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夫人可是要与我对食?

    清晨，林府主宅。

    林老爷坐在主位上纠结的皱紧眉头，每当看到一旁的林宇便气的恨不得揍死这个逆子，昨日才因着添丁大喜，他都计划好在户部搞个员外郎给这逆子做，正好可以帮他处理一些进账税收等问题，结果当晚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这可如何是好？

    “老爷，赔礼已经都准备好了。”林老夫人走进来，看着板着脸的老爷，而自己儿子站了一宿也不敢作声，她叹了口气，宇儿这回真是惹怒老爷了。

    “唉，知道了。”林老爷没好气的回了句，这一晚上他都没想到什么周全之法，甚至想要直接换个庶子培养算了，这坏了名声的嫡子如何能够让林家传承，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爹，这可怎么办呀，天快要亮了。”见天都快亮了，林宇小小声的说。

    “哼，你还说，若不是你捅的这么大一个篓子，我至于这般吗？你说说该现在如何解决？”林老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林老爷的怒骂，林宇顿时垂着头不敢说话，林夫人在一旁有点看不过去。

    “老爷，现在不发生都发生了，骂宇儿也没用呀。依我看，柳氏名声有损，这当东厢主母怎么都不合适，要不休了？”

    “你以为说休就能休的，你觉得柳家那过得去？”

    “柳家不乐意也奈何不了我们林家呀，总不能继续让柳氏当主母罢，这宇儿出去头都抬不起来。”林夫人不赞同的说，这柳氏被人看到，这般宇儿别说走仕途，光是在士族子弟里面都抬不起头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若是休她，我们林家就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头，而且那柳氏没有过错，打理后宅有条有理，若是换个人，换谁？而且宇儿现在这种名声，哪个世家大族的坤儿愿意嫁于他，他连走仕途估计都不好走。”林老爷恨铁不成钢的说，若是可以轻易休个人那就好办了，可是问题是现在休不得，也留不得，目前唯一尽量不拖累整个林府的就是让林宇分出去，独自立户，林府与林宇再无瓜葛。

    “难不成老爷想让宇儿分出去？”作为枕边人，林老夫人又如何不懂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放弃这个棋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实在不愿意。

    “爹，这不成，你说让我继承林府的。”听到要分出去，林宇立马急了，昨日才有继承林府的眉目，结果今日就说要分出去了，手到擒来的利益谁会甘心放弃。

    “继承？不拖累林府就不错了，实在不行给你一些产业，你分出去，这也算对所有人一个交代，你独立出去了柳家那边也闹不起来。”

    “爹，这不成，我不同意。”

    “轮得到你同不同意吗？”

    两父子激烈的争吵着，谁都不愿意让步，正吵得僵持时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老爷，小姐让我过来给您送信。”

    林老爷气鼓鼓的看了这不省心的林宇一眼，沉声道，“进来吧。”

    秋华连忙端着手走进去，感受到里头天元的气息透着急躁愤怒，她缩了缩脖子，忐忑的把小姐给的信拿出来，“老爷，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你的。”

    “哦？柳氏送来的？”看着婢女手中的信封，林老爷心头有点惊讶，但是不知为何却又仿佛有了希望般。这柳氏向来明理，只要是柳氏给的方法绝对能够解决问题，他连忙拿过信封拆开查看。

    信中只有几行字，娟娟字体却透着一股子秀气，只是这秀气的字却蕴含着让人信服的能力，区区几行字，顿时就把萦绕在他心头一晚上棘手的问题迎刃而解。

    “好，好，好！”林老爷合上信封，嗓门粗大的一连说了几个好。

    若是柳氏主动如此，那确实是最好的法子，既可以保住脸面，又不会让人觉得他背信弃义。

    “爹，怎么了？”林宇疑惑的看着林老爷，这是有门路了？

    “唉，这柳氏果真是贤媳呀，你自个儿看看吧。”林老爷振振有词，这柳氏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媳，这样的人确实是当家主母的首要人选，能处理事情更能稳住大局，若是休了是他们林家的损失。他把信封放在林宇手上示意他自己看。

