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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这位作为归元宗年轻一代战力担当的小师兄也并无恶感。越辰为人虽冷淡,其实从不仗势欺人,甚至在外对同门多有相护,很是护短,在年轻弟子们之间口碑向来不错的。长老们连同掌门一起简单商量了几句,最后沈□□独留下陆阖,让其他人先行离开。秦海川经过陆阖身边之时,还特意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意味深长。“师侄,师兄很看重这件事,你可千万放在心上,不要辜负他老人家所望啊。”陆阖连忙执礼应下,与他对上眼神,两人眼神勾缠,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隐秘地满意一笑。陆阖原本只隐约知道这件事情与那夺舍者有关,具体细节却因为世界线的缺失了解得并不清楚,如今与这秦海川连上线,相关记忆却开始桩桩件件清晰地浮现出来,当年那些情形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禁紧紧握起了拳头。——当年的确有人勾结魔道修炼邪祟功夫,又将无意窥见秘事的邹家尽屠,可那人当然不是越辰,竟是秦海川与“陆阖”师叔侄二人联手所为!他二人竟是狼狈为jian!难怪秦海川对沈疆出言提议重查当年之事的反应这么大……这倒是好事。陆局多年与犯罪为伍,不但善于查案,同时对罪犯们如何隐藏自己、隐瞒真相也是颇有心得,他清楚地知道,若想一件事情能瞒过尽量多的人,那么知道它的人,永远是越少越好。多一个人,无疑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相对的,对于想要找寻真相的另一方来说,也就多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他自己要尽量避免OOC,不能“栽赃”自己“栽赃”得太明显,而秦海川这么大一个靶子摆在这儿,实在是再合适不过承担那个被揪出来的角色了。对不住了老兄……陆阖望着秦海川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实际上正幸灾乐祸,他心中对这些阴险狠毒、惯于栽赃嫁祸的伪君子自然半点好感也无,这种人能清除一个是一个,留着也是无端浪费天地间宝贵的灵气罢了。不多时,殿中长老便都鱼贯而出,方才还颇热闹的大殿顿时冷清下来,只留下珠峰上硕果仅存的师徒两人,却也自己麻烦秘密在身,不得亲近,二人对视一眼,都颇觉出沧桑之意来。沈疆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是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沈掌门只是闭关出来,感觉物是人非,再加上可惜曾经天资卓越的小徒弟竟会堕入魔道,而突发感慨,而这话听到陆阖耳中,所感受到的却与他截然不同,感触更深出许多来。不论是作为一步步钻营占据这具躯体,又一点点铲除异己、将所有对自己不利之人都使阴险手段铲除的夺舍者,还是作为可怜的原身,在这许多年之后再重见天日,他所经历的,都比师尊能想到的要多得多。对自己,对两个师弟……沈静渊和越辰,他们的生活都已经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改变,好人疲于逃亡、被困幽室,坏人却大行其道,名高望重、实力日渐精深,如此这般黑白颠倒、善恶不分,这天道究竟是个什么道理!陆阖心中纷乱,沈疆又跟他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没能听清楚,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连忙凝神静气,做出恭谨的模样看向师尊。“……本并不想让你亲自前去,”好在沈疆先前应该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这会儿才又叹了口气,疲惫道,“为师知道近年你们师兄弟关系不似少年时亲密,但辰儿总是你师弟,方才见你神色,应也愿意为他奔走,这件事便还是交给你,为师才放心些。”……方才我明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扮演那夺舍者心存惊怒又不得不收敛心神的模样,师尊您老人家是如何从弟子的神色上看出“愿意为他奔走”这项命题的?您明明都已经发现我们“师兄弟关系不似少年时亲密”了,这件事,您就一点都没往作为既得利益者的“陆阖”身上联想?陆阖暗叹一声,应了下来。到底是法制尚不健全的时候,修仙之人法力无边、有移山填海之能又如何?与从阴险狡诈中成长起来的星际人简直不能同日而语,连最基本的案情相关人士避嫌的道理都不明白,也难怪夺舍者当年只是小施手段,就害得越辰身败名裂,这么久都没人起过疑心了。……不说这个,就说他夺了原主的舍,倒行逆施这么多年,这归元宗上下满门竟然也就那么被瞒过去了,没人察觉到一丝不对……陆阖自问自己有系统“帮忙”,每次扮演角色的时候亦要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有OOC的危险,也不知那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夺舍者是如何在这个小世界瞒天过海那么多年的。不过,对于重查当年一案的事,他忍不住再一次庆幸——幸好他来了,不然让夺舍者这个罪魁祸首前去,能查出有用的东西才有了鬼。况且“陆阖”若得知师尊对当年的事情起了疑心,在惊怒之下迁怒于越辰,以至于后来起了弑师之念,也就不足为奇了……但这一次有他在,所有事情都该回到正轨了。章节目录第四朵白莲花(8)也不知是并未察觉到徒弟的异状,还是有意忽略,沈疆并未对陆阖的表现提出任何疑问,他又简单叮嘱了几句,见大徒弟似乎认真听进去了,才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后堂叫了一声。“世函,你出来。”一个看起来约莫有七八岁的瘦弱男孩儿闻声跑了出来,看到陆阖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一下子顿住了脚步。陆阖一愣,隐隐猜到点什么:“这是……?”他对自己现在的面相心里有数——绝不是那种不引小孩子亲近的凶煞之相,正相反,原主长得温和秀美,额头宽阔、眼神明亮,一看就极有亲和力,像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这孩子反应不对劲……莫非,他们先前曾见过?可如果这孩子曾见那夺舍者做过什么事,一来没有能活到现在的道理,二来——那害怕的反应也不该是如此“平淡”了。不待陆阖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沈疆便直接给他介绍起来。“这就是刚才我提到的那孩子,”掌门叹了口气,拉着男孩儿的小手将他带到近前,“他叫邹世函,是邹氏二房所生——那天魔修屠门之时他刚好外出,因此侥幸逃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