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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那边的人。”顾淮笙突发高烧,不止赵越这边得到了消息,宫里那位亦是。而此时的御书房,老皇帝便放下奏折,一边咳嗽一边打听这事。“朕听闻,那顾淮笙因为烎王进宫议婚,大动肝火,大吵一架离开烎王府,如今还突发高热,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说着话的功夫,老皇帝就撕心裂肺咳红了脸,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常朔忙端过茶水伺候老皇帝喝下。“回皇上,确有此事,纪太医已去确认过了。”常朔一边给老皇帝拍背顺气,一边道。老皇帝手帕掩嘴又咳了几声,闻言没再言语,只挥了挥手,示意常朔退下,便继续批阅起手边的奏折来。圣心难测,常朔吃不准老皇帝的想法,略微迟疑,还是放下茶盏躬身退了回去。就在常朔以为老皇帝几乎忘了这茬之际,老皇帝却再一次幽幽开了金口。“倒是让朕做了这个恶人。”老皇帝放下批阅好的奏折,翻开新的,却提笔稍顿:“也罢。”常朔闻言微微抬头,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倒是等来老皇帝又一轮猛烈的咳嗽。“皇上……”常朔忙奉上茶水伺候,却是再顾不上生出旁的心思来,只道:“皇上近日咳疾愈发厉害,可要传纪太医过来看看?”老皇帝挥了挥手,平复下来才道:“起驾,回乾坤宫。”“那……贵妃娘娘那儿……”常朔下意识捏着袖子,却不想他刚一开口,就被老皇帝古井无波地瞥了一眼,当即惊出一声冷汗,便是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倒是老皇帝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开朕私库,挑两样好药着太医院院正给送去,顾淮笙此番用心良苦,若是这么折了,未免冤枉,再者他大哥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他两个弟弟却是极为上心的。”常朔躬身垂首,眼珠子却滴溜转得甚不安分:“奴才记下来。”旋即接过老皇帝递来的狼毫毛笔清洗起来,待将清洗好的笔置于笔架,这才伺候着离开御书房。不过刚跨出御书房门槛,老皇帝又道:“你也一道去瞧瞧。”主子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常朔自是应下:“是。”常朔带着太医院院正严矩行赶到将军府,尚未进门,便与随后而来的赵越撞个正着。两人敲门的动作一顿,打袖就要上前见礼,却见赵越一脸急得,竟似压根儿没看见他们,甚至连叫门都顾不上叫,就展袍跃起,翻墙而进。两人:“……”“咳咳!”须臾,还是严矩行面色古怪地严唇假咳两声:“烎王素来沉稳,倒是难得见他为谁这般不顾分寸。”常朔笑笑没接话,转身继续敲门。等两人被门房领去顾淮笙院子,远远边见丫鬟小斯来来往往,空气中更是若有若无飘着一股子中药特有的苦涩味儿。“看来这顾大人着实病的不轻。”常朔撩起眼皮,往前方烛火通明的院子看了一眼:“前些日子才刚重伤大病过一场,眼瞧着好了没几天,却是又病成这样,一会儿严太医可是要好好给看看,洒家也好回宫向皇上复命,省的他老人家担心。”“这是自然。”严矩行只管应下。两人这边打着机锋,那边赵越却是先一步推门进了顾淮笙房间。原本以为只是发烧而已,却不想进门便见床上那人面色通红的躺在那里,任凭大夫扎针,兀自不省人事。“怎么回事?”赵越突然出声吓了房里众人一跳,见人欲要下跪行礼,抬手便阻止了动作:“离开烎王府时不还好好的么?何以病成这个样子?”果壳儿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少爷去了一趟茶馆听戏,出来便叨咕醉茶,奴才本以为他是玩笑打趣,不想路过大少爷院门前那口荷塘时,他却突然一头给栽了下去,连扑腾都没有,就直接给沉了下去,下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救起来,当时少爷人虽呛了些水,吐过后倒是醒着,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随即便起了高烧,大夫换了好几个,连纪太医都去请来了,可针灸灌药来回折腾,就是不见退烧醒来。”第12章顾大人好手段第12章顾大人好手段醉茶?若非人正昏迷不醒,不说果壳儿,便是赵越也会觉得是那人不正经的打趣儿笑闹。但即便是醉茶,这醉到栽荷塘,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只是人都这样了,哪里还顾得上纠结这些?赵越眼睫颤动,看着顾淮笙,不由攥紧了拳头。果壳儿却还在抽噎着道:“少爷病成这样,本是该通知大少爷的,可大少爷去了军营,这大晚上城门早关了根本出不去……”兴许是见到赵越觉得有了主心骨,果壳儿扑通就给跪下了:“王爷您来的正好,求您救救我家少爷,救救我家少爷啊!”赵越没理果壳儿,见大夫已经扎完针起身,便走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蹙眉看着顾淮笙问:“他昏迷前,说了句什么?”果壳儿被问得一噎,低着头没敢说。赵越一个冷眼过去:“说。”果壳儿便不敢隐瞒,哆嗦回道:“说,说王爷是骗子,早,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的好。”赵越:“……”他做什么了,就骗子?刚到门口的常朔严矩行两人:“……”很显然,这话让三人都给想到了一处。顾淮笙是因为什么离开的烎王府?外面烎王负心的流言又是怎么传的?眼下人躺在那,昏迷前更是留下那么一段哀莫大于心死的话,想让人不往那方面想都难。一时间几人面色各异。果壳儿小心看着赵越脸色,下意识想要解释:“少爷他就是……就是……”赵越抬手打断果壳儿,目光复杂的看着顾淮笙:“大夫,顾大人情况如何?这烧可有办法退下?”“回王爷话,顾大人乃是旧伤未愈,落水以致伤口恶化,这才引发的高烧不退。”大夫不过一介草民,被赵越气势镇的立即就跪下了:“草民已查看过伤口,腐烂化脓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若是个身强体壮的,熬过这阵也就无碍,只是顾大人之前重伤大病,身体亏空尚未养回来……”“本王问你,可有法子退热,你只需说有还是没有即可。”赵越冷脸打断大夫的乱扯一通。“草,草民医术浅薄……”大夫肩膀瑟缩抖了抖:“顾大人这情况,针灸推拿,进药都已试过,能否退热醒来,但看造化,恕草民无能为力。”大夫的话,让管家和果壳儿双双脸色大变,赵越脸上虽没有变化,却也是下意识握紧了顾淮笙放在被面上的手,房里丫鬟更是不扛事的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