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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踏实,只盼三哥早日回京。”五皇子苦恼坦言。“太子定会凯旋!”容佑棠语调铿锵有力,无比坚定,他略一躬身道:“下官告退了。”瑞王和善地挥挥手。与此同时·西北驻军边塞冷风似刀,咆哮而过。为免统帅哀伤分神,承天帝驾崩的消息被瑞王等人压下,暂未告知。“殿下,先用膳吧?您忙一上午了。”亲卫统领谢霆小声提醒。“放着,等会儿。”赵泽雍头也不抬,伏案奋笔疾书,桌面堆满公文,旁边挂着巨幅地图,险要地形作了密密麻麻的注记。谢霆欲言又止,搓搓手掌,想劝又不知怎么劝。片刻后赵泽雍搁笔,扬了扬密信,搁置一旁晾干墨迹,抬头问:“有军情?”“哦!没有。”谢霆忙摇头,快速说:“副将和参将他们两刻钟后将在议事厅等候,商议作战对策。”“唔。”赵泽雍颔首,起身匆匆洗手,端起碗大口吞咽,虽贵为太子,战时却顾不上相应份例,并无满桌山珍海味,饭菜十分简单,他风卷残云吃饱,紧接着端起茶杯,重新回到书桌前。连续两月日夜cao劳,赵泽雍消瘦了些,愈发显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犹如一柄冷硬玄刀,言行举止隐露锋芒,不怒而威,气势逼人。他拿起晾干的密信,利索一卷,而后上火漆密封。谢霆会意,立即出去取来一信鸽,双手奉上。赵泽雍沉默寡言,十指敏捷翻动,熟稔地把信筒挂在鸽腿上,行至窗前亲自放飞,目送其箭一般消失在夜空里。良久“殿下?”谢霆小心翼翼开口:“您没事吧?”赵泽雍回神,摇摇头,沉声问:“那份奏折被扣在哪儿了?”“八百里外的沈河驿站。”“继续扣压,直到本王吩咐放行为止。”赵泽雍威严叮嘱。“是!”谢霆毕恭毕敬。赵泽雍握拳,轻轻一砸窗台,忽然考问亲信:“知道为什么吗?”“呃……大概知道。”谢霆当年升入亲卫营时,赵泽雍还只是三皇子,转眼已追随十几年,赤胆忠心,他毫不隐瞒,直率说:“属下猜测:我军日前与劲敌仡褚交手,大获全胜,却不防全克尔趁机偷袭余潭堡,伤亡不小,近两千人。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某些养尊处优的文官必定又借题发挥,若将军情急报回京,恐朝堂掀起风波,不如压一压,横竖仗快打完了。”赵泽雍双手撑着窗台,仰望漆黑夜空,将复杂情绪深藏于心底,面无表情,淡淡道:“本王率军打仗多年,从未妄想常胜、从不隐瞒军情,但此番不同以往……”他尾音渐低,逐渐消失,暗忖:离京两月,不知父皇病情如何了?四弟他们还撑得住吗?“殿下如今是太子,肩负重任,顾虑更多,您雄才伟略,属下誓死效忠,无论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谢霆努力宽慰。赵泽雍扭头,眼神深邃,沉痛道:“将士们都有亲朋好友焦急盼归,本王真希望带着你们所有人平安下战场。但目前,阵亡英烈已达三万余,本王身为统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殿下——”谢霆蓦然喉头发酸,狠狠咽了口唾沫,涩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敌军伤亡更惨重。咱们再发起最后一战,势以胜利结束战火,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您请节哀,千万要保重身体。”赵泽雍无声叹息,旋即振作,用力一拍窗台,转身时战袍一角翻飞,吩咐道:“去议事厅。”“是!”午时已过京城风向突变,陡然变得凌厉,雪珠扑簌簌坠落,倒春寒来袭。“小二说好今日回城的,怎么还不见人影?”定北侯眉头紧皱,来回踱步。“兴许临时有军务,耽搁了。爹,您坐下等。”郭远神情极凝重。容佑棠端坐,反复琢磨要给郭家的嘱咐,慎之又慎。“唉!唉!”“真是、真是没想到……”惊闻承天帝已驾崩,定北侯心惊rou跳,频频扼腕痛惜,脸色黑沉沉。不多久书房门被敲响,早前派去北营传信的府卫匆匆返回:“大人?小的贾驰。”“进来!”定北侯快步迎向门口,关切问:“二公子呢?”“回禀侯爷:小的赶去北营报信,但没见着咱们二公子的面。听说,广平王被劫持出城,七殿下率领官兵追捕,歹徒慌不择路,逃上南山了,恰巧山脚有北营和沅水的野练场,七殿下紧急请援,两营责无旁贷,各自派兵支援,二公子带人搜山去了!”第238章暗斗“带兵搜山?”定北侯愣了愣,他急欲召幼子回家商议大计,故很是焦躁,语气有些冲地问:“据老夫所知,南山北麓就是沅水大营,驻军近十万,北营隔着那么远,为什么要小二带兵跑去支援?”传信的府卫贾驰忙解释:“这个小的打听了!事发时,二公子恰好在南山野练场,和沅水将领商量两营例行的春训大比,所以七殿下一声令下,谁也不能推辞。”哦~那倒也是,职责所在,无法推脱。容佑棠理解地点点头。“唉!”定北侯无可奈何,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懊恼挥挥手:“知道了,下去吧。”“是。”贾驰躬身告退。“那小子,明明说好今日回家用膳,老夫人一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他爱吃的菜了!搜山救人质,想想都难,不知道他何时能忙完。”定北侯落座,手肘搁在茶几上,俯视地面出神,热茶已冰冷,他一口没喝。郭远始终眉头紧锁,默默沉思,顾不上接父亲的话。容佑棠身为外客,却不便置若罔闻,礼节性地安慰:“侯爷放心,等将军忙完公务就会回城的,到时您代为转告也一样。”“哦!只能如此了。”定北侯猛地回神,倾身探头,尽可能压低嗓门,近乎气音地问:“事出突然,宫里……稳得住吗?”容佑棠同样倾身探头,耳语答:“瑞王殿下和五殿下齐心协力,目前一切正常,他们希望您父子三人心里有个数,切忌切忌声张,千万别被外人看穿。”“那是,那是自然。”定北侯不住点头。“近期都有谁每日上乾明宫请圣安?”郭远忽然问。容佑棠想了想,缓缓告知:“虽然陛下闭关初期就下旨谁也不见,但以韩贵妃为首的若干娘娘每日清早都上乾明宫遥遥叩首请安,以及少数老资格的皇室宗亲,他们隔三岔五会入宫问候,倒不出格,只是表达恭敬关切之意。其中好些皇室长辈,殿下们偶尔避不开,能寒暄半日。”“多得瑞王殿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