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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话头也越来越刹不住闸。 陈嘉尧被问起这周怎么不积极组织开黑时,泫然欲泣:“他姥姥的,别提了,我们学院新来一老师,比我高三班主任还严格。” 竹言蹊正被酒精熏得懵懵然,闻言吊起眼皮,看向了他。 “我上次作业被他打回重写,这次作业哪还敢含糊?成天拼了狗命去写,根本没心思打游戏。”陈嘉尧哭完惨,又一拍竹言蹊面前的桌子,“就是为了我哥的面子,我也得整个靠谱的作业交上去啊。” 竹言蹊哂然一笑,夹了块牛柳吃。 “你整作业就整作业,关言仔什么事?”旁人没听说他俩联手闹出的乌龙,只当陈嘉尧喝大了,逻辑不通。 “说到新老师……你们昨天看微博热搜没有?”群里常玩辅助位的奶爸问。 “热搜话题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有人问道。 “我们学校的那个啊。”奶爸提醒,见众人茫然,接着说,“不知道也正常,排名比较低,在三十好几位,晚上还被撤了。” 奶爸就读在江城的林业大学。 人天生对身边的八卦更感兴趣,诸位一听,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去他身上。 “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家里父母特别变态,还重男轻女,大学后就逼着她工作赚钱。她特别硬气,打着工还考了本校的硕博连读。”奶爸啧啧赞叹,赞完语气微变,“负责她的导师也是去年新来的,一个三十岁的女教授,挺心疼这女孩子的,所以平时私下对她很好,两个人亲姐妹似的逛街吃饭,还带她跟自己老公一起旅游。” 他咽了咽口水:“……结果女生觉得老师对自己有好感,受不了她老公的存在,前段时间发了好大一通火,然后向老师表白了。” 众人:“…………” “老师当场开导她,但是女生情绪太激动,不信自己自作多情,受刺激自杀进医院了。医生说她有长期的焦虑症,所以才会冲动行事。她在那种家庭长大,情绪多年压抑,也意识不到自己精神有问题。”奶爸“唉”了声,“反正吧……女生现在在市医院躺着,女老师也很愧疚伤心,主动辞职不干了。” 他叙述完,又补充说:“本来这事没上热搜的,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在微博感慨,后来各班班群发了通知,明令禁止在网上乱说,大家好奇,你搜一下我搜一下,硬是给送上热搜榜了。” 上热搜的原因太过真实,大家忍不住笑了下,接着才捡起热搜本身聊起来。 有说女生自作多情太可怜的,也有说老师好心好意受牵连的。 总之一句话,女生不幸,老师倒霉。 错在女生的垃圾父母,生而不养,空让孩子活着遭罪。 竹言蹊从奶爸讲到“向老师表白”起就垂下眼,觉得嗓子莫名干痒。 他边听着耳边的叹惜,边端着自己的杯子,喝一小口,再喝一小口,试图止住那股燥意。 科学表明,酒精会麻痹脑神经的作用,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都会在醺然状态被无限放大。 可能是竹言蹊装惯了谈容的学生,也憋了一肚子的小秘密,往常憋着不觉得怎样,现在一憋,他只觉得心里有根弦不对劲。 明知众人说的是女生和老师,但他大脑跟不上理智的步调,老被矫情的感性带偏,心里那根弦一拨就难受,酸溜溜的。 竹言蹊兀自出着神,兜里手机震响了半天也没反应,还是陈嘉尧用胳膊捣了他:“哥,你手机响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竹言蹊回魂,动作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舔了舔嘴唇,接通,低低“喂”了声。 对方静了下,问他:“喝酒了?” “聚餐喝酒怎么了。”竹言蹊咕哝,“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再说我也没喝多啊,就喝了一点儿。” 谈容不由失笑。 这人喝了酒,小脾气还见长了,稍问一句就不乐意了。 “没怎么,也不敢怎么。”谈容忍不住逗他,又问,“马上十点了,准备回家吗?” 十点了? 竹言蹊移开手机,看眼时间,再看眼满桌狼藉,和周围喝红了脖子的几个人。 “我在楼下,想回家了过来找我。”谈容道。 竹言蹊皱皱鼻子,酒劲连着心里的酸劲,一并冲得他想说“不要你接”,可是自己又禁不住电话里的男声蛊惑,本能地想立马下楼找他。 “你想让我现在下去吗?”竹言蹊喝醉了还抛不掉孔雀包袱,傲娇矜持地问。 “随你,都可以。”谈容顿了顿改口,“但是时间不可以太晚,筠筠还在家里等你。” 筠筠是剂灵药,竹言蹊眉头顿时舒展了。 时间不早,他们这桌本来就已经临近散场,十分钟前就有明早上班的先行告退了。 竹言蹊打了声招呼,起身要走。 “卧槽,你一个人走可以吗?”陈嘉尧不放心道,他眼睁睁看着他哥喝了三杯,创下最新记录,“等会儿跟我一起吧。” 他和竹言蹊不同,是东北大地闯出的一匹狼,喝酒上脸,但绝不上头,干完一瓶白的,走路四平八稳,打车还能跟师傅砍价。 “犯不着,你留着劲儿送奶爸回去吧。”竹言蹊拍拍他的肩,穿好外套出了包间。 竹言蹊确实醉了,但也没醉成不能走路、不能思考的酒鬼样。 脑子转慢点也是脑子,走路走慢点,腿脚还是稳当的。 外面的空调温度没包间足,竹言蹊意识清透几分。 他在走廊灯下停步片刻,想缓一缓头脑沉重的感觉,省得在谈容面前露丑。 还没缓出点儿什么效果,余光里先走来一名修眉深目的挺拔男人。 那双深黑沉静的眼睛正对着他,渐渐腾出明显的笑纹。 “走吧,”对方的声音里也携着笑意,逗弄起这位6岁余190多月的大孩子,“带你回家找筠筠去。” 第36章名字 这家菜馆正如陈嘉尧所说,预约难排,生意兴隆。 即便眼下已经逼近停止营业的时间了,一楼大厅的散桌仍旧人声喧喧,吵杂闹热。 包间的隔音效果一般,邻处包间的声响也在朦胧透出。 置身这样的环境中,照理说,竹言蹊应该听不清十步开外的男人说话才对。 可他站在这道喧嚷嚣嚣的走廊上,听觉中枢被酒精激发出最大潜能,硬是从一片语笑喧呼间识别到谈容的嗓音,毫不费力地将它单独拎了出来。 “你一共喝了多少?”谈容走近,在看清竹言蹊眼神的同时,自己的神色也随之一变。 竹言蹊醉后反应不明显,电话里的声音相对如常,只多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娇憨意味。面部表情也很是平淡,眼梢微微挑扬,脸边浮起浅浅的酡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