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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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少爷临行前,还是不死心地把京桃叫过去。 “你真的不肯跟我走吗?” 京桃早已厌倦了跟他虚与委蛇,为了不惹麻烦,还是装出羞怯的样子,喏喏道:“奴婢的命是老爷救的,只愿终生服侍夫人老爷,不敢妄想其他。” 黄少爷便道:“那我去向姑父、姑姑讨了你?” 京桃仍垂着眼皮:“公子是风流人物,奴婢卑贱,不敢高攀。” 黄少爷便急了,他道:“你和你哥哥一个样!就会说这些场面话!” 他也曾向京构提及此事,那家伙比京桃还会打太极。翻来覆去都是恭维和推却,把他夸得飘飘然,临走才发现,关于要不要把meimei许给自己的事,京构一个字也没说。 可他又何尝没和姑父提过?刚开一个头,就惹了一堆训斥,说他耽于享乐,荒废正业,把小院子弄得一片脂粉气。他就不敢再跟姑父开口了。 而姑姑也对他不满,说叫他过来是因为庶出的大儿不争气,只盼他作为娘家人能接手一些家业。谁知他并不是这块料,对他寄予厚望简直白费功夫。 想想这次来府上,姑父也不曾给他什么要紧的差事,只是纵容他住在院子里胡闹,临走再狠骂一顿。不就是看不起他,随便打发了事? 如今,这府里连个下人都看他不起。京桃如此,京构也如此。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才入府一年多,就狂妄成这样? 黄少爷头一次没有在手上讨京桃一点便宜,他冷冷地看她走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 2. “我听说表少爷对你有意,你是不是要跟他回召陵去?”京桃回到房内,同寝的小丫鬟神神秘秘地过来打听。 “从哪听来的闲话?我怎么不知道。” “表少爷三日中有两日请你过去,每次给好些赏赐回来,这回怎不肯认了?”那丫鬟笑吟吟地看着她,忽然凑到耳边:“莫不是有别的相好啦?还是做了哪个少爷的通房丫头?” 京桃没好气道:“我早就许人了,以后表少爷的事,别在我面前提!”不待对方反应,她就走进房内摔上门,把对方气急败坏的骂声挡在门外。 若说她从小到大有什么优点,恐怕就是能忍。京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坐在小几边,低头看一本开蒙的诗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她以为是同寝的小丫鬟回来了,不愿跟她争辩,只当不察,仍旧把头埋进书中。她不搭理对方,对方也不肯理会她,在另一边窸窸窣窣地忙自己的事。 诗集中的字句在笔尖流过,她逐渐忘记赌气,一笔一划认真抄写。直到眼睛被烛花刺得疼痛,才发现身后的人和声音早已不见。圆月挂在高空,屋内一片寂静。 说不定是去哪个院子里“通房”了吧?这想法让她有些报复的快感。在小房间里看了一圈,一亩三分地没见另一个喘气的,于是她铺开被子,打算睡觉。 就在这时,门被咚咚地敲响。 她手头一顿,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是小丫鬟,而是哥哥。 “你今天没来见我,我就过来看看。”哥哥说完一句话,又在耳边轻声道:“听说他又去找你了?没难为你吧?” 京桃叹了口气:“进来说吧。” 哥哥摇头:“太晚了。” “只有我一个在。” 哥哥便跟她走进去,见修整园子用的剪刀和盆还躺在门口,扫帚也歪着,显然负责这些杂事的人今日心情不善,赌气把它们摔在别的地方。京桃一一收拾归位,也没抱怨一句。 哥哥环顾四周道:“那丫头去哪了?” “她经常不回来,谁知道?” 哥哥习惯性地将门关上,京桃则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把他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放肆?”