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岳父岳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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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哭出来后,吕与苏总算了好了一点。 只不过之后的日子里,她将重心彻底转移到了玻璃房。甚至在几个月之后,开展了兴趣班,让师兄坐镇,师侄帮手,她也在,免费让更多的人接触到木匠工艺。 没有钉子和粘合剂,完全靠楔形嵌套。 栾侃侃又被栾家大家长送到了外地,隔着千山万水,看着吕与苏他们做这些,心痒痒的厉害,“嗨呀!你们不收费,这得砸多少人的饭碗呐?就没有人去找你们的麻烦?” 吕与苏实事求是,“C城没有专门学木工的地方。”就不存在利益冲突。 她就只当是玩儿,顺便完成老头儿的心愿。 栾侃侃现在已经有了商人的思想,“哎呀,但是你那里是不是收了不少家里条件没那么好,或者家里没人看孩子的?” 说白了,就是贪图他们不求回报呗! 刚开始做,吕与苏还没有头绪。师兄听到栾侃侃的话,向他寻求办法,“那你说该怎么办?” 栾侃侃故作高深,掏了掏耳朵,“你们那么整,是有真心实意想学手艺的。但是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学会了这个,将来到了社会上,不一定能养家糊口。” 师兄和嫂子在外面干活儿,那得是积累了多少年的经验和踏实肯干的性子,才让他们有了差不多稳定的收入。 还只是差不多,并不能和有正经工作的人相比。 吕与苏没有尝试过,“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行。” 栾侃侃知道她是还没有走出师父他老人家离世的悲痛,“也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哪怕咱们开个小店,随便把作品往上一摆,都能卖个钱。” 吕与苏的本意是不想牵扯上那些的,可栾侃侃说了,“你让人家都看不到收益,看不到希望,饿着肚子和你谈理想,跟着你学不切实际看不到未来的东西,你觉得可能吗?” 师兄赞同栾侃侃的话,小声跟吕与苏说:“我觉得侃侃说的有道理。” 栾侃侃一摸鼻子,老神在在道:“不行我回去,干脆弄个大的,咱就收费!相信我,定价越高,越有人学。” 头都没抬,吕与苏手上忙活着,“我怕你爸妈来打死我。再说了,我这里有真心学手艺的几个孩子。你该干嘛还干嘛,别cao这份心。” 栾侃侃通过视频,都能看到师侄在被几个孩子围着打,“嗨,你别不听劝,你都被你们家温镇年宠的不知道外面油盐贵了。有人在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可还有一大部分人还停留在追求吃饱穿暖的基础上。这样,你还在你地盘儿继续做你免费的,我就在你旁边弄个高价收费的,愿者上钩,你看怎么样?” 吕与苏没有茅善善的敏感,可也嗅出了不对劲,“别,你想回来,不用那我这点小事儿当借口。” 栾侃侃打着哈哈和吕与苏结束通话,直接就联系了他爹。 不出三天,被晒得黝黑黝黑的栾家纨绔就背着包回来了。 别说,这回他还真上了心。回来都没有歇脚,就开始跑关系,开始找门路,开始搞他的‘老木匠’! 栾侃侃这厚脸皮的还把师兄给挖过去了。连带着那些没有正式拜师,却也跟着南郊老头儿学了手艺的其他徒弟,一并被他陆续说服,成了他的帮手。找来的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踏踏实实手艺人,不玩儿虚的,让人来了有收获。 同时茅善善也利用她的影响力,不能说是小宣传了一把,也给吕与苏开店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温镇年带着闺女过来的时候,茅善善正端着相机在各种姿势拍孩子们做出来的小玩样。 “哈喽~男神!” 温镇年现在就是茅善善的崇拜对象,能带孩子带那么有耐心,还无怨无悔的,茅善善前所未闻。 吕温绵小朋友稳稳坐在爸爸的手臂上,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新鲜的一切。吕与苏忙完手上的活儿,朝着父女俩走了过来,抬手捏了闺女婴儿肥的小脸儿一下。 