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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此时第一时间横剑挡在了前面,湿润的额发遮住了半边眼睛,眸色如刀凛冽。阿展几乎立马冲过来,跟陆长亭并肩。秦时心惊rou跳的唤他:“子瑕!!!”阿展根本不为所动,他拔出长剑,满脸的冷然。敢来一个,他就杀一个,来一双,就杀一双,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他身后的人。楚明亦面上冷汗和雨水交杂,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抬起,惨白的嘴唇一开一合断断续续的道:“别动他,你们全部,都不准动他。”第64章第六十四章东阳城外,香叶山。一场大雨过后,温度降了许多,天气凉爽了不少。清晨的山林间,满是湿润的雾气,显得更加缥缈冷清。一身镐素的云染在陆长亭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着,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面如死灰。阿展牵着阿辞和方平静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阿辞一双大眼睛空空茫茫一片,机械的跟着阿展走,视线似乎落在前面的云染身上,又似乎没有。“……到了,就是这里。”不知行了多久,在前面带路的赵烟儿突然停下来,轻声说着。她站立的五步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孤坟,立了个无字碑,在这荒山野岭里显得格外的凄清。“当年我不是没有来追查,只是,只是等我发现,刚好看到王府里的人把孩子给扔……”赵烟儿说到这里脸色难看的不忍再继续,她低低敛着眸始终不敢去看云染那边的反应。云染跪倒在坟前,发颤的手抚上那鼓起的坟包,毫无血色的唇翕动了两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从云疏死后,他好几日没有开口说话了。如果不是赵烟儿突然闯来说知道孩子葬身的地方,他恐怕就要这样不吃不喝呆呆的抱着云疏的骨灰到天荒地老。陆长亭随着云染一同跌跪下来,他刚才压制着一口气有意无意的躲开视线不敢朝着这边看,但是此时此刻近前来还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这是一座坟墓,一座小小的孤坟,里面葬着他刚出生的孩子,五年前就离世了,而他这个当爹的如今才得知实情。那口压抑的气息终于是禁锢不住,伴随着眼泪汹涌而出,陆长亭泣不成声,眼前一片模糊,“孩子,孩子,爹爹来看你了……”阿辞也缓缓的走近,眼睛里没了往日明亮的神采,他鼻头泛红,哽咽了极小声的说:“小宝宝,哥哥来看你了……是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云染并没有哭,他将手臂搭在上面身子缓缓下压,将脸贴在了坟上轻轻的蹭了蹭,闭上了眼,就像是将它抱着一样,亲昵的温柔的。就这样静静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过,树林摇曳声响,仿佛有谁在絮絮低语。云染突然浅浅弯了弯嘴角,手在坟上轻怕,低喃:“宝宝别怕别怕,我来带你回家。别怕,我在呢。”云染将好几日没离手的云疏的骨灰盒暂时交到了陆长亭的手里,然后俯下身开始……徒手挖坟。陆长亭一抹泪,稍微怔了怔,哑声问:“阿染,你……”云染没回头,继续用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指执着的挖着,“我要把孩子带回家去,他在这里太冷太害怕了,我要带他走。”陆长亭沉默了一下,道:“好,我们把他带回家。”赵烟儿终于抬起头来,看到云染那双手已经出血了,郁郁的拧起眉头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别开头去,没有阻止。陆长亭痛心的将魔怔了似的云染的手给捉住,不让他用手,“阿染,阿染?你看着我,你这样孩子会心疼的!让我来好不好?”云染黑眸怔怔的看他一下,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跪在地上不停的挖,阿展跟方平,还有陆长亭全部闷不吭声在旁帮起忙来,阿辞抱着陆长亭转交过来的骨灰盒站在一边,小手抱得死死的。陆长亭实在不想云染的一双手机变得血rou模糊,趁着他不注意便将他点了睡xue,让他昏睡了过去,抱到旁边的树边让他靠坐着,阿辞便跟过去,蹲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寸步不离的将云染守着。等云染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秦府的房间里,天已经黑了,他身边除了摆着云疏的骨灰盒,还多了另外一个稍小些的盒子,通体全黑,透出一种噬骨的凄冷。云染缓缓坐起来,视线定定的落在上面片刻,一手一个盒子抱着缩靠在床边,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以至于双手都在细微的颤动,他黑发披散,肤色惨白,呼吸浅弱,他从云疏死后都没怎么哭,却浑身都散出一股无声的凄然绝望。此时此刻的他一言不发的空洞模样较前几日更甚了。陆长亭仍旧红着眼,强打着精神,端着一碗粥跪坐在云染身边苦苦求了半天,就想他能吃一口。结果云染嘴都没张,就像是将自己隔离了起来,对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阿染,吃点东西,就当,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陆长亭这些日子晚上都没法入睡,气色难看,显得十分疲惫,再加上云染不肯吃东西,陆长亭颓然又痛心。他多想将这人从无尽的痛苦深渊里给拽出来,可是他现在同深陷在里面煎熬,又如何能解救云染?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劝说他吃点东西。面对云染的无动于衷,陆长亭端碗的手终于无力的垮下,另一手捏了捏眉心,心乱如麻。接下去的几日,云染的房间总是有人进进出出,阿展,方平,秦时,赵烟儿,阿辞,大夫……他们看着云染失了魂的样子,或痛心或担忧或难受活叹息,他们小心翼翼的和他说话,但没一人可以得到云染反应。除了衣不解带照顾他的陆长亭。陆长亭一日三餐都坚持端到云染面前,柔声的哄,苦心的求,终于是在一次成功的喂了点稀粥,看着云染下意识里吞咽下去,苦苦煎熬了几日的陆长亭激动的落泪,瞬间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丝救赎,又急忙连着喂了一点给他吃,只是才吃了小半碗他又不肯张嘴了。原本就清瘦的人现在更甚,仿佛纸片人一般风一吹就飞走了。不过,慢慢来吧,不能急,只要他肯多一口,陆长亭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阿染,阿辞最近有些不对劲……”现在天气虽然凉快些了,但是陆长亭为了让云染舒服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哄着云染将怀里的盒子给暂时搁在旁边,然后给他用温水擦脸,擦身。这天他一边给云染仔细的擦脸,一边难受的叹气,“突经此变,他心事有点重,我想找他聊聊,他却只说让我照顾好你。我把他从小带到大,从未见过他如此郁郁的模样,阿染……阿辞现在他都不叫我爹了,我当他爹这么些年,说不叫就不叫了,以后该如何是好……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