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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亲,也愿意听你的话,你振作一些,跟他说说话吧,阿染,好不好?”湿润温热的毛巾抚过云染如画般风致漂亮的眉眼,云染眼睫也沾上了水汽,蝶翼般微微颤动了一下,因为热水的熏蒸,原本苍白至极的脸上多了一分血色红晕,终于让他看上去不那么虚弱了。更让陆长亭心软的是,云染的视线不再是空洞无物的,而是缓缓的抬起,对上了他的目光。陆长亭眸子微微一亮,生怕吓到他似的轻喊了一声:“阿染?你是在看我吗?”云染唇动了几动,虽然没能发出声音,但是看得陆长亭眼睛都不敢眨,“你是不是想见阿辞?”云染缓缓点头。陆长亭忙道:“我去叫,我这就去叫。”他匆匆忙忙的走了两步,脑子的一阵眩晕让他倏地停住了步子,猛地回头去看云染,见他微微敛着眸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像一幅画似的,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忐忑不安瞬间袭来。他迟疑了半晌没动,阿染不会的,应该不会丢下他的……就在这时,云染抬起脸来,黑瞳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将他看着,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还没走。陆长亭又走回去,突然将云染的双手给紧紧的握住,眸子将他定定的凝视住,“阿染,你会乖乖的等我跟阿辞的,对不对?”云染眼神软绵绵的回望了他半晌,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他终于再次出声了,虽然声音小到只剩下气音,但陆长亭还是听得心头猛颤。“对。”陆长亭眼睛发热,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唇在上面轻轻碰触,哽咽道:“阿染,我跟阿辞都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云染点头,声音仍旧不大,“我知道。”“那你……”“我不会自尽的。”云染像是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保证,眸中似有一缕清明的光芒,这让陆长亭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云染又低声道:“叫阿辞来,我有话跟他说。”“好,我这就去。”陆长亭一推门正好撞见了来看云染的阿展,陆长亭一把将他抓住,嘱意他好好将云染给看着。虽然云染有保证,但是陆长亭现在是惊弓之鸟,经不起更多的意外打击了。阿展郑重的点头,走进房间去,陆长亭又跟往这边看着的云染对视了一眼,这才真正的离开去找阿辞了。这些日子他精疲力竭时时刻刻的守在云染身边,阿辞虽然也经常来看云染,但是他剩下的时候并不在陆长亭眼皮子底下,陆长亭无暇分/身顾忌,只能让方平还有阿展帮忙多看着点孩子。所以等他四处遍寻了一圈,终于在某个偏院的墙角处找到了正蹲在那里压抑着声音,哭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阿辞的时候,陆长亭一瞬间心疼的连呼吸都滞住了。这几日他到底都忽略了些什么?!陆长亭觉得自己太混账了。似乎听到了动静,阿辞抽噎的声音猝然收住,他猛地抹了一把脸,抿掉了嘴角的眼泪,迅速的站起来。借着灯火映照的光芒阿辞看清了来人的脸,他眨了眨湿却的眼睛,没叫人。陆长亭走近,倾下身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脸,温声的道:“阿辞怎么不叫爹了。”阿辞原本极力收住的眼泪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扁了扁嘴,掉的更凶了,他难受的喘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还愿意当我爹吗?”什么愿意不愿意?陆长亭一怔,“阿辞为什么要这样问?”阿辞看了看他,低下眸子去,眼珠子断线了般从脸颊滑到下巴,直坠地面,哭得肩膀耸动就是不说话。陆长亭拧着眉头,蹲下身来,一面拭着他的泪珠,一面柔声问:“阿辞?到底怎么了,跟爹说说,你为什么要那样问?”“你……你们不恨我吗?”阿辞嗓子都哭哑了。“我们……恨你?”陆长亭震惊于他的用词。恨,为什么要恨他?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阿辞双眼通红,呜咽道:“我,我知道当年,当年应该死的本来是我,是被人换了,所以你跟娘亲,你跟娘亲的孩子才会死。是我害死了你们的小宝宝,该死的本来是我的,也是因为当年死的不是我,祖父他,他才会自尽的。都是阿辞害的你们,都是阿辞的错,你们肯定恨死我了,我每天都好难受,我看到娘亲那样,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我,我是不是死了才好,呜呜呜呜……”陆长亭只觉得心脏处传来一阵麻痹之感,半晌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厉声道:“阿辞,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谁都不是你害的,我们怎么会恨你?!”陆长亭想到在自己忽视孩子的日日夜夜,他也许都是这样独自无助的抽噎痛哭,只觉得心都疼碎了,他才五岁啊,为何就要承受这么多?一把将哭得浑身发热的孩子给抱进怀里,用力的搂着,陆长亭咬牙重重的道:“阿辞,爹不允许你这么想,听见没有?!爹不能没有你,你娘也不能没有你。你娘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阿辞靠在这个熟悉的安心的怀抱,小脑袋里空白了一瞬,才极其不安的轻声的问:“你们不恨阿辞吗?”“爹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阿辞以后都不要想了,听见没有?”陆长亭十分的严厉。“那你们,还肯要我?”“要,当然要你,傻孩子,爹就是爹,哪有当一半不当了的道理?”阿辞气息凝滞了片刻,才在陆长亭怀里稍微站直了身子,抬起手去抹泪,将手抹的湿乎乎的,“那,那我以后还能继续叫你爹爹吗?”陆长亭温情的看着他,点头,“当然。”阿辞眸中水光四溢,鼓了鼓脸颊又将小嘴抿的泛白,怎么都无法将那汹涌的眼泪给压下去。“那……娘亲呢,我还能继续叫他娘亲吗?他也还肯要阿辞吗?”陆长亭正欲说话,身后传来低低哑哑的一声:“阿辞。”陆长亭没料云染会出来,惊诧的立马回头,阿辞也越过陆长亭的肩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站立在身后不远处的云染,一身素白衣衫清清冷冷的随风轻轻摆动。“阿辞。”云染眸中似乎含着泪,有轻轻的涟漪荡开来,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他蹲下身,冲着阿辞招了招手,“阿辞,过来,到娘这里。”阿辞大睁着水润的眸子怔然了一瞬,立马毫不犹豫的飞扑了过去,一头撞入云染的怀里,瘦弱的双臂拼命了将他的身子给抱住,就像是抱住了水中的浮木。而这些天以来犹如噩梦般时时刻刻都纠缠渗透于心间的惶恐和不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