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何总是哆嗦呀,你冷吗
书迷正在阅读:非正常关系(BG短篇合集)、娇养皇妹、(女攻)快穿之天天嫖美人、为你着迷(futa)、惊悚向黄油乙女游戏、依依掠食记 (NTR 高H)、变身魔法少女,开局被通缉、想做jiejie的狗、当主人是个医生(sm)、[游戏]魅魔的后宫(NPH)
今日一早,敞大的东厢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今日林少爷便要启程秋闱了,府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的给他们东厢的真正“家主”准备行李。 叶流觞几乎是昨夜就没有合眼,她面前的都是一箱箱的行李,这公子哥要赶考可马虎不得,林府虽然不在什么偏远的地方,但是离京城也不近,马车赶路都得近一周,为保这贵族公子的生活质量,马车都两辆,随从家丁二十余,也不知道是赶考还是周游。 都说寒门学子进京赶考一路上还得吃苦耐劳,对于那些体弱的学子而言,不说能不能考上什么,在这赶考路上就得丢了性命的更是大有人在。很多偏远村庄的学子进京赶考久久未归,大多村里人会认为是被城里的世家大族招赘享福去了,这也是许多村中糟糠之妻与糟糠之夫的由来。只是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学子根本就没能顺利赶考,而是死在路上了。 科举路不仅考验人的学识,还得考验人的体质,当然,这都是对于穷苦人而言的,对于林少爷这样的世家公子自然没有任何考验。对于世家公子而言,科举只是走个形式,考得好叫名正言顺,考得不好也是内定名额,穷苦人不过是可怜又可笑的陪跑罢了。 等到把所有东西都搬上马车,这时天边已然亮了,叶流觞匆匆的解决了早膳便又开始忙着做账。现在东厢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她在处理,只有最后的账需要柳无依核实,可是这东厢上百人,每日光是这些奴仆们的琐事就够她忙碌了,而且府中主子们的事情也不能马虎,还有商铺之间的对接她也得做,实在是忙的像个陀螺,却也深感柳无依不易。 她尚且只是管理前院之事,大多还是要经手柳无依的,可是以前柳无依是全权负责前院以及后院之事,她都不知道柳无依是怎么兼顾的,而且还得应付那个衣冠禽兽,真乃神人也。只是这样的神人现在却在后院相夫教子,她觉得这是一种浪费。本朝能人本就少,因着那是坤泽,所以便不能用吗?到底是迂腐还是正道呢。 一直忙到午时,高贵的林少爷总算是要启程赶考了。 林少爷穿戴整齐,小斯帮他拿着装满书本的包袱,这路上七天自然也不能浪费需得好好温习功课。许是对于功名的渴求,又或许是对于险些失去林府继承人的身份,这段时间他为了暂避锋芒,真的安分守己了许多,每日都在温习功课,当然,并不是在学院,而是在自己府中。 “夫君,这是臣妾为你准备的锦囊,愿夫君路上平安。”柳无依把自己随意绣的锦囊放到林宇的包袱中,再次端着手温婉大气的当家主母姿态。这里的人都说夫君出远门,作为妻子得送上锦囊,寓意和和美美一路平安,而参加秋闱,自然少不了高中的愿望,虽然明知道林宇就是个草包就是了。 “为夫可是要安心赶考了,天赐便交与你照料,照料好些,仔细着,为夫就这一血脉损失不得。”林宇抱着小女儿亲了亲,现在这小女儿几乎就是他的宝贝疙瘩了,有了后就不怕家业被人夺去,而且以后林府的家业他也能拿的更稳。 “臣妾定是知晓,时辰不早了,夫君早点赶路罢。”柳无依欠了欠身,把孩子抱过来,此时站在门廊下宛如搂抱婴孩的人妻。 “这就对嘛,你看,早该呆在后院相夫教子,现在不就很好,府中的事情也都别忙了都让元妓做就好,早就不该如此抛头露面,弄得现在丑态人尽皆知的,作为主母呆在后院乖乖等为夫给你弄个官夫人做做。” “还有,为夫赶考这段时日,在家里给为夫参谋一下尽量纳几房妾侍,这天元嘛,后院总得有几房坤泽辅佐的,更别说今后为夫拜官进爵,这般后院人丁稀薄的像什么话。”林宇苦口婆心的劝说,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恩赐般。 “是,臣妾会在后院为夫君打点府中一切,替夫君分忧。” “这就对了嘛,别总是拧着来,为夫待你不薄,这般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不早了,为夫上路了。” 林宇满意的点点头,他觉得这时候抱着孩子对他低眉顺眼的柳无依才像他的夫人,而不是聘请过来高高在上的柳家千金。