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为君之计,攻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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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李钰要封她生母为圣母皇太后之事尤为激烈,已经激烈到让人耐人寻味的程度。 还未等来吴太师的回话,太后便不顾红拂的阻拦,气势汹汹地来找李钰。 “你意欲何为?”太后头戴抹额,脸色苍白,却仍憋着一口气,“当初你初临太女之位时,不是答应的好好的?” “说什么这辈子会奉我如生母一般,全是谎话!” 李钰示意宫人将门窗打开,太后尖利的声音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太后这是什么话?是朕有哪里做得不对吗?”李钰无辜地问道,于情于理,她封已故母妃为后有何不可?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太后冷哼一声,甩开红拂拉住自己的手,“你现在羽翼丰满了,用不上我们吴家了,兔死狗烹,自然是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太后这是什么话?”李钰连忙上前认错,“若是朕哪里做错了,太后不妨明示,好叫朕及时改错。” “你又在这里装什么糊涂?”太后被李钰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气到了,指着李钰便骂道,“果真是庶子!” “若不是我们吴家保着,你以为你能活着登上这个皇位?” 红拂闻言,脸色大变,连忙向李钰请罪道:“太后这是病了,糊涂了,陛下不要把这些糊涂话放在心上。” 李钰脸色一凛,朗声道:“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拂知道李钰这是在借题发挥,连忙拽住太后,哀求道:“太后娘娘,别说了!” “哀家什么意思?没有我们吴家,你以为你凭着你母妃那样的下贱出身能给你什么?”太后越是被拦,心中便越是不忿,她不管是入宫还是为后,哪一步不是被自家哥哥哄着过来的?偏生李钰要做她的逆鳞,让她做天下人的笑柄! “这江山是我李家的江山,吴家这是什么话?太后此话,是想要越俎代庖?此等话,乃是死罪!” “死罪?!”太后哈哈大笑,似是陷入了疯魔,“死罪......好啊!有本事你就赐死哀家,哀家死了,你便再无顾忌了!” 李钰摇了摇头,斥责太后身边的宫人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为何不让太后好好歇息?” “你不用假惺惺了!”太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临走时还振振有词。 “待哀家找兄长来,看你这皇帝能做到几时?” 待出了门,二人脸色俱是一白。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掌管着宗人府的一位老宗亲。 之间他脸色铁青,指着太后的手指不停颤抖着,显然是气极了。 “吴家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觊觎我李氏江山!” 在李钰的有意放纵下,太后大闹一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吴太师一向能屈能伸,这种辱他名声的话由老宗亲传出来时,他立马就想到了对策。 他命族人整装启程前往进宫必经的华东门处,而他便头戴冕帽,身着先帝所赐礼服,手里捧着先帝所赐金书铁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惹了不少人瞩目。 一跪下,吴太师便露出一副抱屈含冤的模样,话语直言正色,言自己绝无二心。 对此李钰自然是不能轻易出面的。 那老宗亲果然是刚直不阿,听闻吴太师等人的动作,便气势汹汹地跑去将他们这群人讥讽了一遍,说他们挟恩自重,骂他们胆大包天,有面皮薄的年轻人出言反驳都被老宗亲一一驳斥。 众人看得乐呵,吴太师知道此行想要让李钰落一个苛待旧臣的名声的打算落空了,脸色自然不好,只是僵着脸一遍一遍地说自己无二心之类的话。 但他更清楚,单凭这些风言风语就想定自己的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弃帅保车,那也未尝不可。 此戏演完,李钰这才命人请他们进来。 李钰给了台阶,吴太师不得不踩上去。 李钰见了吴太师,只是叹气说道:“太后近日真是糊涂了,定是身边人照顾不周。” “红拂姑姑是一直都在母后身边服侍的着的,想来是以为自己在母后身边待的久了,以为母后离不开她了,所以便倚老卖老起来了。” “母后顾念旧情不假,可若是这刁奴欺主了,那朕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李钰这一番话来,吴太师也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话里话外都把事端推到红拂身上,无非是想要他在红拂与太后二人之间做取舍。 