不疼,小家伙痒痒的,缩起脖子躲在爸爸的肩上笑。 “还没有跟他们说吗?” 那天和栾侃侃通过视频后,吕与苏回家跟温镇年说了他的意思。其中包括了她感受得到,却一直没当回事的‘看孩子’问题。 有部分家长,自己工作忙,孩子留给家里老人不放心,就美其名曰,让来学木工。实际上呢?孩子也没有对木工感兴趣的心,就是打打闹闹,还要专门找个人来照顾他们,严重的时候还要搭上师侄。 来了她眼前,吕与苏就是有责任的。 温镇年便提议,那些不学的,就跟家长沟通,拒收。 最近很多事情凑到了一起,忙得焦头烂额,对付那些占小便宜的家长,没那么容易,三两句话是说不清的。搞不好出去之后,他们还要传出什么对玻璃房不利的话。 防患于未然,温镇年就琢磨把家长们都叫过来,表个态,再说一下留哪几个孩子。 听从栾侃侃的意见,将来是要折腾个小网店的,会有收益。牵扯到金钱的时候,会出现各种千奇百怪的纠纷。吕与苏真不是缺钱的人,可来这里学手艺的人不是。 “你不用不忍心,在这里混日子和认真学习的,到时候你怎么给他们分钱?” 吕与苏不圣母,她不纠结,“我只是还没有抽出时间,今天就跟他们说一下,找时间谈谈。” 茅善善哪怕前几天刚见过吕温绵小朋友,可还是会稀罕的不行。拍了没几张照片,茅善善就把相机搁到桌上,过来逗小家伙了。 最近,大姐温柔的日子过的挺太平。 这天从学校出来,超市买了食材,驱车到家后,在门外她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习煦风咬肌松动,怕她不喜他身上的烟味,忍着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愣是没有摸一下烟。 离了婚的夫妻见面,没有剑拔弩张,只相视一眼,习煦风就上前提走了温柔手里的购物袋,随着她脚步,朝着门口走去,“我离职了,现在摸索着学做生意。” 至于他是怎么花钱找人问出的地址,就不跟温柔说了。对方是个初中生,就温柔学校里的女孩子。习煦风跟那位同学说了个痴情前夫悔改的故事,那小姑娘便决定帮他了。 为了不让温柔起疑,对方愣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骑电动车,每天跟一点。然后在上一次跟不上的地方等着温柔的车,继续跟。周而复始好几天,还真被她跟到了家。 “挺好的。” 他能找到这里,温柔便没什么好逃避的。 按理说,习煦风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该是能够习惯或是想到的。可他还是苦涩笑了声,“我可能不是做生意的料,前阵子投资了一个项目,还没怎么做就赔钱了。” 温柔想了下,“借钱的话,我能给的不多。” 习煦风意外了下,再说话,就轻松了许多,“没想到你还肯借钱给我。” “做生意总会有赚钱的时候,我这也算是理性投资。” 轻笑了声,习煦风跟她打趣,“那挺好,在你这里还能成为被投资者。” 吕温绵小朋友满月宴的时候,习煦风想出席来着。可先前闹的很不愉快,温柔是真的会让他难看,得不偿失。他现在倒不是多在意自己的面子,而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已经离婚。 有点自欺欺人,依着温柔的性格,还有温家人的做派,怕是早就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他还是会抱着一丝幻想,希望重归于好的时候,大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而且那天他悄悄去看了一眼,在他发现栾侃侃真的是和吕与苏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吕与苏的朋友。 虽然栾侃侃看着温柔的眼神让他察觉到了危机感,但是他了解温柔。她不会那么轻易随便接受一个毛头小子。 “温柔,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上班了,和之前的人也都断了联系。” 购物袋放下后,习煦风说了这么一句。 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温柔好心提醒,“我不会重蹈覆辙,如果能做朋友的话,就别再跟我说这些话了。” 该是恨着习煦风的,可她已经离婚了,和他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关系了,也就释怀了。 