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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的香水。”“喂喂,你拿得到别人的气味报告吗?”事情的走向好像有点奇怪。“等我跟他交往,这些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好了开玩笑的,贺大哥你有想订制的香水吗?”“没有。”其实不然,听到导购提到的“生日礼物”时贺兰山有点心动。余鱻的生日快到了,要不给他订一款送他?不过这需要成分报告,还得问他本人要,这个礼物怕是当不成惊喜了。报告如此私密,他也未必愿意给。贺兰山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问下我朋友。”电话拨通的那刻,他心里有一百头大象奔过,撞到了超市里的罐头山。贺兰山将香水订制的事说了下,也提到了自己带着表妹出来玩。余鱻想了会,问:“那家店叫Crush吗?”“对。”“我之前在那里订过了。”“……这样啊。”贺兰山轻微颔首,有些泄气。如此一来就没必要送了。“没想到你还会给自己订香水。”“嗯,想送人,不过现在,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余鱻:“对了,我在那里留了些香水小样,还没取。如果你表妹好奇的话可以随便拿。”“我先替她谢谢你,疯丫头肯定乐坏了。”将手机转递给店员,余鱻跟她说了些什么,店员很快拿出一个大玻璃盒子,里面放了很多支香水小样。贺小妹拿了一支喷在试香纸上,对着新奇玩意爱不释手:“这味道好特别啊……”贺兰山莫名骄傲:“那当然。”眼看着店员要把盒子收下去,他摸摸鼻子,有点颇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能多给我一瓶吗?”“嗯?当然,余先生说拿多少支都可以。”拿到小样,贺兰山喷了一点在手腕脉搏处,轻轻一嗅。是余鱻的味道,是他和余鱻牵手后手指残留的香味。它像一首从高潮开始倒放回温柔前奏的歌。初见他时,贺兰山曾由气味联想到黄昏暴雨后,紫橙云朵下,单手解扣子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进死胡同,不知去做何事。现在想想,他可能只是去逗一逗巷子里的幼猫,哼着歌发会呆,解扣子单纯是因为天气热了。贺兰山小心翼翼地将那支无名指大的小瓶子收好,出门时他又忍不住深深、深深地嗅了一口手腕,却感觉怎么闻都不够。他二十多年来闻过那么多气味,这是最特别的。他想起一朋友也曾订制过女友气味的香水。他总将那支漂亮瓶子随身携带,说:“想她的时候拿出来闻闻,就感觉她一直在身边啊。”当时大伙笑他太rou麻,而现在贺兰山突然能体会那种感觉——希望某个人的味道一直萦绕在旁,闻到就觉得安心。想把他的味道喷在手腕脉搏上,喷在脖颈处,喷在枕头上,在洗衣液里也要喷一点,最后留在心里。如今一切都非常明了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贺小妹非常敏锐:“有情况。贺大哥,你的笑告诉我,你跟小样本尊关系不简单啊。”“我非常非常……喜欢他。”贺兰山笑了,轻描淡写地说。“我暗恋他。”“不过他的好,我说出来你也体会不到,就不跟你说了。”“等等,哪有这样的!”贺小妹,“求分享呀!”“不分享。”此时贺兰山手机一震,余鱻发微信问:“如果小朋友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能去找你们吗?”一问表妹,她果然求之不得。“对了,我是单箭头。”他脸上带着笑,心里泛着酸,“所以一会见到他,你要保密,不要乱说话。”二十、午夜飞行可能是因为双方都散发着“魔头”气质,余鱻和贺小妹处得不错。“刚才我们在聊,”趁余鱻去买雪糕,她悄悄附耳跟贺兰山说,“余大哥挺不错的,居然也爱看这种片。”贺兰山:“那是什么片子?”“纯洁的、健康的、充满真善美的片子。”她哥表示半信半疑。“嘿嘿嘿,你自己去看呀……”贺小妹笑得阴险,“总之,朕准你们的婚事了。”贺兰山小声道:“你同意,我同意,可另一个当事人不同意没用啊。”以前余鱻换来换去都是低调的黑色座驾,但今天他开了辆美式肌rou大皮卡来,漂亮迅猛如一头豹子。车是男人的情人,这辆皮卡正巧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贺兰山一看见它就挪不动步子了,问:“新车?怎么想到要换皮卡?”“学生时代就一直想开辆皮卡,但看国内没什么人自用,所以一直没买,”余鱻最近似乎放弃了一身黑的标配。他穿得简洁而休闲,衣领也松松敞了点,隐约露出锁骨。他倚着车,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他:“最近觉得无所谓了,管别人怎么想。你喜欢这辆车吗?”“那当然,我还特别喜欢白车。”“喜欢就好,家里还有台黑的。”有钱真好,一买能买两台。贺兰山过屠门而大嚼。“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骑重型机车,穿皮夹克绑花头巾在路上狂飙,边开还要边放重金属摇滚。”贺兰山,“可惜……”“嗯?”“G市禁摩。”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科技馆和商场都逛完了,时间还早,贺小妹说想去踢球。她嬉皮笑脸地上了余鱻的车,把她哥落单了。贺兰山开车在后头跟着,看着皮卡宽阔的车尾,趁四下无人,他笑得露出一排白牙。他感觉余鱻变了点。挣脱掉一些束缚才能更自由地呼吸。自在活着的感觉,就像在初秋清晨出门,深吸一口一口冰凉的风那般舒爽。贺兰山想,自己也想这么活。他们开车到了一公共足球场,场上有些小学生模样的孩子们在踢球。贺小妹一下车就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平常我妈都不让我玩球,”她穿得娇滴滴粉嫩嫩,这时激动地握拳挥了下,“她说这样太男孩子气了,一点也不淑女,每次回家都一身泥。”“说什么:‘我不喜欢你成为女汉子。’”“她还指望我长大点去整香!我的天,我差点以为自己生活在‘老娘舅’节目里。”贺兰山摸摸鼻子:“深有体会。”贺小妹:“这个世界很奇怪,人们都太懒了,试图用标签来解释一切。很多人说我长得软妹,所以他们觉得我玩球是件特怪的事。还有些人说我是女汉子,于是很惊讶我居然怕蟑螂。”“可是我就是我啊。我跳芭蕾,也喜欢踢足球;我听摇滚,也听轻音乐;我喜欢刺激的血浆片,可看童话时也经常感动到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