这柳家千金总是这般执拗,弄得他太没面子了,区区一个坤辈,不懂变通的愚妇,若不是自己这般大度,换成别的天元,一顿凌辱下去再怎么正直的人都得卑贱认奴。 他拿过自己的行囊毅然决然的坐上马车,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柳无依波澜不惊的脸终是有了点情绪,她垂了垂眸,抱着怀里的孩儿打算回房歇息,只是没走几步,突兀的女声却由远而近。 “等等,夫君呢。”少二夫人踉踉跄跄的让春花夏花搀扶着走来,她尚且还在月子期,走路都有点走不稳。今日早上婢女给她送话说夫君进京赶考,她连忙要出来送行,可是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背影。 看着夫君远去的马车,少二夫人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知道这回自己是真的输的什么都不剩。她扭头气愤地瞪着默不作声的柳无依,可是看到柳无依手中的襁褓时,眼中顿时迸发出强烈的喜悦。 “孩儿,是我的孩儿。”她飞扑上前抓着婴儿的襁褓拼命的扯,满眼都是血丝。 柳无依也没想到这少二夫人会这般上前抢,她紧紧的抱着襁褓,生怕这人愤怒之下弄伤了这孩子。 “林朱氏,你快放开,小心弄伤孩儿了。” “这是我的,你他妈才给我放开。” 少二夫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呱呱坠地的孩儿转眼就被抱走了,这对任何一个生母而言都是莫大的摧残,更别提她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孩儿上。本以为要母凭子贵了,可是命运就像开了个玩笑般,她的一切设想在现实面前显得是那般可笑。 为何一切都被夺走了,难道只因着自己是个妾,没有实力雄厚的家族吗?她癫狂般拉扯着那红色的襁褓,在她眼里那襁褓中已经不是她的孩儿,而是她的人生,而她需要做的便是把她的人生用粗鲁的手段夺回来。 两人的争夺让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柳无依胆战心惊,这人疯了,她不敢轻易松手,正要叫人帮忙时,脚下却被人绊了一下。身子顿时失去重心,她惊呼一声,来不及护住手中的襁褓便摔在地上。 眼看着婴儿要落地了,柳无依目眦欲裂,若是这孩儿在她手上折了,她也百口莫辩,自己的人生也会搭上去。她着急的要抓住,只是这点空挡根本无法挽回,正要绝望之际,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臂落入眼底,紧接着婴儿的襁褓便被稳稳兜住。 “唔!”柳无依摔倒在地上,只是她顾不上自己摔疼,连忙爬起来就去查看孩儿的情况。 此时叶流觞正半跪在地上,手上是方才正要落地的婴儿,千钧一发之际叶流觞赶上了把孩子稳稳接住才免得惨剧发生。 “孩儿没事罢。” “嗯,该是没事。”叶流觞紧紧的抱着手中的襁褓,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天知道刚刚她看到这孩子掉下来时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要是这孩子夭折了,或许主子们没事,但是她们这群奴才估计要以死谢罪了。只是现在,这手中襁褓抱起来就像是抱着一团云朵,又软又轻,不知为何,她光是抱着便心里涨涨的。看着手中的婴孩,一旁的柳无依,她竟然有种心中扎根的感觉。 难道这便是归宿的感觉吗?以往的叶流觞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大龙朝的人世代农耕,把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土地称之为自己的根,百年之后落叶归根也得在此处。只是叶流觞从未觉得那方土地是她的归宿,她自小游历没有感情,更是连世俗都融不进去,她就像个世间游荡的个体,没有栖身之所,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在少夫人身边萌生了心有所属之感。 真的卑贱又可笑的感情呀,只是这点点的归属感却像罂粟般让她着迷,似乎在这大院苟延残喘一辈子也没那么难过了。 正当叶流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兀的声音到底是打断了她这片刻的温柔乡。 “你们快把孩儿还给我!” 