习煦风料想到了没那么容易,他已经做好了慢慢来的准备,“行,今天晚上准备做什么好吃的?我有没有机会留下来吃一顿家常便饭?” 今天温柔还真有想吃的,“不合你胃口的,晚上我想吃面。” 习煦风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各类面食,“偶尔尝试一下,也是不错的。” 这话说完,习煦风就后悔了。温柔笑得很和善,“好,那我就多做一碗。” “温柔,我不是那个意思……” 习煦风还想再说什么,温柔衣服都没有换下来,已经拿过了围裙,“不用解释,咱们之间没必要。” 离了就是离了,没有再多的可能。 “我知道了,你能留我吃一顿饭,已经是不计前嫌。”习煦风倒是心里门儿清,“做什么面?我来打下手。” 从前没有这样殷勤过的人,如今也学会做事了。 —— “不好意思啊吕小姐,我这里还有几个会要开,老板不放人。今天的面谈我就不去了,孩子要是不听话,你就随便打!他皮的很!” 隔着手机听筒,吕与苏听着不怎么真诚的话语,“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求了,等什么时候得空了,咱们再聊。” 大部分家长还是很配合的,别有用心的除外。 前几天吕与苏就和家长们约了面谈时间,总有那个几个人各种理由推脱。今天这是茅善善外出kaosiplay,遇上了逛漫展的其中一位家长,拍了照片给吕与苏发过去。 茅善善是知道吕与苏和栾侃侃最近打算的!她还参与进去了呢!已经有人私信她,问某个小物件儿在哪里能买到了。 结束和吕与苏的电话,那位家长就朝着外面的丈夫跑了过去。 茅善善这会儿是揍敌客家小妹的百分百还原装扮,她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索性,起身就跟了过去。 “好不容易遇上这样的傻逼,给咱白看孩子,想那么容易摆脱?哪儿那么容易?你等等我~” 女人一路小跑,挽住她老公的手臂,“我可听说了,有人准备弄个贵族木工学校呢!谁有钱烧的,送宝贝去学那不值钱玩样儿?怎么,出来能盖皇宫,还是能给狗搭窝?” 茅善善越听越气,都想动手,可她忍住了,默默打开录音,假装玩儿着手机,走在他们俩身后。 男人尽情欣赏着各路角色,内里心花怒放,表面故作冷淡,“最近躲着点,送孩子的时候也别那么近,搁到门口你就赶紧出来。” 女人发愁,“行,待会儿我就给别的家长打个电话,让帮忙把孩子接出来。我就不过去露面儿了,省得她拉着我说什么。” 猛地一想,女人严肃道:“她不会是想收费了吧?那咱可不能答应!当初收的时候可是她说的免费!要不然谁稀罕去啊?木工那以前就是给人干活儿的行当,咱宝贝将来是要当大明星的!不行,我得在群里跟大家说一下,绝对不能给钱。” 吕与苏在和各位家长聊天儿的时候,有人设置的消息提示很特别,直接就报了出来。 “冁冁mama来消息啦!快看看吧~” 好几道视线都朝着收到消息的好脾气mama看了过去,“指不定又想让你帮忙买什么呢,以后你别那么好说话。” 有些是住的近的邻居,听说自己家孩子在学这个,感兴趣,就把自己家孩子也送过来了。 有些家长搞得比皇帝都忙,总有借口让别人办事,别人都看不下去了。 偏生了好脾气的家长是不会拒绝人的性子,总被那些人利用。 吕与苏这里,没过几秒钟也收到了茅善善的录音。 吕与苏趁机听了茅善善的录音,大家聊闲天的工夫,好脾气的家长怕耽误事,就赶紧看了消息。 她还没回复,就有人好奇,“冁冁妈忙什么呢?又不是临时通知的,早几天咱们都在大群里商量好的,她这会儿说什么?” 好脾气的mama笑着道:“没什么,就是说让我回去的时候,把孩子帮忙带回去,她加班就不过来了。” 日常生活中,有个突然事件也是可以允许的。互相帮忙也没什么,可偏偏有些人把这些当成习惯。 “你就说待会儿还有事儿,不方便接,看你现在都成他们家专职保姆了!又是买菜又是接孩子的,她给你多少钱啊?” 有家长抱打不平,话不好听,但是这是事实。 好脾气的mama之所以被冁冁妈缠上,就因为她好拿捏,“你硬气一点,就说我约了你逛街!听我的,给她发。” 稍微年长些的家长气不过,“那冁冁不是要留在这里麻烦小吕他们啦?他们累一天已经够忙活的了,不行我给她带走。” 吕与苏很感激这些好心的家长,“来,咱们先听一段录音吧。我朋友刚好街上遇上了,也知道今天咱们要约着见面,好奇,就发给了我。” 一段男女搭配的录音外放完,有爆脾气的家长直接拍了桌,“岂有此理!