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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捏住了拳头,掌心被自己掐得生疼:“他去新良干什么?”那是另一个小城市,他们都没有来自那里的朋友。许尉叹口气:“他不是去新良,只是急着离开启南,就随便买了张票。绕了一个大圈子,第二天才买到转车的票来首都。你猜,他来首都干什么?”凌澈浑身僵硬,脸上渐渐失了血色:“……他来找我?”“当然是找你。”许尉神色肃穆,“凌澈,他就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和你分手。”凌澈紧抿着唇,眸子里深得像看不清的深渊。这个消息像暴风雨一样席卷了他的认知,那些噩梦、不甘、愤怒都在刹那间支离破碎了。“先稳住家里,再认认真真考完试,最后才是想要逃跑,我猜他就没有放弃过要考到首都来的愿望。”许尉道,“唯一没做好的就是先和你分手,他伤害了你没错,这样的处理方式或许不够成熟,可谢蕤威胁他要跳楼——我们都知道那肯定是吓他的,可他那时候还不到十八岁,你让他怎么办。“他住了半个月院,脑后有重伤,把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差不多十二三岁以前的事,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在的生活。因为这件事,我没有一天看好你们在一起。谢蕤的确太极端了,但我也有很大责任,我不该袖手旁观。崽崽失忆后我和谢蕤终于离了婚,他还是来了首都念书,这几年他过得很好,首都这么大,我也不愿意他再记起你。谁知道过了几年他会进娱乐圈,你们契合度那么低,竟然还是走到了一起。”“你们一起上了节目后,谢蕤那次气得很厉害。谢蕤回来找过他,他就打了电话回来,很坚决地告诉我他的态度,让我不要和他mama一样,总之他不会和你分手。他还让我告诉他你们以前的事,我能说的却寥寥可数,说到底,我还是不看好你们。直到现在,到了这一步,我看见了你们的坚持……”凌澈听着许尉的叙述,每一个字都能听懂,那些话却全都从耳旁略过了。此刻,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他并不在场的暴雨夜,那倾覆的列车,垂死挣扎的手臂,鲜血斑驳的一张脸,还有那挥不去的眼泪。他记起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许棠舟伸出手,红着脸对他说:“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许棠舟。”而他竟然无视了那只停留在半空中许久的手。差一点,就错过了。“失陪。”凌澈的声音一出,竟然是嘶哑的,像洇了血,经过近五年的摩擦,终于彻底渗了出来。他到底凭什么认为分手前许棠舟就真的不爱他。自以为是的骄傲、自以为是的深情,全都在顷刻间粉碎干净,他根本不该以一个高高在上的态度去给予许棠舟爱。凌澈转身要走,想去哪里不言而喻。许尉却叫住他:“凌澈。”凌澈顿住脚步。“我还没说完。”许尉这次沉默了很久,才道,“现在的医疗手段很发达,让他做个Beta吧。”无法被终身标记Omega永远都有发情期,像谢蕤一样,他们终究会对抑制剂产生耐药性。Omega特殊的生理构造使他们骨子里就渴望有信息素的羁绊,直到被标记为止。作为一个父亲,许尉终于做出了决定。让拥有罕见信息素、或许一辈子无法被标记的许棠舟做个Beta,远远比让他做个Omega好得多。凌澈还没开口,只听许尉沉声说:“崽崽出事后医生检查过,他出事前发情期来了,应该是想自己抠掉腺体。”第82章司徒雅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凌澈与许棠舟的父亲谈话。他们讲了很久,凌澈才大步朝这边走来,神色可怖。司徒雅心道不好,怕不是许棠舟的父亲对他们在一起有意见,正要开口,凌澈已经在她面前站定。“雅姐,下午的工作取消吧。”凌澈语气凉凉的,情绪泄露得并不明显,“我先上去了。”“哎——”司徒雅一惊,却没能叫住人,凌澈已经进入楼道了。许棠舟昨晚是额头受了轻伤,破了大约1.5公分的口子,昏迷时医生称他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均不严重,好好休息即可,还告知他们上午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凌澈下午则有约好的电台专访,来回不过三个小时,原本也没打算要鸽,怎么这么突然就鸽了?许尉走得慢一些,也到了司徒雅面前:“您是许棠舟的经纪人?”许尉身上有一种老派的帅气,问话时莫名让人想立正。司徒雅不杵这一点,不管怎么样,谁要是想给凌澈使绊子她都不会同意,便笑笑说:“算是半个吧,我是公司的艺人总监,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许尉却说:“哦,是这样,我听许棠舟说公司的人都对他很照顾,想对你们表示感谢。我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家里的小辈带了些特产,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对方既没有要刁难,也没有要讨好的意思,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司徒雅一句话噎在嗓子里。玩公关那一套在对方眼前显然行不通,司徒雅败下阵来,继续笑道:“您有心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先不管两人在楼下说什么,凌澈一路未作停留,回到病房。路上撞见好几位盯着他看的医患,可能是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医院,竟然都没有出声喊他的名字。到了单人病房门口,凌澈推开门,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看。坐在窗边沙发上的应宸,坐在床沿的仇音,还有半靠在床头喝粥的许棠舟——他醒了。“回来了?见岳父见得怎么样?”应宸神态闲适,这话带着有一种看好戏的玩味感。阳光照进了病房里,所见之处一片明亮温暖。许棠舟白净的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透着隐隐血迹,一双眼睛水润通透,就那么端着碗看向了门口。看到这一幕,凌澈仿若回到了现实,从那山崩地裂般的情绪中抽身开来,将他拉回了正常的时间线,告诉他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凌澈脸上神情微敛,心中纵有一万句话想对许棠舟说,此时也硬生生压了下去。“什么时候来的?”凌澈问应宸。明眼人都看得出,澈神浑身都展露着“不欢迎”、“你们什么时候走”、“打扰到我们了”等等潜台词,勉强没有口吐芬芳。应宸只是勾唇,没有要识趣的意思:“有一会儿了。”只见许棠舟放下碗,附耳到仇音身边说了句什么。仇音点点头说:“对,他就是那个凌澈。”许棠舟便朝他看来:“凌、凌澈你好,我叫许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