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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不正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多了几分深沉内敛:“就算是天衣无缝,成功嫁祸,赵邑死在你烎王府,你烎王就真能脱开干系?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心心念念想要除之后快的隐患,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不会抓住这个机会,做那只黄雀呢?”赵越眸色深沉,默不作声,常年面瘫的脸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更何况,烎王所谋,并非天衣无缝,再缜密,不也让我知道了么?”顾淮笙转开视线:“你计划完美,所有箭头指向他们兄弟阋墙,自己摘除得干干净净,而选择在烎王府,更是想要将坦荡清白展现给旁人看,你也的确有展现坦荡清白的勇气,因为从头到尾,你只做引导从未参与,可那又如何?再机关算尽,你终究是那位心上刺。”“所以……”赵越瞳孔震了震:“你为赵邑挡剑,只是为了斩断那位拔刺的理由,赵邑遇刺,矛头指向五皇子,而真正受伤的是你,你与我交好,即断了那位迁怒的理由,又能按原计划让他们兄弟离心势同水火?”顾淮笙点头:“比起鹤蚌相争,坐收渔利更有趣,不过……”他看向赵越:“我本来是想趁机投靠赵邑,与你烎王反目,布一手鹤蚌相争的局,只是,身是局中人,注定难逃局中劫,我不想死了,所以只能清盘重来。”望着帐顶,顾淮笙恍惚想到了前世,他以身设局不留后路,自以为玩弄权术将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报父仇,助赵越,计划进行势如破竹,哪怕赴死都不言后悔,却唯独大哥三弟是个意外,哪怕他极力斩断关联,终究无法避免,身为血亲,同处一局的定法。顾淮笙一生机关算计,助了烎王报了父仇,死的坦荡,却终究因为兄弟之死,爱而不得,意难平。该是赵越的,他拼尽全力给了,该是他顾淮笙的,却从未拥有过。重活一世,该做的他前世都已经做过了,今生只想烎王帝位重享,护好眼前人,做一世闲人,笑看仇人家破人亡。呵……好一个一世闲人,可惜,没那个命呐!心里一叹,顾淮笙收起思绪:“这次是断了那位借题发挥的机会,可想要除掉谁,有的是各种各样的理由,更甚者,都不需要正当理由,因为,那位清扫异党的时间不多了。”说罢轻笑一声:“你素来进退得体无可指摘,虽重兵在握,却甘受掣肘不争不抢,险的不过是你前太子遗孤这层身份,唯有断子绝孙能暂时让那位放心,他心思哪怕转开一时,咱们就能多许多必胜准备,然而我都舍身相嫁了你却嫌弃不要,那我只能装疯卖傻与你烎王明面上分道扬镳了。”“顾淮笙,你……”听完这番话,赵越眼底有一瞬间的黯然,但随即恢复冷漠:“我就知道……顾大人良苦用心,本王未能窥见,枉为知己,实在惭愧,不过眼下,你且养好身体,旁的,咱们往后再议,王府事务繁忙,本王就先告辞了。”“好说好说。”眼看着赵越穿衣离开,顾淮笙嘴角挑着,心里却只咬牙切齿一句话:我恨你这块木头!第19章萧传永第19章萧传永因为作的太狠,顾淮笙这破布身体足足养了月余才总算痊愈。带伤躲了月余清闲,突然开始衙门点卯还颇有些不情不愿。顾淮笙踩点到的吏部,看着昔日同僚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感慨万千。“顾大人月余不见,这身体可好利索了?”顾淮笙正望着吏部大门的匾额发愣,听到身侧有人说话便转过头去。看到那一张阴笑的国字脸,顾淮笙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萧氏一脉旁支,同为吏部侍郎的萧传永。此人素来因皇子之间的微妙立场,与他这个曾经的太子伴读颇多不对付,会主动上来打招呼,定然不怀好意。“原来是萧大人。”对方无状,顾淮笙也就懒得见礼,理着衣袖,挺着胸膛,笑得是春风化雨:“有劳萧大人挂记,已经好利索了,要不说年轻就是好呢,和老年人比起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确实如此。”萧传永皮笑rou不笑:“顾大人近来可是大出风头,茶馆酒肆到处都是你的传说,了不得,了不得啊!”“客气客气,其实这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关键不是事件本身,得看脸,这主人公要是个满脑肥肠老态龙钟之辈,那就不是风流传唱,而是,老不羞了。”敲敲自己左脸颊,顾淮笙飒然一笑:“这潘安之貌,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顾大人貌胜好女,说来的确是埋没了。”萧传永笑得一脸轻鄙:“当年就不该弃武从文,应当弃武红妆,闺房待嫁才对。”“要不说还是年轻好呢,不止样貌好身体好眼睛也更好使。”顾淮笙半点不动气,抱着胳膊将萧传永上下一通打量,嘴里啧啧嫌弃:“就拿萧大人你做个对比,我顾淮笙五官比你硬朗干净,身姿比你挺拔高挑,除了肚子没你大,rou没你多,胳膊腿儿都比你结实有力,你老以好女作比在下就不亏心么?”萧传永闻之怒容:“顾淮笙你!”“唉……”顾淮笙依旧笑得肆意:“萧大人何需动怒?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不是年轻到老的是吧?想来萧大人年轻时也当的是风流倜傥。”说罢对着萧传永眨了眨眼,便负手转身,先一步进了吏部大门,谁知进去就跟转身的赵越怼个正脸。两人皆是下意识一退,拉开了距离。不过数日未见,再见竟相顾平添几多疏离尴尬,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发愣。还是顾淮笙最先回过神来,嘴角挑起,笑意敷衍拱手揖礼。“原来是顾大人。”明知是演戏,但赵越还是觉得顾淮笙那张敷衍假笑的脸碍眼极了:“伤可好了?”“托王爷洪福,已经好了。”顾淮笙说罢便侧身让出道来:“王爷请。”赵越站着没动,目光深深的看着顾淮笙,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如山,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分不清是在演给旁人看,还是事实如此。那个人,就像真的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似乎除了平衡,再不愿主动跨越雷池一步。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赵越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上前两步逼近顾淮笙,企图近距离看进顾淮笙眼底深处。“王爷有事?”顾淮笙也不躲,抬头迎上赵越的目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忽而不正经的调笑靠近:“王爷这般看臣,莫非……”“放肆!”赵越抬手推开顾淮笙:“不知廉耻!”旋即一脸铁青甩袖而去,只是刚跨门槛,就被人给叫住了。“王爷不是有东西要给顾大人么?”问话的是吏部一主事。顾淮笙闻言一愣,赵越亦是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