什么东西!她的当咱们没人了吗?” 吕与苏挺想笑的,江湖侠女的味儿太浓了,“姐,咱先别生气,我今天约大家来,本来就是要撵人走。” 多数家长表示理解,“给你钱你不要,送点礼你还回个更贵重的,撵就撵吧,往后咱们还是朋友!我儿子反正挺喜欢你这里的。” 但是有些家庭确实条件不好,“那,如果孩子还想学……” 吕与苏这不就说到了嘛,“我这里留真心想学的,至于别的,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 不少家长是经常来看孩子的,谁用心,谁贪玩儿,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绳这孩子我瞧着有天赋,小绳mama,你家孩子得留下来。” 有家长热心朝着刚才说话的女人道。家里条件苦难的女人感激看向吕与苏的同时,又因为自己拿不出钱和礼物而羞愧,“那,那我就……” 她想说,尽她最大的努力,工作结束了来这里帮忙做事,可吕与苏打断了她的话,“我办这个不缺钱,也不图别的,就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被人遗忘。” 老头儿是这么想的。 好在市面上有越来越多的木艺品出现,也让不少人对传统木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真心愿意学的,还留在这里。孩子实在不感兴趣,就别勉强孩子,也别为难我。” 想占小便宜的家长还是有的,吕与苏难听话只说一回,“要是留下来还不好好学,那我就真的不会客气了。” 想到冁冁妈,就有人气愤,“别管了,小与,有人要是死皮赖脸在你这里蹭日子,反正阿姨我没什么事儿,我就堵门口给你盯人!” 吕与苏哭笑不得,“多谢阿姨,但是咱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还不用阿姨出马。” 想到时不时来玻璃房的几个人中龙凤,阿姨的八卦魂就燃烧了起来,“对对对,阿姨一直没来得及问,前两天来那个大高个儿,流里流气的小伙子有对象没有?” 人闲了,就喜欢跟人拉个媒牵个线,脑子里已经有适龄亲戚家闺女了。 扯起闲事来,大家可就有话要说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看上小温了呢!那可是小与的老公!” 阿姨笑睨对方一眼,“你当我看不见啊?成天抱着小绵绵,他就差把身份贴脑门儿上啦!” 说好的90分钟,吕与苏没敢太耽误有事要忙的人,“回头阿姨见到了,抓着他问一下!我这里他都没有实话,说是有个心仪的姑娘,也不是真的假的。” 阿姨脆生生回了声‘行’,“咱也不是乱来的人,要是有了喜欢的人,那我就不搅和!” 吕与苏说‘多谢阿姨’,就让各位家长今天回去之后,和孩子商量一下,要不要继续留在玻璃房。然后吕与苏这边再筛选一番,最终决定留下几个人。 末了,有人问好脾气,被冁冁妈拜托的家长,“你还要替她带孩子吗?” 连带着好脾气的mama都受连累,被人冷眼看了。 “不不不,我还是分得清好赖的,我以后就不替她干什么了。”她是出于好心,有人却拿她当傻子。 吕与苏也不怕多带一会儿孩子,“那大家今天就早回吧,有事儿微信或者电话我都行。” 师侄带着孩子们在外面,听到动静,孩子们纷纷看了过来。 有些孩子还不愿意走,要做完手上的事儿。 家长就劝,“明天还能过来,今天早点回去,阿姨还能早点回家陪meimei呀!叔叔也好去找个女朋友呀!” 有些家长喜欢逗师侄,师侄也能一本正经地回,“不找女朋友。” —— 所有孩子都离开了,只剩下没人玩儿的冁冁。 不出三分钟,他就开哭,“我mama呢?我找我mama~” 他来这里,除了玩儿,就是捣乱。师侄黑着脸,“你mama等一会儿才能来接你,等着吧。” 而此时陆续离开的家长中,不少人收到了冁冁妈的消息,都是拜托接孩子的。被好脾气好拿捏的家长拒绝后,她不得不打起别人的主意。 没几分钟,大群里就有四五个家长发了截图。 “瞧瞧,这是想着法的躲呢?躲得过初一,她能躲得过十五?大家都别搭理她!” “我已经把她删除了,什么人呐!” 孩子哭,师侄盯着他看了会儿,“要不你玩儿一下这个先?” 手里是新做的高束腰抱肩榫。 冁冁泪眼巴巴看了会儿,猛地一下子扒拉开,师侄眼看着高束腰抱肩榫落地,起身,朝着吕与苏走了过来,“你也别管了,先回吧,我留下来守门。” 正说着,温镇年抱着闺女出现在了视线里。 “你俩怎么过来的?” 