    林宇狐疑的接过信件，匆匆看了一眼顿时满眼欣喜，确实，这样不仅可以保住他的脸面，也可以留在林府，也不用得罪柳家，一举多得。

    “爹，这。”

    “便按此办，只是，还是给点补偿表明柳氏的地位。你这段日子尽量安分些，也别去那什么勾栏院了，争取秋闱考好些，不然担任户部员外郎会被人诟病。”

    “是，孩儿定会好好备考。”

    两父子很快商定完毕，这时天边也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昨夜歇在林府的官商们依次醒来，他们结伴着来到前院落座用着早膳，脸上洋溢着八卦的笑容，他们都好奇的昨夜的闹剧这林大人该如何解决，而且还说有补偿呢，有好处的事情谁不喜欢。

    在众人吃的差不多时，万众瞩目的林老爷总算是携着一众家眷前来。只见林家老小以及林老夫人，林少二夫人皆来了，唯独缺了林少夫人。

    众人看到这一架势，顿时八卦的看着座上的柳老爷和柳老夫人，这是要把柳家踹下台不成。

    叶流觞看到到场的只有二夫人也是心里一沉，难道真的真的要扶正二夫人不成？

    看着林家人都站到院前，叶流觞让人把今日的礼品搬上来，今早她离开柳无依房内就一直在安排奴仆准备早膳和清点礼品，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困，因着满脑子都是想着柳无依，难道昨夜真的是最后的缘分吗？柳无依现在是要被休还是下台？

    她心事重重的上前躬身，“老爷，府中的礼品已经备好。”

    “哦？你便是宇儿带回来的元妓？”林老爷意外的看着这显得亭亭玉立的女郎，没想到这元妓长得还挺标致，担任管家也不会失了他们林府的脸面，而且一个卖身的元妓对宇儿没有任何威胁，那法子确实行得通。

    “嗯。”叶流觞有点疑惑的道。

    “行，等下把礼品给各位官商们送上。”

    “是，老爷。”

    叶流觞退到一旁，林家众人顺势走到早已八卦的不得了的官商跟前。

    “哟，林大人可是姗姗来迟呀。”

    “唉，昨夜老夫这不成器的犬子让各位见笑了，只是这年轻后生的事情不该影响到我们的老交情不是？老夫今日就先厚着脸皮让各位卖老夫一个面子。”林老爷走到主坐前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哎哟，林大人可是说笑了，年轻郎儿血气方刚，都有不得已的时候，谁年轻的时候没干点糊涂事。”

    “是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呢，林大人莫要多虑了。”

    众人见此嬉笑着嘘寒问暖，这种丑闻其实在世家大族里也不算罕见，有钱有势的人家基本都有一两个纨绔子，这点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被这般多人看在眼里也是头一回呀，可不就是挖苦一番吗？

    “好，既然大家都这般觉得，那老夫也就直话直说了。”林老爷捋了捋脖子，拿起一个木箱子放在柳老爷面前，道，“柳亲家，昨日我这犬子确实做的不好，我这个当爹的先给他赔个不是。”

    “林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柳老爷脸色难看的说，这难不成真要把他们柳家踹出去？

    “柳亲家别急，这是给柳亲家的补偿，虽然后生们发生了这等事情，这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子无方，只是这儿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贤媳，进府来兢兢业业，东厢十二商铺众位也是听说过的吧，这般得力又贤良的儿媳何错之有？我们不能因着这事便伤了林柳两家的和气不是？”

    “哦？亲家这是要给柳家一个交代？”柳老爷有点意外，这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如他猜想的那般。

    “自然该要给柳亲家一个交代。”林老爷拿起一杯酒，缓缓朗声道。

    “贤媳柳氏自请退居后宅不闻前院之事，老夫准了。今后柳氏便在后宅相夫教子，为了让柳亲家安心，老夫今日便做个主，犬子昨日新添一女，老夫取名天赐，今后便养在柳氏名下了。”

    林老爷的话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喧哗，这新添的女郎养在柳氏名下，也就变相的强调了柳氏主母的身份，本以为要换人呢，结果是这般。众人暗自点头，林家这般做倒是厚道的，不然柳家实在是太亏了，没想到这林家发生了这点事都不换主母，也算是诚意十足。

