个时候,危亦桐只知道他是清玄殿的南苍长老,偶尔会看这个忠实听众两眼。在人群中,苏城寒就是这种目光。感觉不到他的疏离,也感觉不到他的冷漠。他是一池最平静的湖,你可以接近他,但你永远不能看到他升起狂澜。危亦桐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最讨厌这种平淡得可怕的感觉。木偶一样呆板地没意思,一点也不有趣。可是为什么后来就不觉得了呢?感觉那家伙也没有做出什么改变啊?危亦桐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原来是你啊,洞明。”这个声音……是陆离?危亦桐好奇地看过去,陆离似乎也看不到自己呢。真是奇怪。苏城寒的样子更加奇怪,他似乎有些害怕,但那种害怕不像是对着陆离的。对,危亦桐渐渐发现了,苏城寒其实不怕陆离,也不怕老师。但自己又曾看过他对这两个人露出畏惧的神色。一个是自己的老师,一个是苏城寒的师父。灵纤说,苏城寒畏惧她,是因为她对危亦桐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如果不是后来灵纤大手一挥,干脆成全他们,说不定危亦桐还真不能和苏城寒走到这一步。那么陆离……又是为什么?“原以为你和你母亲一样,没想到你竟是像了我。你一直是我三个徒弟里最聪明的那个,现在看来也是最像我的一个。”陆离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过也好,没算我白教你。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这一点你做得不错,甚至比我做的还好。”是夸赞,看不出半点违心。苏城寒的脸色却不好看。但是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眸,双手握拳,安静地站在那里。“你的一半混沌本源是给了那个溯萧吧。呵,天生剑心的天才啊,天生的剑修啊。”陆离露出淡淡的讽刺和一丝悲凉,“剑修,剑修,剑修。”他念三遍“剑修”,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疯狂。“修什么太上忘情之道,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陆离歪过头,忽然又变得平淡下来,好似在回忆什么,目缱绻温柔,“得情忘情,情是他磨剑的磨剑石,但有情才能磨剑,是有情的。”危亦桐很是明白陆离所说的这一点。道门求超脱,太上忘情,真要说起来也并非无情,而是“寂焉不动情,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