通常情况下,温镇年总顾及着吕温绵小朋友还小,不让她出门。吕与苏有时候想想,挺过意不去的,都没有陪着他们俩。 “二姐开车载我俩来的,去买东西了,一会儿过来。” 吕温绵小朋友搂着爸爸脖子,看着鬼哭狼嚎的小哥哥,好奇的不得了。 没等温镇年问这孩子什么情况,冁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吕小姐,实在是抱歉,我这边刚结束一个会。听其他家长说今天回去的早,冁冁还在你那里,能不能麻烦你把孩子帮我送到小区门口啊?我跟门卫打声招呼,你把冁冁放小区门口就行!叫车的话,我害怕不安全。” 对方真是擅长拿人当傻子,吕与苏拿着电话走向了冁冁,“你mama来电话了,你接一下。” 刚才还在哭的小男生立马就跳了起来,一把恶狠狠夺过吕与苏递过去的手机,“mama!你怎么还不来接我?他们都走光了!” 冁冁妈也听见他哭了,“你刚才哭什么?他们打你了吗?” 师侄洗了手出来,准备抱吕温绵小朋友。听到吕与苏外放的电话,径直朝着冁冁走了过去,“你不是说孩子不听话就打吗?还皮实的很。难道是只能你说我不能信啊?” 冁冁妈‘你’了一声,电话被她身边的冁冁爸拿了过去,“打没有问题,可最好别出什么岔子。” 非常阴阳怪气。 温镇年走过去,单手抱着小奶娃,示意师侄把电话给他。 师侄一手递电话,而后赶忙两只手接过了吕温绵小朋友。吕温绵小朋友可高兴了,伸开小胳膊就朝着师侄倾了过去。 温镇年顾不上吃醋,对电话那边的人道:“请问您是……” 先礼后兵,这人马上就要失业了,真可怜。 对方还挺硬气,“我是谁你管不着,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吧!” 吕与苏真是给他脸了,“你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啊?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奉陪了!” 挂断电话,吕与苏交代师侄,“打明儿起,这里不开门了,你休息几天!” 把冁冁妈先移出去,群里通知了一下各位家长,三天后再见面。吕与苏不怀好意冲着泪眼朦胧巴巴还等着讲电话的冁冁一笑,朝他伸出了手,“你爸爸mama要加班,拜托我先带你玩儿几天,咱们去游乐场好不好?” 家长不像话,她没有必要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但是她不让那对夫妻提心吊胆一下,她就不是吕与苏。 师侄偷着笑,把吕温绵小姑娘举起来多高,“咱们长大了也去游乐场怎么样?” 温镇年看了眼玻璃房里里外外的物件儿,没管,跟上媳妇儿的脚步,给温溪去了一通电话。 —— 有的玩儿,冁冁就不哭。温镇年还会带孩子,游乐场耍儿一遍,还带他去吃他最想吃的,孩子早就把亲爹妈忘脑后门儿了! “叔叔,我还要那个!” 指着三万多的遥控车,冁冁就抓着温镇年的手臂蹦了起来。温镇年眼都没眨一下,“喜欢啊?买!” 三天后他又带不走,经历了这样看上什么就买下什么的不犹豫,回到家里,他不闹个天翻地覆都对不起温镇年接下来三天的陪伴。 冁冁妈急得向其他家长求助,可她发现,不是被对方拉黑,就是遭拒绝。 冁冁爸爸气恼被人摆了一道,打吕与苏的电话,“你这是绑架!小心我告你!” 免费保姆没贪到,还把儿子给丢了,搁谁谁不急? 吕与苏反正不急,“请注意用词。”抬手招呼了冁冁,吕与苏笑着道:“来,跟爸爸说在这里怎么样?要不要回去?” 冁冁吃到了平时想吃爸妈不给买的,玩儿到了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哪儿还惦记找mama和回家,“爸爸你忙吧!跟mama说我住几天!” 温镇年已经承诺了他陆续提出来的要求,不住几天是满足不了的。 他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电话都懒得多讲,冁冁朝着奥特曼拼装模型狂奔了过去,嘴里还喊着经典台词。 “你要永远相信光的存在,世上就会有奥特曼出现!” 很好,很不错,等他走的时候,吕与苏就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奥特曼。 电话那头儿的冁冁父母都慌了,尤其是他mama,抢过手机就朝着吕与苏咆哮,“你这样不合适吧?就不怕我报警?” 