    对于这个结果，柳老爷自然是很满意的，只是随着一起过来的少二夫人顿时就慌了。

    “老爷，这不妥，孩儿是我的，该是让我带，那柳氏凭什么？”少二夫人着急的说，只是不敢抓林老爷，只好抓着林宇慌叫，“夫君，你说过我生下孩儿便把主母的位置交与我，把我扶正的，你不能这般对我。”

    少二夫人这话一说，众人再次sao动起来，世家大族最忌讳的便是宠妾灭妻，所谓嫡庶有别，妻妾有别，若是能够轻易废嫡立庶，那世家大族里头会乱成天。

    林宇脸上挂不住，他连忙抓着少二夫人低声说，“吵什么，不嫌丢人吗？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在你的院子里安生过日子就好，别给我添麻烦，不然我就休了你。”

    “夫君，你，你说什么？”少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要休了她？她气急的大喊大叫，“你说了给我主母位置的，主母位置是我的，你说了厌倦柳氏，以后继承林府便休了柳氏的。”

    “你说什么呢，蠢妇。你们快带二夫人回房歇息，二夫人产后就别出来吹风了。”林宇连忙让人把这聒噪的婆娘带下去，好不容易才能保住他的少爷位置，岂能是被这妾坏了他的好事。

    “我不同意，你们休想抢走我的孩儿。”

    “柳无依，我不会放过你。唔！”

    眼看着少二夫人被婢女簇拥着下去，喧闹声远去，在场的人皆是面面相觑，这林少爷的人品真的不大行呀。只是他们不觉得把妾生子抱给正妻有何不妥，妾，在他们眼里，本就不算个人，若是心情好，互相赠送都是可以的。

    “亲家可别听那愚妇胡说八道，那不过一个内宅小妾，放在房内消遣消遣的。”林老爷有点尴尬的说，把妾扶正什么的怎么可能，就算休了柳氏，也不可能是朱氏扶正。

    “林亲家倒是客气了，这天元房内总会有三两坤泽的嘛，这贤婿能搞清楚就行。”柳老爷摆了摆手，这林老狐狸今日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这倒是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柳家也能抬起头来了。

    “那这事就此结束了？亲家放心，就算那小子搞不清楚，我老头子还在就容不得他胡来。”林老爷借坡下驴，笑的就像是一只老狐狸。

    “罢了罢了，时辰不早了，老夫也想要先回府了。”

    “那林某把相应的补偿叫人送到柳府去。”

    林老爷乐呵呵的，他让人把一件件礼品送到各位官商手中，而林宇也一改昨日那高傲的模样，跟着林老爷忙前忙后，待众人携带着礼品离开，林宇又找到叶流觞。

    “夫人说你熟悉东厢的用度账目，也能够上手做账，所以以后你便是做东厢管家，一切前院之事都交与你手，各路交接也由你出面，整理过后再交给夫人过目核实。”

    “少爷，这。”叶流觞没想到除了少夫人依旧是少夫人以外，还有这么一茬。这便是解决之法吗？

    “进府也一段时日了，一个奴子该是什么模样该是习惯了。既然已经卖身，那便安分守己当个奴子，别得了主子给的恩典就得意忘形，给你恩典你得感恩戴德。当然，若是做的好，本少爷会在你弱冠之后给你找个伴儿，让你一辈子也有机会成个亲，不至于没有后嗣还连个老伴都没有。”

    林宇意有所指的说，现在柳氏损了名声不好出面，但是还得给柳家这个交代，那么把前院的事情交与元妓倒是最合适的。这元妓出身低贱，也已经卖身，更是喝下绝子汤，又是他房中的人，不用担心东厢的走账让别的林家人知道，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合适放心的人选。