听到少二夫人的声音,柳无依连忙把孩子抱过来一手塞到乳娘手中。 “快,先带孩儿回后院罢。” “是,少夫人。” 乳娘赶紧抱着孩子离去。少二夫人被众人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再次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几欲癫狂,几乎毫无形象的怒斥柳无依。 “你这个贱人,为何你要抢我的孩儿?” “我没有抢你的孩儿。”柳无依无可奈何的说。 “没有抢便还给我,柳无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要与我过不去。你进府以来抢走了东厢的主事权,抢走了夫君的关注,现在又抢走我的孩儿,你还要抢走什么,我一无所有了,你可是满意了!”少二夫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自从柳无依进府,她所拥有的一切一件一件被夺走,这夺走最后的希望不过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她已然顾不上所谓的礼法,她披头散发,像个市井村妇般破口大骂。 看着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人,柳无依叹了口气,她沉声打断仿佛陷入无我之境的人。 “我没有抢你的东西,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你,若说真有人抢你的东西,那人是少爷,是你的夫君。” “夫人!”叶流觞急声道,这柳无依真的疯了,这是能随意说的吗? “无碍。”柳无依摆了摆手,再次对着愣住了的少二夫人道,“你恨错人了,你要恨就恨林宇,恨林家人,是他们亲自夺走你的东西,我不过是个对他们有利的容器。与其在我面前泄愤,不如安分些生活,不然大家都不会好过的。” 少二夫人呆滞的看着柳无依扔下这话便毅然离开的背影,一时大脑昏昏沉沉,她突然发出放肆般的笑声,因着生育,她的脸庞惨白,此刻披头散发发出疯癫的笑声,周围的奴仆们都不由得后退几步,在他们眼中,少二夫人就像个贞子。 “哈哈哈,柳无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是,他是夫君,我没有资格恨他,也不能恨!”少二夫人癫狂的笑着,谁不知道真正造成她悲剧的人是谁,只是在这夫为妻纲的礼法制度下,她没有资格责怪,甚至还得讨好那人,不然她立刻就会被抹杀在这世道。 而且,她冷笑的自言自语,“若说那衣冠禽兽直接欺凌于我,你柳无依也间接欺凌于我,我的孩儿不就是在你手上,若是不是你,我怎么会一无所有。” 输的精光的她已然什么都顾不上,她不好过,这府中一个人都别想好过。林宇想要后宅安宁?柳无依想要安稳度日?这些狗奴才想要岁月静好?一个都别想。 看着柳无依和叶流觞远去的背影,少二夫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无依和叶流觞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她们回到自己的院子,乳娘已经先一步把孩子抱回来了,柳无依确认孩子无大碍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唉,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柳无依让乳娘把孩儿报到偏殿喂奶,对着叶流觞苦涩道。 “啊?”叶流觞愣了愣。 “这坤泽怀胎艰辛,可是我却不能把这孩儿还回去。” “唉,规矩在前,小姐作为主母,只能接受这个孩儿。”叶流觞熟练的烧水沏茶,“这事情就算小姐不接受,孩儿也得送到小姐手上。正如小姐所说,并不是小姐夺走了二夫人的孩儿,是林府夺走的,也是二夫人自己没能力守住,就这又如何能够怪得了小姐。” “呵呵,你这人果真是看事情的角度与我出奇的一致。”柳无依轻笑一声,她抿了抿茶,“这大多人呀,根本就想不到这一层,他们只会看到是我夺走了他们的一切,若是以后府中有更多的妾侍,我这个主母可就犯众怒了。” “我觉得小姐说的不对。”叶流觞摇了摇头,再次斟了一杯茶,自己拿起来轻嗅。 “哦?此话怎讲?”柳无依似笑非笑的说。 “元妓认为,不是大多人不懂,人虽然大字不识,但是现实还是会看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人一次不懂,多此也就知晓了门路。