吕与苏无所谓耸肩,“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把孩子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还有我给买的玩具钱都转过来,我不嫌少。” 那头儿冁冁妈都要晕倒了,“吕小姐,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这会儿吕与苏一家带着冁冁住酒店呢,温镇年嫌带外人回自己家膈应的慌。私人领域意识太强了,被不喜欢的人踏足,他会很难受。 得亏了这是吕与苏他爸的酒店,靠谱,否则温镇年还得嫌弃各种,不让他小宝贝住。 “找mama去。” 温镇年给小家伙洗了澡,把穿着小恐龙睡衣,学会走路的吕温绵小朋友放到了地上。 眼看小家伙要晃到自己眼前了,吕与苏蹲下身,伸开右手接住女儿,边对电话那头抓狂的人云淡风轻,“不急,咱们慢慢来。” 结束通话,吕与苏把小丫头抱起来,使劲儿闻了闻,“真香!”对着藕节一眼的rou胳膊,吕与苏张大嘴咬了上去。吕温绵小朋友开心的不得了,她知道mama是在逗她玩儿,小乳牙都露出来了。 温镇年嫌冁冁疯玩儿了几个小时身上有味道,污染他女儿呼吸的空气,招呼了一声,“过来洗澡。” “我不洗!” 看都没看温镇年一眼,在家里有样学样,蛮横惯了,冁冁专心玩儿着他心心念念的奥特曼。 温镇年可不惯着他,“好,不洗就送你回去。” 冁冁立马就抱住了奥特曼,“那我要把这个带走!”还有其他各类玩具,“我都要带走!” 俩胳膊抱不住,急得冁冁连拖带拽往一处拉,想带更多。 这才哪儿到哪儿?吕与苏已经把那对父母电话拉黑,微信上和冁冁妈还是能私聊联系的。温镇年耐心道:“不想要M416了?不想要皮肤了?可是所有英雄的皮肤。” 还有太多想要的没能得到,这怎么走得了? “爸爸!咱们去洗澡吧!” 好家伙,他一嗓子喊,温镇年脸都变了,“阿与,随便找个人来应付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吕与苏眼看着冁冁抱着温镇年的腿,抱着吕温绵小朋友都快笑疯了,“你怎么管他喊‘爸爸’?” 他妈没意见,吕与苏还不答应呢! 冁冁,“他给我买东西,我想让他给我当爸爸。” 吕与苏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他掏的钱可都是我的。” 连连点头,温镇年活像个被人sao扰的黄花大闺女,扒拉开冁冁的手,躲到了吕与苏的背后。 几乎没有考虑太长时间,冁冁就认真道:“那你给我当mama不行吗?” 亲生的爹娘,他已经不想要了。 “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吕与苏偏头问着温镇年,温镇年认真琢磨了一下,“会吗?”吕与苏不确定,考虑着这孩子回去以后,会经历什么。 温镇年只喜欢自己闺女,他不在意别人的好坏,“咱们既然把孩子带出来了,就得把孩子照顾好了。难得玩儿几天,要是让孩子受了委屈,家长该不答应了!” 提到家长,吕与苏立刻就冷静了,“对,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转头看向小男孩儿,吕与苏严肃道:“你有你的爸爸mama,不能随便叫我们。”举了举吕温绵小朋友的rou胳膊,吕与苏笑道:“我们是她的爸爸mama,你是你爸爸mama的孩子,知道了吗?” 温镇年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提溜着后背衣服,就给他拎到了洗漱间。 洗过没多会儿,俩孩子就睡着了。 温镇年从后抱着吕与苏,看着自己闺女,“怎么能那么可爱?媳妇儿,你真会生。”就是想到当时她那么辛苦,差一点把他的命都给要了,温镇年就心里不是滋味,“阿与,闺女都十五个月大了,咱们是不是该举办……” ‘婚礼’两个字没出口,温镇年的脖子被吕与苏搂住,然后他听到身边人说了句‘睡吧’。 南郊老头儿对她来说,就是像爷爷一样的,甚至比她父母都亲的人。她最叛逆最不可理喻的阶段,是师父他老人家陪着她度过的。老头儿离世还没有多久,她不想办喜事。 或许对温镇年很不公平,可如果那样的话,她到时候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温镇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屋子里,吕与苏带着哭腔说:“对不起,三三,咱们能再缓缓吗?” 