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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贺远……”保安赶走了追着过来的野猫,cao着一口当地普通话问道:“你是哈个?”“我是周楠禹,我来找贺远,他是在这里拍电影的导演……”周楠禹虚弱地看着周围冲着自己汪汪叫的田园犬,“师傅你可以让它们冷静点吗。”“等毫吧。”保安折回岗亭。看着下面一双双钛合金狗眼,他欲哭无泪,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保安才打着伞走出来。“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来接我了?”周楠禹赶紧说。保安把狗都喊了回去又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周楠禹只听懂一句等会有车来,他从铁门上跳下来,擦了一把刚刚吓出来的眼泪:“师傅,能麻烦你陪我下去捡个箱子么,我怕那只猫。”“你个侠们,怎个这胆小。”保安无奈地陪他去前面路口找箱子。俩人沿着路口往回走,路上什么都看到,保安经验丰富地在周边草地照来照去,终于在一处洼坑里找到从上面滑下来的行李箱,上面沾满了泥水杂草,回到岗亭后,周楠禹把湿掉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擦箱子。保安见他冻得发抖还给他倒了杯热茶。周楠禹打开手机见没有任何消息,问道:“大叔你刚刚联系的人是谁啊?”保安说了一个名字,他没听懂,保安只好把电话本给他看。看到是孙制片,他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好什么!”听到声音,周楠禹愣愣地抬头。岗亭门外站着贺远,他肩上和发梢全是雨水,脸色极为难看:“周楠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周楠禹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和保安打过招呼后贺远拎起行李箱往外走,周楠禹眼巴巴地跟上,走前还不忘跟保安大叔鞠躬说谢谢。之前网约车司机就因为这里路窄不好掉头才不把人送到茶叶厂门口,现在雨下大了视野更差,贺远上车后连倒了四五把都没有把车头转过来,周楠禹抻着脑袋看了半天说:“要不然我下去看——”贺远:“你给我坐好!”被凶后周楠禹赶紧系上了安全带。来来回回绕了几圈方向盘终于把车头摆正,贺远拉着脸开车离开茶叶厂。路上周楠禹给刘秘书报了平安。等他收起手机后车厢内就再无光线,外面也没路灯,下着大雨路都快看不清,他见贺远紧绷的下颌像是咬紧了牙齿,低头边抠手指边说:“我今天看你说的在这边拍戏,没想到来的时候你们不在了。是因为突然下雨才取消的嘛?”车里只有空调风扇的嗡嗡声。他又说:“开慢点呗?”贺远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周楠禹耷拉下了脑袋。第二十一章到酒店大门口,贺远停下车,把房卡甩给周楠禹。“你呢?”见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周楠禹脑补了最严重的后果,“你不要我了?”眼眶里立即汪起水,“就因为我来没有跟你说……”贺远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火:“我要去还车。”周楠禹把眼泪憋了回去:“……我知道了。”拿了行李下车的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进酒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落汤鸡的模样惹来多少好奇的视线。按照房卡上的数字来到对应的房间,周楠禹小心翼翼地跨过满地的纸张,把行李箱拎到浴室,撸起袖子冲洗外面的泥土,听到敲门声,他光着脚赶紧跑出去开门:“你回来啦……”门外是白跃。他看到周楠禹也很惊讶:“怎么是你?”周楠禹第一反应是贺远骗了自己,想到这些天没有自己这俩人是如何恩爱,气得整张脸都红了。“贺远呢?”白跃偏过头。周楠禹跨出来把门掩上,面对对方不解的眼神,他挺着胸膛说:“他在洗澡。”“你确定?”白跃指向走廊右侧。贺远拎着塑料袋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见人都堵在门口,皱着眉问:“什么事?”白跃笑:“他不是说你去洗澡了吗?”“我问你有什么事?”贺远推着周楠禹进屋。“我看到王鹏在剪辑那边看片。”白跃扶着门框,“想着喊你一起去。”“不去。”贺远反手带上门。门里面周楠禹低头抠手,他心里有火,可贺远看起来比他还要生气,权衡之下,决定先顺着对方脾气:“他喊你去看的那个应该很重要吧,我记得以前你都去的……”“你来之前跟谁说了?”贺远捡起地上的文件撂在桌上。那声响把周楠禹震得一哆嗦:“他们应该都知道的。”“你跟谁说了?”贺远又问一遍。“……都没、没说。”“晚上九点一个人坐私人车到县城,下雨还上山,你胆子真大,我们剧组员工在这呆了半个月也没敢像你这样乱跑。”周楠禹不断小碎步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没地方了,才停下来害怕地看着面前满脸怒色的贺远:“我上车后有跟刘秘书报定位……”“你——”贺远咬牙切齿,“周楠禹,别说你哥。我都想打你。”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周楠禹心有不平,实际上哼都不敢哼一下。贺远看着他湿了的衣服,更加烦躁:“我让你早点回来是要你换衣服,忘了才发烧的吗?”要不是白跃过来敲门我都洗好了!周楠禹低着小脑袋把全部怨气都撒在了白跃身上,恨不得现在拿破旧的行李箱砸到对方脑袋上。片刻沉默后,贺远说:“我跟你哥说过了,你明天就回去,我送你去机场。”周楠禹猛地抬起头。“不是——”顾不上质疑为什么他会有周屹安的联络方式,周楠禹抓上他的胳膊,“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这样还不行吗?”“没下次了。”贺远甩开他的手。他是认真的。周楠禹惶恐地大喊:“我就想来见见你,我也早点到,那么怕黑,我不是故意的!机场喊不到车,我等了很久,要是能早一点过来……要是能早一点过来我哪里会被猫追,我也好怕……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回想这一路上的委屈,他只感觉有股热潮从脖子涌到脸上:“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我只是想见见你……”贺远皱起眉:“哭什么。”“我没哭!”周楠禹大喊时眼泪都快把T恤衣领打湿了,一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贺远和白跃在一起,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不安,“我没有哭!”“……”贺远顿了顿,“好,我知道了,你别哭。”“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周楠禹狼狈地抓上脸颊,不想让贺远看到此刻的自己,“贺远你怎么可以骗我……”贺远:“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