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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以讹传讹的话,翰林院颜面何存?朝廷尊威何在?”默默旁观许久的路南终于开口,他拍拍徒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教导:“佑棠啊,你年纪轻轻得到陛下重用,为官必须清正廉洁、为公为民必须尽心竭力,方不辜负圣恩。否则,别说暗中窥视之人了,为师也决不轻饶你!”“是。”容佑棠恭谨拱手:“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周仁霖霎时饱受质疑眼神,老脸发烫,硬着头皮站稳。此刻,周明杰已酒醒大半,自知闹了笑话,屈辱羞愤,他鼻青脸肿,被心腹小厮团团搀扶,咬牙垂首装晕,一声不吭。然而,祸不单行,周家父子并未就此停止出丑。正当容佑棠设想先驱赶不速之客、而后奉茶给来宾一一致歉时,窥听多时的七皇子耐性耗尽,带领两名侍卫现身,大声道:“容佑棠,你不必回翰林院调阅卷宗了,武爷知道周明杰屡次落选的原因!”天爷!七殿下露面了!容佑棠飞快转身,止不住地头疼,悄悄观察卓恺:只见卓恺位于路南身侧,小心为年迈长者隔开拥挤人群,目不斜视。“下官参见七殿下。”容佑棠率先行礼,知情的容家人紧随其后,其余人——尤其周家人,却震惊惶恐,刹那宴厅内跪倒了一片人。七皇子赵泽武傲然负手,悄悄打量卓恺,竭力镇定,特别搀起路南和容佑棠,顺便扫视路南身边的卓恺,威严道:“都起来吧,无需拘礼。路老大人,请起。”“谢殿下。”容佑棠下意识朝七皇子身后扫了几眼:空无一人?“四哥同意武爷出面的。”赵泽武耳语告知。容佑棠微不可见地点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拱手歉疚道:“寒舍设薄宴,多谢七殿下屈尊赏脸驾临,只是您看……唉,实在抱歉,下官让您烦心了。”“这怎么能怪你?”赵泽武叹息,同情地一挥手,嫌恶道:“世间有部分不思上进却又自视甚高之徒,总误以为自己怀才不遇,比如周明杰。”周明杰心里破口大骂,却不敢面对,只能继续装晕。周仁霖脸涨成猪肝色,支支吾吾,低声下气地说:“殿下息怒。”赵泽武看也不看周家人,面朝众宾客,中气十足道:“容佑棠前几年任地方官,一连错过多次庶吉士评选,本殿下却在翰林院挂职,受邀列席甄选,当然,本殿下并不了解参选进士们,故只是旁观而已,但大概记得周明杰。周明杰入院三四年,年年参选,却依次因为与同年斗殴、损坏重要文书、酒后不敬上峰等过错落选,这些事儿翰林院的人都知道,你选不上纯属自作自受,若是选上了,才叫不公呢。”哦~在场众人恍然大悟,齐齐审视耷拉着脑袋缩在父亲身后的周明杰:啧啧,好一个纨绔!与之相比,连七殿下都变得讲道理了。“周某教子无方,让诸位见笑了。”周仁霖干巴巴挤出一句话,颜面尽失,对嫡长子失望透顶。“多说无益,你赶紧把人带回家管教吧,责令其自强上进,光眼红不服有什么用?假如周明杰能像容佑棠一样踏实能干,本殿下一定为其请功!”赵泽武慷慨地许诺。几年未见,他变化不小啊……卓恺万分惊诧,忍不住狐疑打量,简直怀疑对方壳子里换了个芯儿!赵泽武敏锐察觉,无法自控地昂首挺胸。容佑棠有些担忧,当机立断,很不识相地侧身一跨,感激称:“多谢殿下仗义解围,下官感激不尽。”喂,你小子挡住人了!赵泽武懊恼皱眉,表面却还得端着,矜持说:“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数日后·庆王府“哈哈哈~”郭达畅快大笑,用力一拍大腿,乐道:“所以,是你提请将周明杰逐出翰林院的?”容佑棠点点头,无奈道:“他欺人太甚,居然闯进我家闹事,得罪了大批朝廷命官,若非他极力解释酒后无状,那么绝不仅是革除功名、逐出翰林院那么简单。”“周明杰傲慢浮躁,在翰林院屡次滋事,若非依仗平南侯府,他一早被教训了。”庆王直言评价。“这次让他革除功名,若再有下次,我一样不留情!”容佑棠沉着脸。“那种人,不提也罢。”庆王宽慰道,顿了顿,他罕见地欲言又止,字斟句酌道:“广平王一行昨日已抵达京城,估计过两天宫里将置办接风宴,以你的品级,应该能出席——”“嗯?”容佑棠疑惑等着下文。庆王皱眉,看了一眼表弟,郭达清清嗓子,小声问:“你知道的,三公主尚未出阁,到时陛下可能为其相看驸马,她、哦不!你是不是……认识她?”第215章阴谋“三公主?”容佑棠当场愣住,满脸错愕,迅速忆起昔年在御花园荷池边偶遇的娴静娇怯小姑娘。“你、你认识她吗?”郭达含含糊糊,一反平素粗犷豪迈的常态。某个念头瞬间闪过,容佑棠虽无头绪,但直觉不妙,他想了想,谨慎答:“公主乃金枝玉叶,何等高贵?我一介普通人,岂敢说‘认识’?较真细论,还是当年协从殿下调查长公主被害一案时,曾与三公主偶然碰面,仅此而已。”“哦。”郭达一拍大腿,唏嘘道:“原来如此!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容佑棠立即强调:“您快别说笑了,就只是打过照面,真不能算认识。”郭达望向表兄,继续唏嘘:“表哥,瞧瞧,这小子倒是一早抛之脑后了!”抛之脑后?说得好像我很、很……无情无义?容佑棠惊奇地琢磨:无情无义?庆王注视对方意外困惑的模样,索性低声透露:“你们都是本王的至亲至信,故无需隐瞒,实话告诉你:三皇妹不知从何处听说你回京,特地寻本王悄悄打探你的消息。”什么?如此一来,容佑棠即使再傻也猜出了些意思,他睁大眼睛,无措问:“她打探我做什么?”“尚未出阁的姑娘家,鼓起勇气暗向兄长打听外男,你说呢?”郭达竭尽所能地含蓄,并未直白戳破。“不、不是,她、三公主——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和她只是在御花园案发现场偶遇一次啊,毫无交情!而且,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容佑棠语无伦次地解释,恳切凝视庆王。“咳咳,估计是一见钟那什么呗。”郭达挠挠头。容佑棠使劲摇头:“不可能的,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什么?三皇妹都打听到本王头上了。”庆王脸色凝重,心情委实复杂,毕竟有些话不便和meimei直说。“别怪我多嘴啊,”郭达善意地提醒:“先皇后孝期已过,所有适龄待嫁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