    “是，元妓谢过少爷恩典。”叶流觞干巴巴的陪笑，还鞠了个躬，美其名曰感恩戴德。

    “哼。”林少爷冷哼一声便回书房了，这段时日他得用功了，发生了糟心事的时候该用功名堵住悠悠众口，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叶流觞依旧是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久久才站直，脑海中全是方才林少爷的话。她知道，少爷这般说定也是柳无依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柳无依会把这般重要的事情交与她，虽然之前她也算东厢的管家，但是至少柳无依是在身旁督促的。可是现在，柳无依身居后院，却把前院的事情都交与她，这是对她毫无设防的信任。

    柳无依，竟然这般信任她吗？

    明明最讨厌的就是身居后院，可是却这般自然而然的自请去相夫教子，把这仅存的自由给了她。管理前院，自然可以有不同于后宅奴仆的相对自由，她可以打听府外的事情，也可以出府办事，可是柳无依却真的成了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金丝雀了。

    心中虽然感动欣慰，却又不得已酸涩难过。为自己欣慰能够理解，却为何会因着柳无依难过呢？

    东厢的变动很快便传到了所有奴仆耳中，大家都惊讶无比，那些担心少夫人会不会下台的都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只要主母还是少夫人就好。可是得知现在是元妓管理前院，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仆人几乎全是元妓过问了，少夫人身居后院不可能管他们了，这倒是让那些取笑过元妓的人很心虚，生怕元妓记仇。

    叶流觞无暇关注这些人，她利索的安排奴仆打理好前院方才官人们用膳后的狼藉，甚至来不及做账便飞快的往后院走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后院，也不管合不合适，只是本能的想去后院见一见柳无依。

    快速的来到才来过一次的院子，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第二次过来，她却觉得这个院子显得那般温馨舒适。她熟练的走到凌晨才离开的厢房前，甚至着急的忘了敲门，径直就这般推门走了进去。

    房内的人有点躲闪不及，柳无依正喝茶呢，冷不丁看到这冒冒失失的元妓，顿时呛得满脸通红，而一旁的秋华和乳娘尴尬的扭过身去。

    叶流觞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一张俊脸顿时涨的通红，她尴尬的垂下头，都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因着孩儿记到柳无依名下了，乳娘自然也是到了柳无依这处院子住。乳娘都是奶量巨大的坤泽，而且年纪较大哺乳次数也多，那白花花巨大而且rutou极大的奶子吓坏她了。

    “咳咳。”柳无依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她也有点脸红，这人撞进来作何，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的走到像个鸵鸟般的人面前，低声道，“你作何？这般冲进来。”

    “小姐，我，我。”叶流觞感觉舌头都打结了，她脸上燥热的厉害，这乳娘的奶子怎的和夫人们的不一样呀。那奶怎的可以这般大，感觉比她的头还大，而且奶头也大，都有她的手指大了，而且方才秋华分明在揉乳娘那个吓人的乳。

    柳无依快要气死了，她知道这人很青涩，坤泽的身子尚且不怎么熟悉，更别提乳娘这种成熟风韵的坤泽。而且不知为何，让叶流觞看到别的坤泽身子她心里很不舒服，更别说那乳娘的乳是这般大，听说天元都喜欢大的，这叶流觞又表现的这般害羞，估计确实很喜欢。

    见人害羞的都不晓得推出去，她冷声说。

    “随我到偏殿。”

    “嗯嗯。”

    叶流觞连忙灰溜溜的随着柳无依去偏殿了，这里太吓人了。两人来到偏殿，叶流觞才感觉活过来了，她讪讪的摸摸脸，方才实在是太吓人了。

    “呵，怎么了，这是看到乳娘迈不动腿吗？”柳无依阴阳怪气的说。

    “啊？”叶流觞愣愣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原来方才的是乳娘，果真是“乳”娘。她的脸诡异的又红了几分。

    “果真是身体很诚实，很喜欢罢，等下让乳娘陪你聊聊天可好？”柳无依把叶流觞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这人昨夜和她行房也没见羞成这般。

    “什么？说什么呢，小姐莫要开玩笑了。”叶流觞慌张的差点栽倒在地上，这吓都吓死她了，还陪她。

    柳无依冷哼一声，她径直坐在茶几旁，抬眸看着兀自紧张的叶流觞，这人真好玩，不知为何，她很喜欢逗这正经的人。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茶杯，一副审问的架势。