虽然出言制止,也因贪恋那唇舌,徘徊不去。 “反正没人,在这里在那里有什么两样?” 他们相拥着亲吻,从舌头延伸到脖颈再到锁骨,就此停下,不再深入。哥哥在圆凳上坐定,京桃则跨坐于他双膝上,情不自禁地晃动摩擦。 哥哥马上停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坚硬之处,哭笑不得道:“若是这样走出去,像什么话?” 京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用指尖一点,轻笑道:“长夜寂寞,自己解决吧。” 他们两个鼻尖相碰,刚要分离,突然脑后雷鸣一声炸起。两人惊得同时回头,只见黄少爷从床榻下面灰扑扑地钻出来,鼻歪眼斜地骂道: “登徒浪子!下贱东西!不知廉耻!好啊,你们如此大胆,看我告诉姑父去!” —— 3. 哥哥的反应是极其迅速的,他一下子把黄少爷扑倒,上去捂他的嘴巴。怀中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用尖端抵住胸口。 “再乱讲话,我要你的命!” 黄少爷有一瞬失神,然后挣扎着哭叫道:“来人呐!反了反了!要杀人了!” 哥哥未曾想过,黄少爷的救兵来得如此迅速。原本消失的丫鬟带头敲打房门,高呼救主,门外乱哄哄,人影绰绰,哪有一点空无一人的样子? 哥哥连忙看向手足无措的京桃,方知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圈套。若是他今日不曾误打误撞地进来,恐怕meimei早就陷入那人的魔爪。 他压抑住将那杀猪般嚎叫之人大卸八块的冲动。门闩阻挡住外面的人,只余跳脚骂声。屋里的黄少爷一身灰尘,却是狼狈不堪。 他给京桃传递一个安心的眼神,在黄少爷耳边道:“你还要把事情搞大?半夜躲在姑娘床榻之下,意图不轨,你想好怎么跟老爷解释了吗?” “jian夫yin妇!无耻之徒!” 哥哥只当没听见,任他污言秽语,谩骂不休。不一会儿,院外亮起了盏盏灯笼。陈老爷和一群夫人家丁出现在院中,脸上还带着未睡醒的迷茫。 “大晚上的,吵嚷什么?” 下人们七嘴八舌来报,说京家兄妹胁迫黄少爷,意图不轨。陈老爷开始还不相信,便听到侄儿声声哀嚎,道了句“岂有此理”,亲自上前叫门。 听闻陈老爷到了,哥哥才把房门打开。黄少爷腾地冲出去,惶惶如丧家之犬,抱住陈老爷不住哀嚎。 “姑父!这两人在屋内行苟且之事,恬不知耻,罔顾人伦!侄儿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还要杀我灭口,姑父为我做主啊!” 下人们还以为他借题发挥,倒打一耙,吓得缄口不言。只剩黄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所见之事如此这般地描述,又说京构是如何挟持于他,如何不肯开门,如何出言威胁。 陈老爷听罢,鼻子眉毛都要皱到一块了。他却没问京构,而是看着侄儿。 “三更半夜,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黄少爷刚欲分辩,又被陈老爷制止。他下令将三人分别带下去,由他亲自审问处置。当老杜闻声姗姗赶来时,只见到自家少爷被带走的一个背影。 “作孽啊!作孽啊!” 老杜回到院内,参与此事的下人跪了一排,挨个领他的骂。 “做出这种怂恿主人之事,个个该杀!” 下人们也有不服气的:“谁知那京构突然过来?半夜三更锁住房门本就可疑,莫非像少爷说的一般,和他妹子行苟且之事?” 老杜沉默了。仔细想来,以少爷的愚钝,临时扯出这么个谎并不像是他的能耐。这指控真是无稽之谈吗?会不会是少爷撞破二人私情,又因自己处境尴尬,才百口莫辩呢? 眼看即将回召陵,少爷又卷入此事,定然尽失老爷欢心。而他未在现场,无法知道其中细节。为今之计,当行围魏救赵一法——若能证明那对兄妹果真有鬼,自家少爷也就保住了。 该怎么证明呢? 他脑海中突然有张写着地址的字条飞快划过,连带起那些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