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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儿。秦惟心理已经是成年人,当仁不让,对小儿说:“来,伯伯困了,叔叔抱你。”小儿哽了一下,可是放开了双手,向秦惟张开,秦惟双手握住小儿的腋下,将他连带着布兜抱了过来。他站起身,一手抱着孩子在胸前,一手捋顺布袋的带子往肩后甩去。带子从血中拖过,湿乎乎的,秦惟忍着不适,换了手,甩了另一条带子过肩膀,对小孩说:“抱着我的脖子!”小儿伸手紧抱了秦惟的脖颈,布袋一轻,秦惟双手从身后抓了带子,拉到身前,系在小儿的小屁股处,然后拍了拍,小孩子放了手,仰头看着秦惟,眼泪汪汪,又委屈又可怜。秦惟一翘嘴角:“别怕。”他低头看中年人,中年人的眼睛已经合上了。秦惟一手托着小儿,走向自己的马匹,不远处传来人们的叫声——许府那些跑步的人跟上来了。许平突然开口:“十五,听我一言!”疾步走来。秦惟没停步,可是许平跑来,一下挡在秦惟面前,大声说:“十五弟!”他加重了“弟”这个字,秦惟一下想起了前世的石路,而原身许远也因许平从来没为难过他而稍觉歉意……但许平话语间,突然举手向秦惟胸前的小儿一掌拍来!许平见十五能以一敌众而胜,就没想与十五交手。他只想完成父亲的差遣——杀死卫家的幼儿。他小时候也是练过武的,此时就倾了全力,以期一击而中,将孩子拍死就完事了。许平突然发难,秦惟的原身反应快,马上错步后退,同时手去摸剑。秦惟身体才向后一移,许平的手掌变拍为扫,横着就往秦惟胸前的孩子身上袭来。此时秦惟的手已经在剑上,可即使拔出剑来,也只能在许平拍死孩子后砍下他的手臂。秦惟怕怀中的小儿受到掌力,脚下一旋,转了身体,用后背接了许平一掌,同时抽剑出鞘,急转身一刺而去——正点在许平脖子中的咽喉死xue上。感到剑尖的刺痛,许平吓得大叫:“十五弟!我没想杀你!我只想杀了这个卫家孽障啊!”他掂量着十五方才对一帮家丁都没有下狠手,就是自己杀了那个孩子,十五也顶多往自己腿上扎一下,可是为了完成父亲交代的事,受点小伤也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五会用身体去护着个陌生的孩子!秦惟的身体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尚未发育健壮,被这掌打得胸口一热,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大多喷在了胸前小儿的脸上,小孩子吓傻了,张嘴看着秦惟,抽着气儿,眼泪成串地落下来。正是因为没察觉到许平对自己有杀意,秦惟才没防着他,结果挨了这么一下子!秦惟觉得方才打斗都没有受伤,可小河沟里翻了船!他气得收回了剑,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许平小腹上!许平痛叫着弯腰,秦惟胸口蓦然疼痛,也弯了腰,咳嗽着用剑割开了许平腰上系着铜牌的锦绳,拾起铜牌,起身塞到了小儿的袋子里,然后插剑入鞘,走出去几步,牵了方才北猿的马缰,走到自己的马匹旁,攀着鞍子上了马。许平知道十五肯定气坏了,加上他拿着剑,在他割下自己腰牌时也没敢反抗,见十五上了马,抬头叫:“十五!你跑不掉的!”秦惟喉咙生疼,哑着嗓子说:“如果我发现有人来追我,我就去官府留信,举报许家有谋篡皇位之心!”许平吓得脸绿,结巴着:“你……你怎么敢……这么说?这是灭族大罪啊!你疯啦?没人会信你的!”秦惟冷笑:“我是许家四房嫡子,你说他们信不信?”他的嘴唇间衔着血沫,看着吓人。许平气愤地说:“你既然自称是许家嫡子,怎么做出这种忘祖背宗之事?!难怪人说有娘生没娘养的就是不明事理!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他希望能留住十五,等那些步行的人都到了就能围住十五。许远在秦惟身体中愤怒难当,想要大喊,秦惟使劲压住他的火,只说:“那你就去将我母亲叫来,我肯定听她的话!”他扯动马缰,开始行路,许平爬起身,追着秦惟跑,伸手来拉秦惟的衣服:“你停下!停下!”秦惟皱眉道:“我不杀手足,但可以剁了你的手!”许平这个庶长兄过去与他没什么交往,相比前两世要对他下手的同父异母的长兄,已经是个进步了,秦惟并不想伤害他,说这么一句也只是吓唬,怕许平看出来,秦惟扭开了头。许平的手停在空中,悲凉地说:“十五!我从来没害过你啊!”你怎么能让我掉这么大个坑里?!秦惟回头看他,冷峻地说:“大哥,月满则亏,我要是你,会早想出路。”这样就对得起许平对他叫的那声“弟”了。许平再次愣了,十五弟的气魄和语气,都不似往日那个十四岁的沉闷少年。秦惟看向前方说:“记得把我说的告发之事转述给父亲和大伯,他们若是不信,大可来追我试试!我在许家这些年的食住,我想我娘的嫁妆该是足够了!现在许家有人想谋我的性命,我与许家互不相欠!许家是否覆灭与我何干?所以别以为我不敢去说!”边说,边使劲踢了几下马肚子,加快了速度——他自然不敢去说,许家上下老老小小多少人,他怎么能给自己造这么大的孽?但是这可不能让许平看出来!两匹马小跑着走远了,一群步行的家丁也到了,人们叽叽喳喳地说话,去抬地上躺着的人。许平站在人群外,还看着骑在马上的背影,回想到方才那阵以一对众的剑斗,十五弟手中让人目不暇接的剑影,忽然记起人们说许老将军也是少年出道,那该就是十五弟这个样子吧……第38章第三世(4)“啪”地一声,一只手狠狠地拍在了长书案了!坐在书案后的许府大老爷许温如,一点都没觉得手掌生疼,只恨不能拍得更响!他近五十岁,长得最像自己的父亲许老将军,面容有武将的粗线条,眼睛露光,蓄着胡子。屋中只有他和站在他书案前的许俭如,但是许温如觉得他比上朝时都吃力。许温如盯着许俭如冒着虚汗的脸:“你再说一遍!”他对这个四弟真是充满鄙夷!一家四个兄弟,只有老三是庶出,可是这个嫡出的弟弟真是比庶出的还不如!从小就陷在了女子群中,花天酒地,靠着家族的力量当个侍郎,一没出政绩,二没建人脉,这么多年的日子都过到猪脑子上去了!好容易让他出头去料理几个幼儿,可却带回了这么个消息——他的嫡长子竟然要告发许府篡位!弃祖背宗,畜生不如!他是怎么教养出了这样的一个孩子?!许俭如不敢看自己的长兄许温如,干咳了一下,“就是,那孽障出剑挡住了我府中人,抱走了卫家的一个小儿,嗯,其他人劫杀了卫家三个稚龄小童,看年纪,他抱走的该是卫家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