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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不如这东西就给你了,你意思意思,补我个差价就好。”“这个不忙,有件事得先问过你。”齐谐抽出折扇摇一摇,“你不是想让那三名工人醒过来么,现在很简单,只要砸了这石头就行。”李主任眉毛一皱。齐谐踱起方步:“这石头原叫‘木四’,出自某个西南山民的语言。这些山民仅存在两百年就消失了,史书上几乎没有记载,只知道有着很强烈的山岳崇拜。在他们的领地北边,有一条幽深的河谷,河谷两壁长着两块相同的红色巨石,每到夏天,总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开在左壁大石上的花不出半天就枯萎,与此同时在右壁的大石上,则会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花朵。惊觉这点的山民认为是两只神石连起了神秘的力轨,将花朵的灵魂传了过去,于是他们管左侧大石叫‘木四’,意为‘渡船’,右侧叫‘沓巴’,意为‘归处’。“河谷从圣山起源,那是神明的居所,山底的巨大溶洞被称为‘苏格措’,山民认为那是他们灵魂的安息地。为了让逝者永伴于神,巫师便采集了木四,合着咒语打磨成石子嵌在棺木上,又将沓巴研成粉末洒进溪中,随地下河的水流带向苏格措,这样,死者的魂就能乘着渡船进入永恒的归处。——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李主任蹭了蹭手汗:“就是说……那些工人的灵魂被这石子带走了?”“是的。当木四被砌进墙里,狭长的房间又恰似棺木,有人独处时,他的生灵便被神秘的力量扯离了身体,带向沓巴的所在。工人常听见的水流就是那条地下河,而风声则来自溶洞了。”“可这石头怎么会出现在砖头里啊,这也太……”“没什么也太的啊。”方寻撕着吹破的泡泡,“这种混凝土砌块出于环保考虑,本来就是拿废砖破石头做骨料,偶尔混进去天南地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奇怪。”李主任琢磨了半响,终于一咂嘴:“真是神!太神了!”“先别感叹。”齐谐负手笑道,“对于强行抽离的生魂,只要消除掉力量就能回到原处,如今那三人既然还活着,砸是不砸,就全凭委托人您一句话了。”李主任长吸一口气,挠挠下巴往旁边站了两步。齐谐收起扇子慢悠悠地晃过去:“善恶皆是人之性情,您不用有压力。砸了,我敬您大义,即便不砸我也不会骂您,毕竟人为财死嘛,我们做买卖的,都懂这道理。”一听这句话李主任立即哈腰干笑:“是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我明白了。”齐谐敛起笑意,“钱助理,叫财务提五万元过来,现金,这块石头我们静坊收了。”驱车回程已是下午三点,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一道道弧形水渍。钱助理坐在副驾驶,靠窗望着打伞的行人:“齐先生果然会做生意,如果这石头真值那个价,这笔买卖可比合同上签的多赚了十倍。”“过奖。”齐谐不以为然。“不过遇上这么个甲方,也只能算那些工人倒霉了。”她嗤笑。“莫非钱助理动了恻隐之心?”“只要是与我无关的事,我可以适当恻隐。”“那么这次大可不必。”齐谐掂量着手里的红玉,“砸了这石头他们的确会醒,却不一定是好事。”“怎么?”钱助理狐疑。“不信你可以试试。”齐谐随手递过去。“这块石头现在可是公司的财物哦。”“那就当我买下了,明天十万划进静坊的户头,如何?”“千金一掷啊,齐先生真是豪气。”钱助理接过,降下车窗,抬手将那红玉扔进雨中。“因为我忽然也想看看结果,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话音刚落,齐谐望着重型卡车唰地碾过,倒退的双黄线旁边只剩一地红色残骸,和着雨水污泥如血一般涂开。一个小时后,静坊收到工人们相继苏醒的消息。再两天,那三人竟像早有约定,不顾亲友劝阻携手自病房楼顶跃下,其中二人当场死亡,一人颅脑重伤,至今昏迷。“要问我原因么。”齐谐摇了摇折扇,“到过那安息于神畔的苏格措,谁还能对人间有半点留恋呢?只是没了那块木四,他们即便死去,也再无法归往沓巴了。”☆、断手“我听过最恐怖的事啊。”董乾坤啃着一个凤爪,“说是前两年,城东有好多人半夜打车回家,之后就再也不见了,因为他们招的是一辆幽灵车。一到目的地,乘客问多少钱,司机说,不要钱,乘客问,怎么不要钱,司机忽然转过来——因为我要你的命!”斜对面的护士长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不、可、能!”姜妍撑在食堂餐桌上,“乘客都不见了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形,编个故事都那么不严谨,没诚意!”董乾坤直挠脖子:“小姜同学,你叫我讲笑话还行,要讲恐怖故事,我身上没这技能点啊,真的,不信脱光衣服你检查检查?”“大庭广众,注意影响。”护士长说。董乾坤嘿嘿两声:“护士长教训得对,我和小姜私下检查就行。”“谁跟你私下检查!病人欺负我还不够,你也欺负我!”姜妍开始抹眼睛。董乾坤一下慌了手脚:“哎怎么哭了,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不对,都是那姓张的老头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他那局长儿子把他气进医院,要骂就骂他啊,怎么能骂你呢?这老东西,回头叫丁隶给他多开点药,每天挂十瓶水,扎死他。”“哈?”一旁的丁隶抬头,嗓子有点哑。“没事,你接着吃。”“哦。”丁隶夹一口饭,“我觉得对于小姜来说,还是扎你比较解气。”“对!”姜妍停止假哭。“行啊。”董乾坤一咬牙,“只要你乐意,把我扎成仙人掌都行。”“仙人掌是没戏了,最多仙人球。”姜妍破涕为笑。“几年前我们医院发生过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护士长忽然说,“但没有人知道那件事具体是什么,因为所有的当事人,包括听说过那件事的人,都死了。”“这是什么。”董乾坤问。“医院的恐怖故事。”护士长说。姜妍凑上来:“那件事是什么呀?”“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都死了。”护士长说完,站起来,收拾餐盘走了。董乾坤望她背影:“这也叫恐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就是没说才可怕嘛。”姜妍突然打了个寒战,“糟糕,我今晚还要值班呢!”“那你还叫人讲鬼故事。”“谁让你的笑话尽是带颜色的!”“没关系,丁隶也值班,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