    “说吧，过来作何？”

    女子清冷的声音总算是让叶流觞的害羞平复下去，她连忙把憋了一上午的话说出来。

    “小姐作何让我管理前院。”

    “才这点事呀，让你做就做好了。”柳无依无语的说，这点事就冒冒失失过来，还看了一个乳娘，气死她了。

    “不是，小姐这般，明明小姐最不愿的就是退居后院了，而且，我与小姐尚且不算多熟悉，小姐不该这般相信我的，这种走账的事情，若是我故意找麻烦，小姐会受牵连的。”叶流觞小小声的说，虽然是在劝导，可是却说的小小声的，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劝自己。

    “那你会吗？”柳无依答非所问。

    “我，我是不会，只是我怕被人利用了，我初入府不久，院里的事情都不大熟悉，我会害了小姐的。”叶流觞紧张的说，这大院勾心斗角，若是她不小心被人利用了去陷害柳无依怎么办？越想她便越焦急，“小姐还是换个更合适的人选罢，我一个元妓不敢托小姐的重任，小姐的人情我没有能力还的。”

    她向来不会轻易有求于人，她不敢欠别人人情，只因她根本没有能力还上。她着急万分的还想要说什么，唇瓣却突然附上一只玉指，她只得愣愣的闭了嘴。

    “听好了，你没有欠我人情，这般选择也是帮了我自个儿，现在这个局面，你是觉得我可以相信谁吗？要么把主持中馈的权利让出去，要么就是找个我信得过的人帮我。而目前，这府中，我能够相信的还有有能力也就你了。”柳无依看着叶流觞一字一顿的道，见叶流觞依旧是有点彷徨，她又不放心的补了句，“而且，交与你我也更放心些，我喜欢与你共事的感觉，这样每当做完账你都可以用着这个由头过来我这里与我商讨。”

    “小姐？”叶流觞心头一紧，这是什么意思？让她过来？只是不等她说什么，眼前的人突然靠近，紧接着身子再次被人抱住，满脸都是幽兰馨香，她身子一僵，大脑空白之下耳边悠悠传来女子的低语。

    “我喜欢你过来我这～”

    叶流觞已经不会思考了，喜欢她过来，她也不是什么愚钝的人，这样的意思是什么自然知道，只是这个柳无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干巴巴的道。

    “小姐这是要找我对食吗？”

    柳无依忍不住轻笑一声，少女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悦耳，听的叶流觞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若是你觉得是对食，那便是对食，只是需得拿账本过来，现在我身居后院，顾不上前院的琐事，你需得仔细些观察，若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定要先与我说，免得被人用计陷害。”

    “嗯，元妓会小心的。”

    偏殿内传来两个少女小小声的低语，时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笑声，听起来宛如林间鸟鸣，轻松又惬意。一炷香后，叶流觞混混沌沌的从柳无依的院子中走出来，甚至有点迷迷糊糊找不着北了。胸腔中的跳动再次像只小鹿般，她抚了抚胸口，可是跳动却越发快，身子也随着发热。

    难道是自己太饥渴了？为何总是这般悸动，明明昨夜才和少夫人争吵过，可是自昨夜彻夜“交谈”起，她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靠近少夫人就会紧张的浑身发抖。

    缓了缓悸动的心神，她有点不舍的离开这个让她开心的院子，手心中的账本仿佛有千斤重，这象征着柳无依对她的信任。接下来的日子她不能辜负柳无依的厚待，这深宅大院中的自由弥足珍贵，她需得好好的利用起来。

    林府添丁的热闹就像是一阵热潮刮过，来的快，去的也快。喜悦之气平息下来，敞大的林府再次变成以往那个庄严宁静的囚笼，里头关着成百上千的可怜人。

    随着那裹挟着北风的秋风席卷大地，清晨传来一阵寒意，不知不觉，夏热过去，秋意渐浓，外界的局势也隐隐约约透着一股紧凑感。街上购粮的人越来越多，粮铺每日经营时间变短，很多人熬过了夏，却隐隐约约熬不过秋了。而众学子们十年寒窗等待的秋闱，也在这渐冷的气氛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