让她再适应一些了,想到老头儿不再想哭的时候。 温镇年想抽自己一巴掌,他都忘了,对她最最重要的人刚离世还不到一年,“阿与你别说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到。”紧紧抱着吕与苏,温镇年一整夜都没敢松手。 玻璃房里渐渐热闹起来之后,吕与苏很久没有夜里睡梦中哭泣了。温镇年知道,因为他的话,她今晚肯定又该睡不好了。 —— 在冁冁跟着吕与苏和温镇年的第三天,冁冁爸接到了人事解聘通知。 温镇年就是这么护短,没有道理可讲。你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仁。温镇年自己没那个实力,但是他会找岳父岳母告状呀! 冁冁妈担心儿子,可她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吕与苏不敢拿她儿子怎么样,索性更肆无忌惮,权当给儿子雇了个全职保姆。 冁冁爸打电话问她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联系吕与苏,冁冁妈还把自己的小心思笑着说给了丈夫。 听了妻子的话,冁冁爸暴跳如雷,“蠢女人!做事前你也不打听清楚,人家到底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今天人事部开除他的时候直言不讳,是他得罪了有钱人家小姐。 回想一下,冁冁爸也没跟哪家有钱小姐有瓜葛,就问了对方。对方也是听令行事,“好像是姓吕,说是家里是做酒店生意的。” 冁冁爸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琢磨出来。 直到他把电话打到一位路子多的朋友那里,才听出一点和吕与苏有关系的消息。 人家低调,就喜欢自己玩儿个木头,十几岁被送到了乡下。后来带着师父一家来了C城,也不常露面儿,都让人忘了有那么一号人的存在。 冁冁爸当时脸就绿了,最让他害怕的,还是那神通广大朋友的另一段话。 ——你以为吕与苏背景牛逼?那也不过是个有钱人而已。真正叫人不敢吭气儿的,那是吕与苏的枕边人。 “孩子爸,你在说什么呢?”冁冁妈还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她不就是个没有门路的臭木匠嘛~至于嘛,你听说什么了?” 冁冁爸牙都快咬碎了,“迟早要被你害死!” 莫名其妙被挂了电话,冁冁妈踩着细高跟就出了茶水间。 可一路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冁冁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悄悄拿出镜子照了下,没什么问题,冁冁妈就问了旁边同事,“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同事眼皮子都懒得抬,眼缝儿里夹了她一眼,“公司总部有新邮件发下来。” 按理说,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可茅善善也没有办法呀!栾侃侃他找的人就能直接发总部邮件啊! 栾侃侃刚在外面摸爬滚打数月被晒黑回来,还在起步,曾经的老同学已经手底下有上万的员工了。这消息狠狠刺激了栾侃侃和茅善善。 茅善善也就是在录音里做了点手脚而已,不过绝对没有添油加醋,她只是把没有来得及录上的前半段给她补充上了而已。 茅善善还顺便了解了一下冁冁妈喜欢在菜市场欺负老奶奶,每次买了菜付过钱,都要捎带着拿些别的菜,搞得老奶奶看见她就想收摊。 吕与苏说三天就三天,冁冁爸妈来接他的时候,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就差负荆请罪了。 “吕小姐,对不起,我们不该把孩子送到你这里后就什么都不管。” 冁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兴地想向爸爸mama炫耀得到了礼物。 可他们俩还忙着道歉,意图取得吕与苏的原谅,一巴掌就把儿子给扒拉到了旁边。力道大的,险些让冁冁磕到头。 温镇年今儿也在,不过没有带吕温绵小朋友。前阵子去见了岳父岳母,温镇年今天难得把宝贝疙瘩送到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