之所以表现得不懂不过是不敢懂,就像元妓先前那般,不是不在意荣辱,而是不敢在意。对于这东厢的人而言,少爷就是天,少爷的所作所为他们也只能装作不懂了。只是不懂之余,这心里的怨恨还是在的,这时也就转移到小姐身上了。” “你倒是通透的紧。只是,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寻常人,这般通透会过得更为艰难。”柳无依笑意盈盈的看着叶流觞,她很喜欢和叶流觞交流,和叶流觞交流她可以聊的很深,而且不会有任何鸿沟。明明一个是泥腿子,一个是氏族小姐,但是她们却能在这深宅大院里头有朋自远方来般畅谈无阻。 “元妓如何艰难小姐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叶流觞轻笑一声,无所谓的道。 “既然这般艰难怎的不晓得让这日子尽量甜一些,你瞧瞧,这脸憔悴成这般了。”柳无依干脆拉着叶流觞在茶几旁坐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一段时日又出落的越发婀娜的女郎。 女郎的小脸蜕变的越发精致白皙,唇红齿白,只是似乎这段时日有点奔波,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而粉嫩的唇瓣也有点干燥起皮。心里不由得有点不痛快,这人也不晓得爱惜一下自己,哪有年轻女子搞得这般糟蹋的。 “小姐别看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叶流觞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这段时日因着她刚刚接手前院之事,又恰逢林少爷要秋闱,她忙的不够时间休息,现在气色定是不大好,这般让柳无依看她觉得紧张,柳无依会不会觉得自己变丑了?这般想着,她就有点怯弱,甚至垂着头不愿让柳无依看。 “你作何?抬头看我,是不是没有好好歇息呀,若是实在忙不过来,你不用全都上赶着做完的,可以放一放。”柳无依把叶流觞的窘迫看在眼里,这人还挺在乎的容貌的,既然在乎怎的不注意保养,而且还可以梳妆呀。想到梳妆,她心里又不由得动容。叶流觞本就长得阴柔,甚至算得上漂亮的天元,这若是梳妆一番岂不是惊为天人。 “不用,我可以做完的,小姐不用担忧这事。” “唉,我是不担忧,只是瞧瞧你这脸。那书中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我可是每日都梳妆一番呢,怎的你却不着些脂粉遮掩一下这眼底的乌青和发干的嘴唇?” 柳无依故意调侃,她突然捏住叶流觞的下巴凑近仔细的打量着。这人的五官确实精致的很,甚至比坤泽都要精致,若是好好梳妆一番得多好看呀。脑海中正构想着如何梳妆,眼前的俊脸却rou眼可见的迅速涨红,甚至还哆嗦一下。她狐疑的看着叶流觞,这人是病了吗?怎的总是哆嗦呀?现在天也没凉到要哆嗦吧。 “你又在作何?可是身子不适,作何总是哆嗦呀,你冷吗?” “……”叶流觞快要憋死了,因着柳无依靠近,那幽兰香糊了她满脸,她顿时就身子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胸腔中再次小鹿乱撞般。这或许便是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罢,这情爱之事真是磨人呀,不来这她满脑子都是想着这里,来了又哆哆嗦嗦的。感受到落在头上的疑惑视线,她结结巴巴的说。 “没,没有。就,就是,太近了……” “哈?太近?”柳无依疑惑的看着又哆嗦一下的叶流觞,太近了?看着自己与叶流觞紧贴的身子,有点迟钝的大脑总算是反应过来,她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怎的自己现在这般没有千金小姐的涵养了,这总是肌肤之亲的,自己还有名声吗? 柳无依觉得自己是个荡妇,只是哪怕如此,她还是喜欢和叶流觞呆一起,至于别的,她考虑不上了。看着一脸害羞的叶流觞,她心头动容,眼珠子一转,心声妙计。她拿起茶几下的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支崭新的毛笔,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流觞一眼,拿起毛笔就着桌上的茶水蘸了蘸,径直点缀在叶流觞那发干唇瓣上。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