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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冲突,别妄想用一个标签就定义我。”贺小妹舔着冰淇淋,又傲又娇道,“我凭什么要背负大家对我的期望?我长大后才不整香呢,我超好闻的,还驱蚊止痒。”海面上可见的只是一部分冰山。贺兰山跟她击掌:“那当然。”“和我哥加起来,就是驱蚊双剑客了!”“等下,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秋秋,”余鱻向她招招手,“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不然你一会活动不方便。”“好,谢谢!”“给你绑个什么花样好?”“随便啦。”落日余晖下,余鱻蹲着给贺小妹绑头发。余鱻:“你哥曾给我讲过一个他工作中发生的事。”“以前有名十六岁的高中生找上门去,让你哥帮她找男朋友。那名女生味道好闻,在重点学校念书,零恋爱经验。”贺小妹:“啊?十六岁相什么亲啊,荒唐。”“有次她跟成年的jiejie一起去参加聚会,被他们玩游戏的开放态度震到了。”“她想‘迎合’他们,做一个成熟的‘大人’。同时,她看身边人都谈恋爱,觉得自己没男朋友很奇怪,想为了恋爱而恋爱。”在学生时代,有时没恋爱经验会被贴上“这个人肯定有问题”的标签。“你哥当然是没同意,但劝也劝不动。后来那名女生跟一些不良少年交往,未婚先孕退学了,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余鱻:“秋秋,为了迎合别人去做事是很蠢的。”“比如我吧,早该买皮卡了,却因为在意别人的眼光拖到现在。刚才坐皮卡是不是很爽?”“爽,宽敞得可以在里面跳大象舞了。”他面色沉静,瞳孔在阳光下呈浅棕色,一缕缕黑发在他修长的指上温柔滑过:“当然,也不是让你放任自流,不加约束,成天幻想着天上掉带馅饼的白马王子。”在一旁看着,贺兰山心里微微发烫。在这紫橙相交的天空下坐下,他装作不经意地往余鱻身旁挪了挪,偷瞄着他:“今天的晚霞还挺美的。”贺小妹踢球,贺兰山和余鱻就坐在观众台上闲聊。“我刚和新客户见了个面,”余鱻,“他们是你撮合的。”“哪两个人?”贺兰山很惊喜,细细回想近日打电话来说要办婚礼的情侣们,猜了几个名字都不对,最后问,“是桑阳夏和谈和风吗?”“嗯,很有意思的一对恋人。”“原来是他们,”贺兰山微叹,“这一对走得挺坎坷的。”前几日他接到桑阳夏的电话,聊了会近况。他提到了自己的病情,然后说治不好,不打算治了。贺兰山喉头一哽。桑阳夏从几年前的意外中死里逃生,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知老天还有其它安排。桑阳夏在电话里笑了,语气轻快道:“未知生,焉知死。我没想太多,贺老板你也别难过。”“我还打算快点办个婚礼,比起葬礼,还是婚礼上聚一聚喜庆。毕竟我是个穷讲究的gay啊……走之前大伙聚一聚,贺老板可一定要来,没有你我遇不到小谈。”他满口答应,心中百感交杂。“我好久没见他们了,他们现在好吗?”余鱻描述了下今天见面的情形,贺兰山搓了下胳膊:“这狗粮齁死我了。”“状态好就行,我们其实联系不多,也就过节时和桑阳夏打一两通电话。这么说来,我跟谈和风从车祸后就没说过话了呢,更别说见面。”球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贺小妹那队赢球了。小孩子们很容易玩到一起,她已经跟场上那群男孩混熟了。女孩在绿茵地上肆意奔跑,长辫子一甩一甩的,跌倒了就迅速爬起追那个黑白小球,笑得像个富有的地主家女儿。贺兰山莫名想到四个字——向死而生。三人在附近餐厅解决了晚餐。点菜时贺兰山在蚂蚁上树、黑椒牛仔骨、鱼香茄子煲中犹豫不决。余鱻沉思片刻,将谈和风那招用上了:“你都点吧,我就不点了,你吃剩下的给我就好。”“不用不用,你太小看我了。”贺兰山胸有成竹道:“三份都点吧,我一人能吃完。”余鱻:“……”失策,套路果然得因人而异。吃完饭去取车,贺兰山还在回味刚才的牛仔骨,一回头发现俩人都离他老远。一大一小驻足在原地。原来是旁边有个滑板公园,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看少男少女们玩滑板。贺兰山歪头一笑,推着他们进去了。在一旁的店里买了滑板和护具,贺小妹跟着俩玩长板的初中女孩一起滑,三人都磕磕绊绊,却也乐在其中。贺兰山不会玩,依然是坐在一旁跟余鱻说话。余鱻的神态跟刚才在足球场时完全不一样,贺兰山能嗅到他身上跃跃欲试,甚至可以说是亟不可待的味道。贺小妹招手让他过去试试,余鱻摆手拒绝了。在练习场里,无论能力如何,每一个雀跃的少年都有机会上场挥一把汗,可余鱻不行。这里人那么多,他不能上去。二十一、浪凡光韵待场上的路灯骤然亮起,这一拨少年人散得差不多了,剩下两名正收拾包的男香。贺小妹玩累了想回家,贺兰山盯着那俩人,坚持道:“要不坐会吧?就一会。”五分钟后,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贺兰山:“余鱻。”“嗯?”“你去玩吧。”他偷偷指了指贺小妹,做了个口型,“有我在,没事的。”只要他跟贺小妹有肢体接触,她就不会被余鱻的气味影响。“你能让哥搭会不?你哥累了。”“……朕准了。”她抱有许多疑问,可一时间什么也问不出口。贺兰山顺理成章地将胳膊搭在她肩上。“那我去车里拿点东西。”借了贺小妹的长板,余鱻转身踢板上板滑了出去。他的衬衫被风吹得舞动,皮鞋与滑板上的嘻哈涂鸦形成鲜明反差。贺兰山叫不出那些复杂花样的名字,只感觉他在板上舞蹈,逍遥自在。月色温柔,他吹着口哨哼一首小调,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又一个转身,余鱻成熟冷峻的脸上露出个微微天真的笑容。他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像个夜风化形的少年人。那瞬贺兰山有点鼻酸,开始胡言乱语:“秋秋,有时我恨一些生来无法抛弃的东西,有时又感激它。它会带给你别人体验不到的事——坏事有,好事也很多。”“什么跟什么?没听懂。”“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回来时余鱻换了双板鞋,踩着块双翘板顺着一侧楼梯栏杆直飙而下。换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