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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小镇落下脚,这辈子绝对没有人知道许远会什么医术,他可以成为乡间的外科郎中,挣些外快,这不很好吗?!可是秦惟想起了那个幼儿……秦惟踢了下马肚,让马跑了起来,追上了前面跑步的人群,同时在心中暗骂自己:我这是要干吗?!傻!那个人可是把我推下了楼……当然,那是个又黑又瘦的医闹,这是个无辜的孩子……秦惟发现,仇恨的产生,大多是因为无辜被戮。就像那世方临洲如果被杀了,就像前世的自己如果躺在帐中被挖了心……难怪有本什么古书里说,如果需要杀一个无辜的人来换一座城,有德行的人也不会去做的。当然,那是千年前人的觉悟,现在大家都不这么想了……但是自己不能和不如自己的比!今天倘能救了那个孩子,不说世间会少一份仇恨,那个人该不会再纠结恨意,日后与自己不死不休吧?……可关键我能救得了他吗?我的武功到底如何?能打得过府中的这些人吗?……秦惟皱着眉,突然听见身后的马蹄声接近了自己的左边侧后方,秦惟扭脸看,见北猿左手持缰,右手空着,正好是在自己这边,脸上露出了前世大皇子的那种狰狞表情……你还真来劲了!秦惟像个斗气的少年一样哼了一声,似是不甘心被人超赶,使劲夹了下马肚,马匹快跑,秦惟做出紧张的样子,双手抓着缰绳,马跑斜线离开了北猿,紧紧跟在了人群的后侧方,秦惟左边是气喘吁吁地跑着的家丁,右手边空出,如果北猿想上来干什么的话,只能用他的左手行事——就冲你方才的那个架势,你肯定不是个左撇子。果然,北猿只在后面跟着了,没有企图再与秦惟骑并排。秦惟发现他们并没有跑回原来分开的岔路口,而是很快就转了弯,从一片田野中飞驰过去,在田间一些农人的注视和指点下,上了另一条大路,又跑了一会儿,前面有人声,许平喊着:“快呀!别让他们逃了!”带着几个骑马的人突然加速,往前跑了。秦惟也加快了些速度,可他一离开小跑着的家丁队伍,北猿的马就再次追近,马头几乎触到了秦惟的马鞍处,秦惟假装没有注意到,眼睛瞪着前方,使劲催马,像是要追赶许平。他胯下的马一阵狂奔,他又拉开了与北猿的距离。路边,零星地倒伏着些人,有的是秦惟在许府后院见过的面孔。秦惟很想下马去看看这些人是不是还有气儿,但是他听得见身后急促的蹄声——北猿正紧追不舍。秦惟还没见到那个小孩子,不想现在就露出武功水平,只能与北猿赛马,就是不让北猿赶上自己。又跑了会儿,那些跑得脚步踉跄的家丁们远远地落在了后面,秦惟追上了许平等几个骑马的人。刀剑碰撞的声音传来,许平大喊的声音:“上去!快!”前面的几个人飞身下马,向前跑去。隔着马匹,秦惟见路边有辆已经掉了一边车轮的马车,还有两三匹闲站着的马,五六个人倒在地上,十多个人打在一处。许平也下了马,走到了打斗的人们附近,抽出剑来,可并不上前,大声说:“我们后面还有好多人,马上就到了!”人群里有人大声吆喝,几个人接二连三地倒地。秦惟没下马,耳听见身后的北猿哗啦一声抽出了兵器,听着也没下马。为了减少北猿的警惕,秦惟遏止住原身许远想抽剑的动作,紧握着缰绳,一边警惕着后面的北猿,一边驱马慢慢靠近那些打斗的人许平眼角见了秦惟,对他挥手说:“十五,你别过来,离远些!”秦惟的原身愤怒地想上前参战,觉得这是许平要独揽功劳,对他公然嫌弃!秦惟压住他的冲动,紧张地观察局势思索策略:自己是不是该上去拉个偏架?让那些人护着卫家幼儿逃走,自己也逃开,这样既干了好事,也不用带着个孩子……怪麻烦的。可还没等秦惟找到切入点,打斗的人中有人喊:“快带着小公子走啊!”然后一声暴喝,一个人不顾砍向他的刀剑,一气刺倒了三个人,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在他身后跑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胸前绑着个黑色大包裹。他们向一匹马奔去。本来围着他们人立刻如影随形地紧追上来,没有包裹的人转身,奋力挥舞兵器,左打右击,拦住了大多追兵,只两三人绕过他,追着中年人去了。奔跑的中年人眼看就要到马前,一把剑从他身后凌空飞来,他向前一扑,可还是被剑扎在了后腰处,他一下子双膝跪倒,但使劲仰着头,用手里的剑拄地,想站起来。他身后,许府的家丁终于砍倒了挡路的人,一拥而上围了过来。刀剑劈到,中年人起不来,举剑一挡,可是他后腰已经鲜血如注,对方一击之下,他手中的剑就飞了,身体向前扑倒,但为了不压着胸前的大包,他奋力侧了身体,肩膀着地,然后滚成了仰面,包裹上端盖着的布掀开,露出了一个带着虎头帽子的小脑袋。秦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许府的一个人投出了剑,放倒了中年人,围了上去……知道凶多吉少了,忙踢马向人群冲去,喊着:“别动手!等等!不许动孩子!”许平一听——你想争功?!也叫着跑过去:“先别杀那个孩子,我来!让我来!”亲手料理了卫家的孩子,算是大功劳!我可不能让你捷足先登!什么呀,我们跑了这么半天,你补刀一下就成了首功了?!听见喊声,本来准备顺手多刺一下的家丁们只好停了手——这哥儿俩,这事还一定得自己动手不成?许平离得近,跑得飞快,先到了家丁身后,用手推开几个人,举剑就戳!中年人的眼睛大瞪,看着空中一把剑向他怀中插下……他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孩子……“哐当”一声响,一道白光横斜刺入,将插下的剑撞了开去。周围一片喊声:“十五公子?!”“你要干什么?!”停马在秦惟后面的北猿见十五公子突然骑马过去,赶紧跟上。又见十五公子拔剑挡开了许平的剑,觉得天赐良机!他本来已经握刀在手,立刻挥刀向骑在马上的秦惟腿部砍去:“十五公子!你竟敢助贼逃跑吗?”他当然知道十五公子是想上去争功,但这么说一句,砍伤十五公子就有口实了!秦惟都没有回身,击飞许平的剑后,反手一个剑花划开了北猿的刀,随手急速一刺——这一瞬间比弹指还短,但是秦惟还是察觉到了“自己”正要杀了北猿!北猿先动了兵器!原身的激愤已经到了忍无可忍之际,就要一剑穿心!……不行!我可不想让他缠上!至少此世他罪不至死……秦惟用尽脑力扳歪了许远的楼,让他剑出所在,刺透了北猿的大腿!北猿惨呼一声,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