太后的地位要巩固,可红拂是他联通内外宫的关键之处...... 但是太后只要在一天,他们吴家与皇家的关联就不会断。 当下立断,吴太师立马就有了决断。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从前只是想着红拂略同药理,送她进宫也好照料太后的身子......陛下说的对,太后是最是良善的人了,所以才被手底下的人蒙蔽。” “民间有此等欺上瞒下的恶奴的,下场不过是杖杀,还请陛下为太后做主!” 李钰轻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淡然道:“朕既然怀了身孕,还是不要见血的好,朕已派人将此人拿获,日后再发落也不迟。” 吴太师眉头一跳,心想还是让她早些归西好,免得以前做的腌臜事都被翻出来,只是李钰所言“不好见血”也确实在理。 好在他在宫中还是有些人手的,杀个婢女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太师还是去看看太后吧,好好劝劝太后,叫她宽心。” 吴太师连忙应了。 待进了太后宫中,正巧遇见她发脾气,连太医都被砸了满脑袋血,气若浮丝地哀叫着。 吴太师皱着眉挥手叫侍女将太医扶下去,叹了口气劝道:“你何必拿下面的人撒气?” “大哥!大哥!”太后见了太师,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一般,人都精神了不少,只见她挣扎着甩开喂药的宫女,紧紧拽住太师的手。 “你说过的,我才是唯一的太后......你去跟李钰说,不要封那个贱人做太后!” “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吴太师拍了拍太后的手,“你啊你,还是跟从前那样沉不住气,待李钰生下小皇子,再把小皇子放到你这里养好不好?” 太后苍白着脸摇了摇头,骂道:“都是养不熟的狗崽子!” “好了,”吴太师已失了耐心,他失去了红拂这个钉子,要尽快再安排人进来才好。“别再乱发脾气,这些日子你就先歇着吧!” “不!大哥!”太后声音变得尖利,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闭嘴!”吴太师皱眉,只气当年吴家怎么就只有这个蠢女人进了宫,“你清醒些!李钰忌惮我们吴家,红拂已是半个死人了,若不是李钰要她的命,你以为你还能当这个太后?” “又是这样的话......”太后失了神,瘫软在床上,“又拿这样的话哄我......” “当年也是如此,是你说陛下忌惮吴家,不肯让我生下太子......若非如此,如今登上皇帝宝座的又岂是李钰这个白眼狼?可怜吾儿,惨死吾腹,出生时,还没只猫儿大!” 吴太师只觉得头疼,怒斥道:“事到如今,你又翻这些旧事做什么?当年是陛下授意的,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坐到皇后这个位置?还想翻案不成?” “木已成舟!往事过去了,便不要再回头看了,李钰才是你宗谱上正儿八经的女儿!” 待吴太师出门,恰好撞见了在门外等待的吴行之。 看到这个一向让他骄傲的孙子,吴太师少见地沉默了。 “祖父。”吴行之轻轻瞥了一眼这个头发发白的老人,淡然道:“无情的本事,我不如你。” “呵!”吴太师蔑然一笑,“你呢?又是什么打算?” “无非是像您一样,”吴行之低头看了眼脚下勤勤恳恳搬运腐木的蚂蚁,“您以前怎么扶李钰上位的,我都看在眼里......” “没了吴家的帮助,你凭你自己能成事?”吴太师轻笑一声,“怨我送你进宫?” 吴行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不是你送我进宫,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捷径——一时的好名声算什么?” “你明白就好——”话音未落,屋子里头又传来太后发疯的声音,吴太师皱了皱眉,说道:“你还是要多看着她些,女子便是如此,脑子里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哪里看得见千秋万代?” 吴行之点头,又说道:“如今后宫由我掌管,可惜李钰将她身边服侍的人看得很严,只怕要费些心力......” “要钱?还是要人?”吴太师自然能明白这小子的言下之意,他对为自己做事的人一向十分大方,“罢了,若有要的,尽管叫你身边可信之人传信来便是。” “青州来的顾裴,听说他母亲得了重病,需要传说中的‘延寿丸’。” 吴太师眉头一跳,冷哼道:“你倒是不客气!” 这药他确实有,却只有一颗,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这小子倒好,开口便讨! “手里没刀,可不行。”吴行之隐晦道。 “罢了,我再去想想办法便是!”吴太师仰头轻叹,“都是讨命鬼!” 李钰当皇太女也当了这么多年了,势力也培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们一起将那些逆鳞一张一张拔除,如今也该到他们兵刃相见的时候了。