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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的手机开着扩音,所以季爸爸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看热闹的人一听对方竟然请来律师,抱着不想麻烦沾身的心态渐渐散了。等人都走了,宁致拿着手机,噙着笑意走上前,微微弯着腰对坐在地上的霍老太太说:“还不走吗?是想在这里等我爸的律师?”霍老太太连律师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人都走了,也隐约察觉到这男娃娃家里不好惹。她麻溜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骂骂咧咧的走了。临走前,还让江老爷子明天把钱送过去,不然她还会来闹。闹事的霍老太太一走,江老爷子叹着气也回了家。霍弈君第一次见识到钱带来的便利,他垂下头,艰涩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欠的可不是我的人情,是我爸的。”宁致说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你先回去看看你姥爷。”霍弈君心里不赞同,如果没有宁致,今天霍老太太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所以,他欠的还是宁致的。不过这些话没必要说来,放在心里牢记着就好。他对宁致点了点头,转身朝院门走去,一脚刚踏进门槛,身后又响起了宁致的声音——“你等等,我差点给忘了。”宁致放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口袋里的礼物,他掏出口袋里的锦盒,上前交给霍弈君,道:“昨天一直没机会,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开心点。”霍弈君接过锦盒,扯起唇角想给宁致一个微笑,可尝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只好道:“谢谢。”“好了,进去吧。”说着,宁致转身揽着南山的肩膀,往南家走去。南家院门上了锁,南山掏出钥匙打开门,把拎了一路的鸡丢到鸡笼里,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宁致,自己喝了一杯,这才开口道:“你啥时候买的礼物啊,我怎么不知道?”“一股鸡屎味儿。”宁致嫌弃的把杯子放在桌面,道:“被你知道了,还能有惊喜?”“有鸡屎味吗?”南山狐疑地把杯子放鼻端嗅了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只是表弟单纯的嫌弃他,立时没好气道:“不喝拉倒。”说完,拿起杯子一股脑灌进嘴里,末了还咂巴了一下嘴,“真甜。”宁致怜悯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跟我赌气,竟然昧着良心说鸡屎是甜的。”南山噌地站起来,涨红着脸怒吼道:“季尧,你一天不恶心我一下你就浑身不舒服是吧?”宁致认真的点头道:“对!”第15章大佬大他少年时“啊啊啊啊——季尧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气急败坏的怒吼传到隔壁,恰时霍弈君正在跟江老爷子商量取钱还霍老太太的事儿。霍弈君的意思是高考结束后,有两个月的假期,趁着这个假期,他可以去找份暑期工来打;另外,若是能取得高考状元,学校和市县区会给一定的奖学金。只是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奖学金上,毕竟高考状元一事不确定性太多了,得给自己备条后路。江老爷子侧坐在旁边抽着旱烟没有出声,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他此时面上的神色表情。他吧哒吧哒地抽着旱烟,直到烟丝抽完了,他才开口道:“就按你说的办吧。”说着,他艰难的撑起身子,摆手拒绝外孙的搀扶,佝偻着身躯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的锁,从最底层翻出一张用油纸包裹的存折,一言不发地交到霍弈君手中。“对了!”背过身之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到你陈阿爷家问问有没有从乡下收上来的母鸡,有的话你买只回来给隔壁那孩子送去。”霍弈君收起存折,应了声好。就算姥爷不说,他也想买点东西去感谢一下‘季尧’。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他不能仗着跟‘季尧’关系好,就不当回事。而且感情都是双方的,‘季尧’把他当朋友,他不能因此就失了分寸。再者……他对‘季尧’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心思。想到‘季尧’,手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锦盒。先前他只是粗粗看了一眼,这会有了空闲,便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书桌前,掏出锦盒,放在桌面。黑色的丝绒锦盒,系着蝴蝶结。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颗白色的纽扣。他诧异地拿起纽扣,扣子的质感很好,光滑玉润,与他上次穿回来的衣服上的质地一样。有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扣子上,一缕不太明显的流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愣了愣,把扣子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才发现纽扣上竟然还有两个字母——JY!JY?季尧的名字缩写吗?可……可他送自己纽扣是什么意思?霍弈君想不通,但他无疑是喜欢这份礼物的。他把扣子小心地放回锦盒,又仔细地收进抽屉里,然后才拿着存折出了门。路过南家门口时,他下意识朝南山阁楼的窗台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人。而这会儿的宁致正被南山缠的头疼。“再来!”说要拼命的南山这会儿气喘吁吁的揉着手腕,双眼幽怨的瞪着风轻云淡的宁致,道:“我就不信我掰不过你。”“还是算了吧,给自己留点面子不好吗?”“不!”南山倔强道:“我不服!”“你不服也不行啊!”宁致给自己倒了杯水,惆怅地叹了口气,“你看你,长的没我帅,成绩没我好,就连掰手腕你都掰不过我,你不服气都不行啊。”“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宁致听完不以为耻,反而扬起头骄傲道:“我这不是自恋,是自信,承认我比你优秀这很难吗?!”说罢,他抿了口凉茶,清凉的水甫一入喉,霎时驱散了天气带来的燥热。南山刚想反驳两句,目光忽地落在茶杯上,眼珠子一转,裂开嘴角道:“弟啊,鸡屎味儿的茶好喝吗?”宁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你不聪明,你还不承认,我嫌弃的是茶吗?”说着,他抬起下巴,对着院子的方向道;“院儿里那只老母鸡你看见没,是你从学校一路拎回家的,喝茶之前你洗手了吗?”“不讲卫生!”“……”有这样一个表弟心好累啊!。南mama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走进家门,见儿子躺在摇椅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便开口问道:“你表弟呢?他回来了没?”摇椅正对着在院儿里啄米的鸡,他看着那只鸡发呆,至于他妈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听见。南mama上前踢了他一脚,“问你话呢,哑巴了?”“妈,你说我是像你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